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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金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她才冷声说:“说吧!他们人在什么地方?”
小金被一连几拳狠狠打在腹部上,已使他腹痛如绞,不但伸不直腰,几乎出不了声。只见他咬牙切齿地,带着呻吟之声说:“你,你竟不……不守信用!”
汤太太把抽屉拉开,取出几叠钞票,朝办公桌上一抛,嘿然冷笑说:“钱在这里,我并没说不付,但我也没说不先给你尝尝拳头的滋味,怎么叫不守信用?”
小金脸色发白地恨声说:“好!现在算你狠,可是你别忘了,你们……”
汤太太狂笑一声,毫不在乎地说:“没关系,你只要有本事,随时可以还以颜色。不过,现在既然是我狠,你最好就放老实些,否则是你自讨苦吃,还有比拳头更不好受的滋味呢!”
丘子佩走过去就是一脚,把小金踢得翻了个身,声色俱厉地说:“妈的!你是说不说,他们在哪里?”
小金把心一横说:“你们要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除非把钱照付,两百万比索分文不少,还得好好送我出去!”
丘子佩冷哼一声说:“好吧,我看你说不说?”
他一使眼色,便过来四名大汉,分别按住小金的两手两脚,使他仰面躺在了地上。
随见一名大汉端了杯热开水来,竟对着小金的裤裆泼去。
“哇!……”小金被烫得惨叫一声,痛得整个身体都挺跳起来。
要不是双手双脚被紧紧按住,他就痛得满地乱滚了。尤其裤裆一湿,就紧贴着大腿,热气直逼心肺,那滋味确是比拳头更不好消受!
当小金正痛得死去活来,呻吟不绝时,另一大汉又把一只大型的开水瓶提来,站在一旁待命动手。
丘子佩不禁怒容满面地喝问:“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说不说?”
小金抬起沉重的眼皮一看,那大汉已打开了瓶盖,顿使他吓得魂不附体。但这小子情急之下,忽然灵机一动,声嘶力竭地说:“他们在……在‘马尼拉大饭店’……三一三号房间里……”他说的是他们自己的房间。
丘子佩再逼问:“那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什么人在?”
“没……没有人……”小金回答,其实他是想把他们骗去,好让老潘及那些人对付他们。
丘子佩立即吩咐那几名大汉:“你们先把这小子弄到后面去,派人好好看住,如果他说的不是真话,回头看我怎么修理他!”
四名大汉抬起了小金就走,经理室里只留下了两名大汉,丘子佩一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然后才向汤太太说:“你认为那小子的话可不可靠!”
汤太太判断说:“他既落在我们手里,就不敢说假话!”
“那么我们要不要去抓?”丘子佩问。
汤太太冷冷地说:“现在正好是个机会,倒省了我们不少事,你马上先带人到‘马尼拉大饭店’去。我回去告诉了老头子,他一定不相信,我就逼他一起赶去,让他亲眼看看他那宝贝女儿干的好事!”
丘子佩怔怔地说:“你把老家伙弄去了,我还怎么下手?”
汤太太胸有成竹地说:“我的计划稍有改变了,现在先不必下手,等那老头子当场看到鬼丫头的精彩场面后,一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他就会把丢人现眼的丫头活活打死,这就更省事了。就算他不忍下手,也会把她赶出门去,那时候我们再下手,让人认为她是羞愤自杀的等把这眼中钉拔除了,再对付姓冯的鬼女人,那不易如反掌!”
“可是……”丘子佩突然从口袋里拿出白振飞上午给他的名片,急说:“姓白的他们也住在‘马尼拉大饭店’的呀!”
汤太太起身说:“那不必管他们了,我们办我们的事,跟他们风马牛不相干。不过,最好是不惊动他们,免得节外生枝!”
于是,等这女人一走,丘子佩立即带了七八名大汉,乘车匆匆赶到“马尼拉大饭店”而去。
丘子佩一马当先,来到三楼就直接找到三一三号房间,使那仆欧见状忙不迭跟过去问:“请问你们找谁?”
丘子佩把眼一瞪说:“不关你的事,把房门打开!”
仆欧忙陪笑脸说:“很抱歉,这房间客人不在,照我们旅社的规定……”
丘子佩勃然大怒说:“我不懂什么规定,开门!”
仆欧一看来势汹汹,又是一批惹不起的大爷,只好无可奈何地拿出一大串钥匙来,找到了三一三号的那一把。
不料丘子佩突然伸手一把夺过去,挥挥手说:“钥匙给我就行了,这里没你的事,走开吧!”
“是!是!……”仆欧连声恭应,扭头就急向走道走去。
他一转过弯,就立即奔到白振飞的房门口,急促地在门上拍了起来。
“谁?……”房里喝问。
仆欧气急败坏地回答:“潘爷,有好几个人硬要闯进你们的房间,把房门的钥匙抢了去,你们快去看看吧!”
房门立即开了,老潘探身出来急问:“是些什么人?”
仆欧茫然说:“不,不知道……”
老潘当即回头向房里说:“留两个人好好看住他们,其余的都跟我来!”
于是,他带着四五个人,急向三一三号房间赶去。
留在房里的是两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他们一个握枪在手,一个持的是弹簧刀,严密地监视着坐在沙发上的白振飞和白莎丽,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眨。
这时他们已经怀疑到,郑杰和那少女根本未外出,很可能就在房间里,说不定也跟他们一样被枪制住了呢!
现在突然又来了一批人马,不知是哪方面的,而老潘已带着几个人赶去查看动静,只留下这两个家伙在看守他们,这倒是个机会,此时再不趁机发动,更待何时?
白振飞急向白莎丽暗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她分散这两个家伙的注意力,以便来个攻其不备。
她立即会意,故作烦闷地说:“房里怎么这样热……”说时已伸出双手,把那蝴蝶装低垂的领口拉了开来,好像要透透空气似的。
果然她这个动作,使那两个色迷迷的家伙,眼光不由自主地,被她领口里一片裸露的胸部,和那呼之欲出诱人的双乳吸引住了。
就在他们稍一分神之际,白振飞突然出其不意地发动,双手一托面前的长型茶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人带茶几一齐向那执枪的家伙扑冲过去!
那家伙虽及时警觉,但已被攻了个措手不及。枪口还没掉转,已被整个茶几撞上了身,使他踉踉跄跄地向后连退几步。
由于白振飞用力过猛,两个人几乎跌作了一堆。
持刀的家伙见状大吃一惊,正要赶过去助阵,不料白莎丽突地一扑身,竟然紧紧抱住他的两条腿。
他只顾着冲过去,根本没防到这一手,以至两脚一绊,顿使上身向前冲扑之势失去控制,一头栽扑了下去。
白莎丽这娘们真不含糊,整个身子扑向了那家伙背上,顺手抓起茶桌上刚才落下的水晶烟缸,就狠狠照他脑后猛击!
“啊!……”那家伙痛呼一声,躺着不动了。
白振飞那边已告捷,夺下了那家伙的手枪,抵在他胸前,急向白莎丽吩咐:“莎丽,你快点到郑杰的房间去看看!”
白莎丽只一点头,便跳起身来,冲出落地窗外,由阳台跨过了郑杰房外的阳台。
落地窗是虚掩的,但里面的窗帘却拉上了,她冲进去一看,一眼就看见床上的情形,顿使她这一向作风大胆的“迷魂娘子”,也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王牌对决
五、扑朔迷离
丘子佩打开三一三号的房间,闯进去一看,只见房里乱七八糟的,茶几上杯盘狼藉,尚有些吃剩的熟菜,花生米,牛肉干之类,空酒瓶丢得到处都是,还有副散落满地的扑克牌,却是不见一个人影!
他不由地一怔,一挥手,示意两个家伙冲进浴室里去查看,结果是毫无发现。
正要忿然离去,不料老潘已带着几个人赶到,他们一闯进房,正好跟丘子佩打了个照面,双方均为之一怔。
“潘老四?”丘子佩诧异地问:“你来这里干嘛?”
老潘嘿然冷笑说:“丘经理问得真妙,兄弟正想请教,阁下带了这些人,到我们房间里来干什么呢?”
丘子佩大感意外地问:“什么,这是你们的房间?”
老潘把眼皮一翻说:“丘经理如果不相信,何不亲自去查问一下!”
丘子佩忿声说:“不必查问,我知道是上了那小子的当!”说完,怒气冲冲就要冲出房去。
老潘却横身拦住说:“丘经理,你带了人无缘无故地闯进我们房里来,难道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这么一走了之?”
“你的意思要怎样呢?”丘子佩怒问。
老潘冷笑说:“阁下是汤大爷面前的红人,又有汤太太替你撑腰,凭我姓潘的还能把你怎样?不过,别人怕你丘经理,老实说兄弟并没把你看在眼里。今天你要不还出个交代来,可别怪兄弟这老粗失礼!”
丘子佩不甘示弱地说:“潘老四,你少在我面前放肆,我丘某人向来是不吃这一套的。”
老潘不屑地说:“当然,丘经理吃惯了‘软的’,硬的不一定吃,你今天不妨换换口味吧!”
说时一使眼色,站在他身旁的几个人正待动手之际,却听房门口一声沉喝:“谁敢动手?”
房里的人无不为之一怔,急向房门口看去。只见由汤太太陪同到来的一个瘦瘦的中年,穿着一身浅灰色薄绸“唐装”的,赫然就是那位黑社会里无人不知的汤大爷!
惧于汤宏涛的声势,见他亲自到来,老潘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了。立即退开一步,肃然起敬地招呼一声:“汤大爷!……”
汤宏涛只冷哼一声,大咧咧地走进房,眼光向房里一扫,回头向汤太太问:“人在那里?”
汤太太早已发现床上没人,房里也不见汤美兰和郑杰,不由地暗自一惊,急向丘子佩问:“丘经理,这里是怎么回事?”
丘子佩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我,我们上了那小子的当!”
汤宏涛铁青着脸怒问:“老丘,你们这是搞什么鬼?”
“这……”丘子佩已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只有用求援的眼光望着汤太太,希望她挺身出来解围。
汤太太虽不清楚潘老四这班人怎会在这里的,但她一看这情形,心里已有了数,知道小金整了他们的冤枉。不管他说的汤美兰和那小子,究竟有没有那么回事,至少人是不在这房里!
她比较冷静,故意怒形于色地忿声说:“大爷,你可别弄错了,我们都是为了怕你出丑,听到了风声就赶快告诉你,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现在那丫头不在这里,应该说是汤家的祖上有德,你干嘛而生起气来了!难道你还真希望抓到他们不成!”
这女人果然厉害,经她这么一说,汤宏涛就是再大的怒火,此刻也不便发作了。
可是,没想到老潘突然冒里冒失地问:“汤大爷,您可是在找您的大小姐!”
汤宏涛暗自一怔,急问:“你们知道她在哪里?”
老潘只听丘子佩说上了那小子的当,却不知道小金怎会指示他们找到这房间来抓人的,但至少已知道小金跟他们见过面了。
小金这个交道是怎么打的,钱到手没有,现在是根本无从知道。尤其那小子故意指示他们到三一三号房间来,用意何在就更弄不清楚了。
是否那小子钱已到手,一个人想独占,拿了钱就溜之大吉,所以丘子佩才认为上了当呢?
老潘是个大老粗,因此一气之下,突然冒出了那么一句。等到汤宏涛向他追问时,他才发觉自己失口说溜了嘴,这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明明地表示他们知道汤美兰在哪里!
“我,我只不过是问问……”他只好强自一笑,想掩饰过去。
但汤宏涛这老江湖可不是好打马虎眼,他冷眼察言观色,已看出了老潘是存心隐瞒,不禁勃然大怒说:“你敢在我汤某人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
汤太太立即装模作样地劝阻说:“大爷,算了吧,既然没有这回事,那不更好吗?好在通知我们的那小子跑不了的,我们马上派人去把他找来问个明白,他要还不出交代,就有他小子好看的!”
汤宏涛何尝愿意家丑外扬,当真在饭店里把自己女儿抓住。因此被这女人一劝,他就决定趁机收场了。
于是,他忿然怒哼一声,扭头就向房外走去。
汤太太却暗向丘子佩使了个眼色,才跟着汤宏涛出房。
丘子佩已明白她的暗示,急向老潘轻声说:“潘老四,通知我们的小子还在我们那里,说好抓到人才付钱的,要不要钱由你们自己赶快决定吧!”
老潘信以为真,略一犹豫,终于当机立断,追出房外急向刚走不远的汤宏涛招呼:“汤大爷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