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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薛世清走了,婉容才端着药碗上前递给她:“白御医开的方子,我自己去熬的药,没让任何人经手。”
程秋嗯了一声,赞许的看着她:“你倒是越来越机灵了,虽然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小心些总没坏处。”
婉容看着她皱着眉头把药喝了,又赶紧将蜜饯递过去,打趣道:“之前让你喝个药就像是要你命一样,如今倒是喝的痛快。”
程秋放下药碗漱了口将蜜饯含在嘴里,含含糊糊的道:“之前是一个人,耍点小性子没什么,现在我可是有宝宝的人了,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虽然这样说,但她的眉头一直皱着,用了好几颗蜜饯之后还是苦着脸道:“这白御医开的药还真是苦。”
婉容听她抱怨完,这才上前道:“主子,你现今可是娇贵了。以前不用注意的地方现在都要小心。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早就有了喜——这要是传回侍郎府去,哼,看那起子小人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程秋听她说起程艳,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提她做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她们娘俩那种人!”婉容呸了一声,昨天压了一肚子火怕程秋听了上心没敢说,现在可是不吐不快了,“也不瞧瞧自己是副什么德行,居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不知羞耻!”
程秋想起这一茬来,又联想到方晴,心里暗自有些不妙:“如今我有了孩子需要时时刻刻静养,也不敢去管外头那一大摊子闲事。若是这个当头上王妃有什么动作,只怕我……”
“难不成王妃还真就看中了那个小蹄子,非要把她弄进来不行?”婉容恨恨的啐了一口,“主子你不用担心,之前她们可是以你不孕做借口想要将人弄进来的。如今你有了身子,看她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来!再说了,王爷又不是死的,难道凭着她们说要进府就进府?”
程秋看她一脸泼辣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我怎么看你就是一副护食的老母鸡模样?谁要上前就啄谁?”
婉容不依的瞟了她一眼:“人家是为了你着想,你倒好,居然取笑我,我不和你说了。”
说着端了空的药碗就走了。
自从知道程秋怀孕,婉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要瞒着院子里头的人不说,还要时时处处的小心注意,没过几天竟然瘦了一圈。
程秋心疼她之余也没什么办法能让她稍稍安心,只好多吃多喝闭门不出,减少她操心的次数。
薛世清倒是没因她怀孕而去别的院子,而是和以前一样,除了偶尔去方晴院子里说说话,都是窝在程秋的屋子里和她逗乐,晚间虽然同床,但却没什么不规矩的地方,最多只是拿手去摸她的肚子。
既然薛世清自觉的每晚过来报道,那程秋也不必违背本心让他去别的院子找人伺候。
虽然目前的日子过得不错,但程秋独自一人的时候,便免不得开始思忖以后的日子了。
白御医是宫里的人,上头是皇上,好处是方晴难以轻易收买,坏处是如果皇上不想让自己生子,那即便有薛世清做护身符也没用。
自己对药理不懂,又不能全然信任白御医,而且怀孕的消息不好向外界透露,因此更是要悄悄的找一个能信得过的大夫留在身边才是。
只不过要找谁,这就是个问题了。
将自己知道的人一一拖出来排查了一遍,程秋暗叹一声:自己身边没个亲信的人,果然事事都不方便。
☆、54转变
程秋自从知道了自己有喜之后;将后宅的事务全数托付给了于静,自己则安心的呆在宛华院里养胎;对周遭的事情一概不管。
虽然她没说出口;但没过两天薛世清便找了一位外地来的大夫送到院子里来;说是给她调养身体:“不要小瞧了这个大夫,他虽是刚出师;手上的功夫却是不弱。来京城的这几个月里,就没有他医不好的病症。”
程秋知道之后对薛世清的体贴感知又上升了一个阶段,而且召人一见;竟是老熟人齐风阙;心里更是安稳几分。
齐风阙还是那副温雅模样;为程秋把了把脉之后,思索半晌道:“之前是否有人为王妃安胎?”
程秋点头:“是宫里头的御医开的方子,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齐风阙摇头:“这位御医开的方子极好,对王妃的身体大有裨益,如果每天坚持服用他的药,想必前三个月胎儿应该无事。”
程秋倒是没想到白御医会对自己这么尽心,闻言倒是也微微放了心,脸上带笑道:“多谢齐大夫。”
齐风阙摆手道:“我什么都没做,哪里当得起王妃这样说?”
他说着又道:“不过王妃有一事需要注意——你的身子虚寒,血气不旺,本来并不适宜孕子。我看你的脉象,多半是之前有人给你开药,硬是将你血气补足。只是此法虽好,对王妃的身体却并不合适。”
婉容一听急了,忙道:“齐大夫,那你看怎么办?”
不知是不是初出茅庐,齐风阙并不懂得避讳,直接道:“王妃若是想要生下孩子,虽然是件难事,但有御医和我在旁护理,倒也无碍。最难办的是生育之时……母子只怕不能同时平安。”
程秋眼皮一跳:“齐大夫这话的意思是……”
“王妃这一胎本来就是逆天而行,即便侥幸保住了,对王妃来说也并非好事,除非王妃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孩子的性命。”
婉容急了眼,上前将齐风阙向后一推,登时骂道:“你这是什么庸医,说这些不着调的话来哄骗人!来人,还不赶紧将他拖出去打死!”
程秋倒是比她冷静的多,她挥手示意婉容停口:“你先出去,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接着转头看向齐风阙:“齐大夫的医术我之前也见识过,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家王爷早就不行了。那么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做?”
齐风阙皱了皱眉:“最好的法子当然是趁着时日尚浅将孩子堕掉……”
见程秋面带愠色,他又接着道:“如果不愿堕掉孩子,那就只能小心保养,多做利于生产的活动锻炼。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保证到时会母子平安。”
“也就是说,我仍有机会?”程秋听他语气之间尚有余地,喜出望外的问道。
齐风阙点点头:“有机会是有机会,但我可不敢保证会有十足的把握。”
“即便只有四五分,我也要试一试。”程秋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去,“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王爷。我知道你是杏林高手,必不愿意因为我放弃在外头救死扶伤的机会,所以我也不强求,只要你每天过来为我诊一次脉,开一服药就好。”
她说完之后,发现齐风阙脸上现出不加掩饰的失望之情,不由愕然:“难道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齐风阙失望的摇摇头:“本来我还想着能天天住在王府里头呢,这可是靖王爷亲口对我说的,谁想到王妃是这个意思。”
程秋一愣:“你愿意住在王府里?”
齐风阙面对她的惊讶更是摸不着头脑:“王府里有吃有喝还有免费的地方住,我为什么不愿意?”
程秋闭上嘴,心里暗道:好吧,并不是每一个神医都是那么仙风道骨,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
有了齐风阙在旁边,程秋的心里安定不少,平日里也按照齐风阙的要求在院子里做些有益于生产的活动。
孕妇嗜睡,程秋经常是在日落黄昏之际就已经上床歇息了,而薛世清这些日子却是忙了起来,常常是三更半夜才回来,天不亮又走了。薛世清动身之时,程秋必然会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的起身为他准备衣服。这么几天下来,程秋还没觉得什么,薛世清就先心疼了起来。
这日他回来的早,正赶上程秋传膳,便一起坐下用膳:“我想了想,这些日子我都得忙到半夜,早上又要起早,十分妨碍你的休息。再加上我以后事情多了,来往的人也就多了,进进出出的也不方便。这样吧,以后你不必再等我了,我去君华院里歇息便是。”
程秋闻言一愣:“你该不会是变了主意吧?”
见薛世清躲闪的眼神,她屏退了四下伺候的人,又将门窗关紧了,回过神来面色渐渐严肃的道:“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如今我有了孩子,你怎么还不肯放下叛上的念头?”
薛世清咳嗽一声:“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不要多想,安心养胎便是。”
程秋见他反悔,眼圈儿一下子红了:“当初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怎么如今说反口就反口?你和皇上是亲父子,为什么一定要闹得这么僵?”
薛世清听她提起皇上,脸色也暗沉下来:“你守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自然也该知道我和皇上之间的关系。我倒是想做个好儿子来着,可我的好父皇既然能狠下心来给我下蛊,自然也能对我毫不留情的下手。”
他看向程秋:“小晴说得对,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放手一搏。”
“可是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程秋想不到方晴居然还没打消念头,急忙劝道,“我身子不好,好不容易才受孕,难道你想着我们母子两个整日跟着担惊受怕吗?”
她想起齐风阙说的话,又想起自己生产之时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心里更是酸涩:“皇上对你未必没有情意,若是他真的想让你死,那当初就不会三番两次的到靖王府来,回头又派了御医过来。父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讲?”
薛世清身子一僵,他虽然早就怀疑过,但如今听到程秋亲口证实,心里还是莫名激荡着。当初自己知道被下了苗蛊时,心里不是不痛的。他愤恨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狠心,也恨自己为何会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弄到回不了头转不了身的地步。
但是方晴说的未必没有道理——自己现在有了孩子,若是真的听之任之,若有朝一日皇帝动了杀机,那岂不是连累自己的孩子也跟着遭受无妄之灾?
“王爷,皇上未必不想挽回父子情分,否则又何必亲自过来探望?”程秋见他犹豫,忙加紧劝道,“之前你们之所以会闹得那么僵,都是因为你们两人太过好强,不肯先退一步。”
“你要我怎么退?”薛世清烦躁的挥了挥手,“难道让我忘记我母妃的仇吗?”
“那你想怎么样?”程秋道,“你已经承受过这样的痛苦,难道还想让别人也和你一样吗?”
她伸手探上薛世清的肩膀:“如果挑起战争,那将会使无数的战士离家战斗,他们的父母将会失去儿子,他们的妻儿将会失去丈夫和父亲,他们的家庭将会就此破灭。而可笑的是,战士们宝贵的生命并不是陨落在保家卫国的对外抗敌上,而是消失在皇家父子的争斗中——你一个人的痛苦,难道要让这许许多多的百姓替你承担吗?”
薛世清明显被说动了心,眉心痛苦的皱了起来,低头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做什么才是对的?”
“皇上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只要你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绝不会为难我们的。”程秋将他的头揽在怀里,柔声道,“放手吧,我只需要一个疼爱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只需要一个关爱他的父亲。即便再多的权势,又怎么比得上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
薛世清伏在她的怀里不说话,只是无声的沉默着。他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温柔的母妃,慈祥的父皇,还有那个天真无邪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婉容就进来回禀说杨世渠在外头等着召见。
程秋知道杨世渠是薛世清的军师,这次前来只怕是和薛世清起事有关。她不敢怠慢,换了衣服就去了前头,果然见杨世渠等在那里。
杨世渠朝她见了礼,坐下捧着茶抿着不说话。程秋见状,只好自己先开口:“杨先生,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事?”
杨世渠见婉容带着伺候的人都下了去,还将门也掩上了,这才放下茶盏笑着道:“说起来之前还是在下去侍郎府向程大人提的亲,却想不到王妃进府之后这么长时间才有机会相见。”
程秋笑了笑:“杨先生事务繁忙,自然不像我这般有时间闲着。”
杨世渠微微点头:“王妃说的不错,前段时间在下受了朝廷的诏令去了外头办事,直到年前才有机会调回京城。之前在外头的时候便听说过王爷病重,王妃一人将整个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备受宫里赞赏。如今在下回府,更是听说王妃已经被封为平妻,所以特来道贺,顺便有点事前来向王妃禀报的。”
程秋想起昨晚薛世清的态度转变,知道他必是要与自己讨论这件事,心神渐渐警备起来:“杨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一直很忙……上自习到晚上十点的人伤不起啊……更文不大及时,请多多包涵哈
☆、55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