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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则由德高望重的传戒大律师王常月,带领数百出家道士驻守道宫,并修善教义,编辑典籍。
田伯光虽然出主意说要放火烧殿,但也没胆量当真去烧殿堂楼阁,而是打算只烧些厨房、柴房之类的偏殿。
最多,再打伤几个道士,闹大动静。
否则,一旦毁坏黄极宫主体,哪怕他轻功再高,也绝难逃过全真教的疯狂追杀。
不知怎么的,一潜入黄极宫范围,田伯光就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找到柴房,田伯光贴墙聚拢一堆干柴,正要点火,却又心中发毛,只得双手合十,向着四周不停祷告,
“三清爷爷在上……小人不是当真要烧宫观,只是做做样子!
您老大慈大悲,千万不要折我的寿……要保佑我长命百岁啊!”
说着蹲在柴堆旁,取出火折子,就要点燃一把枯草引火……
嗤、嗤……
两下轻微破空声瞬间迫近,一者直奔田伯光拿着火折子的手腕,一者袭向他背心要害。
庆幸的是,他因为心生不详,一直神情紧绷,此刻倒也见机得早,就地一个侧滚,及时避开了两枚精钢短箭。
但下一瞬,窗口身影闪烁,两道刀光寒芒紧随而至,一者攻他头颅脖颈,一者攻他腰腹,狠辣之极。
田伯光心下大惊,对方刀招如此迅捷无伦,竟比他自己最得意的飞沙走石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形继续贴地翻滚,田伯光右手在腰间一抹,快刀疾挥,叮叮两声荡开袭来的两刀。
忽而感觉双脚触及墙壁,他左手立时一拍地面,身形上升,飞檐走壁而起,暂时缓过一口气。
仅凭刀刃交击之感,他就惊异的发现,对方两人所用之刀截然不同。
一者乃是关外刀客惯用的厚背薄刃砍刀,一者却是蒙古骑士的狭窄弯刀。
因而两人刀法固然类似,极快极狠,可予人的感觉却又大为不同,厚背砍刀势大力重,狭窄弯刀则阴蛰灵动……
同为快刀高手,无需过多交手,田伯光就隐隐摸准了对方的路数。
黑暗模糊中,见得对方两人身着朴素的黑色道袍,似乎是洒扫打杂的低级道士。
但他们满脸横肉,眼神凶恶,一身浓重杀气,无不表明他们绝非修心养性的道士!
田伯光不由暗暗惊奇,全真教不是练剑为主么,何时竟有如此刀法好手,还秘而不宣,隐而不发?
不容他多想,两个黑袍道士再次挥刀攻至,田伯光只得快刀回击。
叮叮叮……
刀刃交击声密集之极,犹如练成一长声,无有断绝。
偶然从窗口闪过,三把快刀在月色下交织成层层光幕,美轮美奂。
田伯光忽而发现,对方的刀刃在月光中竟闪烁着微弱的蓝茫,立时心下直冒冷气,对方刀上有毒?
快刀高手之间的交手,比之与其余大多数高手交手更为凶险,只因双方刀招皆是快极,斗得难分难解,往往有攻无守。
很多时候,只来得及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尽量避开自己要害,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但此时既已知晓对方的刀上抹了剧毒,田伯光哪还敢跟对方以伤换伤?
如此一来,他出手难免有所顾忌,渐渐防多攻少。
嗤……哎呦!
轻微的布帛撕裂之声响起,田伯光中刀怪叫,立时感到伤口处刺痛中隐隐酥麻,连忙运气压制毒性。
此时此刻,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放火烧殿?
田伯光又与二人交手数招,终于窥准时机,闪身扑出窗外,施展奇快轻功,落荒而逃。
可两个黑袍道士同样身负上乘轻功,更兼阴诡内力加持,身法速度比之田伯光丝毫不慢,当下紧追不舍。
一逃两追,三人眨眼间冲下了终南山,窜进原野密林里。
须臾后,刀刃清脆交击声,负伤闷哼或怪叫声,树木嘎吱倾倒声,此起彼伏,一路渐渐远去……
与此同时,黄极宫又有两个黑衣道士从屋檐阴影处无声无息的出现。
其中一人走进柴房,将田伯光遗留的火折子拾起,又随意一脚将贴墙堆着的干柴踢散……
另一人轻盈飘忽的跃身而起,飞上一栋宫殿屋顶,撮指放在唇边,仰天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
不一会儿,一只神骏的大鹰俯冲而至……
天光微明,于不明就拿着一个信笺纸条,急匆匆找到正在院中练气的封不平。
“竟有人胆敢潜入黄极宫放火……”封不平眉头紧皱,与于不明略作商议,就带着数十个精锐弟子下山,骑马直奔终南山而去。
未免中了敌方调虎离山之类的女干计,成不忧和于不明留守华山,并安排大量弟子值守巡查……
不戒和尚在华阴路口隐藏了一夜,终于见到封不平带人远去,立知时机已至,绕到华山南面,从悬崖峭壁处悄然潜上南峰,直奔思过崖而去。
天色俞亮,林间晨雾渐渐散去。
呼哧呼哧……
田伯光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分明精疲力竭,却又一刻不停的亡命奔逃。
此时的他,早已不见了平日的潇洒不恭,浑身衣衫破烂,干涸血迹处处。
特别是左肩头一处刀伤,竟直接将巴掌大的衣衫连带皮*肉削飞无踪,伤口处血肉模糊,却又隐隐泛黑……
偶然回头瞭望,似乎未见那两个黑衣道士追来,但田伯光不敢有丝毫放松,那两人伤得比他轻多了,不可能追不上他!
他却未曾发现,正上方的千丈高空一直盘旋着一个小黑点,隐隐与他一同前进,‘地空协同’……
一个黑衣道士落在后方百余丈,对田伯光紧追不舍,但又颇为注意借着树木岩石隐蔽身形。
另一个黑衣道士却在田伯光右侧百余丈,与他齐头并进,还隐隐以更快的速度想要抢先截到田伯光前面。
半个时辰后,田伯光惨笑着靠在一方大青石上,暗暗悔恨:早知如此,本大爷说什么也不来黄极宫放火……
两个黑衣道士一前一后的慢慢逼近,封死了田伯光的退路。
尽管胳膊无力,手腕抽搐,田伯光还是抢先出刀进攻。
只因他很清楚,若是被动防御,以对方刀招之快,恐怕精疲力竭的他难以撑过二十招。
嗤……嗯!
勉强挣扎了三十余招,田伯光就被一个黑衣道士再次砍伤左肩,不由闷哼出声。
又过七八招,田伯光一个腾挪不及,便被厚背砍刀斩断了左小腿……
扑通伏在地上,田伯光只觉最后一丝力气也泄得干干净净,即使痛得满头冷汗,却连出声**也无力张嘴,直到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两个黑衣道士齐齐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嘶哑道:“要活的……”说着便粗略的给田伯光点穴止血,包扎断腿的伤口……
另一个黑衣道士看田伯光晕倒之后,脸色迅速由苍白变得青黑,知晓这是没了主动运功压制,他伤口处毒性爆发肆虐。
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儿,倒出三粒褐色药丸给田伯光服下,随后又并指在他身前的任脉诸大穴连点,封死其内力运转。
好一番折腾之后,二人夹起田伯光,施展轻功返回终南山。
在峭壁上攀爬纵跃良久,不戒和尚终于接近了崖顶,不由大大松了口气,暗暗叹道:活了大半辈子,咱还从没爬山爬得这般辛苦……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忽的用力一跃,飞身上了崖上平台,见到面前的山洞,不戒和尚嘀咕道:“田伯光那小子不是说华山戒备森严么……也没见有多难进啊!”
令狐冲听到外面有动静,提剑出来一看,竟是个从没见过的胖和尚,心下惊疑,还是抱拳问道:“这位大师……来思过崖有何要事,可是来寻在下的?”
不戒和尚哈哈笑道:“好女婿……终于见着你了,快跟我走!”
令狐冲只觉莫名其妙,哪有和尚一见面就叫自己为女婿的?不由提醒道:“大师认错人了吧?……在下并未成亲……”
不戒和尚打断道:“是令狐冲就没错……快跟我走!”说着探手就要抓向令狐冲的胳膊。
令狐冲不明就里,哪肯被他抓住,脚下挪步,闪身躲避。
不戒和尚哈哈一乐,手上动作顺势化为擒拿手法,爪影重重笼罩令狐冲肩井、手肘等关节之处。
凌厉劲风扑面,令狐冲只觉对方这一爪极其高明,蕴含着浑厚内劲。
当下不敢怠慢,运足神照经内力,瞬间拔剑出鞘,直刺不戒和尚掌心,剑刃破空,隐现风雷呼啸。
不戒和尚脸色一变,知晓令狐冲剑上蓄满阳刚内劲,连忙手上再加几分内力,变招拍向令狐冲剑身,却又哈哈乐道:“好女婿……好俊的功夫!”
令狐冲这三个月来日日苦修独孤九剑,此时自然而然的用出独孤九剑的精妙剑招,长剑微微一抖,就转而削向不戒和尚的手腕。
不戒和尚虽然心急将令狐冲带走,但见到令狐冲的剑法,还是不禁眼前一亮,嘿嘿道:“好女婿……你这是怕配不上我家仪琳,急于在老丈人表现一番么……”
说着双手齐出,一手再次拍向剑身,另一手袭向令狐冲腰腹。
听到不戒和尚说出‘仪琳’,令狐冲心下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感觉莫名其妙,手上的剑招也一点儿不慢。
第一百八十三章撒野
“田伯光?……”
看着面前这个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英俊男子,封不平眉头深深皱起。
无缘无故,田伯光怎么会来烧黄极宫?
在放不平的印象中,全真教的人与田伯光打交道也就两次,第一次是十六七年前,岳不群将刚出道田伯光的好好收拾了一顿,第二次就是今春在衡阳城,令狐冲与田伯光交过手……
若说田伯光一直想要报复岳不群,也不用等到今天,而且田伯光怕是没这个胆量……
江湖上真正有胆量、有资格跟岳不群作对的人本就没几个,田伯光绝对不在其中!
那就是冲着令狐冲来的!
封不平对着看守田伯光的黑衣道士问道:“田伯光想烧的是哪处殿堂?”
那道士面无表情,嘶哑道:“他潜入黄极宫后,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最后找到柴房点火……”
封不平抚须点头,“果真是调虎离山……”
查看过田伯光小腿的伤口,封不平又伸指摁住他的脉搏,忽然脸色一变,掀开他胸口的衣衫,只见其乳*腺下竟有两个铜钱大小的红斑。
“江湖上,能活捉‘万里独行’田伯光,还点他死穴的人,可没几个……”
自言自语间,封不平指间紫气浓郁,轻轻按向田伯光胸前的一个红斑,只觉其穴道内潜伏着一股浑厚的真气,还隐隐排斥他指间紫霞劲气的探测。
稍一犹豫,封不平扶住田伯光的身体,运足紫霞神功,双掌抵在其背心,徐徐渡入真气。
好一会儿,还不见田伯光醒来,封不平叹道:“此乃精气神亏损严重之症……罢了!”
大敌未明,封不平不敢损耗太多功力,只得放弃立即救醒他,并指以紫霞劲气稳住他断腿的伤势,转而对一旁候着的弟子吩咐道:“将他绑在马背上……咱们尽快赶回华山!”
华山脚下东面,六个奇奇怪怪、满脸皱纹的小老头儿窝在树林里,有的无聊斗嘴,有的蹦蹦跳跳乱翻筋斗。
忽然,衣袂翻飞声临近,一个衣着普通的精瘦汉子飞跃而至,沉声喝道:“圣姑有令……桃谷六仙速速攻上华山朝阳峰……若事不可为,即刻撤退!”
言罢再次飞身而走,轻功颇为不凡。
桃实仙不乐道:“叫什么叫……再叫把你大卸八块!”
其他五仙也陆续骂开了,但六人依然尊令直扑朝阳峰而去。
偏厅之中,于不明和成不忧相对而坐。
一个弟子在旁禀报道:“……已经查清楚了,那大和尚是从南峰背面的峭壁攀上思过崖,目下正在与令狐冲交手!”
成不忧分析道:“能从南峰峭壁上崖,足见其人武功非凡……”
于不明点头赞同,“教主和封师兄不在……咱们小心为上!”
成不忧一提长剑,“你指挥弟子们封锁南峰,我先去会会这个大和尚……”
言罢正要起身,却见一个弟子浑身是血的跑了进来,“于师伯……成师叔,山脚有六个怪人冲杀上来,武功奇高……一连撕碎了好几个师兄弟!”
成不忧、于不明对视一眼,都觉此事颇为蹊跷,这后冲上来的六个高手很可能是为了给思过崖的大和尚拖延时间。
略一沉吟,于不明道:“成师弟,你带人先去对付这六个高手,我去安排弟子堵住那大和尚!”
“也好……”成不忧就要行动。
于不明又道:“未免弟子们伤亡太重……你将强弩甲队带过去,再将火枪甲队埋伏到附近,以防万一!”
“嗯……”关键时刻,成不忧也不是个迂腐之辈。
朝阳峰山腰处,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上百全真弟子前赴后继的围杀着桃谷六仙。
山势陡峭,古柏森森,全真弟子固然无法结成阵势,不能尽情发挥人多的优势。
好在付出一些代价,将桃谷六仙分割包围之后,已经能够将他们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