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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在黄衣的身上，知识也是可以抢的。
她的一切都是抢来的，所以她价值观不正确，整天想着抢人。但凡有炉鼎被黄衣吃掉后，黄衣会记录那架炉鼎生前所炼化过的丹药和器物的信息，也就是说，她就学会了那架炉鼎所会的东西。
还不止如此，但凡被她吃掉的飞剑，如果吃掉前，那东西是某个大阵中参与列阵的一员，那么飞剑被黄衣吃掉后，也就等于了解那种阵势结构了。加上她是个几万岁的老妖孽，曾经的仙器逆天轮图，所以她的积累是惊人的，几乎见到什么都能说出人家的前世今生来。
但是很多东西她和江云一样想不起来，仿佛被封印了，只有某个时候见到了，或者某人提及了，才仿佛打开了记忆之门，找到了这事的前世今生。这是她当年追随唐玄机参与天宫叛乱的后果，玄机直接跪了，黄衣是见势不妙保留仙根，自散本体转世下凡。那么既然是转世就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但保住了仙根，仙根就记录存储了黄衣的前世今生，一切的一切，某个时候就会想起一些东西了，或者梦到一些东西。这样的能力在世俗的普通人身上也时有发生，在世俗之中被称为“慧根”。
慧根是针对凡体，意思是拥有特别的智慧来自于前世。而针对修者的就叫做道根。
熊蛇丹，就是来自黄衣记忆之中的一种丹药，说神奇也不神奇，但是说平凡它也不平凡。
熊蛇丸最大的功效有两种，去除内外伤，同时有回复类丹药的效果。可以看做是天香丹和聚灵丹的二合一丹药。然而药力丝毫也不低，还便宜。
但这种丹药最大的问题是戾气较重，难以驱逐，杂质较多。这个没办法，动物的杂质戾气，绝对大幅高于灵田催发出来的植物，特别熊和蛇，都是天生属于动物食物链中最阴狠暴虐的强者，存储它们精华的熊胆和蛇胆，珍贵的同时，也携带了大幅难以驱逐的戾气和杂质。
所以在那个远古的蛮荒年代，熊蛇丹遭遇了仙道抵制，最终失传灭绝，只是回春记录了其药典。那个蛮荒年代的仙道，据黄衣说比现在更夸张，类似于精神偏激的一群极端分子，当时又没有魔的崛起，但凡仙道认为不对的东西你敢保留记载，或者提及一句，是要遭遇火刑的。
火刑并非西方世界专属，实际上也是起源东方，火代表净化，驱逐邪戾离不开火，所以仙道从善于丹火一道，喜欢炼东西。
排斥熊蛇丹是仙道的最求所决定的，他们一心辟谷，清心寡欲，最求自我，最求天人合一，所以但凡对身体有一丝损害的东西，都是大逆不道，要扔进炉鼎去炼化，就连喝水都要炼化一下。
也由此，炼化一切东西的观念，也随着岁月进入了世俗中，世俗中的人虽然俗气，却也学会了把水烧开，把肉烤熟。那些只是小儿科，距离修界的炼化标准差得太远，但那就是所谓得“炼化“的锤形。
扯远了。
说起熊蛇丹的戾气和杂质，江云分析过，下意识却觉得勉强可以接受，特别对不以养身为目的的军人，更可接受。比如刚刚提及的时候，卿怀义就很高兴。
王妃娘那样的人当然誓死也不会接受熊蛇丸这种东西，但是对于行军打仗的人，以及天魔境内饥寒交迫的平民而言，熊蛇丸的那点戾气和杂质是可以忽略掉，因为伤害他们身体和寿元的东西，太多了，喜怒哀乐，饥寒，不洁净的空气和水，等等等，熊蛇丸最多只算一个因素。
当然要承认，作为记录了熊和蛇的全部精华和怨念怨气的胆，效果神奇的同时，戾气和杂质也是大幅高于熊掌和蛇肉，熊肉和蛇肉以一品柴火初步炼化一下就可以吃，吃不死人。但是熊胆和蛇胆不行，特别两种结合以后，至少三品阳火起步，才能炼化内中比较害人的东西。
那些先不说，江云最看重熊蛇丸的地方在于，其他丹药的品级很大程度取决于主药，要想有五品丹药，先要有五品田，种植五品草药，如此才行。所以植物系的丹药虽然好，成本太高，然后止步于七品，不会再高了。
很简单，丹药虽然不会化灵。但田和药都会，她们到达八品的时候化为灵，逃跑去天地间自由自在的修炼去了，找不到。所以丹药是七品止步。
然而黄衣说熊蛇丹列外。熊蛇丹的品级，不依靠熊蛇和蛇胆的等级，而起诀于炼化。
这是上天法则决定的。熊和蛇作为几乎没有天敌、食物链顶端的一种存在，即是说他们天生就有一种到达顶峰的隐性天力，就隐藏在蛇胆和熊胆之中，就看炼化的好坏了，看能否把那一丝法则之力提纯出来了。也就是说，理论上随便一个熊和蛇的胆，都能炼化出传说中位列九品的九转熊蛇丸来。
每一转，即是一次炼化。然后难度呈现直线上升，细节的掌握越发艰难。但只要炉鼎够强，技术顶尖，经过九次提纯炼化后，就是九转熊蛇丸。
但黄衣说，真正出过九转熊蛇丸的，普天之下只有回春，那是在四千年前，昊天鼎全胜时候，然后当时的掌门也是真正的惊才绝艳之辈，不低于韩秀云的存在。如此条件之下才成型的。
真有九转熊蛇丸就牛了，那个丹药就是一个逆天，虽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但黄衣说，可以让真气枯竭、满内伤的化神地仙，直接满状态原地崛起，恢复真气，清空内伤。此外暂时获得类似乌日列娜的“百蛇缠身”的效果，外加绝世神通“百战神刚”的效果。
百战神刚就代表熊的狂暴力量，类似于江云的真武秘技，正是绝世神通百蛇缠身的死敌！
所以当时听黄衣提及这种神丹的时候，江云彻底的成为熊蛇丸的粉丝，心中有了梦想，若几十年之后能积累一批九转熊蛇丸，则是真正的战略武器，晓澜公主帅黑暗龙骑南下和昆仑山决战的时候，有九转熊蛇丸帮助，就有底气了。
九转熊蛇丸就算难，也不是说必须全胜时候的昊天鼎才出得来。只要配方优化，火控技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用技术弥补力量之不足。这是相对的，就比如江云不在的时候，娇娇炼丹就能以力量型做法，弥补技术之不足。
当然纵使是这样，黄衣说也必须十品炉鼎才有把握。一般的九品丹药，九品的娇娇就够了，但是熊蛇的戾气太重，和法宝中的飞剑一样，所以对炉鼎的要求就要提升半品左右，才能安全。
此外，九转熊蛇丸最大的问题是成本问题。因为每一转，每一次炼化，都是一次冒险，且难度呈现几何式放大。比如第八次炼化之后，它已经是价值连城的神丹，但是倘若在把八转熊蛇丸放入炉鼎，就是和天地的一次对赌，赢了，获得九转熊蛇丸，输了，炼化失败，损失位列八品的神丹。
天地法则有时就这样，非常的简单，也很残酷。
江云现在不敢去想八转九转，而在想二转三转，让天魔境内的高危职业，底层平民，尽量便宜的获得食物以及医疗。是的，和世俗不同，修界的人练气了，就算只是凡体，但一般的病痛还是较少的，最大的医疗问题就是内外伤，以及毒素。普通人获得天香丹的代价较大，所以即便江云没有数据，也可以肯定，没钱医疗死于伤痛的底层，其实数量不会少。
而军人的伤痛倒是国家负责解决，但是用天香丹的话，目前的形势来说就代表国库压力较大。
思考间，席间的声音也停止了，清静散人注视着江云道，“大人怎么不说话，不方便回答吗？本座刚刚问及，你在大肆收购熊胆和蛇胆，然而却不是从我回春的渠道？难道是我回春对你的价格不够优惠？”
这当然是江云计划策略的一部分，但不全部是计划，熊胆蛇胆这种东西回春经手的不多，存货不多，价格还高，质量和其他的小作坊相比也没有优势。
江云微微一笑：“散人，本台的行为真是受到你严密监控啊，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不过本台从外部市场收购熊胆和蛇胆，乃无奈之举，我已经打听过，你回春天魔城分部的储备有限，而且价格太高，你们的特点是对植物有心得，然而你们的弟子太高贵，成本太高，你们处理的熊胆和蛇胆品质又和其他无差别，价格太高了。”
很简单的道理，把熊胆和蛇胆剥离出来清洗晒干，仅这个工作来说，市井中的平民，和回春的老爷级的弟子做的差不多，但工钱却是天壤之别。也正因为这样，回春的熊蛇胆没有市场，所以他们只是做个样子，摆放一些在堂口，却几乎不经营。
第422章 你太理想化了
对视了一下，清静哈哈笑道：“大人，熊蛇丸戾气和杂质如此深重的东西，在仙道根本无人问津。你现在考虑这样剑走偏锋的事，真的好吗？”
江云针锋相对的微笑道：“饿着肚子的时候你却和人家去谈理想谈信仰，说戾气和俗气？散人，你这样的绝世大老板心思聪慧，机敏无双，却和底层脱节了，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在本台看来天魔境就是个很俗的地方，俗不可耐，和仙山道门天壤之别，所以我个人认为，熊蛇丸的戾气和俗气是无伤大雅的，就是让大家多一个选择而已。认为俗的不选就是了。就比如，今天咱们这一桌花费应该会不少，但同样差不多的一桌在平城的小酒楼中，只要五分之一的价格。你清静散人会选这里，但请记住你清静只有一个，而大多数人是吃了上顿却想着下次的贩夫走卒。”
清静散人仿佛调…戏一般的抬手摸了江云的脸一把，说道：“大人真是忧国忧民，然而你太理想化了。不知道仕途的艰险。散气话不说了，祝福大人旗开得胜。大青山长老曾经说过，你江云的炼丹天赋无出其右。所以你别怪本座神经过敏，总之你一有动向，回春会跟进关注是难免的。就看大人的造化了，倘若熊蛇丸的实验和应用真的获得成功，咱们进一步的展开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她这么说一说，江云基本肯定了，她们回春药典上虽然有熊蛇丸记录，但是和当初的宝灵真丹一样，配方残缺了。
其他配方残缺她们会急，熊蛇丸她们应该无所谓。但是不重要，江云现在就可以坐等熊胆价格大幅上涨了。
这是必须的，当初奇货可居的江云，时至今日更是被回春所关注，因为倘若惊才绝艳的江云一但找到某种支点，百年之后颠覆回春的霸业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肯定会关注江云，也肯定会给江云扯台。
比如基础的粮食与货币：二品聚灵丹。是回春所垄断的，也就是说九境天下中，每一个聚灵丹不论被当做粮食吃了，还是当做货币在流转，回春就有一笔利润，等于回春在对九境天下的每个人收铸币税。而倘若熊蛇丸出现，不说大面积应用，却替代了一部分聚灵丹的作用，也就等于回春在损失。
要阻止熊蛇丸在天魔境小面积试点的办法有两个：一，暗下推高熊胆和蛇胆价格，让江云炼化熊蛇丸的成本和聚灵丹持平，甚至略高，那当然就没有市场了，江云就一败涂地。二，跟进春自己的熊蛇丸的研究，若敌得过江云的丹药，当然也就无所谓了。
如此两人各有心思，各有算盘，却相互犹如正在放电的情侣，眉目传情，真是看着周围的纨绔子弟大为恼火，有不少人都恼火的离席了。
最终大多数人都离开了。不是说他们不嫉妒江云了，而是他们留下来也没意思，偷不到腥了，因为有传言，同一个男人清静散人绝对不睡第二次。这是她的规矩。
长空无忌的那个表哥卿怀义是留到了最后的人。
时辰已晚了，清静散人看似也还有事，于是也起身和江云随意的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大人。”卿怀义倒是颇为细心的样子，恭敬的道：“熊蛇丸真的能够适用话吗？大幅的增加戾气和杂质，影响寿元，真的会被接受吗？”
江云微微一笑道：“你出生军旅，说错话我不怪你。熊蛇丸当然有坏处，至少公卿贵族和土豪是无法接受的，戾气和杂质会减少寿元也是肯定的，但是谈及色变，说减少却不说减少了多少，就是耍流…氓。其他我不敢保证，但是本台敢用脑袋做保证，熊蛇丸若是推广开，天魔境的人的平均寿命，绝对会上升而不会降低。”
听到这些的时候，卿怀义这家伙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种古怪的神色，像是炽热又激动。这个不意外，他虽然是长空无忌的表哥，但起步也不高，出生地方城防营，应该是了解底层的人，活到寿终正寝的其实不多，死于意外，饥寒，伤痛的，却很多。
这个没办法，妈的天魔境的熊真的太多了，到处是熊，三亿大熊不是吹的。而且战力不弱，不但咬死野生的麒麟马，雪耕牛，被攻击而受伤和死亡的低修为人士也是很多的。冰极熊不怕冷，又没有天敌，所以这种东西就是一个BUG，会越来越多。
天生万物，大多数东西都是有天敌的，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