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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把刀子 + 番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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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定是心理,我早就知道……我想帮你,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李冬月嘤嘤哭泣着,握住严力的手,想用自己手掌的温度捂热它。 
严力却把手轻轻的抽出来,柔声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温暖的阳光只能照亮美丽的泰加森林,却对长在肉体里的刀子无能为力。 

严力出院前夕,张华向他和他的父母郑重提出照顾他的请求,理由很牵强:因为严力是在他的水果摊出的事,他也有责任。 
其实事情早已经查清,廖东袭击他不过是要抢走“东源化工”的偷税证据,严力也被定为工伤,单位的一切福利待遇从优。 
严母本来正在痛哭着责骂医院的不负责任,没把她儿子治好就赶人出院,听了张华的话,更是哭得气哽喉噎,表示一定要把严力带回省城亲自照顾。后来,竟然边哭边诅咒起这个小镇,让他的儿子在这里一再的受伤,一再的消瘦。 
严世宝也不同意把严力交给张华。他只知道当年张华被男人侮辱的事是被严力捅到老师那里去的,却并不知道严力对张华做过什么。他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张华是个外人,感情再好也不可能比他们做父母的尽心。 

靠坐在床头的严力却突然发话:“我不想去省城,还是留在T镇让张华照顾吧。” 
严世宝夫妇的苦口婆心和眼泪攻势,并没有使严力有一丝动摇。无奈之下,只得为他们租下一套厨卫齐全、位于一层的两居室,主要是方便严力的起居。 
出院那天,严力的母亲一看到严世宝推来的轮椅,又忍不住痛苦流涕。 
张华把严力横抱起来,明显感觉到他突出的骨骼硌着自己的肌肤,两条长腿软软的挂在自己的臂弯上,面条一样毫无生气。 
没有人注意到,严力俯在张华的肩头、眼角掠过窗口时,脸上那一闪即逝的诡异笑容。 

窗外,春天刚放了一把火,燃起的绿色火焰正在风中摇曳,是悄然而来的生机。 

--未完待续-- 

请不要怀疑,严力笑得诡异是真的,他的腿没有知觉也是真的。 

第十一章 最后的抱怨 

我要寻找那愤怒的根源 
那我只能迎着风向前 
我要发泄我所有的感觉 
那我只能迎着风向前 
我要用希望代替仇恨和伤害 
那我只能迎着风向前 
我要结束这最后的抱怨 
那我只能迎着风向前 

《最后的抱怨》BY崔健 



严力住进和张华共同的新居后便很少出门,平日里就摇着轮椅或是架着双拐做些简单的家务,闲下来便沉默着发呆。 
张华依旧是每日早出晚归到蔬果批发市场进货、在自由市场摆水果摊。回到家里虽然是少言寡语,却未忘记按医生的吩咐为严力按摩双腿,有时会帮他如厕或是洗澡。严力初时曾一脸尴尬的拒绝,后来也就不再说什么。 
浴室很小,加修了浴缸后根本转不过身,张华为他擦身时要挤在洗手池、马桶和浴缸之间。因为整日与水果箱、草篓打交道,他的手上经常有些深浅不一的伤口或是血痂,涂抹香皂时越发感觉到手掌下肌肤的光滑。 
这略显粗糙的摩挲,有时会使严力的身体发生变化。大多数时候,张华视若无睹的继续手上的工作,不一会儿他就能恢复常态。偶尔严力也会难以控制,在他的抚触下呼吸窒浊身体微颤,这时张华往往会暂时回避,待他自行解决后再回来。 

这样的生活,倒也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距离严力受伤已近半年。 
又一个阳光灿烂却平淡无奇的日子悄悄流过,夜幕低垂的时候,张华回到小屋。吃晚饭,洗碗,看电视,两个人几乎没有交谈。 
十点二十分,晚间新闻结束,张华把严力抱离轮椅,平放在床上,脱去他的长裤为他按摩,细心揉捏着双腿的每一块肌肉。 
涂了按摩油的皮肤异常滑腻,有生命般在手掌下流动,有着和受伤前相同的质感与柔韧。 

严力却突然欠起身,抚向张华的胯下,诱惑般轻叹:“五个多月了。” 
张华的身体受到惊吓般震颤,又很快平复,附和道:“是啊!五个多月了。” 
两个人深吻着,很快将身上的衣物褪尽。张华跨坐在严力身上,一手握住他,一手探向自己的身后。 
严力却将那只手拉回来,紧紧攥住:“这次,你能不能,试着,进来。” 
“不!”张华大吼,一把将严力的手甩开。不!不能试。也不敢试。已经无力再承受那尴尬与绝望交织的挫败感。 
严力再次握住那只手,按在自己没有知觉的腿上,恳求道:“我的腿不行,恐怕不能像以前那样……这次,算我求你。求你试一试。” 
张华闭上了眼睛,默默承受严力的双手在胯下的撩拨…… 

或许是严力哀求的蛊惑点燃了他心中泯灭的希望,张华深吸一口气,举起严力绵软的双腿。 
身下的剧痛使严力难以克制地战栗,唇边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彻底深入的不适渐渐退去,张华开始进攻。凶猛有力的抽动,欲望却迟迟得不到释放,契入得越猛烈内心越加焦躁。冲撞失去了节奏,在脆弱的体内横冲直闯,对失望的恐惧却在加深。 

俯视身下的严力,因疼痛已苍白了脸,双唇颤抖着发出哀哀的呻吟。 
猛然噙住他蠕动的双唇,堵住那未及出口的音节,吸吮进而噬咬。当年的他,也这样痛到无法呼吸,无力呼救。 
旧日的伤痛与此时的焦躁填满了张华的心,沉重而压抑。他报复般用力顶入,在严力发出呻吟的刹那疯狂地掠夺他的呼吸,在他虚弱的反抗中吮咬他的唇舌,感受他在濒死般的窒息中苦苦的挣扎。咬住他上下滑动的喉结,让他喉间的呜咽在自己的齿列间流转徘徊…… 

严力的视线模糊了,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肉体的疼痛渐趋麻木,大脑却愈加清醒。 
知道张华暴躁与疯狂的原因,但除了承受他无能为力。只希望这痛苦的承受能成为救赎,拯救张华,也拯救自己。 
张华放开了对他唇舌的撕咬,严力借机大口的呼吸,却在一下猛烈的撞击中惊呼出声。疼痛中涌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内壁不受控制地开始痉挛。紧接着,体内涌入一股股热流。 
严力如释重负般瘫软了身体,心中却燃起希望。如同隔着光明在玻璃窗上乱撞的苍蝇,发现一条细小的缝隙,嗅到一丝阳光的味道,庆幸未来不再是无路可走。 

张华阖身趴伏在严力身上,在绝顶的快感中浑身颤抖,冰凉的液体渐渐濡湿了严力的颈窝。 
八年来,第一次,不用从后刺激腺体而达到高潮;第一次,释放得如此酣畅淋漓。 
十八岁到二十六岁,人类一生中精力最充沛、最富于幻想的年纪。而他那段旺盛的青春,却涂抹着一层层苦涩。 
今天,此时此刻,算不算苦尽甘来? 

凌晨四点,张华在枕下闹钟的震动中醒来。严力侧身背对他睡着,棉被上方露出半个赤裸的肩膀。张华的视线在那片裸露的肌肤上停驻了半秒钟后迅速调转开,匆忙穿衣、洗漱。 
时间很紧,他必须在凌晨五点之前赶到蔬果批发市场,去晚了就批不到新鲜的水果。而且那些做批发的农民要在八点之前离开,过了八点卡车就不让上路了。 
就着开水吃了一片炸馒头,张华拿上钥匙准备出发。临走前,他将严力的双拐靠在床头伸手可及的地方,又把轮椅往床边挪近了些,视线再次落在严力裸露在外的肩膀。几秒钟的迟疑之后,他的手抬起,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才扯过棉被自肩拉至严力的颈下。 
看到严力毫无察觉的依然酣睡,张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从蔬果批发市场赶至摊位,张华忙着卸货,招呼赶早市的主顾。直到九点多钟早市散了,才有功夫停下来歇歇。 
坐下来点上一支廉价的“高乐”,在苦涩的余味中怔怔地想,这会儿严力该醒了,不知道正在做什么。 
他没想到会把严力伤得那么厉害,却也知道自己发狂的原因来自心中灭顶的恐惧与绝望。怕自己不行,怕再次陷入难堪的境地…… 

“张华,张华?”吴喜妹一声高过一声地叫,见张华诧异地转头,她不禁嗔道,“有人问价呢,你发什么呆?” 
张华忙站起来,掐灭手上已经燃尽的“高乐”,拿起秤盘堆积起笑容:“您要点儿什么?” 
吴喜妹用布擦拭着码放在摊上的苹果,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华忙碌的侧影。等买主拎着一袋橙子离开,她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总是发愣。” 
“严力,他,今天,身体不舒服。”说话间,张华眼中流露出忧虑。 

听了他的话,吴喜妹很动容。 
和张华邻摊卖水果有几年了,以前对他有好感,多半因他不错的相貌,本分的为人。直到严力出事,张华把严力接到家里照顾,她发现了张华的另一美德仁义。 
她按自己的逻辑分析,对朋友仁义的男人,心善,对家人一定也不会差。因此,对张华的好感,又加了几分。 
今天,见张华为朋友的身体担心,她更加为自己的眼光骄傲,情不自禁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张华,你真是个好人。” 
张华愕然了:我是好人? 

下午五点多钟,张华手上的一大截烟灰再次落在裤子上。 
吴喜妹看不下去地说:“张华,实在放心不下,就赶紧回去看看吧。对了,你今天进的橙子挺好卖的,剩下的干脆都让给我得了。” 
知道张华不愿欠人情,她善解人意地补充道:“我可是按你的进价收,少赚了可别怪我占你便宜。” 
吴喜妹的善良与爽朗,张华早已了解。除了感激地点头,他不知该如何表达。 

张华匆匆赶回家。一推门,便闻到扑鼻而来的羊肉汤的醇香。 
听到门响,严力摇着轮椅从厨房出来,早归的张华使他有一丝惊讶,却没有询问,语调又轻又慢地说:“饭很快就好。” 
严力已经返回厨房,含混不清的语音却在张华耳边回响,他柔滑的舌仿佛仍在自己的齿间散发着血腥。 

不一会儿,严力便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萝卜饨羊肉,两人各盛一碗相对而坐。 
张华默默注视着严力略显艰难地开启布满一块块暗红血痂的肿胀双唇,小口地啜着羊肉汤,敷在喉咙处的纱布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起伏,刺眼的白。 
胸臆间竟升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这过往几年来的人生,像是坠入了梦的泥沼,迷蒙而理不清头绪,痛苦又不能脱身,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感觉到张华灼灼的目光,严力惊惶地抬起头,见他没动筷子,心越发慌了,眼神中流露出惶恐与脆弱。仿佛又回到四年前的除夕,耳边响起他的旧话:“就凭你一碗羊肉汤就想收买我?你一辈子都欠我的,没那么容易还清。” 
意外地,张华端起碗,不顾烫嘴喝了一大口,沉沉地说:“好喝。” 
严力迅速垂下头,任碗中蒸腾的水汽熏潮了脸颊和双眼。 

晚间新闻结束,张华帮严力按摩过双腿便躺下睡了。侧身向外,背对着严力。自两人同睡一张床以来,他一直保持这样的睡姿。 
面对我,会无法入眠,还是会噩梦不断?严力伸手抚上他宽阔的后背,自嘲地笑,嘴角逸出苦涩。 
张华却在朦胧间抓过那只手,让他的手臂穿过自己的腋下,按在胸口。 
压覆在手背的掌心传输着点点温热,怦怦的心跳规律的敲击着手心,海市蜃楼般不确定的感觉静悄悄蔓延开来…… 

唇和颈的伤口恢复之后,严力那方面的需求忽然变得主动而迫切。 
洗澡或是按摩时,他常常突然将双臂交叉在张华的颈后,再暧昧地将他拉至脸前,让湿热的呼吸温软的在两人唇间鼻端弥散,用软腻的声调说:“做一次吧,就现在。” 
甚至于,当张华收摊回来、走进房间的那一刻,他会像变魔术一样将盖在腿上的毛毯“嗖”的抛到一边,随意地张开手臂,让没有任何遮蔽的赤裸下身和双腿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严力的这些举动,确切的说是诱惑,几乎每次都能达到目的。 
很快,张华便会呼吸急促,喉结在颈间快速滚动,然后,猛的把他抱起来,抛到床上,压在身下…… 

张华偶尔还会咬伤他,不过都没有第一次严重。 
激|情时用嘴堵住他的呻吟,享受般看他晃动着头颈“伊唔”的试图摆脱,连推抵在胸口的手也无力到只剩下掌心的微潮。 
快感,总要在他的脆弱与无肋的协同下,一点点攀升。高潮仍然来得缓慢,不得不在天堂与地狱间挣扎好几个来回。 
因为这漫长的过程,有时会不意外地发现严力脸上流淌的水迹。以为是错觉,严力那漾满水光的眼睛里,竟意外的闪烁着不可能的笑意。但他不愿意追究。 
不管是以前那个谨小慎微、处处赔着小心的严力,还是现在这个主动热情的严力,他都不愿放在心上,甚至不愿想当初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身边照顾。 


第十二章 给我一点爱(完) 

给我一点爱,让我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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