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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进入深夜,说是要休息的白燕姬又忽然不休息了,在两个护卫随从的掌灯之下,裹着熊皮披风的她,眉毛间有着一丝冰霜和忧愁之色,朝着经略使大帐走来。进入的时候,白燕姬愣了愣,见江云不在,而那个随从小美女在打瞌睡。
当值的时候于经略使行营打瞌睡,就算是文职官员那也是要重打板子的,如果是误了一点事,那就是直接掉脑袋的事了。
所以见此情况白燕姬大皱眉头,然而,这个小美女除了是她的心腹外,还是她的亲戚。所以白燕姬一时也无法多说,走上前把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来,盖在小美女随从的身上。她就这德行,非常的护短甚至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所以当时江云把白燕飞打了像个血人送回来的时候,白燕姬的恼怒,也就可以想见了。
白燕姬有意把动作放的很大,让小美女感受到,于是她惊醒了过来,吓得起身低着头道:“大人……”
白燕姬抬手打住,“行了,往后注意一些,如果辛苦,我会多叫几个人过来轮值,但经略使行营之内,当值期间,禁制在出现这种事,江云是个狠人,他对本台念头不通达,他真是手一痒以这个理由把你斩了,本台也救不了,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是。”小美女脸色惨白的样子道。
“咱们的超级无敌经略相爷呢?哪去了,本台这里有事呢,平时他倒是装模作样的天天在,一有事就不见了?”白燕姬又道。
小美女尴尬的道:“云经略在夜读期间,发现气温持续降低,飞雪持续变大后,显得很不高兴,于是自己出去说是走访,我说给他掌灯,他也不要,让我待帐内。哼,估计他是防备我呢,对我有不满。”
白燕姬听后愣了愣,迟疑片刻却道,“这你就冤枉他了,这方面我得给他说句公道话,以那个流…氓无赖的性格,他要是真不满,就是他的龙卫司马也被他打,本台都被他骂,何况是你,你觉得他会忍你?他让你待在帐内是知道你劳累,知道你冷。”
小美女随从愣了愣,挠头中,意料不到白燕姬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从哪个方向走的?”白燕姬问道。
“那边。”小美女指了一下。
白燕姬在两个护卫的跟随下,也缓步的朝哪个方向走了出去,一边在心里寻思,也不知道他目下和本台想的是同一件事吗,不觉间,白燕姬加快了脚步……
这注定了接下来的一断时间,要成为整个北方的不眠之夜。
豪门大宅自是暂时无所谓,江云深入贫民区走访观察的时候已经发现,许多人家无法入睡,特别是相对不耐寒的老弱病残中,从今夜开始,已经出现了冻死人的情况。
在城内来说,目下冻死人只是个例,并且这个个例也只是发生在老弱病残间。但是恍惚间,江云的两鬓再多了几根白发,已然看到了持续下去,整个北方地界横尸如山的状况。那恐怕要发生比当时的中南,更加严重的灾难。
在黑暗的小巷子间走访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屋内的哭泣声,此外亮着灯。
江云停下脚步听了一下,又一个人冻死了,听来是个上了年纪,修为不高,并且有暗伤在身上的老人死去,哭泣声音还很嫩,应该是死者孙女。
江云迟疑了片刻,打算敲门的手最终没有落下去,停住了。
因为江云不确定敲了又能说什么?
“倒是不常见云经略犹豫的时刻?”远处的巷子口传来一个女声,是白燕姬来了,看样子她站在那边似乎已经有那么一会儿了。
“你来干什么?”江云回头看了一眼。
“来看看,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白燕姬一边说一边走过来。
江云也不明白她搞什么鬼,仿佛见鬼一样的转身就走,“你不要整天来烦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这句……好像应该我来说吧?”白燕姬很不服气的追着江云的脚步,“你到底站不站住?”
见江云不理会,白燕姬跺脚道:“这么说来,你是真的不需要我配合,不需要我的帮忙了?”
江云听到这句后只得停下了脚步,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你最好有话快说,本帅一直很忙。”
“说的好像没有我的认可,你能忙出效率似的?”走到面前的白燕姬挑衅似的看着他。
江云脸如锅底的样子,“别怪老子没警告你,平时惹我那也罢了,在这个我生气的时候惹我,后果很严重,真是被我把嘴巴打歪了,就算是你也未必有地方告状。”
“你!”原本都打算好好说话了,但白燕姬又被他气得不轻,当即回复了初期的冷冷淡淡的仪态,拱手行礼道:“云经略,下官只是路过,来打个招呼而已,你继续,下官告退。”
说完一甩手袖,就带着护卫离开。
江云也知道生气的不是时候,不该于这个时候惹她,万一她真的犯浑,这个要倚重她的时候也就更复杂了。都想出口叫住她了,却又有些丢不起这个脸,于迟疑中,最终看着她的身影慢慢走远了……
次日一早,行省大堂前百官等候,犹如小朝廷一般,等着白燕姬来主持日常事务。不过今天很是意外,到达北方已经有些日子,都不怎么见面的江云,于飘雪中,穿着单薄的青衫布衣走来。
“升帐。”
环扫一圈之后,江云吩咐台世龙。
咚咚咚咚咚——
震天的大鼓,响彻了整个荣城,鼓声时而轻快时而沉重,节奏不一。
原本一边查看飞雪,缓步行走接近的白燕姬,一听这鼓声透着代表黑龙王旗的节奏,也不敢大意,加快脚步敢来……
在鼓声停落前,行省大堂之内,应该到位的二百三十五个文武官员,均全部到位了。
“末将荣省军帐总管仲山,向大帅报到……下官荣省主政白燕姬,向经略使报到……”
接下来如同行军点卯,依次依照排位和官职的顺序,依依向北方经略使报到。
江云今早就是来耍官威摆造型的,想等着白燕姬这家伙的人出点纰漏,于是狠狠打些板子,好第一次公开告诉他们,这个地方谁说了算,以便为接下来要做的事积累一些威性。
可惜拿这些人不是太有好办法。他们几乎都滴水不漏,和中南时候的态势,简直天壤之别。往好的方便想,这是白燕姬治下有方,但往坏的方面想,在北方要夺权,要施展手脚,实在太难,除非殿下拖着病体亲自来,否则恐怕就算是老魏相爷来,也都要给白燕姬三分面子。
昨晚得罪她后,白燕姬今天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造型,于侧面座位上,她环视了一圈,然后对江云抱拳道:“云经略,原本下官的政务文书已经堆积如山,既是你北方经略使有事,来征用我行省大堂升帐,想必有要事,那就不要发呆了,速速交代下来,如若合理合法,则可尽快处理。”
整个殿堂之上,唯独就她可以坐在江云侧面。
当时在中南,升王旗状态下,就是夏玉红也不能上去同坐,不过白燕姬这家伙可以,因为她的主上积德,有国士头衔。所以她可以过来和江云同坐,这不是代表江云给她面子,而代表殿下认可她祖上的功绩,尊敬白燕一族的祖宗。
江云开声道:“不知道堂内的诸位,是否注意到,近来飞雪持续性加大,气温也在急剧恶劣?”
堂下的许多人显得为此很着急,似乎有许多话,却无疑都把目光看向了和江云同坐的白燕姬。
白燕姬听他第一句就提及这个问题,倒是容色稍微,看了江云一眼道:“下官昨夜想和经略沟通的,正是此点,如此持续下去恐有问题,这里倒是问经略一句,您知道问题所在吗?”
江云道:“本帅当然知道,若持续如此,而我们没有一个应对方案,随着越来越多的低修为民众死去,会形成流民趋势,导致大面积民众离开家园,逃往相对暖和的南方,但这个过程真正的恐怖在于,当时中南虽然冷,却还可勉强接受,然而以目前北方的气候,贫民倘若逃难,将大部分冻死在荒郊野外。倘若此事成真,则代表三百年以来,殿下耗费无数心血和资源的开发北方之举失败,那是不可接受的。”
大堂之内静得落针可闻,白燕姬注视了他良久,深深吸了口气道:“看起来下官和经略,的确是想的同一问题。”
迟疑片刻,白燕姬看向下方道:“诸位,云经略以往口碑太坏,不过经过本台连日来的观察,相处,本台认为不论他过去是个什么人,但他现在总体还是想把事情做好的,你们也都不要藏着,都向经略使汇报吧,以后这个问题,不用在经过本台的同意。”
第513章 是什么改变了你
白燕姬一松口后,各种问题就炸开了锅,各城各部,所监控到的气温变化的数据,加重寒冷以来的民生变化数据,各城冻伤冻死的情况,出城捕猎者未归情况,全部开始向江云倾倒。。
好在连日以来的苦读补课,让江云对整个荣省各方面情况,都已经基本有所了解,所以谈不上多精深,但至少此时能听懂这些家伙的汇报,能够懂得他们汇报的数据,和往日,和往年,有多大的变化,多大的差距,不至于抓瞎。
江云一边听候他们的汇报,一边记录,一边略做回应,然后加重细节上的盘问。这个过程说不上太精到,也谈不上善于处理政务,但也不算差,至少说明他前些日子调集所有资料,那不是在装蒜,而是真的花费了苦功去了解,去阅读了。
始终在旁边注视着江云的白燕姬,这么思考着以后,容色缓和了些,始终维持着的冷淡表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她只是好奇的在侧面,看着江云两鬓又新添的几根白发出神。
停顿了少顷,江云起身道:“各部堂官,你们直接告诉本使,目前所能动用于额外修建城防攻势的钱,最多有多少?”
主管行省财政的官员是个老头,黑着一张脸,看向了白燕姬。
见白燕姬微微点头后,老头才出列道:“报经略使大人,实在是……最多……能挤出三亿左右来。别怪下官话多,最好还是倚重朝廷,倘若没有朝廷支持,咱们自己,不可能有能力修建永固的防线和禁制。”
江云听后不报希望了,这实在是杯水车薪,差的太多。
“或许……可以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这是白燕姬第一次不携带冷淡表情,以商量的语气和江云说话。
江云迟疑片刻,起身道:“北方经略使令。”
如此一来,全部该跪地的跪地,该低头的低头,小美女书记官也集中精神等候着记录。
“发文北方五省,立即召见四省主政、携带财政堂官进入荣城,列在经略使帐下参与协调,共谋北方防线的建立。以最远的丽水城为例,九日不到者斩。”江云继续道:“二,以我江云的名誉,立即传书晓澜相爷,记住是晓澜相爷亲启,而不是内相府。”
书记官起身道:“该如何请求?”
江云道:“我识字不多,所以我说大概意思,你斟酌用词。”
“是。”书记官有些想笑的低着头。
白燕姬也险些笑起来了,也不知道为何,听他这么说话,还是觉得这个家伙有几分萌,几分可爱的。
“本使想要调集北方五省的府库,一起参与荣省地界防线的建立。这样才能集中力量做事,才能暂时的绕开外相府,使投入的钱达到效力最大化。”江云对书记官道,“但这需要晓澜相爷批准,此外还需她在中枢周旋,顶住一切外相府的压力和非议。”
“卑职明白。”听了大概意思,小美女开始措辞书写。
“三,以经略使行营名誉上书武相府,请求台风相爷批准修建永固的北方防线。”江云尴尬的道,“你注意斟酌用词,客气点,台风相爷脾气蛮大的,乃是几个相爷间脾气最大的人,最要面子的人。”
“是。”小美女书记官点头。
这事就有这么麻烦,如果是行省自己要修建,民生方面的禁制,工程不大的话,无需谁批准,自己就可以修建。但工程大到一定的时候就需要内相府批准。如果是关于军事工程,则除了内相批准动用府库外,还需要有台风相爷的文书。
在更以前一些的时候,外相府也参与这类事务的审批,但介于钟利奇的权利太大,殿下已经觉得不对,加上和钟利奇势同水火的丰神老相爷,始终和钟利奇在斗智斗勇,于是最终几方合力,剥夺了外相府的这一权利。
现在着急也没用,大抵上安排完了这几件事后,江云看向侧面的白燕姬道:“姬台大人是否有话要说?”
“没了,我想说的你都说了,你的确在和我想同一个问题,好,可以退帐。”白燕姬点头道。
列在下方的百官不明觉厉,感到有些不对,怎么好像白燕姬大人忽然之间就和江云踩在了同一节奏上?
其他文官还好,最尴尬的乃是荣省提督仲山,他之前随波逐流,对江云虽谈不上阳奉阴违,但也基本是应付了事,现在见此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