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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诡异,而且来得突然的提议,让他不得不怀疑对方的真实意图——
“你在打什么主意?”
罗华很是无辜,又不好明说“我在追求你”,挑挑眉:“你可以不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某人虽然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来,却也很明智地溜下树来,飞快地冲回别墅换下一身脏衣服,满腹狐疑地跟着罗华去公司。
从这座位于郊区的庭院到CBD,花了近一个小时,还是在难得交通顺畅的时候,而平时的上下班时间,几乎都在堵车。
岳怀仁在罗华办公室里转悠了几圈,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你为什么不住在离公司近一点的地方?”
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精明干练的生意人,会不厌其烦地花费那么多时间往返了四年,该说他促进产值增长呢,还是浪费资源兼污染环境?
罗华埋首于成叠的卷宗中,头也不抬,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想待在你身边。”
岳怀仁胸口一窒,腮畔热了起来,暗骂自己定力不足,深吸口气,僵冷了一张脸,说:“你又想玩什么游戏了?”
相处了四年,对他的性子多多少少摸清了些,狡猾而善变,有时风和日丽下一瞬间暴雨倾盆,下一刻是什么脸色神仙也无法预测,但是他爱折磨人的本性,始终没变。
所以,被他来来回回涮了四年的岳怀仁,再不懂得吸取教训,那就是标准的记吃不记打了。
罗华抬起脸来,看了他几秒,叹了口气,指指落地钟旁边的红木柜,岳怀仁好奇地走过去拉开,发现里面半柜的美酒,男人慵懒优雅的声音地响起,悠闲得让人牙痒痒——
“你还是喝醉了比较可爱。”
岳怀仁左耳进右耳出,挑了一瓶薄荷酒,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比起办公桌后面那个浑帐,酒也比较可爱。
十三、
“……这个理论模型适用的前提之一是所有的投资者都是理性的,但是宝贝你知道这不可能。”罗华在纸上列了一串公式,“如果这个前提成立,市场上就不会有交易产生,换句话说,买卖双方至少有一方是自以为理性其实并非理性,再换句话说,是你傻还是我傻?”
岳怀仁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解,最后一句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白皙俊美的面容灵动鲜活,惹得某位麻辣教师心猿意马,长手一伸将认真听课的那位搂过来,干起了调戏学生的勾当。
“喂!”岳怀仁按住对方不安分的手,扭过脸瞪他,“看清楚场合再发情,‘罗老师’。”
“别叫老师。”罗华一手稳住他的后脑,笑嘻嘻地凑了上来,“叫老公比较合适……”
一叠草稿纸甩在他脸上,岳怀仁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死死地抱住,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脱口而出:“放开!”
这人是抽了什么疯?以前一向是只懂得掠夺与戏弄,自从这次重逢之后居然变成一颗堪比杨过的情种,时常对他做出种种亲昵之状,仿佛两个人原本就是蜜里调油的情侣一般——是另一种游戏攻略吗?却总是让他迷惑,让他费解,让他……心悸不已。
老实说他讨厌这种相处方式,非常讨厌。
“真是绝情。”罗华抚上他的脸,拇指摩挲着微启的薄唇,眼中是真假难辨的痴迷,“怀仁,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岳怀仁没有回答,身体的本能比理智更早做出反应,他脸颊发热,双唇轻抿住对方的指尖。
罗华低笑一声,将他拉入怀中紧紧抱住,柔软的唇覆了下来。
“罗总,美扬的贺总在……咦?”推门而入的程旭看到两个人正吻得难舍难分,后半句话换成一个单音节溜出喉咙,把文件挡在身前想当隐形人悄悄退出去,然而为时已晚,罗华冷冽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了过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程旭抬眼看过去,岳怀仁已经闪出老远,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被扯开的衣领,另一个眼看到嘴边的肥肉就这么飞了,当下不爽到了极点,眼神冷得快要掉下冰碴子。
“这个……”原本打算据实相报的程大秘书支唔起来,有些作难地看了岳怀仁一眼,拼命对上司使眼色,传递着“机密相关,摒退闲杂人等”的请求,然而那个一向举止优雅、作派稳重、却常常对他这个可怜的助理粗口相向的罗二少爷,好像突然变成绝缘体,对他源源不断传送的眼波分毫没有感应到,反而皱着眉头问:“你眼睛抽筋了?没事抛什么媚眼!”
眼角余光瞥到岳怀仁忍俊不禁的神情,程旭恨不得一头碰死,心想今天里子面子是一样也保不住了,干脆豁出去得罪一个算一个,他清了清嗓子,说:“罗总,有客人来访,岳先生……是否方便回避一下?”
岳怀仁敛了笑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气氛顿时尴尬极了,程旭不自在地往门口蹭了蹭,低声说:“楼顶的花园很漂亮,我带你去看看好吗?”
“不用。”罗华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贺总会过来,他不需要回避。”
“啊?”向来精明干练的程旭不禁小小地惊叹出声,后半句为保饭碗没敢说出来——老板,你被恋爱冲昏头了?
永远弄不清老板思维方式的程秘书怨叹着退下,不一会引来一位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又不放心地借上茶之名进来一趟,见上司决心已定,只好作罢。
那个人显然与罗华很熟,寒暄了几句之后转向一边冷眼旁观的岳怀仁,笑得慈眉善目:“这位是?”
“忘了介绍,贺总,美扬公司总经理。”罗华挂着温暖无害的笑容,“岳怀仁,龙千帆的表弟。”
听到“龙千帆”这三个字,不仅岳怀仁惊讶得屏住呼吸,贺总也出现类似抽筋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这……罗总……岳先生在没关系吗?”
罗华抽过一支笔在手中把玩,云淡风清地说:“好歹是他家人的事,听听又何妨?”
“是。”贺总年纪一把,对罗华却很恭敬,端起茶杯润润喉,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罗华,说,“这是草约,没问题的话下周就正式签约了。”
罗华翻动着纸页,草草地浏览了一遍,说:“仅从合同上看,你们不吃亏。”
贺总点点头,看了岳怀仁一眼,忧心忡忡地说:“我不知道龙千帆与我们合作的真正目的,罗总,我怕我低估了他。”
岳怀仁捧着茶杯,双眼微眯,竖起耳朵,像一只静待老鼠出洞的猫儿一样,紧张而戒备,听到罗华呵呵一笑,说:“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就行,单凭你们也未必能把他逼上绝路。”
贺总两眼发亮,压低了声音,问:“那,罗总您……”
“我不插手。”罗华飞快地打断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岳怀仁一眼,“我答应过别人,不再插手有关龙家的事。”
岳怀仁身体一震,脑子里一片混乱,理智不断提醒着不要相信他不能相信他,却阻隔不了胸口热流涌上,一点一点地,融化他心头残存的冷硬与坚持。
疑惑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扫来扫去,美扬公司的总经理总算看出些端倪,放弃拉拢罗华的打算,简单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告辞离去。
“你不问我?”罗华在茶几上坐下,一手挑起岳怀仁的下巴,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眼中一片清宁,平淡如水,与他对视了几秒,突然笑了:“我问你什么?贺总要和表哥合作,合作会对表哥不利,或者更大胆一点的猜测,表哥已经被蛇牙盯上了?”
“不错。”罗华眼中添了一抹赞赏,语气转为低沉暧昧,“老师喜欢聪明的学生。”
岳怀仁甩开他的手,“嚯”地站起身来,冷冷地问:“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你不怕我找机会通风报信?”
罗华盯着他冷凝的面容,说:“我不会再参与蛇牙的事,但我要求你与龙家彻底断绝关系,留在我身边。”
岳怀仁咬牙,沉声说:“你可以改变你的立场,我不能改变我的。”
罗华站了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不想再做你的敌人,但我不能出卖以前的朋友,你明白吗?”
岳怀仁垂下眼帘,说:“那是你的事,而我,也许注定要与你为敌。”
“我不许!”罗华厉声喝道,一把搂过他的腰,岳怀仁没有挣扎,深吸了口气,压下胸中胀闷的疼痛,低声说:“不管你许不许,我已经是了,别忘了你……未婚妻。”
罗华像被那个词灼痛了似地,扶着他的后脑,胡乱亲吻了上来,哑声说:“不许再提她!怀仁,我不许你再想起她!”
像是要淹没一切真相的霸道与强悍,岳怀仁很快被点燃了热情,双手悄悄环上他的肩膀,眩晕中,听到男人在耳边的低语,宛如叹息:“你必须和我在一起,你非得留在我身边不可——”
“怀仁……”
十四、
在一起的人,未必是情人,伤害你的人,未必是出于恨意。
他们之间的战争,源自一意孤行的霸道与固执己见的决绝,四年来对峙不断,逼到几乎喘不过气来的追猎与潜逃,扼杀了每一星每一点乍现的爱情的微光。
如果希望重新开始,是不是意味着以前的一切都能一笔勾销?
如果真的能重新开始,也只能是四年之后的现在,少年的尖锐棱角被时光磨平了些,极端的感情渐渐和缓,不再被偏见蒙蔽双眼,从容淡定,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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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你恨我。”岳怀仁咽下一口鱼肉,不经意地提起曾经坚信不疑的事,“我们相识的原因,让人没办法不这么想。”
“哦?”罗华停下筷子,抬头看他,问,“你现在知道我从没恨过你,能不能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
岳怀仁埋头吃菜,过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你……做的很多事,我不能原谅。”
罗华握住他的手,轻声笑了:“不能原谅就不要原谅,我宁愿你一辈子耿耿于怀,总比什么都不在乎好一些。”
这个人的逻辑永远都与正常人不同,岳怀仁抽回手去,专心吃饭——这家菜馆的味道很像李末园的手艺,温和入微,齿颊留香。
罗华剥了虾仁放在他碟子里,看岳怀仁一颗一颗地搛起来吃掉,端正俊朗的面容不由得带了几分孩子气的微笑,问:“怀仁,你喜欢过我吗?”
岳怀仁闻言一愣,脸上有些不自在,他喝了口汤,扭过脸去看着窗外参差交错的梧桐枝叶,沉默了许久,唇角勾起一个笑容,带着些许认命的无奈,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四年来,你算是我最亲近的人。”
孤单的时候,寂寞的时候,迷茫的时候,只有他,陪在身边,哪怕是软禁也好,掠夺也罢,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只是个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孤儿,生命中有无数匆匆过客,即使被龙家收养,也早在四年前,断了干系。
只有罗华,以占有的姿态,强势地入侵到他的生命中,契而不舍,许下一生的纠缠。
“万分荣幸。”罗华给他添了一碗汤,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咕哝道,“‘最亲近的人’还远远不够,我应该是小猫‘一生最爱的人’才行。”
臭屁到极点的样子让岳怀仁忍不住笑了出来,罗华见他展颜,趁热打铁,提议:“下午你在公司休息一下,开完会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虽然对这种标准的追求模式有些腹诽,但是这个提议让他心动不已,岳怀仁想也没想,点了点头:“好。”
十五、
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无论他们之间发生过多少不愉快的事,两个人很默契地将它们暂时抛开,尽情享受这得来不易的亲昵温存。
下班之后,草草地用过晚餐,到达电影院时,正好赶上开场前十分钟,罗华停好车,买了包厢票以及一大推零食饮料,拉着岳怀仁进了场。
已经开始放广告片了,厅内大灯全熄,光线低暗朦胧,岳怀仁一双猫眼派上了用场,很快找到了座位,捧着爆米花等正片开始。
除非双方都喜欢电影,否则影院约会绝对是恋爱的初级阶段,但是不可否认,这是通向卿卿我我的捷径——黑暗中、独立的相对隐密的包厢中,是情侣们耳鬃厮磨动手动脚的绝佳场所。
再加上那个居心不良的男人特意在一串经典回顾主题的放映厅里选了情色片《九周半》,挑逗之意不言自明。
岳怀仁全部注意力放在屏幕上,那个美艳动人的女演员紧紧抓住了他的眼球,罗华心知他对熟女没有抵抗力,不禁有些醋味上泛,伸手搂住岳怀仁的腰,轻轻啃咬他的耳朵,低声问:“你第一次性幻想的对象是谁?比她漂亮吗?”
敏感的耳廓被舔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