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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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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说好了,他们早就在一个地方等着儿臣。”

徐勋的思量是,有些事情与其说成是巧合,还不如说成是设计,这样反而能去人疑心。至少此刻弘治皇帝听到这话,心里倒是还算满意。不管怎么说,太子是小君,他们本就该惟命是从。况且,徐良这个兴安伯,他本来就是看着其子徐勋的份上让其袭封的。然而,当他皱着眉头看了纸条,又听到朱厚照的下一番话时,那脸上就再也挂不住了,竟是勃然大怒。

“另外,儿臣确实有一句话刚刚没说。那个郑旺……那个郑旺竟然胡说八道,说儿臣不是母后生的,是他女儿生的,还说他才是儿臣的外公”

“狗东西,混账东西”

弘治皇帝霍然跳了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几次三番险些撞着了墙和桌案等等各种摆设。良久,他才陡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朱厚照说道:“厚照,你既是亲自去审了此人,那依你,郑旺刘山等人,是该审了处决,还是押着?”

“当然是秘秘密处决”刚刚瞅见张皇后这么恼怒,因此小太子立即不假思索地答道,“这宫中已经有流言,他又在民间招摇撞骗许久,不赶紧杀了,难道让外头人胡说八道么?而且,母后要是知道人居然说我不是他生的,肯定要伤心的”

孩子长大了

此时此刻,弘治皇帝心中简直是说不出的欣慰,伸出手去摸了摸朱厚照的脑袋,这才淡淡地说:“你母后既然已经知道了不少,那光是瞒决计不行。你记住,事情闹得这么大,那与其压下去,还不如索性办得大一些。只要你将来江山坐稳,何愁有人胡言乱语”

见朱厚照似懂非懂,弘治皇帝突然又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可知道,你今天这突然一逃课,朝中那些老大人们会说什么?另外,这样的大事,你这太子居然让徐勋一个外人参与其中,亏得是个可靠的人,但若是别有用心,那又该如何?还有,你说此次朕是该赏他当时急中生智搬出北镇抚司的名头,替你这个太子遮掩,还是该罚他大闹长公主府的胆大妄为?”

朱厚照哪曾想过这些,瞪大眼睛想了老半天,他才突然自作聪明地笑道:“当然是赏了父皇不能赏他,让母后赏……不不不,干脆这样,让儿臣那两个舅舅好好犒劳犒劳他,这样朝堂上的官儿就不会吵吵闹闹了”

“你呀你呀”

弘治皇帝不禁哑然失笑,看着儿子的目光里一时满是宠溺。朱厚照却没觉察到,拉着父皇的手又絮絮叨叨说起了那郑旺的可恶,末了甚至恼怒地说:“还有民间那些人,一个个把他当成皇亲供着不说,听说送他各种东西的商旅就有六百余人还有,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宫中器物就有好几件,对了对了,我还带回来一样”

朱厚照一拍脑袋,赶紧从怀里摸出一支珠钗递给了弘治皇帝,嘴里又说道:“父皇,这就是那个刘山送给郑旺,说是郑旺之女托其捎带出宫的。要我说,这东西肯定是偷的”

偷的?

弘治皇帝拿着珠钗反反复复看了半晌,确认上头的御用监印记确实如假包换,他不禁渐渐皱起了眉头。他身边虽有宫女,但只是伺候起居,他更不会随随便便拿这种东西去赏赐了人,更何况,如今宫中需要这些器物的,也就是张皇后和两宫皇太后。

想到这里,他随手把东西拢在袖中,漫不经心似的笑道:“当是如此,朕到时候让御用监好好彻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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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贴几个人物资料在这里,回头整理到作品相关去。(都是太监…。…)

1。李荣,字茂春,祖籍西女三原(今陕西省三原县)人,他生于宣德五年(1430)四月二十五日,景泰年间进宫,在乾清宫当太监,侍候代宗。成化十四年(1478),李荣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宪宗赐其玉带、蟒衣,许禁地骑马,其地位可见一斑。弘治十年(1497),他曾主持德清公主与驸马都尉林岳的婚礼。当时,凡国家大政,均有李荣参与,足见弘治皇帝对李荣何等器重,亦可见李荣之权势。正德皇帝即位之时,李荣已经77岁高龄,请求退休,正德皇帝是李荣从小带大的,一天也离不开他,不同意退休。李荣和正德皇帝是这种关系,刘瑾岂不也惧他三分?当然,李荣也不是傻子,“妖书案”还没查清,就主动“休假”了。

正德七年(1512)九月十日,83岁的李荣与世长辞,正德皇帝命太监丘聚、莫英、柴历、田智治其丧。同年十月十二日,葬于“顺天府宛平县香山乡之原”。李荣生前,在这里自营生圹,并预建祠堂(墓地的享殿),孝宗赐额“旌义祠”,并派人守护。

2。郑强

福建同安人(今属福建厦门),生于明英宗正统六年(1441),卒于明武宗正德三年(1508)。郑强生而端重不凡,甫九岁,即被选入内廷为宦官,并入“内书堂”就学。天顺初年,英宗皇帝复辟,郑强被选入太子*侍奉太子。天顺八年(1464)太子继位,是为宪宗,郑强因侍奉年久得以升为内官监太监,极受宠幸。成化十六年(1480),宪宗念及南京为根本重地,改郑强掌南京内官监事。成化二十年因修建皇陵功,敕郑强守备南京机务。立兄郑珩子郑节为嗣,有三孙男一孙女。郑节为应天府学生,正德四年五月被擢为中书舍人

傅容(1437…1511),字体仁,号松庵,广东顺德人,幼年被选入宫,读书内书堂。孝宗弘治初擢升司礼监太监,后调南京守备。晚年于南京城南构祠、寺,为终老计焉,并请得帝赐额“昭功祠”、“永宁寺”,官一僧至左觉义,兼主永宁寺,以备祭祀。傅容卒于正德六年正月,三月葬于昭功祠之阴,永宁寺之右。

第一百六十九章寿宁侯谢礼,天子兴大狱

徐勋这个新鲜出炉的兴安伯世子自然不知道宫中那对至尊父子竟是论及了他的话题,这一整天奔波下来,晚饭早就错过了,如今饿过头了又没胃口,他强打精神对一直等在家里的徐良解说了两句,随即甚至连洗漱都懒得去做了,就这么昏昏沉沉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死沉死沉,兼且没有任何人来打搅,他最后竟是被咕咕叫的肚子给饿醒的。

“来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应声进来的不是他意想中的陶泓或是阿宝,而是一个绮年玉貌的丫头。见人上前要服侍他起身穿衣,他本能地往后头一躲,旋即眉头一皱道:“你是何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丫头闻言忙含笑万福行礼:“回少爷的话,奴婢朱缨,是寿宁侯送来服侍少爷的。”

寿宁侯张鹤龄送来的丫头?他和那位国舅爷可没什么交情,唯一见过的一面,还是张鹤龄呵斥了他和王世坤,结果把朱厚照这位张大小姐好容易请回来的太子爷给气走了。

徐勋目光闪烁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不惯一个陌生女子替自己打理这些私密的勾当,斟酌片刻就开口说道:“既是寿宁侯送来的,我这儿暂时不需人,你去服侍我爹吧。”

“回少爷的话,侯爷统共送来了八个丫头,老爷身边已经有人了,咱们四个是服侍少爷的。”朱缨闻言却是神色如常,照旧言笑盈盈地解释了这缘由,见徐勋仿佛吃惊得很,她才又低头说道,“侯爷说,少爷于寿宁侯府有恩,嘱咐奴婢等人务必尽心竭力。”

一句有恩说得徐勋心头顿时敞亮了起来,知道昨儿个朱厚照回宫必然是好一番闹腾。见门外又有三个丫头捧了沐盆漱盂手巾等等东西过来,他想了想便下了床,任由她们围着自己张罗更衣穿衣。见四人都生得俏丽,这一番服侍亦是规规矩矩不带什么**,他也就暂时把她们的事丢在了脑后,心中一面寻思外头如今究竟怎样了,一面草草漱洗。想着想着,他不免随口问了一句。

“眼下什么时辰了?”

“少爷,如今是申初一刻。”

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

徐勋这一惊非同小可,丢下擦脸的手巾,一点头就出了门去。待到了正房门外,他先咳嗽了一声,这才打起门帘进了门,正好看见徐良从东屋里头出来。

“爹,怎么一大早的都不叫我”

“憋了这么多天,难得松乏一日又不要紧。”徐良正说着,突然只听得徐勋的肚子又叫唤了一声,忍不住笑道,“只不过看来是苦了你的肚子。这许久没进食,还是先用些清粥小菜,养养胃再吃其他的。厨房正在做鱼片粥,你且再熬片刻。”

“鱼片粥?我记得金六嫂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菜,什么时候能耐了?”

“她哪有这本事,也是今日寿宁侯送来的一个厨娘,说是造的好饭,料理的好汤水,我想那位侯爷总不至于害我这个暴发户,就由得人去厨下折腾了。”说到这里,徐良便神色一正道,“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如今是富贵了,就是没有寿宁侯送人,你身边也总得添一两个丫头,可你得把持得住,别忘了悦儿。”

“爹”徐勋被徐良说得哭笑不得,正要打趣老爹是有了媳妇忘儿子,可如今家里新添了人,就比从前人口复杂了许多,于是他四下一看就岔开话题道,“不是说送来了八个丫头,还有四个人呢?”

“我这么多年自己料理都习惯了,用不着她们,免得有人生出非分之想来。”徐良想起从前在大宅门中耳濡目染的那些阴私勾当,顿时厌恶地皱了皱眉,又接着说道,“横竖别人肯定都当我是暴发户,就是寿宁侯,知道了也顶多背后笑我一声村罢了,不会计较这些。这几天那四个随便打打下手,等搬过去之后,那么大的地方多这几个,一丁点也不显眼。”

徐勋知道徐良这话除了本意,也有再次履行先前承诺的意思,不觉心里滚热。知道徐良脾气的他没有再劝,沉默片刻就问道:“爹,寿宁侯是什么时候差了谁送人来的,除了一个厨娘八个丫头,可还有其他的?还说了什么话么?”

“一大早就来了,来的是寿宁侯的大公子,对着我一口一个世伯好不客气,说是特意来贺咱们双喜临门。除了刚刚说的这些人,还有一二十端表里,都是上好的丝绢绸缎,四件皮货,外带各种器物一箱子,简直像是预先送给咱们搬家之后用的。”徐良说着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大疙瘩,“昨晚上你大老晚的回来,今儿个一大早就送来了这些,这到底怎么回事?”

要知道,寿宁侯张鹤龄可不是这么懂事的人,那位国舅爷搂钱是一把好手,要他散财却难上加难,除非宫中除了朱厚照的大闹,还有张皇后捎信出来,否则……

想到这里,徐勋没有回答徐良的问题,而是突然问道:“爹,今天外头可有什么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

徐良正茫然着,外头就传来了陶泓的声音:“老爷,少爷,慧通大师来了,说是恭喜老爷袭爵,少爷升官”

“这酒肉和尚,怎么这早晚才来”

徐良到了京城就没见过慧通,可也知道这和尚和徐勋不知道策划了些什么隐秘事,他懒得管这些,只多年老友不在,总不免有些不得劲,此时笑骂一声就亲自出了门去。还没下台阶,他就只见对面走来了一个头发只两三寸许,身上一件灰褐色夹袄的人大步走来,乍一看几乎没认出人来。好一会儿,他才瞠目结舌地叫道:“你……你是和尚?”

“我已经好久不当和尚了,以后烦劳兴安伯把我本名拿出来叫唤。”慧通翻了个白眼,这才一本正经地拱手行礼道,“钟慧通贺兴安伯,贺世子。”

被这后一句话一逗,徐良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继而竟是整个人都弯下了腰来:“钟慧通……钟慧通,你这挂羊头卖狗肉还真是……我以为你会起出什么好名字来,结果就是把自个的姓氏放在了前头,僧不僧俗不俗的,和你当和尚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又怎样,反正名字只是糊弄外人的”慧通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还在笑的徐良,见徐勋亦是出门走了过来,他这才反客为主地一把抓起徐良的胳膊,半是搀扶半是胁迫地把人往屋子里头搀,嘴里又絮絮叨叨地说道,“总而言之,你们父子如今是发达了,今后也别忘了带挈带挈我,我这趟来……”

见慧通已经扶着徐良进屋去了,徐勋冲刚刚报信的陶泓使了个眼色,见人机灵地过来门前看住了,他这才跟着入内。果然,慧通一进屋就丢下了刚刚那话痨似的言语,直截了当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父子居然还这样优哉游哉我说徐七少,咳……我说世子爷,昨儿个你支使我们在仁和长公主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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