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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于阿鼻元屠二剑的杀孽凶煞之气,摆出这么大一个排场,对我可谓是礼敬有加……也不知阿鼻元屠二剑,在上古之时到底是如何的威势强横,更不知这阿鼻元屠二剑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整整二个时辰之后,柳毅才浮到海面。
至于渔船,则沉在了海底,以柳毅而今的实力,要想把渔船弄上来须得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未免得不偿失。
“柳道友!海中那个句高,不仅目中无人不将本真人放在眼里,更是话里藏刀,明里暗里都在试探本真人!他趁着本真人在场,直接说出了你身上要么与阿鼻元屠二剑,要么就有阿鼻元屠二剑的剑道阵图,实际上就是想要勾起本真人心中的贪念,引诱本真人夺取柳道友你身上宝物。只要本真人动手,他句高就可以替天行道替柳道友你报仇,诛杀了本真人,顺带将什么阿鼻元屠之物夺走。”
金蟾子站在海面一个浪涛之上,朝柳毅拱了拱手,言道:“可他却不知,若在万年之前,本真人也许会心生贪念,可而今本真人的道心与万年之前相比,精进了何止百十倍!他这算盘虽打得响,却算计不到本真人!本真人若所料不差,你身上‘阿鼻元屠’原来的主人,肯定与句高族中先辈关系匪浅,碍于这一层关系,他也不好亲自出手,只能唆使、引诱本真人去螳螂捕蝉,他则黄雀在后!”
闻言,柳毅并未说话。
这些事情金蟾子不说,柳毅自己也早已经料想到了,只是柳毅却不曾料到金蟾子会把这些事摆在明面上对他说,不曾想到金蟾子竟然如此磊落,不由得将整个三足金蟾修炼而成妖修高看了几分。
正在此刻,空中有一道玉符,从东南方向疾驰而来,宛若电光飞射,直达金蟾子手掌当中。
金蟾子只将玉符看了一眼,神色立时变了一变,朝柳毅拱手言道:“这传讯玉符中有一道讯息,说那众生求道堂有一位天纵之才,准备在数月之后,跨出最后半步,想破仙成神,踏破虚空而去,邀请本真人前去观礼,不知柳道友是否想与本真人同去?”
柳毅却想起了音讯全无的胡图图,摇头说道:“我尚要事在身,金蟾子道友不妨先去。我若是赶得上,必然也会前去观礼。成神之举,自古少见,若能亲眼目睹,也算是一场幸事。只是我与众生求道堂,早就结下了因果,若贸然前去,必定会生出不少事端。”
“众生求道堂名声虽大,与那三山符箓宗并称为八大仙门第一,可孤云洞天却未必怕了他们!”
金蟾子浑身气势十足,竟是对众生求道堂毫不畏惧,只说道:“我孤云洞天当中,虽只有我师兄弟三人,可我三人却交游广阔,结交了不少豪迈爽快的道友。哼哼!他八大仙门虽然实力强横,底蕴深厚,可我等散修也不是好欺负之辈。众生求道堂既然广发消息,让天下修士前去观礼,那就意味着来者是客,他们若在那时候找柳道友的麻烦,那就是他众生求道堂不要面皮!众生求道堂既然不要面皮,那就怪不得我等散修施展出各种诡秘非凡的手段……嘿嘿嘿嘿……”
一道沙砾,从金蟾子衣袖里洒出。
沙砾沉入海中,变作一座方圆百余米的浮山,遁入水里消失不见,片刻之后这浮山就托这吴蛋的渔船浮到海面。
金蟾子步步踏波而行,一瞬间就消失在海面。
天色,已经大亮。
金蟾子想去海中夺宝,借了柳毅的剑意破开大阵,结果不仅没有得到异宝,反倒是被句高直接无视。可金蟾子却只当此事未曾发生过,半步大能的城府之深,又怎是寻常人能比拟得了的?
日升东海,西面水天一色。
吴蛋心事重重,轻轻划着船桨,而今有柳毅以神魂境实力放出的罡风推着船帆,渔船就像是离弦之箭,乘风破浪。
“吴蛋,你有啥想不通的?”
贪狼趴在船尾,尾巴在柳毅脚边甩来甩去,十分悠闲。
“有!”
吴蛋将船桨一丢,跪倒在柳毅面前,神色有些诚惶诚恐,“师尊!在句高和那些魔怪出现的时候,弟子体内气血翻滚,隐约看到了那句高身后,有一个鸟头人身,脚踏双龙,手持大戟的伟岸身影,正在眼睁睁的盯着弟子!正当弟子吓出了冷汗的时候,弟子心中突然也初夏了一个身影,有八首八面,虎身八尾……”
“此事为师也有所察觉。”
柳毅点点头,言道:“或许,你们体内都有着上古血脉传承,是那些‘战斗种族’!”
第八百九十四章佛门一向宗
战斗种族!
这个称谓在今日之前,从未有人跟柳毅提起过,乃是柳毅自行推测而出的称呼。
当初在琼玉地界之外的无尽虚空,人压道人护送柳毅离去之时,曾经对柳毅说过,上古之时有一些异类,不修元神,不学道法,不靠神通,只单凭着强横的肉身,以及精湛到了极点的武艺,就能威震四方。
吴蛋,正是这种不能修炼出元神的血脉。
为此了这件事情,柳毅甚至与金蟾子赌了一把。
先前在海底乾坤圣树旁边,柳毅遇到了句高与他的族人,也未曾在句高身上,感受到半点法力涌动的迹象。
而句高在施展手段,从鸟头人身变身为人,施展出变化手段之时,柳毅也不曾感受到半点法相波动的气息……
柳毅早已在心中猜测,或许句高与他的族人体内,甚至连法力都没有!可就是这些连法力都没有的海中魔怪,却震住了半步大能金蟾子,让金蟾子连放手一搏大战一场的勇气都没有,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若我所料不差,类似于你吴蛋这样的血脉,肯定与人压道人口中的那些上古种族有关!这些人不修元神,不学道法,不靠神通,全靠着强横肉身与武艺,称之为战斗种族,正好相得益彰!”
柳毅这一些话语,只把吴蛋说的又喜又悲。
喜的是原来他吴蛋的血脉也非同寻常,并非是单纯的凡俗世人,并非是天生平庸之辈。悲的的自己无法修成元神,学不得道法,也施展不出神通。如此一来,岂非只能止步在修行之门以外,却无法步入修行之门。
“大叔说能让步修成元神,那就肯定是能修成元神的,你别瞎想!你既然拜在我大叔门下,以后肯定会吃香的喝辣的,区区一个元神,又算得了什么?”
贪狼循循善诱,忽然就有了几分好为人师的气度,说道:“想当初我跟着大叔的时候,只是最低等的灵兽,连品阶都没有,最后还不是步步上升,变成了九阶灵兽,甚至成了仙兽,可以开口说话。”
“你!你是说,这些都是师尊的手段?”
吴蛋已经不对贪狼能开口说话之事惊讶,他所震惊的,乃是贪狼口中所说的话语。在吴蛋看来,狼就是狼,人就是人,既然没有修炼成妖怪,那就断然不可以开口说话。可此刻贪狼伤势未愈,看上去一瘸一拐弱不禁风,很明显就是一只寻常大狼,却能开口说话,更说自己是仙兽,这让吴蛋惊喜不已。
贪狼说的话,吴蛋自然相信。
勤勤恳恳的老光棍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很想信身边亲近之人。光棍没有媳妇,身边的亲朋才是他最大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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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上百里,来到渔村港口。
海面狂风怒号,波涛亿万倾。
渔村被狂风吹拂,老树昏鸦,树叶几个晚上就凋零得干干净净,光秃秃的树丫之下,有着小桥流水人家。
这本是一个喧闹的渔村,鸡犬相闻,哪怕狂风大雪会有翻船的危险不能出海打渔,也会有村中夫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或是家长里短,相互絮叨。或是凑在一起,从家里拿出凳子摆在避风的围墙里面,烧起一对篝火,团聚在一起修补渔网,或是烘焙海域,将之做成咸鱼……
总而言之,农家无闲事。
可在今时今日,这渔村却静谧得可怕。
有人进村之时,总会有家犬汪汪直叫。今日却没有半点声音。吴蛋驾驭渔船回到村里之时,恰好是正午时分。
公鸡总是会打鸣。
城里人少有见到家养的鸡鸭,以为公鸡只会在早上打鸣,实际上在农户家里,公鸡很多时候会早中晚三次打鸣,喔喔直叫,十分准时。
鸡犬之声,消失一空。
许许多多低矮破败,看上去就有几分贫困潦倒的味道,房外落了一层厚厚的树叶,挡住了门前小路,上面再敷上一层厚厚白雪。
远远看去,这整片渔村已经淹没在暴雪当中,参差不齐的房外就像是一只只蛰伏在雪中的蛇虫猛兽。
这种感觉,只把吴蛋看得触目惊心。
他虽是渔夫出身,可血脉不凡,对未知的危险有一种本能的敏感。
嘎吱!
嘎吱!
二人一狼行走在雪地里,留下三行脚印。
柳毅皱了皱眉头,他已是猜到了这渔村必定暗藏杀机,却又不得不一路向前,朝着吴蛋的房屋走去。
毕竟胡图图没在此处。
若是柳毅带人离开了渔村,等胡图图回到渔村,进入吴蛋的房屋,岂不是恰好中了别人的圈套。
若是胡图图在柳毅出去的这段时间回到了渔村,岂非……
胡图图有可能尚未回来,有可能回到了渔村和来敌大战一场。
不论胡图图有没有归来,是死是活,柳毅决不能就此轻易离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人一旦做出了决定,九条龙都拉不回来。这些决定与利益无关,甚至与生死都无关。
所以,柳毅义无反顾,御风而行,载着吴蛋与贪狼,穿过了漫天风雪,越过渔村,朝着吴蛋破败老旧的房子飞驰而去。
风雪交加,乡间小路四五里。
秋季飙雪已经是奇景,整个七岛国全被暴雪覆盖,白皑皑一片,唯独吴蛋的那件房子周围绿意盎然,树叶青翠欲滴,宛若是阳春三月。
甚至百花盛开,争奇斗艳。
芬芳的花香味从风中传来,夹杂在冷冽刺骨的寒风当中,吹入人的鼻子里,只觉得格外的刺鼻。
阿嚏!
贪狼甩了甩脖子,终究是没有忍住,打了个喷嚏。
吴蛋的房子,独立于渔村其他房屋之外,与吴蛋房子最近的房屋,也相隔了数十米之遥。可就在这数十米的距离当中,繁花似锦,秀美异常。
种植在吴蛋院子里的青菜萝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芍药、茉莉、墨兰……各种花草。
柳毅离开这房屋,仅仅一日时间。
可短短一日之内,这周围百米景象,却像是换了一番新天地。
柳毅停在小院篱笆墙之外,凝视着房屋虚掩着的木门,神色沉寂如水。
“我的鱼啊!我的老婆本啊!”
吴蛋却xing子鲁莽,他第一时间只注意到堆在院子里的鱼儿不见了,顿时呼天抢地,呐喊道:“离家之时,我明明用铁丝做成网,将东城冰块的鱼儿都住了。这好歹几千斤鱼肉,加上冰块积雪合计上万斤,没得百十个壮汉搬不动,怎么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呢!我的老婆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啊……”
先前在大海当中,金蟾子显现出一只三足金蟾,高达千米横在海中,吴蛋没有这么呼天抢地的呐喊过。等到席楚楚带着左先生与右先生突然出现,吓得吴蛋浑身发软,他也没有这么惊慌失措过。
渔夫的根基,终究是鱼儿……
这就像农夫,你抢他的钱财、占他的房子他都不疯,一旦要夺走他的土地,他就会与你拼命。
啪!
啪!
啪!
棋子落入棋盘的声音清晰入耳,从吴蛋房内传出。
随着嘎吱一声响起,房门悄然打开,立即就有烛光与烟火檀香味道,从房中飘散出来。
这房间,正是先前柳毅养病之处。
红泥小火炉与炉上药罐子不翼而飞,不知去了何方,床上多了一个香火夹子,点燃着上百根檀香。那檀香与寻常檀香不同,寻常拜神礼佛的香只有一点火光,青烟缭缭,这檀香却只有香气阵阵,火光如烛,却么有半缕轻烟飘出。
下棋之人有二,一胖一瘦,一个是和尚,另一个还是和尚。
另有一个身穿僧袍,做幼童小沙弥打扮,实际上却有二三十岁的人,端着一壶茶水,侍立在两位僧人旁边。
僧人坐在桌边,棋盘摆在桌上。
香火照射而来,把珠玉做成的棋子渲染得光焰夺目,更把僧人光溜溜的脑袋照得明亮无比,就像是两颗大灯笼,十分的惹眼……
“吴蛋!”
那手持茶盏侍奉在一旁的人见到吴蛋进门,立即神色大变,只将茶盏奋力一抛朝吴蛋砸来,口中怒骂道:“你这个没卵蛋的东西,居然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你爹死的时候,是我爹爹菩萨心肠,借了你十两银子,才让你那死鬼老爹入了土。若没有我爹的大恩大德,你那死鬼老爹早就被野狼吃了!你若是记不得恩情也就算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丧心病狂,杀了我全家,血洗了渔村,哪怕将你碎尸万段,也抵不上你的罪过!”
“罪过啊罪过!”
胖和尚将手中即将落下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