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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州的中央位置,是云雾缭绕,风景如画,堪称人间仙界的大罗山脉,纵横沟壑,一如巨龙盘踞,气势非凡。各处山峰以周天之数排布,聚集四方天地灵气,灵泉灵脉随处可见,磅礴浓郁的灵气甚至在山脉的上空形成了一道绿红黄白黑的五行彩虹,鲜艳欲滴,引人注目。
大罗山脉是玄宗的教门基地,整座山脉都属于他的名下,这是第一任圣皇做出的承诺,历代天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违背圣皇的决定,这是攸关大义跟名分的事情,何况玄宗也不是能任人揉捏的。
玄宗基地虽然设置在大罗山脉,但寻常人能见到的只是外殿,也少有弟子居住,玄宗的人毕竟很少,大多数的地都是租赁给附近的百姓,种植一些灵谷灵果。玄宗弟子真正修炼的核心地点是在一处异空间,名唤太虚界。
太虚界,是“玄”和“正”以无上神通而开辟出来的中千世界,存乎真实与虚幻之间,藏匿于空间与空间的缝隙之中,不说寻常人,便是法力通天之辈也难以找到真实的位置。
今日,就在玄宗内殿的试剑坪上,一男一女两条人影在以肉眼难及的速度腾挪身形,如穿花蛱蝶般切磋剑招。
其中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是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一双明眸充满了智慧与灵动。
另一名女子看上去年纪要稍大一些,但也不超过双十,身着纤云霓裳,腰缠七彩玄绫,一柄翡翠色的长剑疾攻如雨。
女子为攻,少年为守,面对疾风骤雨的攻势,少年守得滴水不漏,虽然不曾进行反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着他倾倒,守而不攻,只是为了蓄力待发,抓住机会一击制胜。
女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苦于想不到其他方法,只能将手中的剑舞得更快,可惜快中出乱,剑招承接中闪现的破绽越来越多。
“一剑化三清!”
翡翠长剑气势一聚,瞬间斩出三剑,分别从左右前三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动攻击,完美的攻击,封锁了任何躲避的余地。奇妙的是剑锋携带连绵剑气,能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持续攻击,而非短暂的一时接触。更奇妙的是这三剑完全是同时斩出,根本没有前后快慢的时间差,全然超出速度的领域。
但少年却是怡然不惧,反而嘴角轻扬,一如等到斩大龙时机的棋手,眼中精光一闪,反击便在此时!
他反手一剑,挡住来比右侧的攻击,使得原本无可逃避的境地出现了缺口,当然持续不断的剑气也令他无法分力抵挡来自另外两侧的剑气。这时,他的身体竟像狂风呼啸中的芦苇般,左右狂摇抖动。
飓风可以摧毁壁垒,拔起参天大树,却偏偏不能奈何小小一杆柔弱的芦苇。
少年在如飓风汹涌的剑气攻势下,身子向着右后方倾倒,衣襟飞扬,被撕裂成出一条又一条缺口,看似随时都可能被凌厉的剑气斩断,却偏偏能躲开连绵的剑气,就是不会倒下。
剑气毕竟消耗内劲巨大,僵持几息,女子渐感不支,就在她旧力刚消,新力未生的刹那,少年抓住攻势停歇尚来不及变招的机会,剑身回荡,立即展开致命反击。
唰唰唰!上中下三剑同时斩出,竟然是跟刚才一样的剑招“一剑化三清”!
不过相较方才女子的剑招,少年的剑招显然有些气势不足,没有那连绵不绝的剑气作为后续助力,威力上不可同日而语。明明相对弱小,可结果却是――
第一剑振荡女子的格挡,破去她的劲力,第二剑挑飞手中的翡翠剑,第三剑则无需费力,轻轻搭在了洁白娇嫩的脖颈前。
胜负落定!
第四章玄门论道(上)
切磋落败,女子像是沮丧又像是习以为常的叹了一口气。
“唉,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太玄剑法是玄机剑法的进阶,居然还是输给你,实在太没道理了!难道,难道宗师兄传我的太玄剑法是假的?”
“这个……我觉得这样就怀疑掌教的品行有些过于轻率。”
白庸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他刚从江湖上游历回来,就被对方拉着到试剑坪过招,料到必然别有居心,原来是想仗着新学的太玄剑法取胜,只是结果没有合对方的心意。
女子仿佛小孩子耍性子般愤愤的将剑甩在地上道:“不是剑法的原因,那你说是什么问题呀?”
“这个么……”白庸犹豫地挠了挠鼻尖,欲言又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只是不方便说。虽然对方只比自己大上四五岁,但辈分上却是比自己高上一辈,无论如何,面子上都要顾及一下。更何况,就算自己不说,旁边也有人会代言。
“既然不是剑法的问题,自然是人的问题,这么一目了然的事情,还用得着问吗?用膝盖都能想明白,只不过有人要学鸵鸟,埋头逃避事实罢了。”
在旁边观战的另一名黑衣少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不是明显的嘲讽,但也很容易令人想到那方面。
“上官婵!我可不记得有邀请过你,谁准许你在旁边观看的?你这样的家伙,一定是偷偷藏在旁边,等有结果了,就出来冷嘲热讽,你不觉得这样的习惯很恶劣吗?”
“哎呀,你也把我想得太坏了,我只是恰好路过,听到打斗的声音,顺带起了一点点好奇心而已。更何况……六十五战五十一败十四平,这样的战绩我都不好意思再落井下石。”
“可恶!你已经说出来了呀!居然把我最忌讳的事……白庸也好,聆月也好,稍微学点对长辈的尊敬吧。”
白庸满脸无辜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为什么每次都不肯放水?装作输给我一回就那么难吗?”
“因为你从没跟我说过……”
“当然不会说啊!我可是你长辈,这种丢脸的话我怎么好说出口。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心领神会主动配合,以不被人发现的方式偷偷输给我才对。”
“……”白庸为之语塞,对眼前这位名叫张小茹的女子是毫无办法,谁叫人家辈分比自己高呢,就算胡搅蛮缠也只有忍耐的份。
不过白庸不会介意,另外一人就没有这样的气度了。
“是长辈的话就拿出点长辈的气度和实力来!不要一输剑就在那边发牢骚,而且一个要晚辈放水的长辈,我实在很难拿出超过指甲大小的尊敬。哎呀呀,”上官婵惊讶的用扇子遮住嘴,仿佛为自己出言不敬感到后悔,“真是抱歉,一不小心说了实话,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身为修道之人,是不可以违背本心的。”
张小茹双手叉腰生气道:“我对你把长辈当傻子看的态度真是越来越不满了!”
上官婵一阵轻笑:“真失礼呢,要知道我可是玄宗里公认的品行优良、才貌双全的好弟子,连掌教都称赞说:本门未来的道术就要靠你来发扬光大!还特意在讲玄堂上当众表扬,鼓励众弟子要以我为榜样。”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窝里横!蒙古大夫!呜――真想把你的真面目公布于众,告诉那些可怜的上当者何为残酷的现实。”
“那就要看众人心中是你的信誉好,还是我的魅力更胜一筹。”
上官婵一副任凭尊便的自信表情,更加刺激了张小茹的神经,哼了一声后,发着闷气离开了。
虽然惹得人冤,不过上官婵并不在意,白庸也不放在心上,他们对于张小茹的脾气实在太清楚了,估计晚饭后就把所有事情都忘光光。
“半年没见,你的武道修炼进步神速啊,筋骨都已经修炼完毕,炼腑也有相当火候,剑术更是由死转生,渐入极境,看来江湖历练的确能让人脱胎换骨,我要不要也到门派外游历一番呢?”
“哈,修行方式不同罢了,我这一脉讲的是入世修行,你的却是出世,不能相提并论,强行附会只会邯郸学步。更何况论修炼哪比得上聆月你,如果没看错,你的七魄都已凝练,三魂中也凝练了双魂,光论修为在我之上。”
上官婵,字聆月,所以白庸才会这么称呼。他自己还未过十六周岁成人礼,因此并没有字。
当然神洲之民也并非人人取字,会取字的往往是一些遵循古制,有长久家族史的名门望族,以及一些敬慕古人习俗的文人骚客,如今大多数人都没有取字的讲究了。
“不说这些,时刻将至,掌教要在讲玄堂开课出题,你若准备在宗内呆久一些,还是去一下比较好。”上官婵提醒道。
“出课题吗?自然要去,这可是我强项。”
“哦,信心十足的样子,看来一趟游历让你增添了不少自信。”
“哈,是故弄玄虚还是胸有成竹,待会不就知道了。”
……
讲玄堂,坐落于太虚界中心部分的求是峰上,每日都会有一名玄宗长老坐于堂上说法,弟子皆可前去聆听,同样也会解惑答疑。只有在月末最后一天,会有长老或者掌教来出题考核弟子,这种考核和武道修行无关,因为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政治历史都有可能作为论题,偶尔还会布置一道关卡,限制好条件后由弟子闯关。
求是峰共有一千两百九十六个台阶,因为加过禁制,所有人都不能动用法术飞行,也不能运转道气,只能靠肉身的力量攀登。意为做人也好,修仙也好,必须脚踏实地,实事求是,一步一台阶,切忌好高骛远。
三声洪钟鸣响,空中堆积的白云被震散,数十只纯白仙鹤在空中盘旋数圈后,纷纷栖息下落。这些灵禽在充满灵气的太虚界中生活,早已开启智蒙,甚至比普通人都要聪明。它们明白此时是重要的说法时间,静心旁听,对将来的道术修行有莫大帮助。
讲玄堂的中央,百余名弟子对着一圆台正襟而坐,而在阴阳高台上,掌教宗守玄手持白色拂尘,盘膝于蒲团上,环视众弟子一圈后,缓缓开口:“今日之课题――何为道。”
第五章玄门论道(中)
论题既出,弟子们皆陷入沉思之中,各自揣摩,并没有交头接耳的不雅现象。旁听的灵禽灵兽此刻也是一动不动,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其中几只道法通玄的也开始琢磨答案,检验自身修行。场上顿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道为何物。
这是一个非确定性的大题,没有固定答案,也更能体现出每位弟子的领悟力。
对于道,古往今来无数大能和学者都进行过论述,一部经文能否被称为经典,就要看它对道的理解深度。不过尽管有无数人花费无数时间进行探讨,至今仍没有人敢对“道”下定义,也没有这个能力,圣人也不行。
玄宗弟子皆是智慧过人才华洋溢之辈,可谓心较比干多一窍,转瞬间就有不少人已经拟定好答案,不过他们都没有抢先回答。
一是因为要反复琢磨,拾漏补遗;二是若有他人先回答,则可以其评价为标准,推测自己的答案会得到一个怎样的评价。
毕竟评价的标准因人而异,有人严格有人宽松,即便同一个人也会因心情而异。而这评价也是非常重要,事关每名弟子下个月的福利以及功课的多少,因此谁都不敢鲁莽大意。
“如果无人争先锋,那就由愚兄来抛砖引玉吧。”
说话者是这代弟子的大师兄农彪,自称愚兄倒也不会占任何人便宜。
虎背熊腰、身形威猛的农彪在人群里分外显眼,有点像神话故事里的巨灵神。他站起来对着掌教一拱手,开口道:“古人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故道之真意,唯有自然。道之无争,道之无求,道之无欲。”
顿了顿,农彪接着说:“古人又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始生者为一,一生二即一生阴阳,二生三即阴阳生和清浊三气,分为天地人,三生万物即天地人共生万物。道散而为神明,流为日月,分为五行。在阳不焦,托阴不腐,无不贯穿,永生永存,毫无危殆。”
众弟子听完后,心中若有所思。无人发问,也无可发问。
如果有参考答案,基本上就是农彪的回答。不能说哪里有错,但也没有令人眼睛一亮的新意,只能说中规中矩。
宗守玄微微点头,点评道:“书生之见,可评为及格。谨记,尽信书不如无书,他人之道非是汝之道,明心见性,何妨得鱼忘筌。”
“掌教明见。”农彪并无不满,拱手就要坐下。
然而宗守玄又道:“鉴于汝敢为人先,勇为诸弟子凤首,可加评为中等。”
“谢掌教。”
大师兄宅心仁厚,平日里对诸弟子都颇为关照,人望极高,因此对于这番奖励倒也没人会提出异议。当然,掌教的基准线一向也是宽松得很,从不为难人。
既然有人开了先河,余下弟子中有信心的也纷纷发言,各自阐述对道的理解。
“道之一字,始于上古伏羲之画像,人首蛇身,意为无穷无尽之威能。故天下之大者,莫过于道。”
“简,道之根。易,经之本。道,事物之行径。经,事物之步法。无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