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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门口。为首一人手往上一抬。刚才还在行进地队伍马上停了下来。整个队伍就象一条蜿蜒地长蛇盘踞在大路上。脚步声马上消失不见。整个队伍变得哑雀无声。
顾大牙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邪门。太邪门了。他走南趟北。官军见过了。流寇见过了。清虏地军队也见到了。却从没有见过一支如此齐整地队伍。这样地队伍。哪怕穿得再破。武器如何粗糙。单单站在哪里。就能给人带来如山地压力。
“马大人。”
“阎大人。”
为首之人和马秉杰相互拱了拱手,这支队伍正是阎应元刚刚在江阴所召的人马,连同他原先的六百人在内,总共三千人,他虽然有着皇帝的圣旨,可以将府库中的物质先行调动,可是江阴只是县城,府库物质有限,根本凑不齐三千人的衣甲兵器,只能先行将就,反正到了南京,皇帝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亲军。
“阎大人,皇上已经命人准备好大军驻扎之地,我等先进城吧。”
“好,进城。”阎应元挥了挥手,队伍重新动起来,开头数步还有一点散乱,调整数下后,数千大军仿佛又成为一个整体,大军过时,城楼上许多积年灰尘都被振动的唆唆向下掉,直到这支队伍完全进入城,守城的那些士卒还是有点头晕目眩。
城楼上,一名肥胖的中年人也眯着眼睛打量着这支队伍,以中年人为核心左右分布着数十名精壮的汉子,用警惕的眼睛看着四周。
“不错,不错。”王福忍不住赞叹,这个阎应元真是练兵的奇才,
下面的队伍可是整整三千人,其中二千四百人召进队伍的日子不超过十天,何况从江阴赶过来路上也要耽搁两天,也就是说,阎应元理论上只有八天的时间训练,就能将一支队伍捏合成如此,虽然只是一个花架子,却已经超过现今大多数部队了,实在不能不赞叹。
或许后世的大学生经过十天的军训可以赶上这支队伍,可别忘了这个年代大多数人是文盲,左右不分,要把这样一支队伍训练出来,难度何止大了百倍,十八世纪,英国人训练他们的殖民地军队时,光是让他们分清左右就要花上三个月时间。
一个多时辰后,王福已经在大殿上接见阎应元了,阎应元身边还有一名五十岁左右,花白胡子,脸上有点点麻花之人,这人无疑就是阎应元的结拜兄弟,当年曾为海寇的顾三麻子。
阎应元拉着顾三麻子拜了下去:“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你就是顾三麻子?”
“草民正是。”尽管顾三麻子一向桀骜,面对皇帝时依然大气不敢出,就象一只驼鸟一般,尽量将自己的头放得低得不能再低,这并不是王福身上带来的什么王八之气,而是几千年来的皇权在百姓心目中形成的压力迫使顾三麻子不得不低头。
第二十六章新军入城(下)
“顾三麻子,虽然你曾为海寇,误入歧路,可是阎爱卿赞你忠义,朝庭正是用人之极,朕才对你以前罪行一笔勾销,可是既然为官军,就要有官军的样子,朕若是再听到你有什么不法的勾当,莫怪军法无情。”
顾三麻子听得心中一凛,他本以为皇帝要他效力,开头必定会温言抚慰,没想到却是一顿疾风骤雨,帝王心术果然是深不可测,此刻顾三麻子对以前听到的新帝传闻斥之以鼻,谁说皇上只会贪图美色,昏庸无道,他一定重重的一个巴掌抽过去。
“草民多谢皇上开恩。”
“嗯,朕会授你海防游击将军之职,你手下的头目尽快报上来,朕也会授予相应的职位,你的船队就驻扎在燕子矶,眼下朕暂时还没有任务给你,就继续原先的海上贸易,并将之尽量扩大,不过,贸易所得,朕可以许你们自留三成,其余七成上交内库,你可愿意?”
眼下朝庭海禁形同虚设,海贸昌盛,可惜朝庭却收不到税,全肥了沿海那些大户,王福若是下令开海,必定会受到那些利益相关者群起反对,还不如自己也加入进去分一怀羹。
“臣多谢皇上大恩。”顾三麻子大喜,海贸无疑是利益优厚的行当,他本来以为加入官军之后这条财路就要断了,当初还为止犹豫不决,没想到皇帝既然允许他继续从事海贸,虽然要上交七成,可是江阴如何能和应天府相比,只要有船,他可以轻易将自己的生意扩大十倍,这么算来,他的利润比以前还高,碰到官军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躲藏,他们自己就是官军,而且还有皇帝撑腰,谁还敢对他的船只搜查,抽税。
顾三麻子心满意足的退了下去,王福挥了挥手,将内侍和宫女全部赶了出来,整个大殿顿时只剩下王福和阎应元两人,阎应元心中一凛,皇帝如此做,必是有机密之事要与自己交待。
“阎爱卿,你如何看江北四镇和左良玉部?”
“宁南侯,江北四镇。”阎应元心中苦笑,心想皇上当真看得起自己,这些人以前都是自己要仰望的存在,既使现在自己成为参将,与这些人的地位依然千差万远,左良玉部下光总兵就有十几名,副总兵,参将,副将更是不计其数,兵员号称八十万,自己才是一名参将,勉强刚招满三千人马,自己对这些人无论怎么评价,传了出去都是一场大波。
不过,皇帝既然问到自己,阎应元却不想含糊过去,他若是安份守纪之人,也就不会冒着风险与顾三麻子结交,更不会在看到乱世后,用自己的家财训练了六百名部下。
“不知皇上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王福哑然失笑。喜欢故弄玄虚大概是一些自付才能之人地通病:“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假话便是江北四镇和宁南侯兵多将广。他们忠于朝庭。爱护百姓。对皇上更是有拥立之功。是当之无愧地国之柱石。”
“既然你说是假话。那必定是有不同意见。说说你地真话吧。”
“是。若是微臣说地不当。还请皇上恕罪。”饶是阎应元胆大包天。在场又无别人地情况下。要说江北四镇和左良玉地坏话。心中依然感觉到了压力。
“爱卿无需顾忌。今日之言出卿之口。入朕之耳。朕既不会怪罪。亦不会外传。”
“臣遵旨。那微臣就放肆了。”阎应元舔了一下嘴唇。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紧张之余还夹杂着一丝兴奋。皇帝将他从一名小吏一下子提拨成参将。掌管着新成立地亲军。这番恩情不谓不大。他不知为何皇帝会知道他。又对他如此有信心。只是却有一种士为知己死地感觉。否者以他地身份。无论如何也不敢在皇帝面前大放劂词。
“臣先说这广昌伯刘良佐,此人本是流寇出身,虽然投降了官军,只是军纪败坏,沿途经常烧杀抢掠,**妇女,全无一点官军模样,以致百姓得知广昌伯部要经过时,视之如寇,闭而不纳,广昌伯不知检讨自己,反而挥兵攻城,只是数万大军依然攻不下一个县城,与流寇作战也鲜有胜迹,广昌伯所部,既无军纪,又无战力,人数再多,只是徒耗朝庭粮饷。”
王福点了点头,阎应元对刘良佐的行为一点也没有夸张,崇祯对待大臣以严苛箸称,但对手头有军队的军阀却怕激起兵变,不敢处置,若不是刘良佐手上一直握有数万军队,早被崇祯杀了,刘良佐摸清了朝庭的底线,更是肆无忌惮,遇贼则躲,见利就上。
见皇帝点头,阎应元松了一口气,他感觉到自己整个后背都已湿透,刘良佐是什么人,朝中大臣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谁又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
“东平伯刘泽清,将门出身,为人亦凶残,臣闻其府中养有黑猿,喜食人肉,一次宴客,当场杀一死囚,取其人脑盛于金瓯让黑猿生吃,在场宾客无不两腿战栗,闯逆进军京城,先皇曾发旨意让东平伯进京勤王,可是东平伯却谎称坠马受伤,拒不奉诏,可见全无忠义之心,闯贼还末到山东,东平伯已带人南逃淮安……”
“兴平伯高杰,亦出身流寇,比起前两人,兴平伯还算勇猛善战,多次击败闯逆所部,所立战功远胜东平伯,广昌伯两人,可是所部亦毫无军纪,在扬州城外尚且烧杀抢掠,以至扬州士绅坚不纳其家小……”
“靖南侯黄得功,开原卫人,多次与闯逆,献逆作战,胜多败少,可以算一员良将,其部军纪比之前三人亦好,只是粗鄙无文,连陛下的使者也多次遭到靖南侯辱骂……”
“宁南侯左良玉,早期作战勇猛,曾受封平贼将军,自从朱仙镇大败后亦失了锐气,从此与流寇作战均败多胜少,以保存实力为主,如今其部号称八十万,驻于武昌,只知索要饷银,却丝毫不以收服失地为意,朝庭根本调之不动……”
阎应元将这几人细细数了一遍,王福不得不承认,这五人当真是一个也靠不住。
“那么朕杀刘良佐、刘泽清、左良玉三人,爱卿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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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如芒在背(上)
饶是阎应元对左良玉等人不满之极,听到皇帝的话还是大吃一惊,半响阎应元才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皇上当真要杀此三人?”
“不错,这三人罪大恶极,只会吸食民脂民膏以肥自己,朕不能让这些毒瘤继续这样存在下去。”
“可是皇上,欲速则不达,如果杀此三人,那兴平伯和靖南侯又如何处置,万一兵变,马上就是朝庭肘腋之祸。”阎应元迟疑的道,朝庭六成兵力掌握在这五人手中,若是他们部下纷纷反叛,阎应元可不认为朝庭能挡住这些人部下的反攻。
王福当然知道杀这些人的危险,先不说能不能一起杀掉三人,就是杀掉了他们,如何付这些人的部下也是麻烦之极,搞不好自己马上就要逃离南京,如果时间充足,自己大可以采取更慢妥的办法,慢慢削减他们的兵权,可是没有时间啊,如今距离清军南下只有十个月了,整个朝庭恐怕没有一人想到弘光朝会灭亡的这么快,这些大臣们忙于党争,忙于争权夺利,还幻想借虏平寇,与满清划江而治。
逃离南京又怎样,自己本来就打着随时逃跑的主意,若是没有阎应元的三千人,刘良佐等人即使乖乖入京,自己也没办法奈何的了他们,京营虽然有六万人,可是若要调动这六万人麻烦不说,还无法保密。
“朕已决定,刘良佐三人必杀,至于高杰与黄得功两人,朕会暂留他们在京城一段时间,爱卿这段时间抓紧练兵,如果有需要,尽管向朕提出,只要朕能满足决不吝啬。”
见皇帝如此坚决,阎应元虽然还有些担心,却没有再反对:“微臣遵旨,皇上既然如此说,微臣还真有事向皇上提起。”
“爱卿尽管讲来。”
“是,禀皇上,目前三千羽林卫尚有不少人缺少甲杖兵器,微臣请求皇上尽快向羽林卫拨付各种兵器物质。”
王福微微一笑:“这个好办,朕马上下旨,让爱卿自行到府库提取,只要府库中存有的物资,爱卿都可以使用。”
虽然王福打算让亲军装备从澳门买来的武器,可是谁知道田成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回来,只能暂时让他们使用大明自己制造的武器,以大明军械外制造的能力,武装三千人应该是绰绰有余。
王福却是把大明军械处地能力想得太差了。南京本来就是陪都。军械处负责供应南方所有军队装备。光是下属工匠就有数万人。每年制造地兵器。铠甲加起来上百万计。由于北方失陷。南京军械处又吸收了一批北方地工匠。生产能力再度扩大。三千人地装备。只需几天时间就能生产出来。至于质量。那就不好说了。冷兵器还好。火枪多放几次就要炸膛。火炮笨重无比。便用来守城勉强可用。
“多谢皇上。”阎应元大喜。他早就知道南京军械处地能力。里面不光有各式兵器。最重要地还有各种甲胄。皇帝允许他随便取用。或许他地三千人每人一身棉甲也不是不可能。一支全甲胄地军队。既使是大明全盛时也没有这么奢侈过。
交待了阎应元注意保密后。王福挥手让阎应元下去。阎应元走后。王福静静地坐在位子上思考起来。更加感觉到手上无人可用。本来阎应元回来后。亲军地召募工作马上就要展开。可是阎应元现在要忙于练兵对付既将到来地刘良佐等人。若是临时召人反而来不及。
扳着指头算。王福实在不知将募军工作交给谁。他虽然有后世地记忆。只是又不是学历史出身。除了一些主要大臣有映像外。其余大臣比起原先地弘光还要茫然。可惜他记中地大臣大多数都是奴颜婢膝。向满清投降之辈。要么虽然忠烈。却根本不知兵。难道募军地工作只能暂停。只能眼看着时间白白流过。
“首辅大人。皇上有要事商谈。吩咐谁也不准进去。”
“让开。本官要见皇上。谁敢阻拦。”马士英地声音从殿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