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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羡苦涩含笑,望一眼手携手走进屋里准备拜高堂的新人,摇摇头说,“我想她此刻心里肯定很不好受,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喜堂上,我正好可以去找她,小宝,你和弯弯在这里等我。”
弯弯是指帕丽黛公主,而弯弯是公孙羡为她起的中原名字。
小宝点头,“公子你尽管放心去吧,一切交给小宝!”
公孙羡重重地拍了拍小宝肩膀,然后用十分歉意的目光看着帕丽黛,帕丽黛朝他微笑点头,他心里既感动又愧疚不已。
最后他又望了望诗染,见诗染无暇顾及便转身一跳,立时不见任何踪迹。
其实在来之前公孙羡就做足了功课,他用重金买通了相府的一个仆人,不仅问到了玉兰曦的住所还让那人绘了一幅相府的布局图,所以对于怎样找到玉兰曦他了然于心。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去的半路上就遇到了他要找的人,月光下,他们面对面的站在花园中,他愕然,而她,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惊讶之情。
他喉结抽动说不出话来,良久,他终于上前两步来到她面前,嘶哑道,“兰曦…”
玉兰曦抬眸与他相视,淡淡一笑,“公孙公子,好久不见…”
公孙羡明显一怔,这声公子叫得好生疏远,竟让他有些难以适从,可是回想过去,她不也是一直叫自己公子的吗?想到这些,他终于有些释然,全身一松,温笑道,“是啊,好久不见…”
玉兰曦抿嘴微笑,再无言语。
公孙羡不禁有些尴尬,她甚至不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目光打量她上下,皱眉道,“兰曦,你这身打扮是要做什么?”他浮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玉兰曦要去大闹喜堂。
不待玉兰曦解释,公孙羡便有些不悦道,“兰曦,他如果还爱你就不会再娶别人,他变了心你就算闹得天翻地覆也只是让他更轻视你,最终自己落得一身笑话。”
玉兰曦始终保持浅笑,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公孙羡说,沉思片刻,才道,“公孙公子,今晚我邀你看一出好戏,可好?”
公孙羡紧皱眉头,玉兰曦却掩嘴轻笑,“我知道了,我心里自有分寸!”
*********
前堂这边已进行到“二拜高堂”了,小宝警惕的望着四周,忽然见到公孙羡竟又折回来了,而且他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穿红服的女子,夜黑,他一时不认得那女子是谁,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识出是玉兰曦,小宝心里不由好生纳闷,玉兰曦竟然这时候来了?是来砸场的吗?
呵,小宝没有猜错,玉兰曦这次就是来砸场的,就在司仪高喊完“夫妻交拜”时,一道洪亮的女声从屋外头传来。
所有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玉兰曦一身红衣飘飘地带着两名侍女走入屋内。
“呀!这不正是丞相夫人吗?”
“谁说不是呢!我刚才还在想怎么没看到她呢?”
“她这忽然出现意欲作何?还一身红服?两个新娘子?”
……
玉兰曦的忽然出现显得众人一阵讨论声,诗染和南宫铜铃转过身,望着来到面前的玉兰曦,又是震惊又是忐忑。
诗染眼睛微眯,压住怒气,低沉道,“你来做什么?”
按理说丈夫纳妾,玉兰曦作为正室是可以出席婚礼的,而傍晚时诗染也的确让秦福去请人,可是玉兰曦没有给回应,诗染也不想勉强她,便就这样算了,不成想,她竟然半路杀了出来,诗染第一感觉就是她故意挑衅,她不能阻止他娶南宫铜铃,便要这样搅黄这婚事。诗染不由对她生出几分厌恶,甚至不想看见玉兰曦。
望着诗染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玉兰曦轻笑出声,她主动移开与诗染对视的目光,看向南宫铜铃,柔声道,“之前夫君遣人来请时,我因为赌气就给回绝了,可后来我思来想去吧,你说这夫君纳妾,身为妻子不仅不体谅丈夫,还因为争风吃醋而故意处处作对,唉,想想之前我倒是太不识大体了。”
当玉兰曦说出这一席话满堂寂静,诗染更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旁的公孙羡亦有些惊愕,暗想,难道她是因为真的想通了,所以前来贺喜的吗?
第177章 纳妾(后)
当所有人都还没从恍然中弄明白玉兰曦的真实意思,她已经转过身去,将其中一个托盘的红布掀去,因为玉兰曦掀的不是浣花捧着的托盘,所以浣花斜目看去,等她发现原来只是放着两个四兽银杯时不免有些错愕,杯里盛着透明液体,浣花猜想那应该是酒。
只见玉兰曦两只玉手各拿起一只银杯,回过身看着南宫铜铃,笑着道,“妹妹,日后你我就要共事一夫了,这杯酒算是姐姐为之前的事向你赔罪。”说着,她就将其中一杯酒递向南宫铜铃。
南宫铜铃却没敢接,而是用求救的目光望向诗染,诗染大皱眉头,低沉道,“兰曦,你到底想怎么样?”
玉兰曦错愕,无辜的看着诗染,哭笑不得,“夫君,妹妹,你们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我咯?”
南宫铜铃纠结,诗染看得出她很为难,他上前一步道,“那这杯酒就由我代喝好了!”说完,他就要去抢玉兰曦手中的酒。
玉兰曦巧妙的躲开他,戏谑道,“哟!这还真是应了那句旧不如新,夫君这般为妹妹着想,莫是害怕我这酒里有毒吧?”
诗染精芒闪烁的目光看着她,嘴唇紧抿不语。
玉兰曦心底发寒,她嘴角抽搐两下,脸上依旧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微笑道,“那好,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就把这杯酒…”指的是她要递给南宫铜铃那杯酒。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直接拿着那杯酒一饮而尽,喝完,她还将杯子底朝天展示给众人看,一时,赢得众人掌声如雷,喝彩声不断。
要知道玉兰曦可是丞相夫人,在自己丈夫纳妾的喜堂上,她不仅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承认错误,还主动先干为敬。这叫人如何不喝彩?
诗染眉头紧锁,南宫铜铃始终犹豫不决。
玉兰曦来到南宫铜铃面前,微笑道,“妹妹可还是在生我的气?那你说,要怎样你才能解气呢?”她黑溜溜的眼珠子古灵精怪的转一圈,忽然道,“不如…我将这丞相夫人让给你做,我做妾,可好?”
玉兰曦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吸气声,诗染更是觉怒火难消。她当她是谁。她说她做妾就做妾?
南宫铜铃一直暗暗观察着诗染和众人。见诗染面带怒色,南宫铜铃慌了,要是再这样下去,这喜事就当真要被玉兰曦搅黄了。她索性将心一横,主动夺过玉兰曦手上的酒,一口气喝下。
紧接着又迎来众人一阵叫好声和热烈的掌声。
见事情终于平息了,诗染亦感觉松了口气,没好气道,“酒也喝了,你还不下去?”
玉兰曦讪讪一笑,心底却如刀割一样痛苦,她想说这一切还没完。可是话没说出来半句倒是眼眶先红了。
诗染凝眉,紧声问,“你怎么了?”
玉兰曦避开他的目光,用手紧紧压住心口处,沙哑道。“没事…”
浣花捧着托盘来到玉兰曦身边,关切道,“夫人,我扶你回房吧…”
玉兰曦摇头,抬手摆了摆示意不用,诗染皱眉,她到底还想干什么?
众人亦是凝目侧听,他们倒要看看这个丞相夫人接下来还有什么举动。
那一刻没有人懂玉兰曦的心多痛,那种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经历过的人肯定能明白那种痛苦,它真的很痛很痛,痛不欲生,痛彻全身。
过了很久,玉兰曦才终于慢慢将那心痛镇压住,当她再次抬眸看诗染时,她眼中的泪水已经全部消退,虽然眼眶依旧红通一片,但不知为何,她脸上却有一股倔强的自信,那种自信不同于一般的自信,而是一种成竹在胸,势在必行的自信。
看见那种自信诗染莫名感到惊慌,彷佛眼前这个女子又回到了他在邪一阁看见她时的模样,更彷佛这个女子会飘走一般,一种想抓住她手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他的呼吸亦越来越重。
而她,依旧在笑,这笑绝然不是假惺惺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这笑很甜,一点儿也不苦,也很好看,是他诗染这辈子见过的最美风景。
到了这一刻,他终于觉得自己对她太过残忍,那晚她来向他要个解释,可是他却连给个解释都显得那么吝啬。
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众人浑然入戏,就等着看下一幕。
南宫铜铃看着诗染那深情的目光,心里也不好受,这明明是她的喜堂,可是她的新郎却含情脉脉的望着另一个女子,她愤怒,她恨,觉得不可原谅!
玉兰曦叹气,垂眸望着地面,淡淡道,“在相爷拜堂之前,妾身有一事想求相爷成全。”
诗染的心怦怦怦地猛跳,直觉告诉他,玉兰曦所求之事绝非好事。顿了顿,他才艰难的开口,“你说,是何事。”
玉兰曦依旧低着头不去看他,侧目望一眼浣花,浣花颔首会意,捧着漆金托盘上前一步,欠身道,“请相爷掀布。”
诗染怔怔地望一眼玉兰曦,又望望浣花手上的托盘,踌躇片刻,他才缓缓抬手捏住红布一角,他没有立刻掀开,而是皱眉看向玉兰曦问,“是什么东西?”
玉兰曦终于慢慢抬头,看看南宫铜铃,又看着诗染,淡然道,“算是我今晚送给丞相夫人的新婚贺礼吧…”
诗染眉头紧蹙,因为愤怒,眼角亦跳个不停。
众人也立刻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讨论玉兰曦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就在所有人一头雾水时,诗染奋力一扯,只见托盘里放着一张白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浣花低头,一看见那张纸,双手竟抖个不停,一脸惊恐。
众人好奇,纷纷起身蹭看,但因为字太小根本看不清到底写了什么。
那么诗染看见这纸张时又是什么反应呢?是的,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无比的愤怒,就连额角的青筋都凸显而出。
玉兰曦却云淡风轻,“夫君与铜铃新婚,我想送一份大礼以表庆贺之意,可我想来想去都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我想丞相夫人这个位置是我唯一最珍贵的东西了,还希望铜铃不要嫌弃。”说完,她偏头望向南宫铜铃。
南宫铜铃离得较近,她一瞥,自然看清了纸上的内容,而她的表情也和浣花一样吃惊。
“玉兰曦,你这个疯子!”随着一声咆哮,浣花手中的托盘被诗染打飞,因为托盘物重,便先着了地,而那张纸还在空中慢慢飘落。
待落至地上,众人纷纷倾身去看,随之一片唏嘘吸气声,竟然是休书!玉兰曦要诗染休了她!
诗染第一次觉得怒不可遏,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特别是她脸上还带着无谓的表情,他连杀她的冲动都有!她怎么可以让他休了她!她是地狱来的魔鬼,她这是要来索取他诗染的命!
玉兰曦轻叹口气,转过身去,迈着小小莲步走到那纸张旁,蹲身捡起,然后看向诗染,“相爷不打算帮妾身这个忙吗?”
玉兰曦这话如火上浇油,诗染怒吼,“玉兰曦,你这疯子!不可理喻!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拉下去!”
诗染话音刚落,十多个侍卫就涌进屋内,将玉兰曦团团围住。
小宝见状便欲上前,公孙羡却拦住他,摇了摇头。
小宝脸上满布焦急之色,但又无可奈何。
玉兰曦长出口气,幽幽道,“相爷,如果你不想喜事变丧事,我劝你还是成全妾身的好。”
诗染紧皱眉头,而就在这时,南宫铜铃忽然发出一声娇喘,诗染望去,只见她紧紧捂住胸口,一下瘫坐在地。
南宫雨上前抱住南宫铜铃,“铜铃,你怎么了?”
南宫铜铃额冒豆大汗珠,呼吸困难道,“那酒…有毒…”说着,就有血渍慢慢地从她嘴角溢出。
不仅诗染大惊,所有人都是惊骇万分。
而这时玉兰曦却笑声不止,在这紧张的气氛里,这笑声显得特别狰狞可怖。
此刻,所有在场的男子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最毒妇人心!
诗染几步冲上前,一下拎住玉兰曦的领襟,“玉兰曦,你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
玉兰曦像没事人一样朝他挑眉,“相爷,你尽可去请御医来瞧,怕只怕,御医还没赶到,她就命丧黄泉了!”
诗染怒极,此刻他真的有种很想杀了玉兰曦的冲动,可是,玉兰曦并不畏惧他可怕的表情,而是一扬手中的休书,说,“丞相大人,签还是不签?”
诗染眼眶通红,他望一眼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