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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罗华,问:“你确定你要在场?”
罗华含笑点头,视线放肆至极地逡巡在少年身上脸上,岳怀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俊美英挺的男人脖子上很可笑地包着药纱,像精致华丽的锦绣上打了块补丁——唇角不由得微微上翘,心情放晴了不少。
有瞬间的冷场,沉默而尴尬,唐韵文用温水洗净了双手,烘吹干燥后在少年对面坐下,一手轻触他的额头,感觉到对方疑惑而抵触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声音变得低沉柔和:“紧张的话,可以闭上眼睛。”
岳怀仁瞪了他片刻,终于忍不住抬手挡开他的碰触,清朗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解:“我已经退烧了,大夫。”
罗华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唐韵文一脸白日撞鬼的表情很是大快人心,后者则满脸羞愤地瞪了他一眼,无声地做一个口型:滚!
罗华收敛了些,肩膀不住地抽动,时不时冒出压抑不住的闷笑,唐韵文深吸了口气,集中精神对付面前这个脱线的小鬼。
耻辱啊耻辱!国内顶尖的催眠师居然会在施术的时候被误认为诊探热度!眼角余光瞥到罗华笑成虾仁的鬼样子,更加坚定了他攻下堡垒的决心!
干燥温热的手指贴合上少年的额头,顺着眉眼一路摩挲下来,口中絮絮低语:“放轻松……松开你的手……慢慢向后……慢慢地靠在沙发上……你能感觉到温暖的风……院子里开满了花……你记得那个院子……对……你当时还很小……有人拉着你的手……”
低沉中带着磁性的声音透过耳膜,仿佛直接穿入大脑,牵动着他的思绪变化,岳怀仁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专心聆听那回荡在耳边久久不去的声音,身体好像已经脱离了意识的控制,软绵绵地瘫在沙发上,脑中无比真切地浮现出一幕幕早已深埋的情景,破旧的狭小的庭院……屋角杂乱丛生的野花……每一个匆忙闪过的身影……
“有人拉着你的手……她也是个孩子……你可以清楚地回忆起每一个细节……那时候你们在一起……分享喜怒哀乐……”
是谁,在最冷的夜里抱着他入眠?是谁,在阳光明媚的春日拉着他的手识辨花草?又是谁,用那么甜美清脆的语调唤着他的名字?
记忆越来越纷繁芜杂,像秋后的荒草一般凌乱而枯萎,在虚幻而空茫的世界里,他拼了命想抓住什么,到手的却只有令人心惊的不解,幼时熟记的面扎一张张闪过,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狰狞,唯一一个温暖的触感却模糊得辨不清眉目,那已经冲到喉间的名字却吐不出一个确定的字眼,张皇失措的恐惧感层层漫了上来,像无边无际的潮水一样将他没顶,漩涡疯狂转动,拖着他直坠往最深最深的渊渠,压抑到几乎透不过气来,直刺入灵魂尽头的男声仍在紧紧追逼,像包裹住他周身的潮水一样,拥挤着,缠绕着,像是要迫出他胸腔中的最后一缕气息……
“住手!”一直如玩偶般安静温和的少年突然振起身体,猛地推开唐韵文的手,掀起茶几便砸了过去,唐韵文险险地避过,岳怀仁狂乱如雨的拳头已追到眼前,猫瞳中布满血丝,早已找不着半分理智。
“怀仁!”罗华从背后抱住少年失控的身体,压制住他不顾一切的攻击,岳怀仁大力地挣扎着,却咬紧了唇不发一言,血丝渗入齿间,白皙俊秀的面孔扭曲着,像一只被逼入角落的困兽,对入侵者亮出了伤痕累累的爪牙,拼死也要保卫住最后的领地。
“怀仁!你冷静些!”罗华扭转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低斥。
狂乱的身体只维持了短暂的爆发力,很快软软地靠在罗华怀里,剧烈地颤抖着,眼中渐渐有了神采,不再只是两潭翻腾的嗜血的愤怒。
唐韵文慢慢站起身来,松开领带,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屏住了呼吸——治疗过程中会有病人产生排斥反应,只是反应这么强烈的,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罗华紧紧拥着仍在颤抖不已的少年,挥手示意他出去,唐韵文张了张口,终于什么都没说,悄然走出书房,随手带上门。
暖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罗华轻拍着少年的背脊,俊朗的面容漾起难以觉察的温柔,岳怀仁温顺地蜷缩在男人怀里,头埋在他肩窝处,双目紧闭,呼吸轻浅而急促,大脑像被飓风扫荡过的平原,只留一片空白,空虚得让人害怕。
感觉到修长有力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没有闪避,也许下意识地期待着什么,岳怀仁双眸未睁,很快,温热柔软的唇落在他额上,细碎绵密的吻比春天的如丝细雨更温柔,让人不由自主地忘掉一切,沉溺其中。
慢得磨人的碎吻终于落上他的嘴唇,与两人曾有过的那次蜻蜒点水般的浅吻不同,罗华的唇厮磨了片刻,变得狂野而热情,舌尖挑开唇齿探入口腔,逗弄着他不知所措的青涩,想挣扎,却被紧紧地按住身体,男人以不容拒绝的强势掠夺着他唇舌,吸吮纠缠,灵巧的舌不放过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心底的慌乱在几乎要烧起来的热吻中渐渐被抚平,宁静祥和的感觉漫了上来,融融地、暖暖地包裹着他,双手悄悄攀上男人的肩头,这个动作让罗华收紧了怀抱,像是要把他揉入身体般密不透风地抱着他,纠缠的唇舌更加火热,全然沉浸在陌生而愉悦的感触中的少年忍不住翕动着双唇回吻,生涩而羞赧的动作引发了又一轮狂热进攻,直到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才稍稍分开。
脸红得像刚出锅的螃蟹,岳怀仁平复了喘息之后很快挣开罗华的怀抱,意乱神迷的面容很快恢复了平常的冷漠戒备,游移不定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羞涩与紧张,红肿润泽的双唇让人垂涎欲滴,罗华轻笑一声,伸手拉过少年,一手轻抚他发烫的脸颊,柔声问:“这样的教法,是不是比较可以接受?”
岳怀仁怔了一下,随即冷了神色,波光流转的眸子笼上层层寒冰,挣开他的手,扬声道:“你依然让我恶心,罗华。”
短暂的亲昵安抚过后紧接着是让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他与他,永不可能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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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中……情节发展好像龟在爬……码字好像挤牙膏……碎碎念……偶大脑一片混乱啊
一六、
院中的树木愈见浓翠,春日一闪而过,转眼之间,已是初夏时分。
那日一吻过后,罗华没再主动招惹,这些日子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不过匆匆一瞥,井水不犯河水。
岳怀仁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十几天来他已经查遍了宅院中的每一个角落,并沮丧地发现没有任何一处破绽可供逃逸,如果他不能骑着女巫的扫把从墙头飞出,就只能用一把银光闪闪的指甲钳挖地道出去,而后者,在紧迫盯人的监视下几乎变成一种神话。
“也许你该学乖一些。”丽莎一边收拾餐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交谈,“你的自由完全取决于主人对你的信任程度,总是想着逃跑的宠物,谁都会严加看守的。”
岳怀仁坐在窗边,上身懒懒地靠着雕花栏杆,温暖的阳光映得那张白净俊秀的脸柔和而纯澈,平静无波的眼瞳带着不染世尘的淡漠与疏离——没有属于这个年龄的活力四射与轻狂无畏,他整个人就像一具冰雪塑成的雕像,沉默内敛,存在感稀薄得难以触及。
对他的缄口不言,丽莎早习以为常,仍自顾自地絮叨着:“主人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新鲜劲儿还没过去怎么舍得放手?再加上你又一直吊着他的胃口……”
“丽莎!”岳怀仁出声打断她,眼中带着些许不耐烦,“我不想听这些,我与罗华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新鲜感?吊胃口?他的心情瞬时低落至谷底,没想到别人对于他们之间会有着如此不堪的猜测,日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丽莎都认定他是主人豢养的宠物,何况那些只有数面之缘的诸多仆役?
显然罗华隐瞒了他被软禁在此的真正原因,人们只当他是那个任性的男人兴致来时的游戏对象,谁能想到竟是造成那夜轩然大波的罪魁祸首?
他懒得去揣测罗华刻意保守秘密的缘由,也许是一念之间的仁慈,也许是掌控全局的筹码,无论哪个,都改变不了他与他敌对的事实。
靠着栏杆躺平了身体,阳光亲吻着面颊,少年双眼微眯,自嘲地一笑——难道真如丽莎所说,罗华想要的就是这具身体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用强的话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不止一次的过招早已让他明白:无论体力还是心智,他远远不是罗华的对手。
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手呢?罗家的人行事向来迅捷彻底不留余地,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乘之机,而自己,已经暴露了太多的破绽。
不期然想起在书房里的那个吻,带着意想不到的安抚力量,温柔亲昵,却霸道得让人不能呼吸——才知道男人和男人的吻也可以让人如此沉醉,在情事上没有任何经验的岳怀仁,说无动于衷连自己都骗不过去;才知道诱惑远比暴虐更让人难以抵挡,只是,离意乱情迷,还有相当的距离。
单薄瘦削的身体蜷了起来,沉静的面容像是已陷入梦乡,只有把玩着窗帘流苏的手指泄露了主人的清醒,丽莎看了他半晌,低声说:“何必这么固执?如果你真的拼了命也要逃出去,那么为什么不用代价最小的方法呢?相信我,假意迎合并不是件太难的事。”
少年没有睁开眼睛,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苦涩与自嘲——
“我没有必要,丽莎,没有必要。”
罗华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被卷入其中的时候,没有什么方法比冷眼观望更为安全,见招拆招才是正解,贸然的试探与手段,只会将自己陷入更加难堪的境地。
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窗边,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连丽莎何时走的都不知道,从梦中醒来时,已是红霞满天。
睁开眼睛,岳怀仁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是枕在罗华腿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满含笑意地看着他,英俊的面容在橙黄的光晕中显得温柔而魅惑,他偏过脸去,挪开身体,刻意忽略掉四目相接时心头莫名的悸动,后背贴在微凉的地板上,一言不发,呼吸却渐渐紊乱。
男人的身影遮蔽了视线,罗华整个人覆了上来,双肘撑在他身侧,不轻不重地半压着他,低头轻啄他的嘴唇。
有一种吻,是可以让人食髓知味的……
柔似春风的唇轻轻磨蹭着他的双唇,获得默许后舌尖开始描绘着他形状优美的唇形,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挑弄着,直到岳怀仁忍不住轻启双唇,男人的吻才变得厚重浓烈,灵活的舌头侵入口腔,在每一分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气息,带动着他的舌头一起缠绵起舞,狂野而热情,毫无保留的吸吮厮咬,像是要把他生生吞入腹中,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心跳声撞击着彼此的胸膛,被对方高超的吻技逗弄得神志迷离的少年,早已伸出双手环抱住男人的肩颈,仰着头,全然忘我地承受着此刻蚀骨的温柔……
一七
夜幕悄悄降临,晚风穿窗而入,房间里一片幽暗,谁也没想到去开灯,男人结实的手臂环拥着他,温热的气息拂动着额上的碎发,带来阵阵酥痒,岳怀仁稍稍退后了些,抬起头端详着对方沉睡的面容。
也许在黑暗中才能这么肆意打量,在黑暗中才能掩藏起自己真实的情绪,少年半撑起身体,头一次在如此靠近的时候与他和平相处,甚至是带着令人费解却像是水到渠成的亲密。
罗华有着十分俊朗悦目的面容,五官立体而深刻,英气迫人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优雅性感的薄唇,带着无言的邪魅与挑逗,像一个温柔多情的浪子,又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如同陈年的佳酿一样,甘醇馥郁,却浓烈逼人。
手指轻触着对方脖颈上的疤痕,比周围肌肤略浅的色泽,凸凹不平的形状,为这个英挺俊美的男人添了一抹异色,岳怀仁浅浅地笑了,不期然对上罗华深邃的眼眸,慌忙收回手去,对方莞尔一笑,一手勾住他的颈项,鼻对鼻,眼对眼地盯住他,问:“后悔自己的莽撞吗,小野猫?”
轻佻暧昧的称呼催红了他的面颊,分不清羞恼各占几分,岳怀仁挣扎着起身,却被罗华紧紧按住,禁锢在自己怀里,一手轻抚着他的头发,低声问:“被你咬下去的时候很疼呢,你要怎么补偿我?”
岳怀仁沉静如水的眸子起了丝丝波澜,声音没来由地带了几分暗哑:“为什么……不把我交给警方?”
乔治亚娜的死虽然是无心为之,但毕竟是他亲手结束了那个鲜活的生命,然而,有哪一个被害者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