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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把刀子 + 番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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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给我一点爱(完) 

给我一点爱,让我站起来 
给我一点亮,让我看明白 
你到底是谁,为谁而奔忙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为我而来 

能不能让我,知道一点点 
能不能让你,还能忽隐又忽现 
不要拒绝我,这可怜的请求 
虽然你匆匆的走,然后又匆匆的来 

《给我一点爱》BY面孔乐队 



周末喧闹的早市,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张华和吴喜妹正忙得不亦乐乎,一位中年妇女推搡开人群,气势汹汹的冲到吴喜妹面前,把一挂香蕉摔到她的货柜上。 
“赚黑心钱也不怕遭报应,敢缺心短两,拿老娘当冤大头呀?” 
吴喜妹吃惊的瞪大眼睛,肯定的说:“不可能的,大姐,我从不干那事。” 
“呸!说瞎话不打草稿呀你,嘴还挺硬。你不干缺德事难道是我没事找事?”中年妇女的脸涨得通红。 

旁边有些不爱惹事的买主悄悄去了别家,有些好事的站在一边看热闹,嚷着重新过称。吴喜妹气不过,把那挂香蕉放到秤盘上一称,五斤六两。 
中年妇女大声喊道:“啊?是不是?说你骗子亏不亏?五斤六两收我六斤的钱,一个人就坑四两呀,这一天下来,要坑多少人,要赚多少黑心钱?” 
吴喜妹眼里泛起了泪花,刚才明明是称好的六斤,怎么就变成了五斤六两? 

张华走过来,息事宁人的说:“兴许是刚才人多,这位姑娘没看清秤星,缺多少让她补给你,您也给她个改正的机会。” 
中年妇女却不依不饶:“没看清?没看清怎么只往多里看不往少里看呀?缺多少补多少就行了?缺一罚十,懂不懂规矩?” 
“好。缺一罚十,这位姑娘摊子上的香蕉不够了,我补给你。”张华答得干脆,想尽快把她打发走,继续做生意。 
“张华,我没有……”吴喜妹委屈的掉下了眼泪。 

围观的人群忽然乱起来,拼命往市场的另一端挤,嘈杂的人声中夹杂着孩子的哭叫。中年妇女突然变了脸,大叫了一声“兵兵”,转身挤进了人群。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站在人堆里大声哭叫着“妈妈”,一手拿着一支吃了一半的香蕉。一眼看见中年妇女,哭天抹泪的扑进她的怀里,香蕉也抛到了地上。 
众人簇拥着这对母子和地上的两支香蕉,议论纷纷。 

待中年妇女哄好了孩子,掉脸看见吴喜妹,脸上略有羞愧之色,嘴上却不肯服软:“这回冤枉你了,架不住你以前没干过。” 
张华走过来,有些凶恶的说:“你怎么说话呢?张嘴凭的是良心,说人话就要办人事。你骂错人,不道歉甭想走!” 
吴喜妹不好意思起来,说着算了算了,又塞给小男孩儿一支香蕉。中年妇女脸上挂不住了,小声嘟囔着,领着孩子走了。 

张华和吴喜妹回到摊子前,继续忙起了生意。直到早市散了,人流渐渐稀少,吴喜妹才笑嘻嘻的看向张华,夸张的说:“还从来没见你凶过呢,好厉害呀。” 
张华故意板起脸回应道:“还从来没见你哭过,眼泪真多。” 
吴喜妹脸红了,扭捏着说:“晚上去我家吧,想请你吃顿饭,谢谢你替我说话。” 
张华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抽空给严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晚些回去。 

吴喜妹的家很简朴,也很整洁,有些必要的电器与家具,手工的杯垫和毛线织的拖鞋透着家的温馨,也可以看出主人的勤俭。 
她的弟弟住校不在家,有严重关节炎的母亲坐在床上跟张华打了招呼,晚饭没有出来吃。 
张华和吴喜妹坐在堂屋里吃着她精心制作的几样小菜,喝着不知何时剩下的半瓶“酒鬼”酒,电视的音量调得很低,听不清里面的人在嘁嘁喳喳说些什么。 
房间的温度很适宜,气氛很和谐,面前的女孩子很温柔这样的生活超越了张华的想象。 

吴喜妹是个勤快人,吃完就忙着收拾,摞下张华一个人无聊的干坐着。他想吸支烟,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想起车祸以后,严力与他的唯一争执就是为了控制烟量。 
张华正攥着空烟盒站在屋中央发愣,吴喜妹走过来,很轻很轻的叫他的名字,光洁的脸在灯光下闪着光,颧骨上泛着一些红,目光温润如水……然后,她有些羞涩的依偎在张华胸前。 
张华轻轻把她拥进怀里,头却有些眩晕。靠在怀里的身体很软很热,不似严力那样骨骼突出肌肤微凉;鼻间弥漫的是女人特有的甜腻味道,不是他所熟悉的严力身上那种清淡的皂香;而且,她身上的香气似乎过于浓郁了,闻起来远没有严力身上似有若无的味道清爽…… 
渐渐的,那种甜腻香味似乎越来越浓重,就算摒住呼吸也抵挡不住它一丝一丝的沁入,胃部也忽然翻搅起来。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涌起,一点点扩大…… 

张华终于忍无可忍的推开了吴喜妹,竭力压制住胃里翻涌的不适,脸已经憋得通红。面对吴喜妹诧异的表情,他无言以对。自己都不能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怀抱别人时,心里眼里全是严力。 
电视里忽然响起铿锵有力的片头曲,“晚间新闻”四个大字跃上荧屏。张华如梦初醒般抓起外套,吱唔着说:“我该回去了,要给严力按摩。” 
吴喜妹失落地僵立着,张华推开她时,脸上显而易见的厌恶已经印在她的心里。她伤心的想,难道,这些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在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张华赶回他和严力的家,严力已经睡了,只留了一盏夹在床栏上的小灯。 
对于张华的气喘吁吁,严力有些微的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只是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睡去。张华却一把掀开了棉被,焦躁甚至有些粗鲁的扯着他的睡裤。 
严力完全清醒过来,以为他来了情绪,也就没有挣扎。直到张华把按摩|乳揉在他的腿上,他才讶异的撑起身子,呐呐地说:“其实,你不用特意提前赶回来。按摩,少一次多一次,也没什么。” 
张华不搭腔,自顾在他没有知觉的双腿上揉按着…… 

洗过手回到严力的床前,他已经调整好睡姿瘦长的身体背对他侧卧着。宽阔的后背上,肩胛骨略微隆起;腰际的弧度很流畅,突出的髋骨却有些嶙峋;肌肉少许萎缩后的纤长双腿并拢,是自己用手摆出的姿式。 
本想侧躺在他身边就此睡下,情不自禁手肘就撑起上半身,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轻嗅着。那清新浅淡的皂香竟是如此沁人心脾,令人舒适。 
手,仿佛受了蛊惑般抚上他的前胸,肆意游走;腿悄悄伸进他的两腿间将其分开…… 

张华进去得很慢,难得的温柔,在外面磨蹭了很久才一寸寸挤进那紧窒而温暖的空间。完全没入时,严力的头忽然后仰,靠在了他的肩上,一声悠长的带着颤音的叹喟随之流泻而出,之后便再无声息。 
张华扶着严力的腰,在他身后持久的抽动,起初和缓进而狂猛。严力竭力压抑的呻吟终于不受控制,喉间的“伊唔”如同饮泣。 
张华扳过他的脸,用舌点触他的嘴唇,试图探进他的口腔。他却忽然瑟缩,但仍然毫不犹豫的开启了双唇。 

这次的吻,并没有以往的血腥噬咬,反而格外的温柔缠绵,甚至在颌膛中的游走舔舐,也轻柔得如同微风轻拂花瓣,蝶与蕊的翩跹。 
温暖汗湿的手,从腰侧滑向小腹,握住了他胯下的柔软。严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用自己的手覆住了他动作中的手掌…… 
在体内奔腾激荡的热流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伴随着那不可遏制的奔涌轰然倒塌…… 

一切恢复平静,热气与体味依然弥漫,两具躯体仍旧如磁石般吸附相叠。 
张华企图抽离,严力的手却伸过来将他拉回。以为他还想要,于是边揉捏着他的|乳珠边凑过去亲吻他的唇。他却偏开头,让那个吻从嘴角滑到耳际。 
“明天,我爸妈接我回省城。” 
“嗯。”张华含着他的耳垂用牙齿轻磨,漫不经心的问,“你老子负责接送?” 
“这次走,就不用再送我回来了。” 
沉默。脸被捏着下巴扳过去,与之面对:“你,什么意思?” 

严力伸手抚摸他们身体相连的部位,微笑而得意的说:“一年多了,都是这样。以后,不管是不是在我这里,你应该都可以的。”手指掬起一点溢出的液体,他举至眼前更是笑不可抑,“你说过,和我在一起只是要使用我的身体。现在,你已经恢复正常,我这个废物也该走了。” 
张华终于明白,他一年前要求自己照顾,还有第一次的尝试,以及这一年来的主动热情,原来都是有预谋的。 
原来,他离开半年后又回来,是为了更彻底的离开;就好像回光返照,是为了从此不再醒来。 

张华冷笑着从严力体内退出,独自坐在客厅的圆椅上,把自己陷进青蓝色的烟雾里。 
时间是个怪物,最令人不解的谜。八年的时间,沧海可变桑田,平地会起高楼,朋友可变仇敌,仇敌又会变成什么?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这些年来,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一个人在给,一个人在要,虽不公平,却是平衡。因为他要赎罪,而自己仍在怨恨。 
但是,为什么知道他受伤住院会牵挂?为什么看到他苍白消瘦精神会紧张?为什么不仅仅是怨恨? 
过去的事情忘不掉,抹不去;现在的事情逃不掉,躲不开。 

张华在晨曦中摁灭手上最后一支烟,步伐坚定地走到严力的床前,低缓的说:“我知道,你一直没睡。” 
严力睁开眼,却没有说话。张华因吸烟而沙哑的喉咙,以及弥漫于整个房间的“高乐”味道,也昭示着他的彻夜未眠。 
不及反应,张华强制性的吻便压下来,严力挣扎着推挡,却没能逃过他充满苦涩烟味的索求。 
当张华覆在他身上啃吻他的肩颈时,严力放弃了一切抵抗。他把这当作是最后一次。明天被父母接走,今后他们将形同陌路,也许永不再见。 

张华的唇、舌、齿在严力肌肤的每一处辗转,洒下片片斑驳,印下串串痕迹。严力圆睁着双眼,直视天花板。眼睛瞪到发酸,身体却在张华不遗余力的挑逗下有了反应,忍不住细细的呻吟。 
直到身体的中心忽然进入到一处湿热紧窒的空间,严力大叫一声抬起了上半身。看到骑跨在身上的张华慢慢往下坐时痛苦而又怪异的表情,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悚然。震惊中,他紧闭双眼,如同看到了密集的闪电。 
张华在严力身上晃动着身体,不断的摇摆起伏,大声的呻吟。动作中,他能感到严力想自己来,这意识强烈到压倒一切,一点点令他脱离伤残。在肉体上,他却做不到。想拒绝,却不得不依赖…… 

张华喷射而出的液体溅到严力的胸腹,甚至脸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严力,冷笑着说:“你错了,我并没有如你想象完全恢复正常。看,我还是那个贱货,被你干的时候,还是会浪叫,会呼喊,会扭动,会She精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 
严力仰视着上方那张扭曲到变形的脸,心如死灰。一切的一切,无非是又一次碰壁。 
张华抓住严力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咬牙切齿的嘶喊:“我对你的恨,从来没有减少过!我一直都在恨你!恨你把我骗到那个地方,恨你懦弱残忍,恨你把老师引过去,恨你阴魂不散……” 
相处的这些年,他用各种方式向严力传达着怨恨,甚至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写满恨意。今天,却是第一次,直接地,宣泄般地,把那个字喊出来。呐喊时的他,眼睛通红似乎要滴血,眼窝却一片干涸。 

他双手固定住严力的头,脸贴脸的审视着他,像在打量罕见的妖怪。 
是的,严力一定是妖怪,在他身上施了奇怪的妖法,让他在怨恨的同时又离不开他。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的依赖,严力不在身边的恐惧大到超乎他的想象。 
得知他的双腿瘫痪时,也正是因为这突出其来的恐惧而主动提出要照顾他,甚至忽略了只是要使用他身体的初衷。 
现在,这可怕的恐惧感再次袭来,与堆积的怨恨交织着涌上心头。不能将其剥离,也无法表达。于是,他猛然低头,干脆利落的吻住严力的嘴,触摸灵魂般触及他的颌壁,吸吮生命般吮吻他的唇舌。 
“别走……”无意识的挽留伴着滚烫的呼吸与纠缠的吻,送进严力的口中,尖锐如刀般刺入他的心肺。 
起初只是漠然接受的严力,忽然热切的回应起来。手掌揉进张华的发间向下按压,贴得更近,吻得更深…… 

严世宝夫妇敲门时,张华只赶得急让自己穿戴整齐,赤裸的严力只好紧裹在棉被里。 
听说严力不能回去,严母很是失望。前天接到严力要回家的电话,她就急得团团转,又是收拾房间,又是催严世宝借车。没想到严力居然会在这节骨眼儿上生病,而且是不能出门的风疹。 
严力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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