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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留着做准备金的制钱还被大股东们都给提走了，于是民众们就聚集在各地的富秦制钱局门前，要求兑换他们手中的兑换券。
连着两天，制钱局都是关门歇业，没有人来向民众们做解释。而民众们的怨气也在聚集，渐渐的开始有人想要冲进去，但是最后的理智还有对官府的敬畏，让人们的心里还保持着最后的一点儿理智。
赵仁杰一直都是在关注着这个事情，他既不能全盘接受下制钱局的烂摊子，用政府的钱来补贴那些股东们；也不能真的放任民众闹出什么事端来，否则的话刚刚安定下来的陕西又要经历一番摧残了。
现在这个样子刚刚好，民众们心中既有怨气，而还没有突破对官府和律法的畏惧。既能用律法来压服民众，又能用民众的怨气来压服那些股东，两全其美。
第615章转嫁损失
第615章转嫁损失
第二天，各地的制钱局分店门口都是被贴上了封条，并且有士兵去看守。并告诉依然聚集到这里的要求兑换的民众们，富秦制钱局破产了。
这下民众们就炸了锅，本来还是有一点点兑换的希望的，哪怕是十比一的兑换比例也好啊。就是不兑换也行，他们还可以拿着兑换券去兑换新铜元，也是十比一的比例。可是现在制钱局破产了，那他们手里的兑换券可就真的成了废纸了。之前制钱局就破产过，他们手里的兑换券都糊了墙了，恐怕这次也不会例外了。
等民众们都在相互抱怨着要去省府请愿的时候，又来了一波人，宣布民众手里的兑换券依然可以兑换新铜元，但是兑换比例由原来的十比一变为三十比一。
虽然民众们手里的兑换券又一次缩水了，但是总算是没有变成废纸，他们的心中还是充满了庆幸的。于是就再也不顾什么请愿和抱怨了，呼啦一声就向最近的兑换点跑去了。他们也知道这个废纸一样的兑换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变成废纸了，于是都想着赶紧换成新铜元再说。新铜元再小，那也是货真价实的铜呀，可是比这个纸张要值钱的多。
果然，到了兑换点，他们就被告知，破损严重的不能兑换，伪造的不能兑换。所谓伪造的，就是让陕西本地印制局给印制的，这样就又消除了一部分兑换券，使赵仁杰的损失又降低了一些。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是会有人受到损失的，既然赵仁杰不想承担这个损失，原来的股东们无力承担这个损失，那也只有让基数更庞大的民众和小商贩来承受损失了。这样的话，每个人损失的其实也不算太多，也是最好的办法了。至于损失的财产比例，那个赵仁杰就管不到了，也没有办法去管。只要他们努力工作，一时的困难很快就能过去的。
于是在整个陕西，包括还没有实施新铜元兑换的榆林道，也都是在纷纷的想要将自己手中的兑换券兑换出去，就是兑换不出去，也是要先花出去。于是榆林道各县都是有人在县衙请愿，要求政府立刻在榆林也展开新铜元兑换，因为榆林道也是陕西的一部分，不能区别对待他们。
各地的报纸也是开始联篇累牍的报道关于铜元兑换的消息，兑换政策，兑换比例这些东西。还有在报纸上说已经找到并开始开采铜矿的消息，使市面上的铜价下跌，让那些在地窖中藏着制钱的人家都是焦急万分，因为他们的财富在缩水。
还有的报纸推测，将来制钱可能要完全退出流通领域了，呼吁民众们尽快将手里的制钱对换掉，不要将来悔之晚矣。当然这些都是在赵仁杰的受益之下发出去的，目的就是让民众能够更加积极的参与兑换，将窖藏起来的制钱都逼出来。
而铜元局里，则是日夜不停的炼化制钱，而后压制成各种面额的铜元，再都兑换出去，在民众和商人们的手中流通花费。
而各地的民众，也是在得到消息之后开始四处打听，而后就是成群结队的来到兑换点，将自己手中的制钱还有制钱兑换券都换成新铜元。
各保的保长也是被集中到县城，被培训铜元的辨认方法，尤其是阿拉伯数字，更是重点，这也是要教他们的主要内容。铜元的面额多少，大小就是最好的辨认手段，不过这是将来为兑换券乃至纸币的发行做的先期准备。
这些保长回去之后，会把学到的东西教给手下的甲长，甲长则是会教给手底下的各户人家。新铜元在不久的将来，会完全取代制钱，成为市场上的辅币。而新的铜元兑换券，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开始了讨论和设计。
西安，都督府，会议厅。
赵仁杰将在众人手中传阅完的电报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徐大总统也是急了，要问各省督军的意见，尤其是对巴黎和会的意见，大家怎么看啊？”
虽然巴黎和会的消息并没有在陕西见报，但是高级军官们还是能看到通报的，所以他们对这个事件并不陌生。
冷瀚一拍桌子，大声的说道：“居然连‘交还中国’的字样都没有写进条文，咱们还签什么呀？！就是把青岛给了日本，把山东的权益给了日本，那就成了割地了吗？！不签！让中央顶住！”
赵仁杰和其他人都是愣住了，没想到第一个坚决表态不签的居然是这个花花大少。这时赵仁杰才想起来，冷瀚也是想要振兴中华的，只是遭遇了一些挫折，才跑到陕西来的。
“可是要是不签的话，”王参谋冷静的说道：“那和德奥之间的各项条约的废除，赔款的停付，租界的收回，还有和协约各国商定关税这些东西怎么办？”
张参谋也是点点头，道：“不能为了一时的意气，把所有的东西都推翻呀。签了，咱们还能得到一些实惠，要是不签的话，怕是什么也得不到。”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冷瀚质问道：“要是签了，青岛，乃至整个山东都不是咱们中国的了！这也叫意气？！现在是民国，不是前清了！要是还是割地赔款的话，那和前清有什么区别？！”
赵仁杰敲敲桌子，制止了两人的继续争论，说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中央也只是问咱们的意见而已，电报上不是说了吗？中央已经让代表团暂缓签字了。中央也是不同意将山东转给日本的。现在，请洛参谋长来说一说德国的情况，毕竟洛参谋长在德国多年，对欧洲形势还是比较了解的。”
骆兴宇也不客气，点点头，开口道：“这次停战的战线依然在法国境内，德国的工矿企业并没有被破坏，科研单位也是正常运作。虽然损失了一定的人力，但是我认为德国在十年之内就基本能够恢复。当然，这是在没有和约干扰的情况下，要是和约定的苛刻并且能被执行的话，时间可能会稍微推后一些。”
赵仁杰点点头，问道：“那么欧洲的态势呢？战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尤其是法国，咱们还和他们的教区有些手尾呢。”
第616章也利用一下
第616章也利用一下
“法国人一定会报普法之战的仇，而且会不遗余力的削弱德国，使法国重新成为欧洲大陆的霸主。”骆兴宇分析道：“而英国人，则是会想尽办法，在削弱德国的同时也不让法国好过，从而达到英国继续主宰世界的目的。当然，美国人也是会谋求更多的话语权，毕竟他是整个世界的债主嘛。”
赵仁杰点点头，觉得骆兴宇的分析还是很靠谱的，而其他人也都是仔细的听着骆兴宇的分析，不再纠缠刚才的争执。
骆兴宇接着说道：“至于法国，这次大战一直都是在法国本土进行，法国的工业，金融，人口这些的损失都要严重的多。所以，在此后的一个时期内，法国应该是比较虚弱的，他们需要慢慢的恢复一段时间呢。”
赵仁杰微笑着“嗯”了一声，觉的这个说的太好了。
骆兴宇见到赵仁杰的表情，不得不提醒一句，道：“但是，我们仍然不是法国的对手。”
赵仁杰不屑的说道：“法国会为了三十万银元和我打一场？或者说和中国打一仗？”
“呃~”骆兴宇不知该怎么回答，说道：“他们可以向中央施压，然后再给咱们施压。”
“施压？”赵仁杰若有所思的说道：“现在也是一个好机会呀。”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参谋点点头，微笑着点头笑道：“长官果然是高明，利用现在这个风潮，正好可以让中央和教区去谈。现在这个环境下，要是北京不能处理好的话，怕是徐大总统和杜督办都是睡不好觉了吧。”
这时其他人也都想明白了，于是纷纷点头赞同道：“是啊，他们都是利用这个风潮来实现自己的目的，咱们不防也利用一下。”
赵仁杰对王全福吩咐道：“一会儿散会了，就先拟一个电报，让北京妥善处置沿边的教区问题，一定要写明白，要是不能收回的话，没有办法向陕西民众交代，也没有办法向全国民众交代。届时陕西可能会发生不忍言之事，望中央一定全力以赴，为国家争主权，为民族争独@立！”
“那以谁的名义发呢？”王全福问道。以前的划界问题都是以赵仁杰的名义发的，但是这个电报却是有些不同寻常，要是还是以赵仁杰的名义发的话，他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赵仁杰坚定的说道：“还是以我的名义发！以后要尽量淡化陈林藩，能用我的名义的，就不用再用他的名义了。”
王全福答应道：“是，属下知道了。”
赵仁杰又吩咐道：“还有，也给中央发报，就说陕西支持中央的决定。”之后他又补充道：“这个电报用陈林藩的名义来发好了，也给杜督办安安心。另外，跟中央提一下，就说援助四川的部队已经两个月没有关饷了，请中央给些支持。”
此时这个会也算是基本结束了，榆林道的铜元兑换还不能实施，因为要应付太多的制钱兑换券。虽然已经以各种理由砍掉相当一部分兑换券了，但是这个数字依然庞大，所以榆林道就只能再等些时候了。
会议结束之后，赵仁杰留下了骆兴宇。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将是德国最困难的时期，仲庚兄，你能不能去一趟德国呀，看看能不能划拉一些有用的人和物资过来。尤其是各个方面的专家，还有各种机床之类的。咱们的西北大学就是缺像样的工科教授，你在德国多年，应该是有些优势的吧。”
骆兴宇有些不情愿的问道：“现在就走吗？”他可是刚适应这里的气氛，就要让他去欧洲，他实在是不想去。
赵仁杰也是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出发，毕竟这个时空有很多事情是不一样的，没准儿德国不会受到过多的惩罚，也就不会发生国内危机了。那样的话，他就是把骆兴宇派过去了，也是没有多大的用处。
他最后说道：“也不是现在就动身，还是要先看看情况的。至少要看巴黎的和约怎么签了，之后才能定去不去德国。”
“你是说和会的条件会很不利于德国？”骆兴宇疑惑的问道。
赵仁杰随意的搪塞道：“能把英国和法国都打的差点儿投降了，我想英国和法国不管用什么样的策略，削弱德国是共同的。削弱的办法，不是割地就是赔款。不过谁知道呢？先看看再说吧。”
北京，杜宅。
“混蛋！”杜琪睿将电报拍在桌子上，骂道：“这个赵仁杰，这个时候居然也跟着添乱！陈林藩到底还能不能干了？！”
徐树铮此时却是没有了当初对赵仁杰的防范，实在是要防范的太多了，曹锟吴佩孚要防范，赋闲在家的马玉漳也要防着，东三省巡阅使张作霖还是要防备。相比于这些人，赵仁杰这个陕西省长就不够看了，而且赵仁杰还是比较听话的，现在肯听话的军头可是越来越少了呀。
他劝道：“恩师，学生以为这是一个机会呀。”
“嗯？”杜琪睿看了看徐树铮，问道：“什么机会？”
“这个教区是有条约的呀，上面说到期赎地，现在已经到期了呀。”徐树铮解释道。
杜琪睿立刻就明白了徐树铮的意思，但是觉得有些难办，难道要在和会上提出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问题？那也太跌份儿了。于是说道：“不妥吧。在和会上提这个问题，那不但不能争面子，还会丢大人。”
徐树铮说道：“不是在和会上提，直接和法国驻华公使还有教区的人谈就是了。那么一点儿地方，他们能要多少钱？只要咱们把这个地方要回来了，往报纸上一公布，那些学生们的气也就顺一些了。还有，咱们应该把山东二铁路的借款和国人们说清楚，现在都拿这个说事，可是这个借款和青岛问题完全没有关系。说清楚了，他们也就不会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了。”
杜琪睿想了一下，依然是犹豫的问道：“这样说出来好吗？毕竟是国家的机密，要是开了这个口子，国家还有何秘密可言？”
徐树铮劝道：“还是先将这个风潮平息下去才行，日本已经派军舰到秦皇岛和福州海面游弋了，要是再继续抵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