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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杂物间里的大骨和油渣需要处理,二丫起火在灶上前后锅里都热上水,准备一会洗骨头之类的用。先取出一部分大骨放在陶盆里端到厨房,在把剩下的骨头连着竹篓费力地慢慢移到灶间。从灶火上舀了几瓢温热的水放进陶盆里冲洗着骨头,洗好的一一码好放在家里的大竹筛子里控干水分。令人意外的是竹篓里还有一副猪下水,看来有口福了。最后将油渣洗净单独放置在一边。
锅里的水开始烫手了,二丫先把骨头放进前锅的水里稍微烫一下去一下浮沫和腥气,然后将骨头捞起,用砍柴的斧子把骨头劈开,把锅里的水换过,加入净水放进骨头节,先用大火再慢慢把火减小最后成小火煮骨头汤。
家里条件有限,调料除了葱和几粒辣椒就没有什么了。猪下水还是先处理出来,等林石回来了问问是不是家里收起来了一些,如果有的话晚上就可以做着吃了。二丫麻利的先把猪下水好洗的部分用刀切下来,等会先处理容易的再收拾麻烦的部分像肠子肚子之类。
二丫借着后锅里热的水先把猪肺、猪心、猪肝什么的在清水中冲洗几遍,等腥气和说不出的味道洗的差不多了,放在干净的竹篮里控水。记着杂物间好像存着谷糠,二丫拿起小竹篮装了够用的量,在厨房对面空置的菜地上把猪肠内的赃物翻倒出来,用水清洗几遍再拿进厨房用放了谷糠的温水不停的搓洗,然后换水用泡着谷糠的水浸泡着准备晚上用的时候再清洗。
大骨浓郁的香气,窜出灶房传进刚刚背着粮食回来的林石鼻子里,深深吸了吸鼻子,闻进了满鼻腔的家的味道幸福的味道。
“媳妇,做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林石把粮食放进杂物间进到厨房,满屋里的热蒸汽蒸融着,看不清清晰的媳妇的身影,但是他就知道媳妇就在里边。
“噢,三哥,你回来了,我在做骨头汤,你还出去吗?”二丫看不清林石,听到他的声音问着,此时她正忙着翻动锅里的骨头,顺便把切成片儿的够三人量的猪下水放进骨头汤里。
“还得再去一趟,一会就回来了,那么多骨头洗着麻烦等下我回来洗。”林石看着在灶台边忙活的媳妇心疼的说着,自己赶紧把山洞里分装好的粮食拿回来好帮着媳妇一块准备,这几天媳妇都没好好休息。
“是吗,那你赶紧去把活干完,时间不早了,一会天黑了不安全。”二丫一听就赶紧让他去把没做完的事儿干完,天一黑山路冻滑走起来更困难。
“嗯,我一会就回来。”林石相对媳妇说点什么,可是张张嘴没有说出来,转身往身后的山里走去。
二丫看着门口消失的身影,转身往炉灶里攒了一把柴,看着火的大小估计着锅里食物煮的时间。竹篮里的收拾好的猪下水仅仅用去了三分之一,还有一大半。晚上放在案板上就可以,明天有材料了可以多做几样,否则的话就一锅煮了。猪油板也得抽时间炼成油,油渣炒白菜也是很好吃的。可惜,家里的材料实在有限,而且有些材料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希望是有的,要不真要委屈自己的胃了,就算是以后生活好了有钱也没地买不是。
林石返回来的时候锅里的骨头汤和猪杂已经煮的差不多了,正小火温在锅上。
“媳妇,家里吃的粮我已经背回来了,明天我就去山下柱子哥家先磨点面。有空了再舂点黄米。家里今年收的麦子除了缴税赋都卖了,等春上我加把劲开点荒家里就会好过点。”林石坐在灶火前,看着围着灶台忙活的小媳妇巴拉巴拉的说着,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多话。
“嗯,三哥,家里黄米多吗?”二丫想起来黄黄的粘粘的甜甜的粘豆包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有,家里还有很多呢。”林石看着媳妇等着下文,对于媳妇能用骨头熬出香香的汤来,他还是惊奇了一大把。
“嗯,那明天我们可以磨些黄米面,我跟你一块去,两个人干着快。”二丫高兴的说着,来到这里除了在李家的吃不饱,林家的饭食虽然简单但是都是自己做出来的,而且天然无污染符合绿色健康标准很养生呢。
“好,你也可以到村里转转,认认大哥二哥家门,柱子嫂人也不错,她家的小栓子很懂事的。”林石想起来跟自己比较要好的柱子家,话题就多了起来,很多事情他都乐于向媳妇解释和说明,这样媳妇可以更快的适应自己的生活。
“好啊,柱子嫂你很熟吗,我可以向柱子嫂问问怎么做衣服吗?我要给你和爹各先做件衣服,我自己也得做件衣服,好多事情呢。”二丫想起来买的布料,以及接下来要忙的事情,已经有点混乱了。
“你可以慢慢忙,我的你可以放放,你的先做,爹的你抽空做,不会的话你可以问柱子嫂。你需要什么我去集市帮你带,要是你想去了我也可以带你去。”林石看着媳妇的可爱模样,享受这种简单幸福的同时不忘安排着媳妇要做的事情。媳妇年纪小,一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指点着,要不教不好媳妇以后受罪的还是自己。(石头啊,你确定这不是在养闺女。)
“嗯,三哥,你这么一说就清楚了,你真能!”二丫不吝夸赞的赞扬着林石,对于男人还就得不停的进行着夸奖和鼓励,这就是女人动动嘴男人跑断腿。
“这有什么,那时候我一个人在老林里……”林石像找到知音般把自己以前的事情竹筒倒豆般说了不少,而且自己还没有觉察。
两个人聊着天说着事,时间就过的快了。看看昏暗暗的天色,林石想起还在山下的老爹就准备去接一下。
“媳妇,你在家里先暖和着,我看看爹走到哪了?”林石拍拍身上落的灰尘站起身来,准备下山接接林老爹。
“嗯,三哥,我看要不你给根叔家里送盆骨头汤,家里老是麻烦人家的,不好意思。”二丫不等林石回答就麻利的用家里装汤的盆子盛了快满一盆子汤,里边放了差不多两碗多的猪杂,趁着林石下山还得一会上来,二丫想着就在里边再煮点,反正这些家里都是现成的,根叔家的人情债也得多少还点。
“好,媳妇你真好。”林石看着做事麻利想得周全的媳妇万分高兴,这是自己娶的媳妇。
“下山的时候看着路,端着东西小心点,回来时和爹一块。”二丫把林石送出厨房门嘱咐着。
“放心把这路我熟着呢。”林石听着小媳妇絮絮叨叨的嘱咐尽管打断了她的话,心里却是高兴的。
林石在半道上就遇见了林老爹,两人一块到山脚下的根叔家里送了东西就一块回来了。
“爹,三哥,你们会来了。”二丫听见了林老爹咳嗽的声音就赶紧出门迎接。
“嗯,二丫啊,你那骨头汤你根婶说做的汤头好,白乎乎稠粘粘的香着呢!”林老爹一脸有与荣焉的说着,想起根叔那羡慕的眼神更是高兴。
“这是根婶看我年纪小鼓励我吧,我下次见到根婶得向她多请教下理事的本领呢。”二丫一脸正经的说着,可是小身板不给力,怎么看怎么像是小孩子装大人。
“呵呵,爹,你就别夸她了,这不就得瑟了起来吗?”林石看着自家媳妇一脸稀罕样,看着话说的怎么就这么中听呢。
“爹,三哥,你们赶紧洗洗,我去盛饭。”二丫在林石说话间就从灶间的后锅舀了热水兑好冷水端了出来。
“好,闻着那汤的香味我早就饿了,要不是知道那是给根子送的我早就抢过来喝了。”林老爹夸张的说着,这也是变相的对二丫的认同,一家人才不会客气的说两家话。
“爹,看你说的,人家以为我不给你吃饭一样。媳妇,你说是不是?”林石看着高兴的林老爹假装生气的说着,家里好多年没有这么轻松和自在的谈话过了,至少从分家后家里就只有两父子相顾无言两相对了。
“三哥,快来端汤盆,汤盆有点大我端不了。”二丫没有接话,对于林家父子间的相处方式她适时的沉默效果反而更好,不需要赞美或者贬低谁,只需要静静的看着就是最好的反应。
“好的。”林石甩甩手上的水珠,快步走进了灶间。
林石双手端着带耳的汤盆,二丫一只手里拿着三副碗筷,另一只手里端着装满了拌好盐醋的葱花和辣椒末的碗。
林石先走进了屋里,林老爹其次,二丫最后走了进去。家里人少也没有那么讲究,但是终归二丫是媳妇还是要注意点的。
“爹,你尝尝,我给你放了一点调味料,晚上吃多了咸的不好。”二丫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葱花,然后在汤盆里舀了一勺肉多汤少的猪杂汤,又回了一下勺把碗填满。
“好,好,二丫,你也坐,家里人少规矩小,你不用那么拘谨,这就是你以后永远的家。”林老爹看着带着小心的二丫说着,这是个敏感的姑娘,心眼好就是不容易相信人,儿子是个好的就看能不能暖热媳妇的心了。
“爹,你和三哥都是我的家人,这就是我的家,永远的家。”二丫看看真心待自己的林老爹,穿越来的第一次感动就这样发生了,二丫眼泪不要钱一样撒了下来。
“媳妇,别哭,都是自家人不关心你关心谁呢,更何况你这么好。别哭了,你忙一下午了赶紧喝喝看是不是好喝。”林石看着愣在桌子旁泉水一样流不尽泪水的媳妇,笨嘴笨口的劝着,学着二丫的样子给二丫盛了一碗净肉没汤的猪杂放在二丫面前的位子上。
“三哥,你盛太多了,我都吃不下的。”二丫看看紧张自己的男人和眼前满满的饭碗乐了,拿过林石的碗把自己碗里的猪杂夹了大半到他的碗里,自己又盛了一些骨头汤。
骨头汤差不多煮了多半个下午,汤汁浓郁,香味纯正,骨髓都煮进了汤里。林家父子从没想到没人要的骨头和猪杂还能做的这么好吃,快速消灭掉碗中食物的同时又把二丫狠狠的进行了一番表扬。
结果就是林家父子吃撑了,二丫想起来相携着在屋外散步的父子俩幸福的笑容怎么遮也遮不住。二丫把锅里剩余的汤继续放在锅里,然后舀出来后锅里的温热水,给林老爹屋里送了一盆,二丫就端着另外一盆进了自己屋。她趁着林石不在屋子里,用热水洗洗脚,洗澡在这里是不可能的,这鬼天气就是擦擦身体都能冻成冰棍,而且古代医术这么落后万一不小心一个小感冒都会要人命的,还是保命要紧,洗澡还是忍忍以后有条件了一定买两个浴桶,一桶自己洗澡一桶呵呵林石洗澡哈,想多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哦,洗脚了吗?我来倒,你赶紧进被窝躺着,别冻着了。”二丫刚洗完,准备倒水时林石回来啦。林石看看媳妇露在外边的半截小腿晃了晃神,真是折磨人啊!
“哦,三哥真好!”二丫式夸奖及时发出,好人证有没有滴。不过林家三哥错乱的脚步为哪般呢?
林石倒完水,直接到灶间的锅里取了热水,自己洗完脚倒完水,进到被窝里,小媳妇已经哈欠连连,这几天媳妇累坏了。小媳妇什么都好就是爱干净,每天如果不洗脚就不让进被窝,早上晚上睡前都要漱口,怎么跟地主家里的小姐公子似的,这也太讲究了,以后有孩子了也这么讲究不都成公子哥小姐了吗?不行,家里的条件可养不起摆阔的孩子,看来还得自己好好教教,林石老夫子情结又爆发了,开始了任重道远的诲人不倦的假想事业中了。
二丫,昏昏沉沉,漂浮般做着混乱繁杂的梦,前世今生总也没有头绪,转悠来转悠去,总也转不出只片地方,急得她使力的踢着周围空虚无影却坚固十足的壁垒,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汗珠黄豆般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怎么回事,谁,谁在喊“二丫,二丫”,二丫是谁啊,谁是二丫啊,怎么都不答应呢?
“二丫,二丫,你怎么了,梦魇了吗?二丫!二丫!”林石正在睡梦中,被飞来一脚从正和媳妇温柔的梦乡中惊醒,起来就感觉到媳妇不停的挣扎,脚使劲的胡乱踹着。他赶紧点着家里仅有的油灯,一看媳妇双眼紧闭,汗流如注,不停摇晃着脑袋,这是梦魇了,林石不知道怎么办就不断的喊着媳妇的名字,不时帮媳妇擦擦额头的汗水。林石惊慌得失去了平日发理智,只是抱着媳妇不停的喊着。
“嗯,噢,三哥,你怎么了?”二丫醒来就看到自己正躺在林石怀里,浑身汗湿的衣服贴身难受的很,林石的额头在大冬天里也是汗水,嘴里还在喊着“二丫,媳妇”。
“你梦魇了,都不知道醒过来,吓着我了。”林石后怕的抱紧了怀里的媳妇,他在净身出户被赶出家门时都没有害怕,可是刚才他怕了,媳妇的样子很不好,幸好她醒过来了。
“是吗,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喊我‘二丫,媳妇’,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