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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弘图和刘宗周等人都诧异的看着姜曰广,姜曰广在文官中以颇知兵事而闻名,高弘图连忙道:“居之,你为何如此说?”
姜曰广不慌不忙的道:“很简单,大家以为刘良佐,刘泽清部得知他们的主帅被皇上斩杀,而且是以意图挟持皇帝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会不会反?”
高弘图不确切的道:“这个,居之,你莫非断定他们会反,皇上不是派徐国公、忻城伯前去招抚吗?”
“子犹兄问得好。不错。皇上是派人招抚了。可是莫忘了。这些武夫早已只认他们地上司。根本就不认朝庭。徐国公和忻城伯地招抚有多大成效就可想而知。子犹兄难道不知皇上要人主动去两地招抚时根本没有人应声。徐国公和忻城伯也是皇上强行要求才不得不去。”
“这个。就算他们地部下反了。又有何用。皇上有靖南侯撑腰。靖南侯兵力本来就比刘良佐、刘泽清强。如今两人身死。他们地部下群龙无首。就是加起来也不是靖南侯地对手。”
“他们地部下加起来当然不是靖南侯对手。何况徐国公。忻城伯两人都携带重金招抚。也不是全然无用。必有一部分人重新投靠朝庭。愚弟所言。并非希望他们能击败靖南侯。只是只要拖住靖南侯兵力。各位别忘了。宁南侯就在上游地武昌。到时宁南侯举起清君侧地大旗。从武昌顺流而下。谁人可挡。我等重新位列朝班之期不久矣。”
如此浅显地道理高弘图等人不是想不到。而是昨日他还站在朝庭地立场考虑问题。左良玉虽然出身于东林。可是对于这样地武夫。文官们都下意识地不愿信任。自然不希望左良玉会带兵到南京。今天皇帝出乎意料地准了他们所有人地辞官。一下子将他们地步骤打乱。这个时候还会去冷静分折地人可以说极少。不过。姜曰广一说开。所有人马上就明白过来。
高弘图一扫刚才地沮丧之色:“居之。你们等等。老夫马上就给左良玉写信。”
“招兵了。招兵了。皇上地羽林卫召军。普通军士月例银五两。军官加倍。”
在杀刘良佐,刘泽清两人的第三天,羽林卫终于腾出手来,向王福预定的一万人目标扩充,整个南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来差役们敲锣打鼓后的喊声。
好男不当兵,可是听到月例银五两时,许多大汉眼珠着都要瞪出来,这年头,在城里做工拼死拼活一个月才挣一两银子不到,至于种地,如果租用东家地的话,每年填饱肚子后能积下四五两银子就不错了。
“五两银子一月,真的假的?”
“这是皇榜,皇榜懂吗,就是皇上的金口玉言,哪还有假。”差役不屑的看着问话的壮汉,说实话,若不是担心自己选不上,他也想去参军,一月五两的银子啊,比他做差役的薪水高多了。
“嘿嘿,差役大哥,我这不是不放心啊,这召兵到哪里去啊?”
“直接到各个城门口的空地,只有十天的时间选拨,错过这次机会就没有了。”
“这个当兵吃粮还要选拨啊,你看我行不行?”
差役双眼一睁:“当然要选拨,你以为谁都能拿五两银子一月,行不行,你去选过不就知道了吗?”
“嘿嘿。”问清楚了的壮汉对差役的态度毫不在意,憨憨的一笑后,指差役所指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去。
“别挤,别挤,排队,一个个来。”城门口,负责召兵的羽林卫满头大汗,人实太多了,仿佛整个应天府的人都挤到这里来了,这当然是他的错觉。
“皇上,你看,这么多人报名,皇上是真龙天子,深得百姓拥戴。”内侍李祺在王福身边拍着马屁,此时王福正站在城楼下往下望,粗估算了一下,这个征召点至少有数千人围着报点,总共设了七个召兵点,也就是说,如果不挑选,仅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将羽林卫召满。
谁说大明百姓不愿参军,只是没有足够的利益而已,这笔帐人人都会算,五两一月的军饷足以抵得上他们干数月的活,当兵虽然有危险,可是对普通百姓来说有没有危险又拿钱高的活吗。
王福只在城墙上看了一会儿就放下心来,差不多可以二十选一,这次羽林卫招的兵员应该不会比那三千出身于江阴的子弟差吧。有了这一万羽林卫,加上田成从澳门买来的火器,只要有半年左右的时间训练,即使清兵南下,保护自己逃跑总可以吧,就是不知道田成能从澳门召来多少葡萄牙雇用军,自己是不是要从中选出精于热兵器作战的葡人当教官呢。
第四十一章剑舞
玉香院内高朋满座,不时传来阵阵采声,在金陵,玉香院的名气虽然不如秣陵教坊,不过,最近几个月来玉香院却是声势渐涨,因为玉香院新来了一个年方十六岁,不但容貌绝色,而且文武双全的清绾人葛嫩娘。
南京号称金粉之地,每年都有不少容貌绝色,才艺双全的清绾人涌现,可是容貌绝色,才艺双全,又会武艺的女子可是绝无仅有。
这个葛嫩娘原本是出身于边城的武将家中,不但喜爱琴棋书画,而且受父亲的影响,又喜爱上了兵法武艺,若是太平盛事,即使他父亲是武将也不会让一个女儿家练武,可是这些年来大明一直是内忧外患,她父亲对女儿好武也就听之任之,长到十六岁时,葛嫩娘除了力气稍小外,其武艺竟然不在其父之下,对于行军打仗之事也讲得头头之道,其父常感叹葛嫩娘不是男儿之身,否则大明就多了一员文武双全的大将。
十六岁的少女本来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可惜数月前李自成向北京进京,攻陷京城,而清兵也在吴三桂的引领下入关,葛嫩娘的父亲战死沙场,葛嫩娘从一名武将家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变得家破人亡,只得在家丁的带领下,辗转南下,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才来到南京,葛嫩娘随身带有不少金银,本以为在南京可以安定下来,可是到了南京之后,随行的家丁见到自家小姐孤身一人,恶念斗生,不但卷走了葛嫩娘随身所带的金银,还把葛嫩娘偷偷卖入妓院。
葛嫩娘从没出过远门,虽然一身武艺,但哪知道世道险恶,家丁带她到妓院时,她还以为是酒楼客栈,等发现不对后,木已成舟,家丁带着她的财产和卖身银子早已偷偷从后门溜走了,葛嫩娘惊怒交加,一下子气晕了过去。
等到她重新清醒过来后,无奈的接受了现实,不过向老鸨提出只卖艺不卖身,而且客人由她挑选,老鸨不能强迫她接客,玉香院老鸨李妈妈看着葛嫩娘娇嫩的脸蛋,当然不同意,这个葛嫩娘还是处子之身,只要找人开苞,至少也可以开价数百两娘子,她花的一百两银子转眼就可以翻数倍嫌回来,若葛嫩娘红上数年,以后的银子还会源源不断。
不过,在葛嫩娘赤身空拳打倒数名玉香院养的打手后,老鸨不得不改口了,她虽然有办法用药物让葛嫩娘就范,可是这样一来,开苞银就要大打折扣,那些出得起大价钱的客人不会喜欢玩弄一具毫无知觉的躯体,何况若事后葛嫩娘报复起来,她恐怕要鸡飞蛋打,抱着试一试的念头,老鸨勉强同意了葛嫩娘的要求。
这一试数天后就让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葛嫩娘的剑舞成为金陵妓院的一绝,嫖客们口口相传,玉香院的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葛嫩娘的架子越大,这些嫖客越是趋之若鹜,已经有人对葛嫩娘出到一千两的开苞银,老鸨虽然眼谗,但看在葛嫩娘每天都至少带给玉香院近百两银子收入的份上,老鸨还是明确的拒绝。
此刻的葛嫩娘刚刚一通剑舞完毕,台下顿时传来哄然的叫好声,一名书生忍不住摇头吟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听到书生的吟声,阮大铖也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个葛嫩娘的剑舞确实当得动四方的评价,难得的长得如此娇艳,若是……
与东林党人的失意相比,这几天阮大铖则简直是喜出望外了,眨眼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马士英数次向皇帝提出启用他,但由于东林党刘宗周、高弘图等人以阮大铖为逆案中人,不应为官为由阻止了他,让阮大铖气得牙根直痒。
阮大铖生气。侯方域就变得倒霉起来。漕运督抚田仰一见到李香君果然动心。一下子拿出三百两黄金要娶李香君为妾。要不是李香君拼死抗争。一头撞在栏杆上。鲜血直流。让田仰打了退堂鼓。李香君早被田仰地花轿抬走了。
为怕夜长梦多。侯方域只得全力筹措资金为李香君梳扰。可是田仰地三百两黄金又将李香君地身价抬高。秣陵教坊地李贞丽虽然也欣赏侯文域地名士风流。可是谈到价钱时却毫不放松。田仰肯出三百两黄金。我不要你多出。只有一样就行。
侯方域终日留连烟花之地。自己又不做官。全靠父亲侯洵供给他银子花销。可是要从侯洵手中一下子拿出三百两黄金来为一名妓女梳拢。想不不用想。侯方域能凑到三百两银子就算不错了。与李香君地梳拢银子差了十倍。偏偏田仰还没有放弃。时不时到秣陵教坊骚扰一番。让侯方域又急又气。顾不得找阮大铖地麻烦。
不过。斗一个东林地后生晚辈。怎比得上这些东林大佬失势快意。听到东林党人大部分人丢官去职后。阮大铖马上呼朋引伴。在玉香院宴席庆祝。刚好看一下前些日子声名雀起地葛嫩娘地剑舞。
“集之。可想采了这朵娇花。将她收藏府中?”说话地是一名中年文士。此人姓杨。叫杨文聪。诗画双绝。曾给马士英当过幕僚。如今是兵部郎中。见到阮大铖脸上地神色。打趣道。
阮大铖正要回答。旁边一名青年冷冽地声音传来:“无耻。”
“谁?”阮大铖大怒,他此时正得意之时,朝堂上皇帝扫清了东林党诸人,眼下朝堂职位正空缺,阮大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位列高位,杨文聪肯应他之邀出来就是证据,没想到却被人如此扫兴。
阮大铖目光扫过去,他的旁边坐着一名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的二十余岁左右青年,青年的腰间佩着一把古扑的长剑,长剑未出鞘,却给人一股冷意,这不是装饰用的剑,分别是一把杀人利剑,此刻这名青年正冷眼瞪着他。
第四十二章孙克咸
“也不看自己若大年龄,想打一个十六岁的女子主意,当真是老而不死谓之贼。”
“你……”阮大铖心中气得半死,指着那名青年说不出话。虽然因为那份《留都防公乱揭》让阮大铖名声大臭过一段时间,可是还从没有人当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过,何况阮大铖只是刚有一点想法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行动。
“你什么你,难道我有说错吗,看你一把胡子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忠厚长者,没想到却如此不知羞耻?”
“气煞老夫了,来人,来人,把这个狂徒给我拿下。”阮大铖胡须气得不停抖动,若不是自己和身边的几名朋友都是文臣,他恨不得亲自扑上去教训这名狂妄的青年一顿。
杨文聪望了望那名青年一眼,心中暗付哪来的愣头青,连忙对阮大铖道:“集之,消消气,这样的愣头青教训一下就算了,犯不着生气。”
杨文聪刚刚说完,那边已是砰砰声传来,阮大铖带来的四名家丁四肢仰天的躺在地上,杨文聪睁大了眼睛,阮大铖带的四名家丁都是膀大腰圆的角色,平时负责保护阮大铖安危,从没有出过差错,没想到一下就被人放倒。
“滚!”那名青年手按长剑,威气凛凛的喝道。
阮大铖脸色铁青,这次丢大脸了,四名家丁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头看了看自家老爷铁青着的脸,心知若是就这样回去肯定会没有好果子吃,四人互相望了一眼,默契的一人抄起子一张板凳,慢慢的向青年逼去。
“打,打他。”刚刚看完葛嫩娘剑舞的客人们眼看身边有真人演的全武行,顿时兴奋的大喊大叫起来,也不知是为谁加油。
“小子,去死吧。”逼近青年身边,四名阮府家丁用手中的板凳狠狠砸去。
远处二楼栏杆处,一大群莺莺燕燕也伸长脖子向打斗的地方看去,脸上都露出一丝兴奋之色,葛嫩娘脸上却是一抹苦笑。
“嫩娘。孙公子又为你打架了。有这样地人儿疼着。要是我呀。马上就脱藉嫁了。”
从这个又字来看。下面地那名青年肯定不是头一次打架。玉香院地老鸨刚好得到消息赶了过来。见到下面地情景顿时大叫:“哎呀。这个天杀地孙克咸。又与我地客人吵架。我地损失哟。我下次一定吩咐护院见到这个孙克咸就拦住。决不让他再进玉香院地大门。”
“算了。妈妈。你又不是没有吩咐过护院。若是拦得住。阿彪。阿虎见到孙公子就不会如同老鼠见猫一样了。”一名长相清秀。颇有几分姿色地女子笑道。
老鸨脸上微微一红。心虚地看了一眼葛嫩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