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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
冯老爷子年轻时医术高超,也曾在太医院任过职,可惜一腔济世为怀的慈悲之心愣是叫后宫那群女毒蝎子浇了个透心凉,没几年就打了辞职信告老还乡了。之后,冯致怀带着一身医术回老家开了个医馆救世济人,几十年下来闯出了个“冯回春”的响亮名头,那家小医馆也逐渐壮大成了遍布整个山东省的连锁大药房,如果这时候有行业协会,冯老爷子定能混个会长当当。
遗传这东西非常奇妙,冯太医生了三个儿子,个个子承父业,小儿子冯子淇连周岁抓阄时抓的都是朵紫云灵芝!不得不说谢氏想的挺周全,前太医之家,名声斐然、家底殷实,冯家虽不涉官场,但胜在儿孙争气、家风严谨,这回娶妻的又是嫡子,这桩婚事对庶女来说乃是上佳之选,哪怕是孟老太太亲自上阵也未必能找到更适宜的。而对孟家来说,区区一名庶女换来一个太医加强营,这笔买卖简直是赚翻了!至于冯家幺子身有残疾、右脚微跛的传言,那可真没人当回事,你家姑娘不也破相了么?
宜珂嫁的匆忙却不落魄,老太太为每个孙女都备了三十二抬嫁妆,谢氏又做主从私房里扒拉出三十二抬,拼拼凑凑整六十四抬,吹吹打打将四姑娘送出了门。
未嫁姑娘不得去前堂,宜璐和宜珈望穿秋水,等着紫薇报告消息。
紫薇气喘吁吁,一路从正堂溜回后院,脸蛋红红的,匀着气儿打报告,“四姑爷……摸样挺周正的,身形宽厚,一脸的和气。”
丫头们不敢诋毁主子,话总往好了说,宜珈和宜璐自行想象后,得出了新上任四姐夫的大致模样——长得不好也不坏,扔人群里基本就找不着的大众脸,身板厚实属于健康型小胖子,一脸和气,唔,那就是排除在邪魅、忧郁、阳光、妖娆等等帅哥款型之外的——路人甲型!
至于跛脚的问题,“四姑爷走路并无碍,就是……就是……鞋底似乎高了些。”紫薇小声说。
那就是真的了!宜璐满脸可惜,宜珈惊叹不已,这不是现代矮子的福音——内增高么!居然在这时代就有了,发明者搞不好还是她亲戚!难道四姐夫是她沦落异乡的同胞?另一个穿越者?哦买疙瘩,她要不要去认一认组织呢?唔……还是算了,小说穿越者之间的爱恨情仇发生率是百分之百,四姐夫……貌似长相很一般,她又是外貌协会的,阿门!(你想太多了……这只是单纯的高智商土著)
没等宜珈纠结完,四姐夫就领着新婚妻子回山东拜堂去了,再不久,五姑娘宜璐也订了人家,半年后就出嫁了。不知是三太太沈氏长进了,还是看了穆宁侯府的餐具受刺激太大,原本一心想着把宜璐嫁到高门大户的沈氏这回敛了心思,低眉顺眼向老太太咨询。
自从二丫头没了后,老太太身子骨就一直没好起来,一方面是年纪大了的自然因素,另一方面也是再次遭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精神摧残。十日里倒有九日缠绵病榻下不来床,屋里也是浓浓一股药味儿,药渣子倒出去一茬又一茬。
沈氏恭敬的坐在床沿上接过丫头手里的瓷碗,想要给婆婆喂药,老太太半坐起身子,神色奄奄摆了摆手,沈氏有些尴尬的把碗放回托盘里。
“五丫头的事儿,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也让我有个谱。”老太太身子不好,三房又隔了层肚皮,她本不愿汤这趟子浑水。可三丫头却是吃了亏的,为着家族名声替堂姐出嫁,五丫头是她亲妹子,三房也没旁的要求,就是求着老太太帮着相看相看。所谓千金易还,人情难还,老太太咬咬牙,还!就是睡进棺材板了也要爬出来还清了再死,不能让人耻笑她孟黄氏是过河拆桥的无情小人!
沈氏嚅了嚅嘴,絮絮叨叨陈述她理想中的女婿人选。
“得要像二伯一样忠厚老实、知趣疼人的。”这第一条明显是在抱怨孟三爷花花肠子太多,对老婆不够专一体贴。
“还得聪慧过人、有进取心,最好如三姑爷一样两榜进士有个官身。”这是在嫌弃三爷丢了官职儿子也没考上功名。
“家里人口简单些最好,可也不能是小门小户没底子,我看大姑爷那样的就很不错。” 三太太,你没发现你婆婆的脸色已经铁青了么?
“……若是和二姑爷家里一般富贵,那更是锦上添花再好不过了。” 沈氏简直像是为自己寻找第二春,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一点儿没发现屋子里静的吓人。
“婆婆您说呢?”沈氏终于想起了听众,满面红光的转过头来看婆婆。
孟老太太盯着沈氏一顿猛瞧,刚想说话叫一口痰噎住了,咳得肺管子都要戳出来了,沈氏唬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帮着顺气,好半天老太太才停了下来,脸上血管爆了好几根,两颊一片晕红。
“要不要再有个周氏这样的婆母,好让璐儿也享享琬儿的‘福气’?”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嘲讽沈氏。
沈氏回过神来,被婆婆说的头都抬不起来了,直把黑压压的发髻对着老太太,差点没戳到婆婆脸上。
“哼,既要性子好人聪慧、还要家世富贵易相处,样样都顺心,连公主都没这么大的福分,我们五丫头倒是先占了。”老太太恨铁不成钢,话里根根是刺。“做人不能太贪心,有得必有失,要想全占齐了,二丫头就是那前车之鉴!”
沈氏心里本还不乐意,当妈的总是护短,公主再好在她看来也不如自家的小胖妞宜璐好,大女儿嫁的不如她的意,还不许她对小女儿多期待点啦?可最后听到宜琬的名字,沈氏打了个冷战,心里头一搐,二姑奶奶富贵有了,权势有了,还有相公疼爱,结果还落了个惨死的结局,脑海里宜璐的小胖脸肥嘟嘟滑嫩嫩,要是落到那群狼窝里……怕是没两三个回合就剩骨头渣子了!
三太太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清醒过,斩钉截铁的和老太太说:“只要忠厚老实人品好的就行!”
老太太舒了口气,点点头,躺□子休息去了,沈氏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跨出屋子。
封建包办制度下的婚姻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绝对不会产生大龄剩女。 五姑娘宜璐十六岁刚过,前脚还在八卦她四姐的婚事,后脚就被祖母和亲妈打包,送去给右佥督御史赵长清做儿媳妇。
赵家家世清白、赵御史为官清廉,为人中正。独子赵寅良继承了他老爸的一颗赤血丹心,无比热血的担负起了保家卫国的重任——这小子目前任京兆尹府里的爪牙,巡城督军是也。白话一点,就是巡逻警头子,正义感爆棚,身材也跟着爆,虎背熊腰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他的。
孟家上下对这门婚事满意度颇高,虽然孟老太爷退了,可不妨碍他时刻关心着国家大事和朝中变化,有个御史做亲家那绝对是小道消息的第一手来源啊!这个四品官发挥的作用有时比六部尚书还要大。三太太虽然对女婿的相貌稍有不满,这不是时下流行的白面书生俏郎君啊,不过看在自家女儿莲藕小手面团脸,勉强也算般配。宜珈暗自揣测,这下可好了,她五姐爱玩爱闹腾,碰上个好动的片警儿,这下该热闹了吧?
没等她见着热闹,她自个儿先鸡飞狗跳起来。二房屋子不够用,大姑奶奶要省亲,谢氏大笔一挥——六丫挪窝,把地方腾出来给姐姐外甥住。住哪儿呢?搬去四姑娘出嫁前的屋子委屈一下,这没话好说,那是亲姐姐,咱搬!好容易忙活完了,宜珈忽然发现,她和七姑娘宜珞做邻居了!
原来宜珂和宜珞住的屋子虽各有名头,但实际是一排屋子拦成两半分着住,中间用一个过道厅挂上帘子隔开,两个姑娘各有三间房,出入俱是从过道厅走。宜珈之前一人一屋没花心思在庶姐庶妹起居问题上,猛的搬过来发现自己多了个邻居,还是个被自己当众嫌弃、向来只有面子情的室友,事情大条了~~~
63嫉妒心
同一片青砖瓦下,有人的小日子过得无比舒坦,有人却活得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同居伊始,六姑娘心里还是忧郁过一阵的,大学时代最怕遇上的就是宿舍极品这种奇葩生物。七姑娘宜珞就比宜珈小两个月,从外壳到内芯都是标标准准的萝莉,萝莉凶猛这句话她耳熟能详……
可过了几天,宜珈发现她的担心完全是吃饱了撑的。她的脑门上亮闪闪贴着“嫡姐”这个标签,基本上只要她不心血来潮扮演恶毒女配欺凌弱小,就是借十个胆子庶妹也不敢来招惹她。想通了这一茬,宜珈又没心没肺的该干啥干啥,反正帘子一放,咱过自个儿的小日子。
宜珈活的顺心顺意,宜珞却没她这么好命。
七姑娘说起来是二房幺女,长相随了佟姨娘偏清秀,性子也内向不多话,一幅小家碧玉的温顺模样,若放到其他房里,倒也是个娇柔可人疼的。可偏偏她托生在二房,上头有三个姐姐珠玉在前。嫡长姐从小在祖母身边长大,端的是贤淑大方,堪称孟家姑娘的学习教材;四姐虽脑子拎不清,可容貌却是四个女孩儿中最漂亮的一个,幼时也是娇生贵养千疼万宠的,平日举止里自有股贵气,不点破的话说是一般府里的嫡女也是有人信的。
最让人呕血三升的是她还有个只比她大两个月的嫡次女六姐姐!前头两个年岁相差较大还不觉得,这一个待遇差别就太明显了。她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差了六姑娘一大截,大到满月宴抓周礼,小到衣服鞋子珠钗罗布,宜珈穿红她穿粉,宜珈带金她带银,她时刻记得佟姨娘的叮嘱,得让、得忍、得顺着嫡姐的心思来。
若光是硬实力差她还能忍,要抱怨也是恨自己投胎不好没抢先钻到谢氏的肚子里,可问题是软实力也够让人奔溃的!六姐八个月能往外蹦词语了,她一岁还只会依依呀呀傻哼哼;六姐两岁识字三岁背诗,她四岁连百家姓都看不懂;琴棋书画宜珈学的再漫不经心也愣是比挑灯夜读的自己天分高,更不用说如今做了书法大师虞宪文的座下弟子,她更是让宜珈比得低入尘埃,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平日里那些溜须拍马之人把宜珈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还不忘安慰七姑娘两句,“你姐姐百里挑一,你也是个好的。”潜台词,你比宜珈差一百倍。日积月累,若不是佟姨娘弹压敲打着,宜珞怕是早晚也得干出四姑娘的“昔日壮举”。
这下倒好,对照组住隔壁了,刺激更大了。
宜珈从来不在吃这方面亏待自己,早年就哄了谢氏开小厨房单给她做好吃的。每日清晨请早安前得喝一碗香喷喷的小米粥垫着,午膳过后照例一个水果拼盘就着燕窝粥吃,睡前还有一杯浓浓的牛初乳,健康营养一百分啊!
七姑娘坐在房里,就听见屋外厨娘殷勤的谄笑,今日是碧梗粥,明天是玉米杏仁汤,帘卷帘舒间香味扑鼻而来,她手指紧紧蜷缩。宜珈倒不是故意刺激人家,打一搬过来,她就善意的让厨子每样都多做了一份给邻居送去,奈何宜珞原封不动都使人送了回来,理由冠冕堂皇的,“过午不食”。意思过了,宜珈也不管她。
“姑娘,请安的时辰到了。”小丫头轻声提醒七姑娘。
宜珞回过神,站起身对着镜子理顺了鬓角衣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快,换上一脸恭顺,低眉顺眼站在厅内等宜珈。
不一会儿,一个黄衣丫头掀起布帘,一阵清香迎面而来,宜珞抬头扫了一眼,只见四个小丫头簇拥着宜珈出来,云鬓花颜,衣裙翩跹,直晃人眼。
“七妹妹等久了吧。”初春时分,天气回暖,宜珈穿了件嫩黄色绣棕色杏枝长裙,上身套一色锦绣团花袄背,手上挂了串色泽鲜明的黄玛瑙,颗颗圆润剔透。眉眼弯弯,梨涡浅浅,看着她就像看到了生意盎然的春天。
“我也刚到,不碍的。”宜珞垂眼,恭敬的回她。
两姐妹结伴而行给祖母请安,又和谢氏一道用餐后,谢氏忙着处理家事,打发了两人回去。
宜珈在前,宜珞慢她一步走在侧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走过花厅时,远远有个小丫头一路小跑,跑到宜珈面前福了福身,“六小姐,元尚书家的二公子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厅陪老太爷说话呢,老太爷差奴婢喊您一道过去叙话。”
“知道了,你先回去禀告祖父,说我换身衣服一会儿就去。”宜珈朝小丫头吩咐后,转头看向宜珞,神色歉意,“七妹妹,我先回去了,今儿天气不错,要不你自个儿再逛会儿?”
宜珞连忙摆手,跟着宜珈一道儿回了屋子。宜珈换下家常便服,穿了身白底绣缠枝粉桃花衣衫,领着丫鬟出了门。
宜珞在房中呆坐了片刻,心口发闷。元家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