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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溃败了下来;还丢下了一百多具尸体。
咆哮了好半天;饭野贤十才又冷静下来;一边组织兵力继续进攻;一边又派出通讯兵去跟松浦淳六郎报告;请求松浦再给半天时间;并且跟松浦立了军令状;天黑之前若还不能突破**万家岭防线;就切腹以谢天皇。
松浦淳六郎闻讯后同样气得暴怒;却也是无可奈何;步兵第l13联队是整个10沛团中老兵最多的;饭野贤十也是四个步兵联队长中最能打的;现在就连饭野贤士和步兵第l13联队都不行;换别人、别的步兵联队就更没指望了。
更何况;其余各个方向的**已经陆续靠过来;尤其是跟在屁股后面的**;正向断后的市川联队发起猛攻;市川洋造已经两次派人过来;声称**的攻势非常之凌厉;市川联队的伤亡也非常大;可能支撑不了太久。
没办法;松浦淳六郎只能一边严令市川联队继续死守长岭一线;一边着急地催促本间雅晴的援兵尽快对万家岭方向实施合击;平常时候;松浦淳六郎并不怎么看得起第师团这个由驻屯旅改编的乙种师团;但现在;却只能指望第师团救命了。
本间雅晴倒没怎么推诿;接到松浦淳六郎求援电报后便叫通了永见俊德的步话;在步话里再次催促永见俊德加快行军速度;永见俊德当即下令放弃搜索行军;全军改为跑步急行军直奔万家岭而来;这很危险;一旦附近有**埋伏;那么等待永见兵团的就是全军覆灭的结局;可本间雅晴催促得很急;永见俊德也顾不了许多了。
在这一点上;日军的表现要比**强得多;**由于派系间的倾辄;上峰对下级故意刁难、下级对上峰阳奉阴违比比皆是;甚至连大战最紧要关头都屡见不鲜;然而日军内部却根本没有派系倾辄;执行命令也坚决。
冯圣法也出现了失误;他并没有预判到本间雅晴第师团的援军会不顾一切直插万家岭;所以没有考虑在第师团通往万家岭的几个险要处设伏;而只是把陈式正的344团摆在沙漏尖一带;准备打阻击。
所以;第师团的援兵仅用了不到三个小时便跑了三十多公里;下午三点刚过;永见俊德率领的援兵便出现在了万家岭附近;遂即向344团驻守的沙漏尖阵地发起了猛攻;两路日军对着58师扼守的狭隘阵地猛烈进攻;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对面的枪炮声。
面对小日本两个师团的东西夹击;冯圣法再也不能呆在343团团部督战了;当即带着杨绍任返回了师部;不过在临走之前;冯圣法还是从作为预备队的347团抽调了一个营;用来加强343团兵力;不加强也不行了;在之前恢复阵地的战斗中;343团最后的营也死伤过半;现在全团加一块都凑不起一个整营了。
回到师部;副师长何凌霄已经急得在那里跳脚了。
看到冯圣法;何凌霄急迎上来大吼道:“师座;快跟军座还有总座求援吧。”
方日英、朱奇两个旅长也是神情焦虑;58师原本就只有三个主力团;韩克强348团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取得联络沛方面还不知道348团其实已经全团殉国);现在要以三个团的兵力硬顶小日本两个师团的东西夹击;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冯圣法脱下钢盔递给张少杰;却抿紧了嘴唇没有吭一声。
军座那里根本就没兵可调;总座那只怕也够戗;别看第l兵团有十个军二十几个师小三十万人;可往瑞武路、南浔线的正面防线上一分摊;立刻就所剩无几了;更何况;就算薛岳派援兵;也来不及了;等援兵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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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安;第l兵团司令部。
薛岳的确不打算给58师派援兵了;由于松浦师团反应迅速;在局面未恶化之前便果断转身后撤;结果导致第41第8第以及第uu军各部只能跟在小日本屁股后面猛追;这时候抽调部队绕远路迂回过到万家岭增援58师;那还不如咬在松浦师团身后;继续给松浦师团施加压力;令其不能肆无忌惮进攻第58师。
继欧震第4军之后;第8第军也先后赶到了长岭附近;不过长岭附近也都是崇山峻岭;除了唯一的一条山路外;附近再难找到另外的通道;从山中重新开辟通道则既费时更费力;所以局面暂时有些沉闷。
至少从目前看;要想迅速击溃松浦师团的后卫部队不太现实。
现在的局面就像一盘棋局;小日本咬住了**一条小龙;而**则咬住了小日本的一条大龙;最后究竟是小日本吃掉**这条小龙救出自己的大龙;还是**一口吃掉小日本这条大龙;关键就看**那条小龙的气是否够长。
**这条小龙当然就是冯圣法的第58师。
望着沙盘上逐渐交织在一起的红篮两色小旗;薛岳问吴逸志:“参谋长;万家岭那边是什么情况?58师伤亡大不大?”
吴逸志道:“58师只来了一个电报;说局面仍能维持。”
局面仍能维持?听了这话薛岳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心底又萌生出愧疚来;薛岳当然知道在这句平平淡淡的局面仍能维持的背后;是第58师数千官兵的流血、牺牲;第58师其实同样需要援兵;只是冯圣法不说出来而已。
换成别的师长;只怕早就叫苦连天。
“冯圣法是条汉子;这次我欠他的。”薛岳忽然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得等仗打完了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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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师团的攻势异常的猛烈。
跟松浦师团不同;第师团的援兵携带了一个山炮兵大队过来;炮兵被称为战争之王不是没有道理的;有跟没有炮兵参战完全是两个概念;而山炮跟九二步兵炮、迫击炮又是两个概念;当然了;山炮跟重炮也不是一个级别的兵器。
松浦师团因为要从崇山峻岭中穿插迂回;为了减少行军阻碍所以只携带了少量步兵炮及迫击炮;而第师团可以沿着弹石路行军;所以能够用骡马携带75mm口径的山炮;75mm口径的山炮;足以将**临时修建的防御工事炸成碎片。
更糟糕的是;沙漏尖的地形远不如高山尖一带有利;高山尖虽然也不险峻陡峭;可前面至少还有两个小山头作为屏障;互相之间能够形成支援;可高山尖却只有两座几乎连为一体的山头;而且地势也要比高山尖更加平缓;植被也稀疏。
陈式正344团的防线很快就被小日本冲击得支离破碎;险象环生。
第36章被打惨了
日军第师团对沙漏尖的攻击异常的坚决;航空兵的轰炸机群也放弃了对松浦师团的支援;转而配合第师团的援兵对沙漏尖**阵地实施狂轰滥炸;显然;小日本也已经意识到;单凭松浦师团自己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突围;只有配合第师团尽快突破**沙漏尖防线;才有可能把松浦师团救出去。
第58师344团遭遇到了空前危机。
“狗日的小日本;炮火真他娘的猛。”
陈传钧从战壕里坐起来;使劲地甩去头上、身上的灰尘;然后恨恨地咒骂了两句。
未来整编七十四师三大旅长之一的陈传钧;此时还只是344团的l营营长;不过已经表现出敢打敢拼的作风;属于58师十几个营长中比较能打的;陈式正把陈传钧的l营摆在全团的最前面;也是寄希望于陈传钧能多撑一会。
“营座小心。”警卫员忽然猛扑过来;一把将陈传钧扑倒在地。
遂即便是子弹打在地面上的噗噗声响;陈传钧用眼角余光看去;只见前面骤然间出现了两条子弹打在地面上溅起的烟尘带;顺着战壕向这边迅速沿伸过来;这一刻;陈传钧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多费些力气和功夫把战壕挖成字形;战壕要挖成了字形;小日本轰炸机的俯冲扫射就基本上没什么威胁了。
不像现在;小日本轰炸机每次扫射都能收割好几条人命。
说时迟那是快;那两条烟尘带已经从陈传钧身上拉过去;陈传钧隐约间听到警卫发出一声闷哼;等小日本轰炸机俯冲扫射完飞走;陈传钧赶紧翻身坐起察看警卫的伤势;却发现警卫背上中了好几弹;血都把军装给浸透了。
警卫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只望着陈传钧默默地流泪。
只片刻;警卫的眼神便慢慢涣散;呼吸也停止了;陈传钧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抚过警卫脸庞;警卫茫然盼着的眼睛便永远地闭上了。
陈传钧收拾了一下心情;又抬头大吼:“弟兄们;全都靠过来。”
十几个残兵纷纷向陈传钧身边靠过来;其中包括一个重伤员;他的腹部被小日本炮弹的破片剌开;肠子都淌了下来;因为医护兵已经阵亡;这个伤员便自己随便用手把肠子往豁口里面一塞;然后拿皮带一扎;就重新回到了阵地上。
“还有能喘气的没有?”陈传钧见状不由得神情惨然;一个满编营五百多官兵;现在却只剩这十几号残兵了;而且个个身上带伤;这仗还怎么打?
“营座;小日本又上来了”一个残兵手指前方大叫起来。
陈传钧闻声回头;大约千米开外;至少一个中队的日军已经拉开稀疏的散兵线;正端着明晃晃的刺刀逼过来;夕阳搁山岗上;天边的晚霞就仿佛要烧起来似的;赤红赤红;照得整个战场也跟血染似的;红彤彤一大片。
陈传钧抖擞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里面还剩最后一颗烟。
从战壕沿上一截燃烧着的枯树上点着烟;陈传钧使劲地抽了一大口;被那辛辣的浓烟一呛;心中的惨然才稍淡了些;一回头;却看到十几个残兵都巴巴地看他;陈传钧便将抽了两口的烟从嘴里卸下;顺手递给身边一个残兵。
十几个残兵近乎贪婪地轮流抽着那颗烟;其中包括一个还不满十六岁的小兵伢子;那小兵伢子显然还是生平头一回抽烟;被辛辣的浓烟呛得直咳嗽;咳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淌;陈传钧和十几个残兵却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小日本更近了;甚至可以听到小日本军官的大声吼叫了。
陈传钧掏出盒子炮;将机头张开;等了三四秒钟;陈传钧骤然间从战壕里跳起来;斜着盒子炮就是一个长点射;一边扯开嗓子厉声大吼起来:“打;给老子狠狠打”
十几个残兵纷纷举起步枪;对准前方射击;仅剩的那挺捷克式轻机枪也猛烈开火;机枪手就是那个肠子都被打出来的重伤员;打了半个弹夹;一发子弹突然从前方打将过来;正中那个重伤员的眉头;机枪手的脑后猛然绽起一团血雾;遂即整个人便猛然直起身;片刻后又往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十几杆步枪当然不足以阻挡小日本的冲锋;很快;一百多号日本兵便潮水般漫进了**阵地;陈传钧大吼一声拎着盒子炮就冲了上去;十几个残兵也咆哮着;纷纷端着刺刀跳出战壕迎向小日本;两下里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格斗。
十几个残兵当然不是一百多日本兵的对手;只片刻功夫;十几个残兵便被小日本格杀殆尽;陈传钧腿上也中了一刀;被几个日本兵逼到了一处死角;陈传钧桀桀狞笑着;悄悄把手伸向后腰;悄悄拉着身后那捆手榴弹的导火索。
就在陈传钧打算跟小日本同归于尽时;身后骤然传来密集的枪声;隐隐约约间还听到了团长陈式正的声音:“弟兄们;给老子打;往死里打”
陈传钧愣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把藏身后的集束手榴弹拿出来扔向前方;正狞笑着逼过来的六七个日本兵大吃一惊;不假思索转身仆倒在地;集束手榴弹只扔出十几米远便轰地炸开;巨大的气浪一下将陈传钧掀飞;整个人像麻袋般撞到战壕壁上;不等落地陈传钧便已经闭过气去。
等陈传钧再次醒转过来;阵地上来来回回已经全是自己人。
当陈式正出现在面前时;陈传钧再控制不住自己;嘴巴一扁便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像狼一样大声于嚎:“团座;团座哪;嗷嗷嗷;弟兄们全没了;一个都没剩下;全都拼光了啊;团座;团座啊;嗷嗷嗷……”
陈式正也是心中惨然;这才两个钟头不到;一个满编营五百多号人便只剩下了陈传钧一个光杆营长;若不是他带着警卫连及时赶过来;只怕连陈传钧这个光杆营长也没了;就是当初松沪会战;344团也没被打这么惨过。
陈式正344团这次真被打惨了;挡在正面的l营全部拼光;左右两翼的营、3营也已经死伤大半;团部伙夫、马夫、通讯兵、参谋人员也武装起来;全部充实到前线;作为最后预备队的警卫连也已投入战斗;现在真可谓是山穷水尽了。
“行了;别哭了。”陈式正心疼得直哆嗦;说话的语气却依然像平时一样又冷又硬;“老子还没死呢;嚎什么丧?”说完又尤不解气;又踹了陈传钧一脚;接着骂;“就知道哭;像个娘们似的;老子怎么就挑了你当l营营长?”
话音未落;天上骤然间响起短促的尖啸声。
“团座小心。”陈传钧一把扑上来把陈式正扑倒在地;遂即便是震耳欲聋的大爆炸。
小日本的这次炮击来得格外的猛烈;炮弹就跟不要钱似的落到344团的阵地上面;只片刻功夫;344团的防御阵地便已经被硝烟完全笼罩;浓烈的硝烟之中;不时绽开一团团耀眼的红光;紧接着便有滚烫的泥沙翻天飞卷。
永见俊德这次是真发狠了;命令山炮大队把所有的炮弹统统打光。
此时离天黑已经只有不到两个小时;永见俊德已经意识到;留给松浦师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