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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M。
终于到站了,我第一个跳下公交车,在人群里找寒斌的身影。寒斌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灰色西裤,清秀的身影像一道风景一样,我一眼就从人堆里找到了他。同时他也看见了我,快步向我走来……
“陆远!”
我反身喊道。但我身后是黑压压下车和上车的群众演员,没有陆远。
“陆远!!”
我急了。拼命垫起脚尖找他。上帝啊我为什么那么矮?他在哪里?
“陆远!!!”
我想我看见他了。站在车门旁边的他,望着我们这边,一动也没有动。
我张着嘴,我想喊“快下车啊”,但不知为什么没有声音。来往的群众演员撞的我东倒西歪的,寒斌要拼命拉住我才不至于跌倒。他似乎在旁边喊着什么,但是我听不见。我只能听见车门关上的刺耳声音,我只能看见,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路灯照亮的,那美丽的,流泪的脸。
“陆远!!!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下车啊!!!”
我对着绝尘而去的公交车哭着大喊。几乎所有的群众演员都转过头来看着我,看着一个少女,对着远方哭的颤抖起来。
对不起。
还留在车上的陆远倚着车门旁的扶手,默默的在心中道歉。
没想到在最后,我又任性的自私了一次。
有那么一瞬间陆远很想笑,但他只是撇了撇嘴。那个笑容无比难看,让他英俊的脸扭曲着,小老头一般的皱起来。
然后他快步的走到前排一个座位上坐下,抱住双臂,颤抖。
路灯一次又一次照亮他的脸,仿佛前尘往事一幕幕又浮现。
终于,就那样,哭的像个孩子。
乘客们先是吃惊,继而露出同情的表情,几乎是同时的,大家转开头去,假装没有看见。
没有那个成年人,希望被人看见这么脆弱的一面。
汽车继续往前行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第26章
“陆远!你这个胆小鬼!”
我很想用各种方式地毯式的轰炸他——电话、短信、邮箱、QQ、泡泡、MSN……只要能想到“炸”他的地方,就炸他个人仰马翻。可是寒斌握住我的手摇摇头——
让他去吧。
他这样说着,同时,有长长的叹息做注脚。
其实能再见一面已经是奢望了,就算说过话又能怎样?能改变什么呢?我想,他心中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吧。
是啊。我抱着枕头,眼泪都流到枕心里去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甘心——我那么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却什么都不能做。
寒斌的手指柔柔的从发迹抚过。谁说你什么都不能做?能认识你,就是他最大的幸运啊。
因为至少还有你是明白他的,在为他哭泣啊。
过了一天,我的手机被一个叫陆远的家伙,几乎给炸掉了。
连续性的收到“祝我最爱的人和最好朋友永远幸福”,我怀疑我的手机死机了,只会如病毒般无限复制。
连忙回了一条短信:“你这家伙在捣什么鬼!”却没有回音,手机里还是疯狂的发出滴滴的声音。
完了,手机真的坏了。我这样绝望的想。同时无比悲切的把那如同病毒一般的话,耐心的一条条从手机上删去。
“95……天啦……96……天啦……97……天啦……98……天啦……99……天啦……100……天……”
整整一百条复制的短信。我复制了99个“天啦”——最后一个咽在了我的喉咙里——因为终于看见最后一条后面有些不同的地方——我看见了一个落款:最爱你的人。
那个“天啦”咽下去的感觉真是无比难受,好像心被几十个猫爪子抓过一样。“最爱你的人”更是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我变成他最爱的人了?我连忙去找寒斌解惑。
没想到他一看那条短信眼泪就掉下来了。我看着他,他从不是这样的。
“他以为,还可以瞒住我吗?”寒斌这样轻轻的低喃着,脸上是惋惜而感伤的表情。
我迫不及待的抓过他的手机看倒底是怎样的玄机——他的手机性能比我好,能存一百条短信。一排目录下来全部是陆远陆远陆远陆远跟恶意回复一样……最后一条短信是:
祝我最爱的人和最好朋友永远幸福!
你最好的朋友
这是,你要,说的话?
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错开的时空里错开了美丽的花朵,劣龊的文字游戏下面是一颗脆弱纯粹如玻璃的心。陆远在远方的蓝天碧海下面碎散了泪光,一点点像浪尖上闪烁的银光像手缝中坠落的白沙。他是真诚的想祝福什么,想说点什么,他以为瞒得了天,瞒得了地……
寒斌,你是我最爱的人,你知道吗?
可是,我永远都不想你知道。
我最爱的人寒斌。
我最好的朋友杨羽。
我祝你们永远幸福。
这,才是你真正要表达的意思,对吗?
我蹲在地上,泪水如大雨滂沱。
我不去想这段感情承载了多少人的祝愿,那种想法会使我喘不过气来。但至少有一点我是确定的:
我会认真的,好好的享受生活的每一天,就像阳光每天都照在我身上一样。
一切事情都犹如尘埃落定一般走入了正轨:寒斌成为我这个专业的研究生,名副其实的当上了大师兄;大二的暑假我就迫不及待的把寒斌介绍给了父母,父亲自然明白开学时的那个坎早就形同虚设一点实际作用没起,最后也只好摇摇头叹声“女大不中留”。妈妈倒是很高兴,她一直觉得我是那种绝对嫁不出的,所以现在天天给寒家烧高香恨不得买一送一让寒斌占足了实惠永远别反悔。唉……在父母眼里我至于那么差吗……
好吧好吧,就算我赚到了吧——我反身威胁寒斌,说什么也要在外人面前自首当初是他追我的,免得天下人都以为我把寓言变成神话了:哇赛!这只癞蛤蟆还真吃着天鹅了耶!
对于这个威胁寒斌是立刻就伏首称降:只要你高兴,怎么编都行……
谁说我编的!本来就是你先喜欢我的嘛!
好好,我先喜欢你的,我寒斌发誓是我先喜欢上杨羽的……
这还差不多……好吧,老实交代吧,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串口供还要串的这么逼真啊!寒斌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呜哇!果然是我先喜欢上他的,亏死了,一辈子要在这件事情上面被他践踏……)
好了好了!你别伤心了我说还不行嘛。寒斌无奈的让自己的袖子沦陷为纸手帕,一边开始描述“爱上我”的过程……
其实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他深情款款的回忆着……
胡说,这么老土的开场白,一听就知道是假的!我毫不留情的披露他虚伪的本质。
…_…|||||||||好吧,其实我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到你(嗯……这还有点意思了……),不过你真的很有才,你知道你在系里面有多红吗?(有点飘飘然了……)几乎系里每个老师和学生都知道××年级有个全面发展的女生。那时候我就有意识的想看看众人嘴里称赞的是哪一位,后来你知道啦,我们在操场上说过话以后,又从史星遥嘴里得知你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女生,于是我跟文艺部要人让你到我手下工作,在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我逐渐产生了好感,觉得这个女生还真是不错……
彻底飘飘然了!原来那么早寒斌就对我颇有意思了,我生的那些气,伤的那些心看来都白搭,可怜当时我完全被陆远制造的假象蒙蔽了,看不见寒斌的温柔,错失了好好的一段姻缘……我还真是……
等等。我拉住他的手——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就是大雪天那次,在操场上?
他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呜哇!)那你还记得放寒假前,你在男生宿舍遇到我的那次吗?
他脸上露出更加迷惑的表情,还有好多好多冷汗。
(呜哇!我不干啦!果然是我先注意到他的啦!!!)
为了安抚我受伤的心灵,寒斌可谓绞尽了脑汁。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记住那个“传说中的浪漫雪夜”(当然,直到现在了他还是没弄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那个最初他是占不上了,就捣鼓点别的吧。寒斌开始摩拳擦掌的把脚印踩在另一个方向上,然后……
某日。中午。餐厅。
两人对坐吃盒饭。
我照例抛弃了淑女的仪表跟寒斌抢菜吃,尤其是要抢到对方筷子上的菜——不过今天好像寒斌没什么心思跟我抢,让我屡屡得胜很没有成就感。
(小楼:杨羽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欠扁诶!)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看向他,直觉他一定有事。
他先装模作样的长虚短叹了一番:“唉……我的那个表哥,你见过的,10月1日就要结婚了……”
“哦。”我不热情的应了一声。跟他还不太熟,没有喜悦的切身感受。
“他跟我同年的,就是比我早上一年学——看看人家,工作一年,又结婚了。”他继续长虚短叹。
“有什么。这么多重要的事情这么年轻都做完了,以后的人生就会变得很平淡的。没什么好羡慕的。”看样子是羡慕人家有家有业了,男生嘛,总喜欢没事往身上扛几面大旗。
“昨天回家,姐姐也在跟妈妈商量,说年内结婚如何?”
我放下了筷子——这个关系就比较近了:“寒斌,你是想跟我商量,包多少钱的红包合适嘛?我可先告诉你哦,我有雄心没实力啦,你可要悠着点儿。”
寒斌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天啦!真的是幽怨的目光哦!我的鼻血!):“我说杨羽,你能不能考虑问题的时候别那么市侩,听了这些问题你的小脑袋瓜就反应出‘钱'这个字吗?太庸俗了吧!”
被寒斌说的灰溜溜的我赶快反省。结果反省了半天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他的用词里重复最多的就是结婚,可是结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还是钱来得比较实际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可不敢接你的茬了。”我假装怕怕的样子。
没想到我把皮球抛过去他又扭捏起来,颇有点当年明确关系前兜兜转转的意思。努力了好半天他红着脸低着头说:“我有两个同辈的亲戚结婚啊,你就没点想法吗?”
“我又不是贾宝玉干嘛有想法啊,你放心好了,他们都没有你帅,我不会因为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两个好男人而伤心的。”
“……”寒斌大义灭亲的想法都有了。
“再想点别的!”他怒斥我。
看他这个恼怒的样子我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只好战战兢兢的请他赶快宣布谜底,免得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你是猪你还不承认,关键时刻比猪还笨!”寒斌看来对我已经绝望了,准备自我拯救:“我说你啊,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那一瞬间我猛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仿佛是吃惊仿佛是震撼仿佛是脑子当机了什么也不能想。他的眼睛在阳光下仿佛琥铂还微微带着棕色,清亮的犹如玻璃珠一样能看见其中一圈一圈的纹路。而那个黑幽幽的瞳孔也在紧张的快速伸缩中……最终,两片眼睑了下来,将所有的心思羞涩的藏到长长的睫毛后面去了。
喂……看也看够了……该回答了吧……
寒斌似乎不能承受我那么直接的目光,假意咳嗽了两声,左右看看,努力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但是,这个漫不经心的人,却连耳朵根……都红了。
我想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心跳的那么大声真担心周围的人都能听见。虽然刚才很大胆的一直盯着寒斌看,但那绝对是突然袭击后的应激反应,完全不受控制。现在我醒悟过来了就再也不敢抬眼睛看他一眼,脸上更是跟煮了锅开水似的,烫的吓人。
于是我们就这么安静的做了好半天,彼此等缓过劲儿。
最后还是我强悍,先找到了语言的能力。
“我说寒斌,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我半埋怨半羞涩的道,“我才大三啊,不觉得这个问题考虑的太早了吗?”
他似乎也因为刚才冒失的一句话惊得够呛,半天才醒悟般的回答道:“怎么会早?我已经是研究生了,赶以前也是可以结婚的。再说现在婚姻法允许大学生结婚,我们没有政策阻挡,这需求合理合法啊。”
“可是……我才二十出头啊……也太小了吧……”
“古代的女子十三四岁就可以结婚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好几个了。”他低声说。
“那是古代……总觉得上学跟成家……两码事嘛……我还没准备好……”
“可是等你毕业还有三年,三年啊,太漫长了吧……”他的语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