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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民的难堪场面。然则新寡文姜,自应守丧含悲。了无生趣才是;然而文
姜照样的服饰光鲜,巧笑情兮地与齐襄公朝夕共处,且曾同车出游,招摇过
市,这一行径被当时的文人记载下,在《诗经·齐风》中有一首《南山》诗:
南山崔嵬,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回归止,曷又怀止,
万覆五雨,寇绥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田庸止,曷又从止。获麻如
之何?衡从其亩。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怀之。折薪如之何?
匪斧不克。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诗经》中的《齐风》就是采自齐地的民间歌谣,这一首《南山》诗
也就是当时齐人讽刺淫侯齐襄公的大众心声;不以父母之命,不凭媒人妁之
言,逆天乱伦,自行苟且,实属无耻之尤。
另外还有一首《载驱》诗:
载驱薄薄,蕈弗朱鞹,鲁道有荡,齐子发夕。四骊济济,垂辔弥弥,
鲁道有荡,齐子其弟。文水滔滔,行人儷儷,鲁道有荡,齐子遨游。
这首诗是描写四匹骏马驾着豪华的车子疾驰而过,车外缀满饰物,车
内铺着软席兽皮,“齐子”就是文姜,罔顾“姐弟”的血缘关系,居然与其
兄同乘一车,相与调笑,路人为之侧目,车中人却肆无忌惮。
正当齐襄公与文姜兄妹两人,如胶似漆地在临淄,沈缅在放浪形骸的
情欲深渊之时,那厢鲁庄公已羞愤无地的派遣大臣前来迎母归鲁。在礼法上,
齐文姜夫君新丧,儿子嗣位,自应回国照顾一切,但是心中舍不下情人哥哥,
又愧对各国臣民,虽然万分不情愿地登车而去,待至行经禚地,就命令停车
不进,坚称:“此地非齐非鲁,正吾居处也。”
既然母亲立意要暂住边境地区,鲁庄公只好派人在禚地建造宫室,具
体地点在祝丘。
齐襄公听说文姜滞留禚地,也派人在禚地附近的阜建造离宫。两处美
仑美奂的宫室遥遥相对,文姜有时住在祝丘,有时越境住进阜,不用说那是
因为齐襄公借出猎为名,来与妹子幽会了。
齐文姜是一个绝色的尤物,美艳自然是无与伦比,淫荡也为天下之冠,
她的行为摇荡了人心;紊乱了伦常,不只是齐、鲁两国的百姓冷嘲热讽,其
他的诸侯国更看不惯这种淫乱的行为。《诗经》中的《猗嗟》反映了这种情
绪:
猗嗟倡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藏兮,
猗嗟名兮,美目清兮。仪既成兮,终日射侯,不正出兮,展我甥兮。猗嗟变
兮,清扬婉兮,舞则选兮,射则贯兮。四矢反兮,以御乱兮。
诗中盛赞文姜的美貌与娇态;也夸饰她的儿子鲁庄公英武雄壮,射艺
精湛,可惜虽为一国之君,却不能防避其母,更那里谈得上治国安邦!
《诗经》中还有一首《敝笱》:
敝笱梁,其鱼鲂鳏,齐子归止,其徒如云。敝笱在梁,其鱼鲂鳏,齐
子归止,其徒如雨。敝笱在梁,其鱼唯唯,车子归止,其徒如水。
“敝笱”是破了的鱼网。诗中把文姜比作成鱼,而把鲁庄公比作破网,
诗中的“如云”、“如雨”、“如水”,足可概见漏网之鱼文姜,是何等的欢乐
了。
毕竟是人言可畏,而且也难杜天下悠悠之口,三年后,也就是姬同嗣
位为鲁庄公的第四年,年届四旬的齐襄公鼓足勇气向周庄王的妹妹求婚,其
时周室虽已衰微,但仍被天下诸侯尊为天子,缔婚皇家照样是莫大的荣宠。
周庄王嗣位未久,正需要大国支持.于是欣然应允,并指派同宗的(周王室
姓姬)鲁庄公就近主婚。鲁庄公在名义上是齐襄公的外甥,实际上犹如“假
子”,齐襄公是鲁庄公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是霸占其母的“吁夫”。如今鲁
庄公竟然奉王命替齐襄公主婚,心情之复杂,自然不难想像。
虽然如此,由于王命不可违,鲁庄公还是按照礼仪代替周王室为齐襄
公主持了婚礼。
这是齐襄公与鲁庄公的第一次见面,一个是爱屋及乌,并带有浓重的
内疚心情,竭尽所能地示好;一个则懔于齐国的强盛,不得不守着晚辈之礼。
这次的难得机会,不料竞使双方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且曾联合攻伐卫国,得
胜之后,齐襄公故示大方地把卫国奉献的金银珠玉,全部赠给了鲁庄公。这
一招非常有效,使得年甫二十岁,正值血气方刚的鲁庄公,对齐襄公的敌意
尽消。
甥舅两人并辔行猎,相与饮酒作乐,亲密如同家人;不久齐襄公的新
婚夫人生下一女,立刻许配给鲁庄公为妻,顾不得年龄悬殊,按照文姜的说
法是:为了亲近母族,等她二十年又有何妨。
齐、鲁两国国君关系的改善,百姓们都传为笑谈,鲁庄公既然默认了
母亲与舅舅的特殊关系,当事人自然祛除了一层天大的顾虑,于是双飞双宿,
而且还邀游各地,有时到彀城,有时到防城,出双人对伊然夫妇。
就这样齐襄公与文姜又昏天黑地的又过了五年,两人四处漫游,时常
经月不返,国政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危机在逐渐加深。大夫鲍叔牙奉公子
姜小白出奔莒国,管仲奉公子姜纠出奔鲁国。不久,果然乱起,齐襄公被大
夫连称和管至父所杀,立公子姜无智为国君。
据说大夫连称及管至父与齐襄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起因于两人奉
派戍边,两人问戍守期限时,齐襄公正吃西瓜,随口答应以明年瓜熟为期,
如今“瓜代”一词即由此而来。第二年瓜熟时期,齐襄公正与文姜畅游未归,
根本忘了戍边将士换防之约。这时齐境紊乱迭起,连称与管至父深恐远在边
境,不能掌握局势.为了卫护并争取自身权益,不等命令就撤防返回都城。
私自撤防,形同儿戏,军国大政.岂可如此肆意为之,倘若齐襄公追
究下来,不管是天理国法那一方面,连称和管至父都无法自圆其说。连称与
管至父越想越难辞其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
为强,趁齐襄公漫游归来身心俱疲之际,一举将其杀死。
据传,那天齐襄公在归程途中,天色已暗,林木萧萧中,忽然瞥见公
子姜彭生满身血污前来索命。姜彭生化作一只大猪,立在车前,口作人语,
申言齐襄公死期已到。齐襄公疲累不堪,惊赫过度、精神崩溃,当天夜里就
死在叛军手下,连起码的防卫.挣扎与反抗都没有。
齐襄公死后,鲍叔牙拥戴的公子姜小白与管仲拥戴的公子姜纠,经过
一番激烈的斗争,最终姜小白获胜,他不念旧恶,任用管仲为相,使齐国的
实力大大发展,成了春秋时赫赫威名的第一个霸主齐桓公。
政治上的巨变,使齐文姜在禚地自然呆不下去了,这时她已经是四十
开外的人了。
回到鲁国以后,齐文姜曾经有好几年一心一意地帮儿子鲁庄公处理国
政,由于她心思细密,手腕灵活,不但迅速地大权在握,在“国际”间更折
冲樽俎,处置得宜,使得鲁国威望提高了不少,还在长勺挫败了齐桓公的进
攻!
又过了十多年,鲁庄公也已与齐襄公长大成人的女儿结婚了,而齐国
的国势雄大,一般人都忙着歌颂齐桓公的英武与霸业,齐襄公与文姜狗皮倒
灶的往事,渐渐地被人们遗忘。
然而郑国的臣民对于齐文姜的印象却更加鲜明。根据各种史料记载:
郑国在春秋时代是淫风最炽的地方,他们根本不把文姜的淫荡行径,当成是
可卑的污点。相反地认为他们的公子姬忽拒绝与齐文姜结婚是莫大的失策。
《诗经·郑风》里的《有女同车》一诗,对齐文姜的美貌,描绘得纤
毫毕陈,除了把她形容成像木瑾花一样的艳丽而外,还称誉她颇为贤德。诗
是这样的:
有女同车,颜如舜花,将翱将翔,佩玉琼踞;
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车,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最后有两点需要说明,就是齐国历史上有两个“桓公”,一个是春秋时
代的,即本文提到的第一个霸主,一个是战国时代的,前者是“姜氏齐国”,
后者是“田氏齐国”,其间相隔三百年,因为齐国在公元前5 世纪,大夫田
氏夺了姜家的政权。另外齐文姜是属于“姜氏齐国”的齐僖公次女,现应随
其兄弟姜诸儿,姜小白等姓姜才是,但一般史料中皆称他为齐文姜。
晋文公夫人有胆有识
历史上的“春秋五霸”有两种讲法。一是: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
秦穆公、楚庄王。二是: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
不变的是三个:齐桓、晋文、楚庄。晋文公的称霸与其他几位不同,晋文公
称霸虽然得力于天时,地利与人和各项条件的洽切配合,然而她的夫人宁愿
独守空闺,苦劝丈夫抛弃安乐,冒险犯难,回国靖难,是晋文公称霸的至关
重要的因素,晋文公夫人的远见和魄力深为后人称道。
晋文公夫人之前,晋国还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女人,晋文公的后妈马丽
姬。
最初,晋国受封在山西汾水上游,而后逐渐向南开拓,到晋献公时并
吞了虞、虢、耿、霍、魏等小国,不但拥有山西全境,并已扩展到黄河南岸,
国力雄厚,兵强马壮,晋献公踌躇满志,但自从得到舞姬后,就开始沉迷酒
色,国事因而日渐荒废。
晋献公总共有五个儿子,申生、重耳、夷吾最贤,骊姬生的儿子叫奚
齐,她随嫁妹妹生的儿子叫卓子,卓子尚幼。当时申生已被立为太子,骊姬
眼看自己所生的儿子奚齐将来的发展必然大受限制,于是施展狐媚手段,通
过晋献公把申生、重耳、夷吾分别派到边塞要地坐镇,其后又不失时机地捏
造事实,使得太子被迫自杀,重耳与夷吾被迫出奔他国,终于把奚齐扶上太
子宝座,达到夺嫡阴谋。
重耳就是后来的晋文公,带着贤士赵衰、狐偃、咎犯、贾佗、先轸及
其他数十人逃到狄国。不久,晋献帝死去,晋国发生宫廷政变,奚齐被杀,
夷吾拣了个现成便宜当上国王。重耳在狄国感受到来自国内的压力日益加
重,于是再度开始流亡,饱受颠沛之苦,最后来到强大的齐国,受到了齐桓
公的厚礼相待,为他准备了华丽的馆邸,拨给骏马二十匹,并把自己宗室的
年轻女子嫁给他做妻子,这位女子自然就是晋文公的夫人。当时晋文公罗帐
春暖,玉楼宴罢,温柔乡里,乐不思“晋”了。
重耳出亡时是四十二岁,十二年后来到齐国已经是五十五岁,已是年
过知命的人了,获得一个安适的生活环境,又有如花似玉的齐国宗室女子为
妻,人生苦短,国事如麻,但求安乐,哪里还记得别的事情呢!当年的雄心
壮志犹如青烟一般消逝得无影无踪。
重耳的生活虽然悠然自得,但是随他出亡的众人眼看一转眼十几年光
阴过去了,十分焦急。晋惠公夷吾死后,他的儿子继位为晋怀公,晋怀公残
杀异己,造成了不安定的状况,他又遗弃了他的妻子,即秦穆公的女儿,引
起秦国的愤恨。大家都认为重耳归国的大好形势已经到来。
赵衰与咎犯等人日夜聚议,一天午后在桑荫深处秘密设计,准备挟持
重耳逃走,以便相机返回晋国。不料这番话被一位采桑女子听到了,连忙赶
去告诉了重耳的妻子,这位倒楣的采桑女子不但没有得到预期的重赏和嘉
勉,反而被重耳的妻子不明不白地秘密处死了,重耳的妻子并不象一般女子
那样希望丈夫守着她,而是要丈夫放弃眼前的舒适,为事业奋斗。重耳的妻
子义正辞严的对丈夫说,“子贵为一国公子,势急来此,而不速谋返国靖难,
却沉醉于安乐,窃为子羞之。”可任凭妻子好言相劝或反唇相讥,重耳始终
无动于衷,重耳的妻子忍无可忍,只好把事情的真相讲了出来:“子之随从
人员在桑园密谋,妻恐怕泄露秘密,已将听到消息的女子处死,天若不亡晋
国,则舍了其谁?怎么忍心辜负天意,将来一定会后悔莫及!”
最后重耳妻子苦劝丈夫无效,于是与赵衰等人商议,用酒将重环灌醉,
绑缚在车中,疾驰而去。等到离开了齐都临淄,大概有一百多里路时重耳才
清醒过来,随从人等向他报告了原委。重耳怒气冲冲地手持长茅恶狠狠地环
视左右,说道:“如果事情成了,那就算了;如果不成,我就要杀了你们,
还要剥皮抽筋,饮血啖肉,方泄我心头之恨!”
原先,重耳的妻子也曾以齐国宗室之女的身份,多方为丈夫凝聚协助
的力量,甚至请求齐桓公派遣大军护送丈夫返国,无奈齐桓公当时已垂老矣,
不愿再涉不测之险,所以始终未能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