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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第5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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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安呢?”

“天知道!”朱厚照恶狠狠地迸出了三个字,随即方才气馁地说道:“我天天骑马练武射箭,没道理还拼不过他的!”

“爬山和骑马练武射箭都不一样。”徐勋见朱厚照露出了一个你不用安慰我的表情,他便笑呵呵地说道:“爬山也有爬山的技巧,这膝盖用力过度,下山的时候腿软发抖,到那时候可是想下都下不来。所以一路上得分配好体力。毕竟到了中天门才上了一半。若是如刚刚那样用力过猛,剩下的路就不用走了。来人,去把我之前带上的东西拿来。”

等一个护卫急急忙忙取来了一把登山杖,徐勋不由分说塞到了朱厚照手中,这才笑着说道:“还有后半程呢,咱们上!”

尽管体力颇好,但前半程不得其法时快时慢耗费了太多体力,后半程朱厚照着实累得不轻,这才知道徐勋那把登山杖是多有必要的东西。等到上了玉皇顶玉皇庙。他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腰酸背痛自不必说。就在这时候,老早消失不知道上了哪儿的王守仁却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侯爷看来是输了。”

“哼!”从鼻子里使劲冷哼了一声之后,朱厚照方才没好气地说道:“得了,你要有什么要求直接说!不过我可告诉你,就算……”他左右看了一眼,见护卫们已经把四周看住了。没有其他香客能过来。他方才继续说道:“就算君无戏言,朕能答应的事情也是有分寸的,你可别拿什么朕不可能答应的事情到朕面前来说!”

“臣自然不敢。”朱厚照既然连朕的自称都出来了,王守仁便换上了一副郑重的表情,轻轻一揖方才说道:“臣本想上书建言皇上,不料泰山之行竟然能再度窥见天颜。因而便不得不欺以打赌戏言。臣所言之事,非指别地,而指宣德年间弃守的奴儿干都司。如今河套已复,小王子诸子争位,一时不敢南进,然臣听说女真诸部却人口日多。太宗当年将奴儿干卫升为奴儿干都司,正为治女真诸部。此为长治久安之计,废了大为可惜!”

一番话说得朱厚照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头,而徐勋虽则料到王守仁应该是借打赌言大事,却不料所言如此合自己胃口,当即似笑非笑地说道:“伯安言此事,该当知道此事的难度不在于去做,而是让何人去做。当年永乐年间除了领兵的武官之外,尚有出身海西女真的亦失哈随行。如今你可有好人选否?”

“臣请行。”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之后,王守仁见朱厚照和徐勋君臣二人尽皆露出了心动的表情,他便索性直言说道:“臣前岁告病休养时,曾经过辽东进过女真,带回来一个女真孤儿,因而如今也粗通女真土语。”

朱厚照一听说王守仁居然借着告病休养的由头偷偷溜去了女真腹地,忍不住气急败坏地说道:“好你个王守仁,你这简直是……先斩后奏!”

“皇上错怪伯安了,这顶多算是先调查后汇报。”徐勋不动声色给王守仁说了一句好话,这才笑眯眯地说道:“当然,让伯安把前去女真腹地的前因后果以及期间过程写成最详细的奏疏,您好好看看如何?嗯,让他写上十来万字?”

王守仁知道徐勋已经被自己说动了,这话分明是有意给自己支招。但是十来万的字数实在是太恐怖,须知太史公那么多年写一本史记才多少字?尽管自己路上的见闻已经都记录了下来,但要整理好给皇帝看,同时还要说服朝中文武大臣,总得再费不少功夫。

于是,他当即躬身说道:“皇上若是允准,臣立时回去准备。”

“去吧去吧……不超过十万字别呈上来!”朱厚照有意补充了这么一句,却完全没去想以王守仁的水平,十万字他看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而心头大振的王守仁告退之际,见徐勋讨了相送的差事,送他到了那下山的石阶旁,他临下山之际,却突然停下步子扭头说道:“世贞贤弟,大恩不言谢,当年你力救我脱险,又使人让我得以出贵州回南京,今日又帮了我这一次……当年能在兵部之前认识你这么一个人,我之幸也!”

“哪里,若没有我,伯安兄仍然会是名满天下流传千古的阳明先生。”

徐勋笑着说了一句,见王守仁拱了拱手后飘然下山,他顿时轻轻舒了一口气。哪怕平乱宁王的事他代替王守仁干了,哪怕王守仁在贵州龙场驿没呆两年,但那位学贯古今被称为千古一圣的王阳明,终究还是掩不住那本身的璀璨光芒!

等徐勋回到了玉皇庙,得知朱厚照已经去了登封台,他少不得快步沿路进去。这本不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但玉皇庙乃是成化年间重建,又是敕建寺庙,僧官领的是僧录司的俸禄,朱厚照随行护卫不过出示了身份腰牌,就轻轻巧巧进去了,徐勋自也不例外。然而到了登封台前,见朱厚照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站在上头,他便在下头出声说道:“王伯安已经下山了。”

朱厚照倏然回头,那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出了灿烂的金色。眯缝着眼睛的小皇帝背着手说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从前读杜子美这首《望岳》,还不觉得如何,今日身临其境方才觉得果然心怀壮阔,这是在京城在宫中感受不到的。哪怕不封禅,能见如此雄阔河山,此行不虚!”

说完这话,朱厚照突然三两下从登封台上走了下来,因又说道:“徐勋,你可是说过的,要陪着朕踏遍大好河山,可作数?”

看着满脸激昂兴奋的朱厚照,徐勋自然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自然作数!只要皇上长命百岁,这泰山不过是开始。”

ps:五千字送上,明天迎财神,顺便发尾声和后记……

尾声奸臣!

明史奸臣传。

兴国公徐勋,兴安侯良子,因贫养于太平里徐氏。少不读书,为养父宗族所斥。勋狠戾,阴附南京守备太监傅容门下,暗知宗房交给事中赵钦,欲以其田宅附赵。因将养父田宅献魏国公徐Y为修缮贡院孔庙,孤身出宗。后钦事发,勋因得锦衣卫都指挥叶广垂青,兴大案置钦于死,因得认祖归宗。

勋奉生父良回京,上下钻营,良庶子,以勋故,得袭兴安伯爵。勋因慧黠见宠于东宫,得掌府军前卫。孝宗崩,东宫睿宗立,时蒙元犯边,致有虞台岭之败。勋调诸宣府,私出虞台岭,大败虏寇于沙城,又掩其行踪复袭数部,一时声震敌后,生擒敌酋乌鲁斯博尔特。俟归,睿宗大悦,因封平北伯,大见恩宠。

寻内阁刘健谢迁等谋逐八虎并勋,使户部韩文导百官伏阙,事机不密,遂为勋所趁。时勋在金陵,星夜回京,私调十二团营兵马,因逐刘谢,贬韩文,百官因革退者,不计其数。勋与刘瑾大见任用,时勋尚不足二十也。

正德二年,勋奉旨巡边,逢安化王朱x谋逆,悉平之。收火筛部内附,复得河套。回朝论功,睿宗大悦,晋为平北侯。其父良父以子贵,同晋侯爵。时勋与瑾不睦,争夺日烈。瑾昔力主复宁王中护卫,时廷和子慎劾宁王数罪,瑾怒,吏部张彩,勋门下旧人矣,辄调杨廷和南京官,附瑾门下。瑾大悦,谓得人,庆者十数日。

然睿宗疑宁藩日重,因使勋及瑾并张永诸人谒陵南京,并查宁藩事。至南昌府,宁藩逆谋日急,挟瑾行不轨事,瑾怒而刺王,二者同死。勋遂调江西诸卫平乱,以南京诸卫平匪,宁藩乱一昼夜而平。时帝在京因小疾数月不朝,提督内厂东厂钱宁,勋旧部,暗通宁藩,阴谋调兵不轨,事发捕之下狱。时宁藩阴使刺者害宗室亲藩者数十人,帝怒甚,宁藩子孙尽皆诛除,瑞昌宜春二王附逆并诛,子孙禁锢,余者如钱宁等多死。然勋因平乱有功,封国公,论者皆以为过矣……

看着手中那一沓小笺纸,还未看完,书案后头的老者便一时眉头紧皱,随即对身前恭恭敬敬站着的那位年轻官员说道:“让你写的是奸臣传,不是让你给他歌功颂德!要不是此人留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制度,还有他那个不知道在海外呆了多久的几世孙收容了末代明帝,我朝的江山早就稳固了!记着,把人往阉党奸佞里头写,那些平乱打仗的功全都放在他部下身上!总而言之,这就是个不学无术心狠手辣横行不法的奸臣,奸臣!”

“是是是,首辅大人。”

连声答应之后,那负责写这一篇明史传记的翰林方才捧着那一沓小笺纸退出了屋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这才在心底暗骂了出来。还说人家是奸臣,可咱们如今的武朝,根本就是从人家那儿篡来的,而且还是官制等等都照抄了人家的,再说这江山何止尚未稳固,那位末代兴国公收容了小皇帝在海外,听说已经拉起了一支声势浩大的兵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杀回来!他可不想厚着脸皮再改奸臣传了,回头借病辞官算了!

ps:哈哈,随便写了个小传,杜撰了个百多年后的情景,大家看着玩……后头还有个后记,全书就完了

后记(上)

又到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写正德的人很多,脱不开就是那几件事,几个人物,原本以为我能写出些新意来,如今从头再看,其实仍旧有限。只是一本书写到最后,终究有些得意之处,有些不满之处。

从弘治到正德,从赫赫有名的一位位名臣黯然离开朝堂,一个个赫赫有名的奸阉奸臣叱咤风云,无疑是一个时代的结束,另一个时代的开始。我从明实录和明史之中挑选了几个有些意思的人物插入其中,因而写人多过写事,甚至为此去深挖人物之间的关系并乐此不疲,不得不说是犯了某种程度的考据癖。这其中,不少人物及其关系是前人少有涉及的,不少大小事件也是前人不曾理会的,我一一罗列,自然不止是逗大家一笑。

史书盖棺论定,将人斥之为奸臣的张彩,我下了些气力给其正名。无他,除却他的好色以及没啥实证的贪财之外,纵使以歪曲人著称的明史,也找不出太多关于他的不是。强干能事,风仪无双,能让刘瑾折服而大用,必有其了不得的才干,惜乎冤死狱中而惨遭戮尸,此能者遭人嫉恨妒忌的典型;至于王越程敏政等,亦是各有其冤。相形之下,唐寅徐经的冤屈,只能算是小人物遭受的池鱼之殃了。光彩照人的清流名臣之后,此等人注定是被牺牲的。

关于弘治皇帝的上朝,以及鸦朝的描述,并非我杜撰,而是史书大书特书的一点。然而,弘治除却朝会鲜见阁臣,这也是事实,御札和密揭来回传递,这种君臣交流对我们来说新鲜,对时人来说无奈。至于弘治年间盗匪横行等事,明实录自不会作假,李东阳回乡返京途中,亦有反映民生疾苦的多首诗歌。而弘治护妻爱子,史所著称,不用我给他正名。

朱厚照这个小皇帝和刘瑾的关系,我一直不认为存在所谓的刘瑾谋反。尽管从前也有曹吉祥谋反的旧例,但曹吉祥于英宗,和刘瑾于朱厚照不同。后者是在石亨被杀后察觉到危机造反,刘瑾未曾有这样的危机,好好的九千岁不做,冒着本来就反对者众的情形去造反,除非是疯了。而纵观史书,尽管武宗朱厚照登基以后便是随性而为的皇帝,但终刘瑾在世,不曾出过京城,不曾上阵打仗,不曾南巡南京,不曾有后头那么多各式各样的传闻……由此可见,刘瑾之死,于朱厚照来说,可谓是一场莫大的转折点。

后记(下)

土木堡之变险些丢命失位的英宗在复辟之后尚且怀念王振,更何况同样从小被刘瑾服侍长大的朱厚照?只有谋反能够置刘瑾于死地,只有谋反能够让朱厚照不再念着刘瑾,不得不说这是最凌厉的一招。但从此之后,朱厚照宠过很多人,八虎之外崛起的尚有张英等等大,但再未有过刘瑾那样权倾天下的,因为曾经让他全心全意信赖的人,已经不在了。江彬固然后期一度煊赫,但相比刘瑾的权势,大为不及。朱厚照在刘瑾死后纵情声色满天下游幸乱跑,可以视作是另一种叛逆。

纵观本书,出场的女角色很少,和徐勋搭上关系的女角色更少,这是一开始就奠定的基调,于是注定了本书是一本……男人书,因为女角色能出场的机会着实不多。不是我身为女作者一定要一夫一妻诸如此类的问题,而是开篇奠定过程和结局,作为那个时代来说,有弘治帝后这样的奇葩,还有众多一夫一妻的名臣,一心一意并不是很奇怪的事。这不是宴必有妓自以为风流的晚明奢靡颓废时期,社会风气总体仍是比较简朴。最重要的是,倘若一开始有了深深倾心的女子,后面再插进另一个甚至另几个,总体感觉比较怪异。

对于有读者提到的前期剧情紧凑,后期拖沓问题,在于节奏掌握递进有些问题。前期并非剧情紧凑,而是一件事被我拉太长了,中间起伏很多。相比小事件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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