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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只是我不想再提罢了——当时刚上大学的时候,真的有很多女生对我有意思,一方面我嫌麻烦,一方面又不想得罪人,真的很苦恼。一次喝酒的时候无意中对陆远抱怨了出来,于是他说他可以帮我……摆脱那些女生……而代价就是一直配合他的行为,永远不说出真相。”
听着这些话,我的心一直沉,一直沉,大概已经知道陆远采取的行为,以及那个行为后面,真正的用意。
“陆远的方法就是,向外面散播你是同性恋,并且喜欢他,追他追到学生会?”
寒斌低着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长叹出声。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方法是有效的,一时间身边真的安静了好多。至于别人怎么看我,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只是……”
“只是”后面的意思,终于迫使我的眼泪滴落了下来,在那似乎已经变得遥远的岁月里,不知道是谁,在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自己的绝望。
我思考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寒斌,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想“知不知道”后面的意思,他这个聪明人一定会明白。的确,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冻住了一般——他长久的、专注的、严肃的望着我,就像那晚上他对我说“我觉得你喜欢我一样”,异常慎重的一字一句:
“我、知、道。”
一时间,我心中像是有一首悲伤的歌曲,仿佛是电影《泰坦尼克》中的风笛声——那我最喜欢的乐器缓缓奏响时,我心中涌动着不知是欣慰还是伤感的情绪。
之后的话我想不用再问了。那些久远的故事我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寒斌虽然知道了陆远的心思,却无法接受,于是只能假装不知道,并冷淡的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陆远苦恋着寒斌,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无奈中只好用那个契约束缚着对方,维持着绝望中的一点希望。这个时候他知道寒斌对低年级的一个女生抱有好感,心中有了异样的嫉妒,于是也去接近那个女生,并且用计成为了那个女生的男朋友。本来的打算是让寒斌对那个女生死心,没想到在同女生假意交往的过程中,发现了自己行为中的偏激和执扭,终于知道对寒斌的感情此生无望,于是只能把心意暗藏在心底,决意离开忘记一切……虽然在这个故事里我的角色是被欺骗和戏弄的一方,但无论如何,我就是恨不起来那个人。
我无法去恨,那样,绝望爱着的人。
原以为再也不会见到那个人了——就如同他信中说的那样——决裂般的离去——但似乎什么力量又在暗中牵引着,给彼此最后的机会。
10:50,AM。
“杨羽,好久不见了。”
陆远逆着光冲我微微笑着,脸上是暧昧不明的温柔。
那是一个炎热夏季的早晨,有着极为刺眼的阳光和热量。而当我看见他的时候,那一瞬间却有种冰冻的感觉……
然后一刹那冰全部化了,我跑过去,拖着他的胳膊又笑又闹,我说嗨你这个小子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高兴起来向来说话不打标点。而陆远一句话不说,只是微笑着注视着我兴奋的脸,脸上是宠溺的笑容。
一年不见他黑了也瘦了,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实习,让他的神色里多了好多沉稳的气质。当然他还是那样的帅气,走到哪里都跟一盏灯似的,专门照亮那些花痴女生的幻想空间。
等我说够了也说累了,他这才微笑着解释道:“大小姐,我就算走的彻底毕业证书还是要的,其实我回来好几天了,交毕业论文还有答辩。今天早上是毕业典礼,难道你刚才没有听见操场上的喧闹吗?”
啊!原来今天是毕业典礼!我几乎都忘记了!难怪操场上闹哄哄的还放那种老掉牙的歌曲——我还以为运动会又开了呢。我突然意识到寒斌今天也正式毕业了……于是我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最近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抓住陆远的胳膊,指甲几乎深陷他的皮肤:“你见过寒斌了吗?今年他也毕业。”
陆远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他乐呵呵的说:“我知道,他考上本校的研究生了。恭喜啊!”
“谁问你这个。”我有些气恼,“我问你见过寒斌了没?”
他还是乐呵呵的样子:“怎么,你想让我偷袭他吗?没想到你这么大方啊。”
“美的你啊!”我柳眉倒竖,假意“捶”了他一下,“出去一年了思想还那么糟粕,我看你好像成熟了,原来还那么幼稚啊。”
陆远配合的“哎哟哎哟”喊疼,十分“委屈”道:“大小姐你也未见淑女啊,看你今天穿着裙子还以为文明又进步了呢,没想到一出手还是那么暴力,跟寒斌那么久了也没学会斯文,我都替你汗颜啊!”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打击我的信心呢?上帝啊,这个讨厌的人为什么要出现啊……
陆远眨眨眼睛,一瞬间又换了一副笑脸:“好啦好啦,不跟你瞎闹了。刚才逗你玩的……”他微眯着眼睛,神情里又出现了那种沉稳的气质,“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就开心起来,忍不住瞎闹了一会儿,你还真是开心果啊!有意思!”
听见这样的评价比说我像淑女还高兴,我也眨眨眼睛道:“这么好?那你干脆留在北京工作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时常见面,如果你愿意常常请我饭,我还是很有空的。”
这个话题他没有接下去,只是笑着看我——看来工作地点不在北京,那个遥想中的愿望不存在。
“你定哪儿了?”
“一个海边城市。离北京很远,离我的家乡很近。”
“啊……这样以后就很难见面了……”
“……是啊……”
话说成这样都有点伤感起来。我甩甩脑子里奇怪的感觉,拉着他的胳膊说:“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回来也不说一声,要是你不叫我今天就错过去了——没良心啊你,想少请饭吗?没门!请客请客!说什么临走之前宰你一顿!”
陆远连忙说:“该请该请。说真的上次你一直坚持着做指南针状我就心存愧疚,今天就当我补偿好了,说什么也要让你吃痛快了。”
我高兴的拿出手机:“好!我叫寒斌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紧紧捏着我的胳膊,那种疼痛像是要在我身上留下印记一般——然后他放开手,若无其事的笑着。
“好啊。”他笑着,这样说。
我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他刚才顾左右而言它就知道回来的这几天一直躲着寒斌没见他。我才不管他怎么想,就算我多事好了,我想今天是个了结的日子,那么,就让一切了结好了。
于是我挂通了寒斌的手机。
那一瞬间陆远的表情有些暧昧不清,我故意不去看他。
“找我吃饭?”手机里传出寒斌声音的蜂鸣音,“不行啊,今天答应宿舍的人吃散伙饭的,我不能找你了。”
“那晚上!晚上好了!”我连忙追了一句。
“晚上啊……”寒斌的声音似乎有些犹豫,旁边传来催促的声音,寒斌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就转过来跟我说话,“我看看吧,没事就来找你。”
“你一定要记得哦!”我又叮了他一句,他已经挂了电话了。
一转头,看见陆远的笑容——我想我的表情大概有些不自然。
“不赶巧耶~~他有散伙饭,晚上咱们聚好了,我一定帮你把他约出来。”
“没关系,咱俩吃好了,反正,我现在对你的兴趣比对他的大,请的兴趣也比请他的大……”陆远又换回那副“痞子”笑容,害我在后面追着他一通猛打。
“你作死喔!占我便宜……”
我追着他出了校门。阳光明媚。
1:50, PM。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聊了好多好多事情,主要还是围绕在他的实习和我的学习工作上。不知道为什么我闭口不谈跟寒斌的爱情故事,而他也没有问。我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另一个主角出现,然后让这个故事变得完整。在谈话的途中我无数次的想问陆远对寒斌是否还存有心思,但我最后还是忍住了。我想在他的故事里我毕竟是个路人甲乙丙,他不想说的,我也不应该问。
不过我们还是相处的很愉快,今天我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逗乐。而陆远也出奇的配合。吃饭的时候就听见我们的欢声笑语,对比旁边一桌毕业生的散伙饭,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他们醉的跟疯人病院跑出来的一样又是哭又是笑,我就在庆幸还好有我们维持了当代大学生的形象。真后悔刚才应该穿着校服出来,我没事就想捍卫点什么。
“好啦,就你爱国爱党爱家爱学校——”陆远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你干脆在脸上写上‘北京×××大学'好了,让别人一看就知道,哦,现在北京的大学生都是这样的……”
我用眼角斜睨了他一眼:“那我不如在你脸上写,反正你外型比我好,观者一定众多。”
恍惚着觉得这个玩笑很像我和寒斌之间的,于是掏出手机给寒斌发短信,问他好了没有,好了就出来见我。
但他回的短信是:“下午一个同学离京,我要去火车站,你去吗?”
不去不去!我有些心慌的收起手机——最怕那种离别的场面,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军训完上火车时哭的那叫一个没面子——于是我又跟陆远调笑起来,不去想那些让人觉得伤感的东西。
“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啊,不如在北京多呆几天?我们出去玩啊?”
“对不住了大小姐,我订的是明天的火车……”
“明天!”我大叫了一声,“为什么那么快啊?”
陆远做了一个“痛心疾首”的样子:“没办法,业务繁忙啊,不回去老板要炒我鱿鱼。”
听他这么说不知是真是假,但我也无可奈何。从而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今天无论如何要让陆远和寒斌见一面,无论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预感,这是他们最后的见面了。
这种想法让我有些心慌。
“那我更要好好的宰你一顿了,说什么不能放了你。”我故意“恶狠狠”道,“差点让你‘畏罪潜逃',好小子,等着挨宰吧!我不会手软的。”
陆远又开始唉声叹气了,但他的脸上,却是,那种,真正开心的,笑容。
4:50, PM。
寒斌发来一条短信:“杨羽,我已经回家了,你也过来吧。”
我看着短信几乎大叫起来,但在陆远面前不好表示,于是手指在键盘上飞驰:“你怎么不讲信用啊,不是说好找我的吗?”
寒斌有些奇怪:“你不就是想见我吗?到我家来不一样见到了?”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快点,爸妈都等你吃饭呢!”
“我跟陆远在一起!说好要宰他的!”
过了很久,手机里没有发出那熟悉的声音。我以为他没收到,又发了一遍。
“你跟陆远过来吧,我请他在家吃。”
寒斌的短信仿佛会发出天籁的声音,我看着都快感激涕零了,连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远,顺便告诉他我宰他的那顿不能放弃以后咱们再慢慢算。
很长一段时间里陆远的表情模糊着,看不清表情。然后他笑了,他说好啊。听你的。
那天他似乎总是在说好啊,好啊,让我几乎忘记了,他曾经是怎样一个,任性而又惟我独尊的人。
5:50,PM。
寒斌又发来短信:“你们到哪里了?”
“堵车!还在路上呢!我们现在在×××!”
“知道了,最多也就半小时就能到,我去车站接你们。”寒斌收线。
我喜滋滋的告诉陆远这个消息,顺便告诉他“这个礼遇”肯定是针对他的——除了第一次怕我找不着路,寒斌从来不在车站接我。
陆远笑了笑,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看了有点担心。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凑近他问道。
“没有,有点晕车。”他简短的答道,把脸转向车窗外。
6:20,PM。
我哭丧着脸——真真好事多磨,北京的堵车情况我现在算是有了清醒的认识——走着都比坐车快!于是我只好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寒斌,他一定等的不耐烦了。
“没关系,我死等你们!”
寒斌真是好人,我好想欢呼。可是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远的时候,他却没什么反应。自从上了车以后他就越来越沉默,我在想他是不是有点紧张……车啊,你赶快到吧!我也快等不住了……
路灯忽然都亮了。
…… PM。
终于到站了,我第一个跳下公交车,在人群里找寒斌的身影。寒斌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灰色西裤,清秀的身影像一道风景一样,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