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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随着“黑天魔尊”踩着北齐皇帝高洋的性命登临顶级刺客的宝座,威震江湖,所用的魔剑亦名闻天下,就连其本为东晋名将谢玄佩剑的老历史都给人掀了出来。
身处北周军政核心,为防暴露“黑天魔尊”的马甲,石之轩自然不可能将歃血剑随行带着。
至于夜行衣、绳索之类的物事……呵呵,只要是江湖人,六七成都随行带着这玩意儿,指不定宇文邕自己也带的有!
身化一抹儿淡淡黑烟,石之轩无声无息间飘掠过各个隐蔽位置,尽量绕开打着火把的禁卫岗哨、巡逻及默默潜伏的暗哨。
实在绕不开处,凭着石之轩的超拔轻功,再加上二十丈的天蚕丝软鞭之助,足可轻松横空近五十丈之距,远远超乎禁卫将领们的想象。
以致他们根据寻常高手一跃十来丈距离而布置的守卫,在石之轩身上,毫无疑问的失去应有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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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后主院。
阿史那柔然卸完妆,正端坐镜前,素手取出红木梳子,轻轻梳理着顺滑秀发,一身红纱紧身睡裙勾勒出可令任何男子垂涎欲滴的玲**珑*身材。
陪嫁而来的贴身侍女急匆匆从外面回来,在她耳边低语道:“陛下携诸将前往曼青苑饮酒作乐去了……”
“啪……”
手中木梳穆然化作碎片跌落,阿史那柔然俏脸涌上层层寒霜,眼神锋锐如刀,心头羞恼愈积愈浓,终于成功化作愤恨……
好个宇文邕,原本你娶我当花瓶供着,故意冷落我,一直不碰我,姑奶奶也就忍了。
如今你还丢着正宫皇后不顾,光明正大的去寻青楼女子……难道姑奶奶我还不如青楼的庸脂俗粉?
咱们走着瞧!
“嘶……呼……”
深吸一口气,再徐徐吐出,阿史那柔然平复心情,向贴身侍女问道:“陛下都带了哪些人前往曼青苑,独孤夫人去了么?”
“唯有独孤夫人和裴将军没去……”贴身侍女下意识的重复打听来的消息,顿了顿,又问道:“皇后是要宣召独孤夫人来对弈么?”
作为数万大军中仅有的两个身份颇高的女子,阿史那柔然闲极无聊之时,自然只能跟尤楚红往来亲近,时常聊天或对弈,因而侍女才有此问。
却不想阿史那柔然凝眉道:“裴将军也没去?知道为何么?”
侍女愣了愣,才迟疑道:“听说是要闭关精修一夜!”
“闭关?还精修?……咯咯!”阿史那柔然早就隐隐察觉了尤楚红和裴矩的关系,不由嗤笑道:“好一个闭关精修……哼!”
美眸流转,片刻后阿史那柔然吩咐道:“去将我的夜行衣取来……”
贴身侍女脸色一惊,迟疑道:“公主,你现在是大周皇后,不比从前在咱们突厥王庭……”
“好啦好啦……”阿史那柔然摆摆手,不耐烦道:“我的功夫你还信不过么,绝不会给禁卫发现的……你等下将床榻布置成我已经安睡的模样就成了!
反正也没人会来关注我……”
说道最后一句,阿史那柔然不由自失一笑,哪国皇后会像她一般毫无存在感,皇帝懒得理睬她也就罢了,连一个个臣子都深知她的处境,没兴趣巴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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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青苑青梅阁。
除了宇文邕高居首位,左右各搂着一位当红头牌外,诸将沿着大厅四周围坐了济济近十桌,亦各自挽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姑娘。
大厅中央,身着粉色薄纱,肌肤若隐若现的二十余舞姬翩翩起舞,秋波横飞,然而琴瑟之音却给莺莺燕燕、银声*浪*语彻底覆盖,听不清稀,倒像是舞姬们在跳无声之舞……
宇文邕举杯一饮而尽,不动声色间扫视着各个放浪形骸,全无礼仪的将领,不仅不恼怒和鄙夷,反而暗觉满意。
御人之术,最重恩威并施,君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让臣子们畏惧君威之余,亦要时不时与之亲近,才能听到真话,见识到他们真实的一面……
此时诸将酒酣耳热,欲**望**蠢动,不经意间就会原形毕露。
稍加留心,宇文邕就能大致判断出哪些人城府较浅,容易得意忘形;哪些人意志坚定,自制力强,坐怀稍乱,却仍可守礼不失;哪些人心思诡秘,对渔色近乎完全无动于衷……
宇文邕一直坚信,世上没有无用的臣子,只有不会用人的君王,各种性格的臣子,正该放在适合他性格的位子上,才能物尽其用,政通人和。
包括曾经背叛他,之后又投靠他的,一母胞弟宇文直……
一想到宇文直,宇文邕便看向右边两丈外那一桌,但见宇文直正在跟同桌的几个国公嚷嚷斗酒,握着酒壶不放,喝得面红耳赤,似乎全无异样。
然而在宇文邕将视线集中在宇文直身上之时,却未发现,对面一桌的一个将领偶尔不经意间抬眼扫过宇文直,见其手握酒壶的姿势,不由目光微闪。
须臾之后,这将领忽然站起,似乎乘着酒兴放肆的高声喝道:“不是说有清绾人么?为何还不上来为陛下献舞?”
“就是,就是……”不少将领闻言跟着起哄。
候在门外的老鸨连忙进来招呼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说着挥舞手绢,让厅内的寻常舞姬们连绵退下。
不多时,门口闪出片片湖绿,层层叠叠的荷叶般飘往大厅中央,竟是一个个身着绿绸仕女妆,面覆黄纱的青葱少女……
厌恶了之前的一片香**艳*粉腻,这些端庄秀丽,清纯可人,貌似出淤泥而不染的仕女,一下子便吸引了绝大多数将领的注意力。
哄闹的银*声*浪*语霎时消逝的干干净净,大厅内的琴箫奏乐重新清晰起来,仕女妆的清绾人们便就着乐声节奏舞动缤纷,青春洋溢。
宇文邕何等精明,见此厅内气氛变化如此奇异,立时便明了了老鸨先抑后扬的手段,不由眼神一闪。
忽然,他瞧见其中一个身姿姣好的少女,在转身面向他时,眼神总是躲躲闪闪,恰似见了猫的老鼠,全无其余少女看向他时难以克制的热切。
这可奇哉怪也!
毕竟,不论哪个青楼女子,一旦入了皇帝的眼,可就立马脱离苦海了,由不得她们不期盼不已,然而躲躲闪闪算什么?
惊疑间,宇文邕又回想上楼时被人偷窥的一幕,不由心头一动,莫非……
一念至此,宇文邕凝目注视着那女子的身形姿态,及面纱外的眉眼,将之与昨晚潜入他房中的可人儿高怡细细比对……
或许感受到他的火热目光,那女子额角不多时就涌上些许绯红,更是羞羞答答。
见此,宇文邕心中霎时便有了答案!
渐渐地,宇文邕再也听不清厅内乐声,再瞧不入其余清绾人,眼中心中唯有这清纯羞怯的身影。
一曲终了,宇文邕仍未回过神来,宇文直已经率先站起,向着宇文邕抱拳请求道:“皇兄……请将此二女赐予臣弟!”说着手指分别点了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正是那疑似高怡之女!
第三百五十九章恶心到了
宇文邕不可抑止的心中一怒,不经意间又瞧见她闻得宇文直之言后美目含泪,眼神凄迷的模样,他更是心中一痛,眼中怒色一闪而逝。
然而他终究心思深沉,并未给宇文直脸色,反而哈哈一笑,温声道:“皇弟既有兴致,为兄敢不成全?”
说着也以手指分别点了两个女子,宣布道:“你二人随卫公去吧!”
然而宇文直脸色霎时难看起来,就连周围的诸将也一齐目光闪了闪,神色古怪起来。
原来,宇文邕手指所点的两个女子,跟宇文直手指所点的两个女子完全对不上号。在场没人会怀疑皇帝这等先天高手的眼神不行,因而只能是……
可皇帝金口一开,容不得臣子讨价还价。
当即宇文直唯有皮笑肉不笑的躬身道:“多谢皇兄!”
“你我兄弟,何必客气!”宇文邕嘴角勾起柔和微笑,心中暗暗解气,然后又一指那疑似高怡的女子,故作淡然道:“你坐到朕身边来……”
又向左右吩咐道:“诸位爱卿随意……”
并非所有将领都喜欢青涩的清绾人,并未去挑,因而须臾之后,竟有不少将领捡了便宜,跟宇文直一般挑了两个。
近距离凝视这女子的眼神,宇文邕更确定她就是高怡,瞧她坐在自己身旁后,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宇文邕暗暗好笑之余,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你不必害怕,今晚之后,朕就纳你为妃!”
高怡垂首呢喃道:“多谢陛下!”
另一边,见得宇文邕一副心思全然扑在高怡身上,宇文直更是双目赤红,似乎愤恨不已,唯有掩袖饮酒的一瞬,嘴角才压抑不住的流露出丝丝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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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一家偏僻酒楼黑暗无光,似乎早已打烊。
黑衣蒙面的石之轩四处扫视街头巷尾一眼,翻身跃入酒楼的侧面院墙,奔至楼下后,又一个提纵,箭矢般斜射向三楼的一间窗口。
然而就在他升至窗前,旧力将尽,新力未起的瞬间,一道青影从临近的窗口斜刺里闪出,迅猛无比的向他扑击过来,双手一拳一爪袭向他左右腰眼。
无论时机,角度,还是攻击位置,偷袭者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绝非一般庸手所能做到。
“嘿!”
不屑冷笑一声,石之轩左手成掌刀闪电般劈出两下,先后切在来袭者的拳背、爪腕之上。
“蓬、蓬!”
劲气交击。
偷袭者闷哼一声,勉强借力飘退,但觉对方以一手截击他双手,不仅以巧破力,使他有力无处使的同时,反以阴森劲气侵蚀他的经脉。
单论武技的精湛,对方胜过他不止一筹,至于内劲,若非对方刚刚仓促之间不及提足劲气……呵呵!
感觉对方果然如师尊和师姐所说的那般可怕,偷袭者不由暗暗惊骇,心知一旦对方落地后重整旗鼓,下一招他绝无把握抗得住……
此时二人各自飘向地面,偷袭者不由后悔不已:早知他如此厉害,我就不该出手试探……等下还是服软吧!
然而下一瞬,偷袭者更是眼角一缩,但见对方在离地五尺之时倏地疾速下沉,脚尖一点地面,身化魅影,眨眼间逼近他面前。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对方左手仍是撮指如刀,闪电般直**戳*他胸腹,偏偏他此时离地仍有两尺余,正处于将落未落,旧力将尽,新力未生之时……
这分明是对方蓄意报复他刚刚的偷袭!
惊恐之余,他更不敢开口了,否则真气一泄,无力护体,他只会在对方手下伤得更重。唯有仓促间双臂交叉叠在身前,挡向对方的手刀。
“蓬!”
劲气交击。
莫名偷袭者只觉双臂瞬间麻痹得失去知觉,一股阴森劲气穿*胸而入,侵蚀內腑,立时“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破布般后仰跌飞。
“砰!”
重重摔在地上,翻滚几圈,偷袭者五脏如焚,不由再次喷血。
然而还不等他痛苦呻***吟出声,侧脸就给石之轩一脚踩住,摁在泥地里。
“渣滓……有本事你别呕血,起来再跟本阁主过两招,啊?”
“呜呜……”
偷袭者脸颊给踩得死死的,整个嘴巴窝在土里,啃了一嘴泥,第三口血一半给憋回喉咙里,一半从鼻孔溢出,难受得要命。
石之轩阴测测道:“渣滓,不是爱玩儿偷袭么,再来一次……啊?”话落一脚踢在他下巴,将他踢得横滑出去。
若是阴癸派来个美女玩儿偷袭,石之轩还能提起兴趣过两招,顺手占点儿便宜也行。
可来个男人跟他玩儿这调调儿,实在把他恶心到了,因而下手绝不手软!
“咳咳……”
偷袭者咳嗽两声,噗的喷出两颗带血的牙齿,一时间心中悲愤欲绝。
石之轩不耐烦道:“限你立刻滚起来,否则本阁主直接宰了你,让阴癸派下次再派个人来说话!”
偷袭者给他凶残的手段吓到了,当即不敢怠慢,强忍着内外伤痛爬起,额头冷汗如雨。
石之轩冷冷问道:“姓名?”
偷袭者立即应道:“边不负……”因疼得牙齿打颤,又缺牙漏气,话音嗡嗡,模糊不清。
哦,这傻缺就是什么劳什子魔隐边不负?……石之轩眉头一挑,又听他好像大舌头的声音,强忍着笑意,继续审犯人一般喝问道:“年龄?职位?”
边不负忙不迭答道:“十八……阴癸派‘天’级弟子……”
石之轩再问:“所习何种天魔秘技?”
边不负哭丧道:“功力刚刚达到修习天魔秘技的底线,还没开始学!”
我擦,龟*孙*子连天魔秘技都没练过,还敢跟我狂?……暗骂一声,石之轩懒得再耽误时间,冷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边不负连忙从腰带间取出一卷书籍递了过去,“这是本派仅次于天魔秘技的数种功法!”
石之轩接过来随意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