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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堂。”夏玉红一敲堂木，率先起身离开。
然后江云发现，突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玉红那扭动着的屁屁，直至她消失。呵呵，此胡子就这德行，听说他已经娶了八个老婆了，还是不怎么安分……
第464章 乡巴佬升堂
次日，隶属于灵城营的两个团正式到达了。
他们接到了主帅刘全的命令，于江云后起步，现在才到达唐河城。
听说中南经略使行营设于唐河城，于是根据刘全的将令，他们就驻扎这里了。
早晨的这会，突刺手下的一个军务司马快步走进来跪地：“大帅，隶属于灵城营的两个精锐团已经达到城外，申请入城修整。末将特来请示？”
这在平时来说是高压线，不同属的军营开进地方城乃是大忌，需要有中枢批准。不过一但在中南设立经略使行营，则中南地区的这个问题，就是江云说了算。当时丰香珺是安抚使，但也没有这个权利。
“批准入城，立即召见两个团统领来见本帅。”江云扔出了一只令旗。
“得令。”那个家伙跑着去了。
不多时候，两个家伙急急忙忙的进入了大堂跪在地上：“卑职等封刘帅之命，特来经略相爷麾下效力。”
这两家伙乃是金丹二层修为，平时在灵城是见过的，但是不熟，接触不多。
“辛苦了，修整一日，本帅有事要交给你们。”江云微微点头。
“不用修整，这段路途对于咱们的修为来说不算辛苦。若有要事，经略相爷即刻吩咐就行。”两个家伙一起道。
江云扔出一分卷宗道：“这里有个大案，涉及三个中南部小有名气的商贾，全家一百多口别灭门的案子。关于这个事，本帅于中南部从未表态，也没有追查，实际上就是等你们来。仔细阅读卷宗，然后必须查出问题来。”
两个统领面面相视了起来，想到了刘全和丰香珺之前吃的亏，两家伙低声道：“难道大帅已无兵可用，唐河主帅已经不能被信任？这么大的案子一直拖延，等着咱们接手？”
江云道：“不是这个意思。唐河军帐总管乃是突灿侄儿，算个自己人，治军也算有方，对属下的管理在水准之上，不低于你们老大刘全。这个案子交给你们有几个原因，一，你们乃是精锐营，修为很高，追查事件始末的时候有天然的优势，遇事也容易控制。二，这就是中央军和地方军的区别。小案子，简单的地痞流氓，交给突刺的手下没问题。但是大案子涉及悍匪巨盗，他们却有很多顾忌。很简单，你们查完就回中央了。而他们土生土长在这里，拖家带口，还要继续在这里当差。他们不坏，但这就是问题所在。会天然形成消极怠工的态度，甚至是不敢管的态度。”
两个团统领不禁面面相视了起来，随即一个统领喝道：“誓死追随经略相爷稳定中南部，王土之上，于国家危难之际发生此等惨案，我等一定把人给纠出来。”
另外一个统领要细心一些，好奇的道：“大帅，早有传闻您和这些商贩是对立的。他们自己内部不稳，狗咬狗，应该是好事，为何这么急于查案子？”
江云道：“对立归对立，但他们一样是殿下的子民，一样要保护，还必须重点保护。这是朝廷对全国商贾的一种态度，一种承诺，一种责任。必须给予做这种事的人于最严厉的打击，不管涉及到谁都要全力打击报复。若是意见不统一就可以对别人灭门，将来本帅着手制定物价管理机制，剥夺他们利益的时候，是否要起兵攻打天魔城？”
两个统领一起跪地领命道：“卑职已经明白大帅的中心思想，一定严查。”
江云再道：“做这事还有一个好处是，进一步的分离中南商会内部，给哪些想说话，想撤退的奸商一条路，让他们看到，朝廷会保护他们的利益。毕竟要从根本上解决中南部问题，还得依靠商人。”
“卑职等不明白，但是经略相爷如此说，必然有其道理。”两个家伙很直接的道。
江云不禁笑了笑：“好，立即着手追查，用心，细心，注意收集证据。若有需要突刺配合，可以直接开口。尽管事情过去许久了，但本帅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会导致对方放松警惕是可能的，这是有利的一个地方。其二，做这么大的事件，一百多口人被杀，涉及面应该很管，涉及的人应该很多。所谓人多口杂，那么理论上，对方的破绽和突破口是很多的，只要用心谨慎，应该会有所收获。”
“卑职等明白。”两个家伙大拍胸脯。
“去吧。”江云摆摆手。
由此，灵城营的一个团成为了江云的禁卫，另外一个团则离开了唐河城，深入其他区域，全力追查关于三家商贾被害一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云于商人的口里口碑较坏，但于平民和流民的口中名声越来越大了。初步的出现了一个打油诗或者民谣什么的传颂江云，说什么中南有个经略使，保护流民把官欺之类的。
对此江云非常无语，寻思我什么时候欺负官员了，真的已经够对他们让步了。
突刺此胡子认真对待这事，认为这对江云不利，因为这会进一步激化江云和地方官间的矛盾，于是打算请人来喝茶，结果查来查去，源头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五岁丫头，那个丫头背着一岁的弟弟，牵着一头病恹恹的牛，到此突刺也不方便说什么了，当做没看见……
中南安抚使丰香珺在刘全的保护下，终于到达唐河城了。刘胡子总算松了一口气，进入唐河城之后竟是一病不起。
金丹修为的刘胡子一般情况是百病不侵的，但是如果精神上压力太大，心里憔悴，还是会有些影响。之前丰香珺遇袭，所以近段时间刘全压力太大，殿下的中南安抚使，倘若在他刘胡子的保护下真的出事，那么铁定玩完了。所以心里压力，最终这个狠人也倒下了，或许装病的心思也有，总之他想放松两天，而江云也没去打扰他。
刘全倒下了，然而丰香珺这个正主真不是盖的，到的第一天就和江云大吵大闹，可谓战力爆表。
不但江云被骂，夏玉红也被叫去，当着百官之面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堂之上，披着披风，精神不太好的丰香珺依旧显得威风凛凛，和江云并肩而坐。
是的，她来了之后就没夏玉红的位子了，唐河行省主政，只能跟随其他官员一起列在下面，站在突刺的对面。
“升堂！”
丰香珺拿起堂木狠狠的拍下去。如此把旁边的江云吓一跳，寻思，这个乡巴佬是不是没做过官，敲那么重干嘛？
“夏玉红。”丰香珺又敲了一下，又把江云吓一跳。
夏玉红出列道：“安抚相爷有何吩咐。”
丰香珺道：“江云此贼乃是大字不认识两的文盲，你也是吗？本使受朝廷委派，专职负责救灾事宜。未经过本使许可，就任由江云把国库调拨的熊蛇丸发放在唐河行省，那么其他地方怎么办？放货没有策略，杯水车薪，本使当时用五百万熊蛇丸就稳住了物价攀升，然而你们自己看看，你跟着江云这个没文化的笨蛋，到底做了些什么，除了让少数灾民吃饱几天，泡泡都没冒一个。”
“这……”夏玉红有些尴尬，当时知道丰香珺会发难，但江云提议之后夏玉红也就答应了，最大的原因是，她是唐河台，她当然希望全部的物资用在唐河行省。
“说话！”丰香珺又狠狠的敲一下堂木。
这次别说江云，连夏玉红也吓得跳了起来。
江云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就拿走了她的堂木，藏起来了，喃喃道，“妈的乡巴佬，你少敲两下会死啊，也不知道谁教你的。”
呼噜——
没想到，丰香珺从自己的葫芦之中，又祭出了一个她专用的堂木，又开始敲了。
江云头疼的道：“我说安抚使大人，你真的别敲了，老子们知道你威武八七了。”
“是啊是啊。”下方一群人笑呵呵的的跟着江云附和。
江云再道：“不要为难夏玉红，关于熊蛇丸的发放我承认我做的不够好，但也最大程度的让灾民少饿死了，我江云喜欢赚钱但是我没从里面拿一文。夏玉红她也是执行我的命令，所以计算咱们做的不够好，却也不算犯罪，大人您更应该关注其他问题。”
“闭嘴，本使升堂，让你坐这里是给你面子，不得干扰本使。”丰香珺又敲了一下堂木，这次全部人都吓到了。
不过好在，她倒也没有继续在这事上为难江云了。
江云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严格来说她的官位真不低于江云，安抚使是不用对经略使汇报的。特别绝宫有规矩，安抚使和经略使一般不会设置在同一个地区，不过一但发生，原本总督军政的江云，政权其实就自动让出来了，就变为江云管军，丰香珺主政。
中枢的老魏相爷，以及黄荐琪相爷，原本有过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打算撤回丰香珺，给江云腾出做事的环境，可惜江云有自知之明，知道救灾少不了丰香珺，于是建言朝廷让丰香珺留下了。结果现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被她弄的抓狂了。
第465章 目测会有漏网的
丰香珺铁青着脸环视了一圈：“关于熊蛇丸投放的是非功过，现在本使不追究，等过后复核账目再做定论。那么现在，有没有人对本使解释一下，唐河行省首开先例，派遣城防营深入流民间，取得了口碑，加上这边有熊蛇丸投放，而其他没有，一路赶来之际，本使亲眼看到越来越多的流民，朝唐河行省聚集。那么这种情况下，流民无法驱赶，诸位，你们是否心里有底气，能扛住全部的流民进入唐河行省？”
这番话导致全部面面相视，夏玉红埋怨的看了江云一眼，这也是她早前最担心的问题。
“看来你们都没有意见。”丰香珺看向江云道：“江云你要逆天了啊，在中南部有安抚使行堂存在的现在，未经本使同意，私自干涉政务，造成本使救灾工作的难度系数直线上升，你该当何罪？”
江云道：“丰香珺，于你不在之际，本帅之作为的确难免有擅权嫌疑。但我做这事是有重要部署和理由的，救灾事宜时不我待，真是全部都靠你、你能摆平，那么朝廷派本帅来干什么？”
丰香珺老脸一红，转而道：“那就把你的理论告诉本使？”
江云道：“我是故意把灾民朝这边引导的。理由有几个。一，倘若灾民集中统一管理，可以大幅提升救灾效率，而不用您尊贵的身躯蛮世界乱跑。二，中南部的官员体系什么样子，你心里比我清楚，极端时刻，你的政令连安抚使行堂的门都出不了，出去了也是废纸，换来的是四省官员联名弹劾你。效率如此低下，你在其他地方如何救灾？相比较而言，本帅认为唐河行省是个突破口。观其言行，夏玉红大人总体是想把事情做好的，突刺提督也算治军有方，指挥如臂，打战最忌讳的就是没有自己的班底，你连军队都调不动，怎么打战？所以当时本帅给你书信言及，未来的主战场设在唐河行省。”
丰香珺道：“理论听起来可行。但本使要问，唐河一省要承担四省灾民，钱粮物资的调集怎么解决，不调集是否能扛住？压力太大的话，导致唐河本省自己的两千万原住民有意见，又该怎么处理？”
江云道：“不集中过来，你真的相信，其他三省的人会开府库的救济流民？你国库大幅支持中南部的钱有多少？效率多高，落在灾民手里的到底有多少，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要不是因为被这个逼急了，你也不会冒险请所有官员喝茶，最后险些被他们踢出中南。”
丰香珺认真考虑了江云的话少顷，微微点头叹息：“也罢，策略值得商榷，但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眼下本使也想不到更有效的办法。只有先这么办了。但你经略使行营必须做好准备。你现在能维持住唐河行省的两百多万灾民，不等于可以继续维持源源不断赶来的大量灾民，北海方面离开家园避险的人数还在增加，本使有过测算，最终的峰值会达到两千万之众集中在唐河行省。一但管理不好，那要出天大的问题。唐河行省之军队是否能维持住这个局面，你需要有打算，未雨绸缪。”
江云点点头：“军务就不牢大人费心了，本使早有全盘考虑，调遣中南四省之城防营进入唐河行省之方略，本帅始终在配合突刺将军商议，方案接近成熟，为稳健，等刘全将军修整完毕，很快就可以执行。”
江云的确最近都在策划这个事，平时做这事根本不可能，但中南经略使行营于紧急情况下设立，相当于把中南几省整合为了一个统一防区，那么防区的军队，在防区内调动是正常的，比如灵城内，刘全可以自由调动下属，而不用经过武相府批准。
调动军队的事宜，突刺对此多少有些担忧，害怕掉进来之后，那些归属不明，底细不清的城防营不听话，于这个节骨眼上添乱，那相反是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