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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何怀卿爱她不够深,不会在知道她真实的出身后,依旧爱她。
何怀卿又是一夜未归,她有些庆幸,否则她不知情绪这样慌乱的自己,要如何伪装应付他。
隔天天一亮,她就乘车来到袁府,袁克己也不在,无疑也是个好消息。
魏暮云早在等她了,她一到,就领着她秘密的穿过几处院落,最后来到一处位于地下的密室。
墨竹扶着石壁下到阴暗的密室,见皇甫筠玉一身农家打扮,听到声音,仰头看她:“墨竹?”
难怪他对自己那么好,原来他才是自己最亲的人,墨竹苦笑着唤道:“哥……”
皇甫筠玉一愣:“你叫我什么?”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向魏暮云投去责怪的目光。魏暮云冷笑道:“我要是不告诉她,她凭什么帮你出逃?”
筠玉痛苦的摇头:“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墨竹生活的很好,至少她现在是何怀卿的妻子,袁家的嫡女,没必要为了他,牵扯进这个漩涡。他道:“我能逃出来,多活几天,本就已经很走运了,我逃到天涯海角去,也免不了一死。”
墨竹道:“不,我听说……王爷逃到南方去了,你也去那里,应该可以活命的。我这就送你出城,你放心,我的车马没人敢查的。事不宜迟,快动身吧。”她还是没法称广汉王为父亲。
筠玉蹙眉:“……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
墨竹别扭的笑了笑:“嗯,都告诉我了。”
“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
筠玉道:“姑姑只让我照应照应你,没想过让你痛苦……”
墨竹眼睛酸涩:“我知道这世上有你这么好的哥哥,怎么会痛苦呢?”
魏暮云催促道:“行了,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走吧。”
“要去哪儿?”
突然传来一声严厉的男音,墨竹身子一软,她认得这声音是何怀卿。
他怎么在这里,怎么能进到这里来?这是袁家。
正疑惑着,就听袁克己气恼的声音传来:“来人,把夫人带走!”便有两个人左右架着魏暮云向外走。
皇甫筠玉向后躲了下,便不再退了,笑道:“……命该如此,我的人头归你们了。”
袁克己阴沉着脸,对墨竹道:“你真对得起袁家啊,救了逆贼,把他弄到袁家来招祸!”
墨竹愕然,什么时候成了她救了皇甫筠玉了,但这个时候,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挡在皇甫筠玉面前:“……你们都知道,他不过是个爱清谈的书生,不像皇甫筠瑶还能调兵遣将,杀了他,有什么好处?”
何怀卿的脸色十分难看:“你让开!”皇甫筠玉前几日在大牢被人救走,他便觉得蹊跷,今天听到人告密说在袁家,找到袁克己进来一瞧,果然是真的。在袁家,初见皇甫筠玉的时候,就知道他给墨竹留下了不一般的印象。
士族的女子可以养男宠,但作为他的妻子,绝不容许。墨竹越是护着皇甫筠玉,他就越气恼,再次冷冷的说了一遍:“你让开!”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袁克己凶墨竹:“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包庇他,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后果?后果还不是人定的?生杀予夺,全在你们!放过他吧……”墨竹嘴唇抖着:“假如广汉王的血脉就不能活的话,那么我……”
不等她说完,筠玉一步站出来,很坦然的笑道:“唉,早晚都是死,没死在父亲手里,死在你们手里也不错。”他绝对不能让墨竹说出身世,以士族的身份被人推崇,才能活的好。
这时袁克己突然上前,捂住墨竹的嘴巴,将她拖到一旁,在她耳旁道:“敢袒护谋反的逃犯,你也不想活了吗?”
她呜呜的挣扎,不住的朝何怀卿摇头,滚烫的眼泪流到嘴里,咸涩。
何怀卿见妻子这般,朝她笑道:“让我放了他?”
墨竹赶紧点头,满眼的期待。
何怀卿觉得可笑,女人的心真是深沉的不可思议,与他可以卿卿我我,转眼就能甘愿冒风险的去救另外一个男人。在他婚后出征的时候,在翠洲的袁家,皇甫筠玉和袁墨竹有过不一般的交往,他初次听袁克己说的时候还不相信,现在,他信了。
他看了眼墨竹,抽出佩刀,刺穿了皇甫筠玉的身体“这是我的回答。”
袁克己紧紧捂着墨竹的嘴巴,低着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墨竹瞪大眼睛,看着血从皇甫筠玉的身体中流出,蔓延到自己脚边。
在这深秋,血是暖的,却让她刺骨的冷。
袁克己搂着她,将她深深的禁锢在怀中,看着她挣扎痛苦,心中却在笑。
没关系,墨竹,他杀了你哥哥,你可以到我身边来,我安慰你,做你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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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何怀卿收刀入鞘,冷冷的打量墨竹。他对她亦不满;皇甫筠玉到底和她有什么交情;值得她如此撕心裂肺的为他哭。吩咐左右:“把尸首拖走!”便有士兵架着皇甫筠玉的尸体向外走。
墨竹挣开袁克己的束缚,扑向皇甫筠玉的尸体;见他真无半点声息,已然是死了。是啊;何怀卿是什么人,他想杀人,一刀就够了;怎么可能有意外。
何怀卿大怒;揪住墨竹的胳膊:“你疯了?!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颜面?”在场诸多人,自己的妻子不禁藏匿了皇甫筠玉;这会还替他哭丧。
她竟笑了:“何怀卿;你懂什么呀,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不能理解妻子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谁?”
袁克己眼见事情不好,呵斥墨竹:“够了,皇甫筠玉是皇帝钦点的逆贼,不仅要杀了他,还要枭首示众!”
听到枭首示众四个字,墨竹的注意力被转移到这上,恍惚的摇头:“……你们不能这么做……”她看了眼皇甫筠玉,眼前浮现的皆是在翠洲时的光景,一时竟分不出哪个是现实哪个是虚幻的:“……我……我……”
袁克己见她不好,赶紧扶住她:“墨竹——”
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何怀卿没料到她居然会晕倒,想从袁克己手中把墨竹接过来,不想袁克己却道:“她恐怖不想跟你回去,还是留在这里,让我劝劝她吧。”
怀卿料袁克己再耍不出花样了,思卿已无能跟他抗衡的力量,袁克己不会撺掇妹妹嫁给别人,现在,袁克己最该拉拢的是他,也仅能是他。不过他不放心妻子:“……还是送回去,我亲自照顾她。”说着就要扶妻子。
“墨竹一贯任性,她犯了这么大的错,你还对她百般殷勤,她能醒悟吗?”袁克己道:“你不摆明态度,她下次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来。”
“……我明天派人来接她。”何怀卿看了眼妻子,想到她是为了皇甫筠玉才悲伤昏厥的,便不由得冷笑:“让她好好睡一觉,醒醒脑子。”
袁克己抱着墨竹,没有说什么,仔细考量这不多的时间该怎么利用。
何怀卿对袁克己也颇有微词:“皇甫筠玉在家里藏了一天,竟然才发现,要是来得及时,人就要被送走了。”
袁克己沉声道:“何将军在指责我吗?”
何怀卿不与他再说什么,带着属下走了,今日闯进袁家逮人杀人,也是向其他士族示威,没人能藏匿朝廷钦犯,哪怕袁家也不例外。
—
墨竹醒来的时,已是深夜。之前仿佛在黑暗的漩涡中挣扎,她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穿越到这个混账的朝代来,不要穿到这混账的时代来,可一睁眼,发现自己好像仍旧留在这里。
床边守着一个人,抱着肩膀在打瞌睡,有光洁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梁。
这情景似曾相识,当初被小巧袭击之后的夜晚,袁克己就是这样守着自己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一直躲避对自己有歹意的袁克己,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是至亲血缘,而现在身世揭晓,他和她本无关系。
他真的没必要如此费心的照料自己。
其实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袁克己,竟觉得心安,若是看到的是何怀卿,不知会如何紧张和恐惧。
她在这里,是因为何怀卿生她的气,把她丢在这里了吗?
呵呵,如果他知道是广汉王的女儿,会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之前还觉得两人间真有感情,不在乎士庶之别,便没有可忧虑的了。那么现在呢,她不仅是庶女,还是该死的逆贼的女儿。
墨竹呆呆的坐着,这时有婢女端药进来,见墨竹醒了,马上惊唤道:“小姐,您醒了。”
袁克己闻声,猛地睁眼抬眸,惊喜的笑道:“墨竹,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她努力的挤出笑容:“……没事了,我很好。”强迫自己不去想皇甫筠玉,否则眼泪就止不住。
他坐到床边:“你不知道,你晕倒了,我有多害怕。”
墨竹倒不关心袁克己,只问道:“他呢?怀……何怀卿怎么看待我晕倒的?”
“说让你在这里醒醒脑子,看来是生气了。”袁克己假惺惺的道:“你也真是,你在想什么?我以为你跟何怀卿浓情蜜意,感情好的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呢,合着你心里原来还有别人。”
“……”她疲惫的道:“……娘呢,没跟你说什么吗?”
袁克己佯装生气:“她最好别再出来走动了,才来皇都几天,就给你和皇甫筠玉牵线搭桥!你跟我说说,皇甫筠玉到底哪里好?”
墨竹不愿意想他,袁克己偏偏让她想起,皇甫筠玉哪里好?不光因为他们是血缘上的兄妹,更因为他像她的亲人,这种温暖的感觉,在知道它的来源后,更显得弥足珍贵。她只从两个人身上感到过温暖,皇甫筠玉和何怀卿,而现在,都失去了。
她含着眼泪问袁克己:“他死了,是吗?枭首示众?”
袁克己见她哀伤,换着法的安慰她:“吓唬你的,他是皇族,死了就死了,怎么可能枭首示众。不过被庶族杀了,也够耻辱的了。”
墨竹想咽掉眼泪,但还是忍不住悲伤:“呵,好人死了,留下一群衣冠禽兽。”
袁克己去抚她的泪:“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喜欢皇甫筠玉哪里?你不待见何怀卿跟我,真心想养男宠,也没必要找皇甫筠玉这么危险的人物。你喜欢他长的漂亮,漂亮的男子世间又不止他一个人,你真心想要其他男人,我帮你寻觅。好了,别再伤心了。”
她看向袁克己,自嘲的笑:“……别再瞎猜了。”长叹一声。
他偏要问,靠近她:“你喜欢他的文采?除了庶族外,士族哪个男子不能侃侃而谈?你要喜欢,我也可以谈玄伦理。”
“……”墨竹脑海里的惨景挥之不去,不住的摇头:“别再说了……”
“好,我不说。”他低声道:“那说点实际的,明日何怀卿来接你,你若是担心他伤害你,我可以帮你挡住他,不让他接你走。”
“伤害我?”难道他知道她是广汉王的女儿了?
“你背着他暗通皇甫筠玉,还不该罚?”袁克己道:“你也知道,他气焰冲天,我也快奈何不了他了。”
墨竹冷笑:“怎么着,他还能杀光士族,当皇帝?”
他暗喜,他就喜欢她对何怀卿冷言冷语:“呦,才杀了你的小情郎,你就跟他反目成仇了?”
她瞅向袁克己:“……这世上,皇甫筠玉曾经待我最好……在翠洲的时候,遇到事情,第一个就想去找他。”
袁克己冷声道:“真没冤枉你们,看来他该死。”
“如果我当初嫁给他就好了。”她傻傻的笑着:“我真这么想过,可惜啊,这个人不能嫁,连做情人也不可能。”
袁克己肺要气炸了,之前还觉得皇甫筠玉死的惨,如今只觉得他死得好:“为什么这样说?你们那会,瞒着我们,在翠洲没少勾勾缠缠罢。”
她傻愣愣看他,忽然扑哧一笑:“袁克己,何怀卿该杀的其实是你,你对我动手动脚,百般胁迫,皇甫筠玉是替你死的。”
他见她有些疯癫,不禁心疼:“你冷静点。皇甫筠玉该死,不仅因为你们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因为他是广汉王的儿子,凭这点,他就该死!你帮他,错的是你!”
“……”她握住袁克己的胳膊:“你杀了我吧,我也该死,我不是你妹妹……”
他等这句话很久了,此时装作吃惊的道:“你胡说什么?”
墨竹低声咯咯笑道:“你去问母亲,她会告诉你一切。”
“我不听她的,你告诉我。”
她便凝视他的眼睛,把魏暮云如何告诉她自己是广汉王跟大长公主的女儿这件事说了。
袁克己默默的听着这番早就知道的事情,沉默须臾,朝她笑道:“太好了,你不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