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仁杰也挤进去看,只见墙上有张大纸,上面写着“募兵布告:现值国家多事之秋,正是男儿效命疆场之会,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尔等各宜投袂而起,以尽国民职责。京卫军统领处。民国二年九月十二日。”等字样。
看到这个招兵布告,赵仁杰的脑袋就轰的一声炸响了。在城门处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而后一句话在耳边不断的响起——“有枪便是草头王”。
身在乱世,只有拿枪杆子的才是人上人,想要出人头地,投军才是最快捷的。只要运气好点,不死的话,应该是很有前途的。
此时的赵仁杰终于找到了未来的方向,那就是投军。
第4章
第4章
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赵仁杰挤出人群,到那军官面前说:“长官,我要投军。”
那长官看来赵仁杰一眼,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乞丐,不要。”
“我不是乞丐。”赵仁杰赶紧解释道:“家里让乱民给抢了,就穿成这个样子了。”
“噢?”长官疑惑的看看赵仁杰,拿出纸笔准备记录,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籍贯哪里?年龄几何?”
“我叫赵仁杰,仁义的仁,杰出的杰。家就在京城外。今年二十了。”赵仁杰回答道。其实他已经二十四了,怕报出来人家嫌弃年龄大,不收他,所以就报了二十岁。
“读过书?”那长官抬头,有些好奇的问。
赵仁杰咧嘴一笑,心想繁体字连拼带猜的倒是能认识几个字,但是连三字经和千字文都背不下来还敢称读过书那就是笑话了。回答道:“只是识得几个字而已。”
“哦”,那长官随意的应了一声,就没有兴趣在问了。这年头叫孩子认几个字然后送到店铺里做学徒的多了去了,也没什么特别的。
那长官记录好了之后,指了指旁边的院门,道:“进去吧,里边儿验兵。”
“谢长官。”赵仁杰向长官鞠躬致谢后就进了那个小院儿。
进去之后就看见在院子里站着六七个人,也都是衣裳褴褛,面露菜色。看来也是逃到京城来的灾民。他就过去在那些人的后面站了排队。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青年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是士兵把他带到院子另一边去,嘴里大声的说道:“在这儿站着等。下一个”后一句是冲着他们这些排队的人喊得。
然后赵仁杰就看着自己前面的人一个一个的被带进那个屋子,一会儿只有有被带到院子的另一边等着。终于轮到他了。被带进屋子之后,就被要求脱掉衣裤,看身上有没有暗疮,看完之后还会叫一个中医给把脉,看是否有暗疾。赵仁杰后背上虽然有早上进城时挨了一枪托留下的淤青,但并不属于暗疮,他随口敷衍了个理由也就没问题了。这些检查都没问题之后,会有士兵拿一个毛笔在衣服的前胸画一个圈。
之后赵仁杰也被带到院子的一边儿,和之前检查通过的人站在那里等着。就在那里站着等,临近中午,他都有些饿了,但是没办法,只能等着。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样子,终于一个军官过来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叫到院子中间的石锁边,喝到:“能把一百斤的石锁举起来的留下,举不起来的就趁早离开,陆军部可不会给闲人发饷银。”
说罢,就叫人开始举石锁。别看那些人颤颤悠悠的好像没吃饭的样子,但是一百斤的石锁他们差不多就是憋一口气就能举起来。期间有几个想来是饿的久了没有举起来,哀求着军官收留他,但是那军官不为所动,直接让两个士兵将人叉出去了事。
这下赵仁杰犯难了,别说是一百斤了,就是一袋面五十斤他也举不起来啊。他就是一宅男加业务员,根本就没有锻炼出来,怎么能跟那些干惯了农活儿的庄稼人比呢。
马上就轮到他了,赵仁杰蹲下装作整理鞋子的样子,将藏在脚上的金戒指拿出来,攥在手里。等叫到他的时候,赵仁杰先到军官面前鞠一躬,顺手将那枚金戒指赛道了军官的手里。军官不动声色的拿了,然后用指甲掐了一下,感觉是真的,才对赵仁杰喝到:“赶紧去举,后面还有人等着呢。”说话的时候还给他递了一个眼色。
这下赵仁杰才放心,走到石锁旁,深吸一口气,弯腰将石锁提了起来,提到腰腹部位置的时候就再也不能向上了。这时后背的伤也越发疼痛起来,额头上的汗水瞬间就冒了出来。那军官看了一下道:“行了,合格。下一个。”旁边的士兵见惯不怪的将赵仁杰领了下去。
赵仁杰一边走一边擦汗,心想这北洋招兵都赶上解放军招兵了,还好咱老赵机灵,要不然这军饷还真不好拿。
赵仁杰被带到一个军需官的面前,军需官问过姓名之后,将一张写有他名字的凭证递给他,说:“拿着这个,明天带你的家人,还到这里来领安家费。”
安家费?早些时候看布告的时候老想着骑马挎枪、意气风发呢,没注意到还有安家费。
赵仁杰问道:“长官,安家费是多少啊?家里没人了,安家费直接给我就行。”
“不行!给了你,你明天还会来吗。”军需官断然拒绝道。
“长官,我不跑。要不我现在就入军营。”赵仁杰继续说。
“不行!”军官毫不徇情的拒绝。到得此时也没有告诉他安家费是多少钱。赵仁杰觉得也不会有多少,顶多两块钱。
“长官,要不这样。安家费我不要了,我今天就进军营,您看这样成吗?”赵仁杰眼珠子一转,又想好了办法道。
军需官一愣,盯着赵仁杰看来一会,呵呵笑道:“小子,有点儿意思。五块钱的安家费,我不全拿,给你留一块。一会儿你跟我回军营,我给我你找一身合适的衣服鞋袜,不白拿你的钱。”说完还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完,军需官将一块银元递给了赵仁杰,还将一份收取单填上赵仁杰的名字,让他画押。等赵仁杰画押之后,军官指了指旁边道:“你在那里等着,等完了我带你回军营。”
“好嘞,您忙。”说完,赵仁杰就站到旁边等着了。
等了好一会儿,再没见有应募者出来,就见几个军官出来了,其中一个冲着军需官喊道:“王兄,走,鸿宾楼,我请。”
“好嘞。我把这些收拾一下就好,稍等。”军需官一边说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几个军官就在那里站着一边聊天一边等军需官。
“听说冯团长亲自去河南招兵了,看看咱们招的着都是什么呀,一群饿的半死的灾民,这得多久才能缓过来啊。唉!”一个军官说道。
“这不是陆大少没时间吗,下面的营长哪个敢私下招兵?冯团长是咱们陆老总的内侄女婿,要不你看何团长他不也老老实实的吗。”另一个军官说。
说话间,王姓军需官已经收拾好东西放进公事包里,交给身边的护兵。
“让诸位久等了,咱这就走吧。”军需官向其他军官拱拱手道。
“走,今天得好好喝两杯。”其他军官答应着。
赵仁杰眼看他们就要走了,赶紧走过去说:“长官,那我还在这儿等着您吗?”
众人回过身来,看见赵仁杰。军需官一拍脑门道:“把你给忘了,你等一下。”说完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纸和笔,在护兵的公事包上垫着涮涮刷写了几行字,交给身边的护兵道:“你拿着这张条子,带他到军需处领一身合身的衣服鞋袜,然后交给十二营三连二班吧。张大胡子人不错。”
监督举石锁的军官看到赵仁杰,也点点头道:“是这小子啊,人挺机灵的。”
那护兵拿了条子,口里答着“是”,等军官们走了,才带着赵仁杰向军营的方向走去。
那护兵还老实不高兴,边走边抱怨道:“看看,就因为你这个事儿,害得我少吃一顿好的,这大晌午的还得陪你跑一趟。你说我冤不冤啊。”
赵仁杰一听,就知道了。这真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啊。于是他说:“小哥,咱也不用着急,咱们先在路边儿找个馆子吃了午饭再去军营,您看怎么样?”
护兵眼睛一亮,道:“这感情好,那咱就先吃饭。”他在心中迅速的估算了一下赵仁杰手上的一块银元能吃些什么,就在街道两边的铺子巡视着。然后指着前边不远处的一家二荤铺道:“就那一家吧,咱先吃了午饭再去军营。这个时候,就算是到了军营也领不到东西。”
“好,就听您的。”赵仁杰答应一声,就在前面带路,直奔那家二荤铺而去。
第5章
第5章
进了二荤铺,里边儿客人不多。两人找张桌子坐下,老板兼小二就上来招呼了:“您二位吃点什么?”
其实这种二荤铺卖的菜式就那么几样,主打菜就是猪肉牛肉,也没什么好点的。赵仁杰还四处瞅看有没有菜单什么的,护兵就开始点上了。点了两个炒菜,一盘油炸花生,一盘猪头肉,一盘酱牛肉,还有四两二锅头,主食是两大碗扯面。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炒菜要宽汁儿的。”显然那护兵是常在这类铺子吃喝的,点的都是下酒下饭的菜式。
老板一阵吆喝,将报的菜式再喊一遍,说声“您少待”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不一会儿,老板就将猪头肉,酱牛肉,油炸花生米,还有四两二锅头端上来了,二锅头装在一个酒壶中,带着两个杯子,一块儿放在了桌上。“您二位先喝着,炒菜和面条一会儿就得。”老板放下酒菜之后说了一句。
护兵摆摆手,打发老板下去了。
赵仁杰起身给护兵斟满一杯酒,却没有给自己倒。那杯子都是大杯,倒满一杯正好一两的份儿,不用担心缺斤短两。这时候的中国老百姓还是讲诚信的,不像后世,一斤卖九两二就是有良心的了。
“哎,你也倒上啊”护兵点了点赵仁杰面前的杯子道。
“一会儿就到军营了,现在喝酒不好吧?”赵仁杰虚心的问道。
护兵一摆手,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儿,王副处长批的条子,哪个敢挑你的毛病啊!满上,一个人喝没意思。”
赵仁杰点点头,给自己倒满一杯,说道:“那我就陪您喝一杯,不过就一杯啊,剩下的还得劳烦您解决了。还没问您尊姓大名呢。”
“没问题。我姓李,叫我柱子就行。王副处长是我的远房表叔,家里日子实在不好过,就托亲戚把我送到表叔身边来当差了。”柱子回道。接着又招呼赵仁杰道“动筷子,吃啊,别客气。”他倒是全然忘记了这顿酒是赵仁杰请的。
赵仁杰也就坐下拿起筷子与李柱子边吃边聊。
赵仁杰问道:“柱子兄弟,咱们这次要招收多少新兵啊?”
“也没定数,现在各军都在扩军,咱们京卫军也不例外。要不是现在京城涌进不少河北的灾民,咱们招兵也得到山东、河南那些地方去,和其他师的人抢兵员。要不京城的公子哥儿和八旗大爷们是说什么都不会要的。”柱子滋溜喝一口酒,回到道。
“哦,这是要对南方的孙文动兵了?”赵仁杰试探性的问道。因为他也不了解民国的历史,仅仅是在中学学的那些个皮毛,而且大部分又还给历史老师了。
柱子将在嘴里的猪头肉咽下,不屑的说:“那些乱党,简直是土鸡瓦狗,七月份树旗,反对大总统,八月份就都服软了。孙文就是一个大忽悠,扇呼着南边儿的那些个督军给他打前锋,眼见事有可成,就跳出来发一通通电,要救民水火,要领导革命。眼看事有不谐,立马撒丫子跑路,避祸东洋去了。”
赵仁杰听得一愣一愣的,后世可是对孙文国父称之的,宣传上也都是溢美之词,怎么到了民国评价就这么差呢。“哈哈哈,想不到柱子兄弟懂得这么多啊。”赵仁杰夸奖道。
柱子呵呵笑道:“哪里啊,这都是平时听长官们说的,我也不过是学那八哥儿,学话罢了。”
“那既然这样,怎么还要扩军呢?”赵仁杰现在化身成为好奇宝宝,接着又问道。
还好现在柱子有吃有喝,也就不为己甚,有问必答。“别看现在大总统在总统的位子上坐着,可是南方那些个督军都是面服心不服。要不然也不会被孙文一挑唆就反对大总统。还不是他们觉得推翻大清是他们的首功,应该得到更多些,却不想被大总统摘了桃子。可是他们也不想想,要是咱们北洋站着大清一边,他们能得了好?光咱们第一第二师就百多门大炮,要不是当时大总统压着,冯大帅早就把武昌轰平了,还能等他们群起响应?”说完之后,柱子拿起酒杯滋溜一声,把酒杯中的就干了。
赵仁杰拿起酒壶给柱子续满酒,又问:“原来如此啊。那为什么北洋没有站在大清这边呢?”
“这不明白着吗?”柱子丢几颗花生米在嘴里,边嚼边说:“要是站在大清这边,大总统现在还在河南老家养病呢,能是大总统吗?在一个,就是当初弄出一个内阁来,内阁任命一下来,全是皇天贵胄,就没一个汉人。早在洪杨匪乱的时候,八旗早就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