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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人弓身而答,“那妖孽确实就在山洞之内渡劫,小道不敢欺瞒大人!”
我点点头,郑重地道:“好,你去罢。切勿将此事告知他人,否则……”我沉吟。
听到这里,那道士望着我惊惶起来,频频弓身行礼道:“小道知晓那妖孽厉害,自然不敢将此事告诉旁人的!”
我看他还要罗嗦半天,有些不耐起来,便挥手示意他住嘴,同时抛给他一枚符咒,道:“带好了,免得那妖孽破了我的法,一转身要找你算账。”
道士更是惶恐,一双黄眼瞪大了,神色惊慌地看着我,却骇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捏紧了符纸。
我叹气,道:“快走吧,也是施法收妖的时候了。”
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我知道,时至今日我已无路可退。
那张黄符,本就是催命而用。
算了时辰,我终于拂开密绕于前的藤蔓,悄然踏入洞中。
如若没有错误,现在这个时辰便是那妖孽灵力最弱的时刻,我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它收服,甚至不必动用五成的法力。
可是,我的手心却慢慢的渗出粘粘的汗液来。
快了,我对自己说,会顺利的。
只要将那伏眠于此的妖孽收为气引,我就能实施自己筹备已久的计划,就能……
眼前又再浮现他的浅笑,他笑着凝望我,眼瞳亮如星辰……但只是一晃眼,他却微微的蹙起眉心来,垂下眼帘不再看我,神情落寞而失望。
我不觉的停下脚步。
不!不能再犹豫!!
我慌忙摇着头,竭力驱赶心中的不适。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
深深吸入一口气,我继续走进那漆黑无光的石道中。
……
羡铭,我不求你能很快理解我。
也许你会惊诧,会不解地看着我,轻轻皱着眉问我为什么,或许……会恨我。
但没有关系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对你的心,你总会明了。
就让我自私一回罢。
我这一生所求的,只有你。
我的心里,真的仅有你一人而已……
……
。
一切发展都与意料之中一样,毫无二异。
这样的顺利,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会为了保全那孩子死死抵抗我们,竟会选择在最后一刻散尽一身法力!
刺目的银色光芒之后,我睁开眼睛,他的身影却已经不见!
在那一瞬,他本可取了我们的性命,可我们只是受了伤。
可是他没有,他就这样离开了——抛下了我……
那一刻,我几乎疯狂!
等我回过神来,他们四人的尸体已经染满血污。
腥红的鲜血从我的指尖滴落下来,我开始残忍地低笑起来。
为了他,我竟然已经化身嗜血修罗。
羡铭,你是不能离开我的。
永远也不能……
……
三年,我过了整整三年没有心的生活。
我成为了国师,身边却没有了他。
我的奢华残虐,法师的无所作为……种种的一切,让天下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可是,他怎么还不回来?
他应该回来的,哪怕是失望地望着我,蹙起眉头要厉声呵斥我的罪行……怎样都好。
但他却像是消失了一样,我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连隐竹山下也没有他的行迹。
我时而地不安与焦躁,我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他会……
不!他怎么会死!!
我一直在找他,一直的在等着他。
我相信我们终能相逢的!
说不定哪一天,他又如以前那样忽而在我面前出现,带着一身的耀目光华。
雪花轻盈如蝶,飞舞成乱落的纯白色梨花,片片的旋绕在他的身侧,温柔依恋着不愿离去。
他就那样,远远地向我走来,浅笑欲语……
直到有一天,张清索回来了,他说的话让我失态地从软榻上跳了起来。
羡铭!他没有死!!
原来,他只是离开了中土……
难怪,难怪我一直找不到他!
我迫不及待地开始筹备我的出行,我恨不得立即跑到那里去,将他一把揽入自己怀里,再不放手!
我就要见到他了!!我的心中每日的反复回荡着这个念头,任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只是,我没有料到,老天竟然已经将他送回了我的身边!
掀开连帽,他的面容就这样意外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神色平静,却是掩不住的俊美风华。
三年不见,他的美丽更是让人不可逼视,一身的清贵之气未曾弱去,增多的,还有一种道不明的温雅气息。
他还是变了,却更叫人动心。
似是不经意失落于人间的仙人,在以前,他的身边仿如围住了一个无形的灵气法场,一直让人难以接近。
恰如那纯净无染的青荷雪莲,只可远观……
我惊在那里,连话也说不连贯。
“是……你?”我变了声音,“怎么会……”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想伸出手去触摸,却已是动弹不得——若这只是我的幻觉,那么,他会不会一触而逝?
“好久不见。”他轻轻一笑。
是他!
真的是他!!
还有谁,如此浅笑,便已倾尽天地颜色?
可是我却生气了。
他对着我微笑,手里却紧紧地握着另一个人的手——果然,正是那个三年之前坏我好事的孩子,将他从我身边夺走的人!!
若不是这个孩子,他又怎会离我而去,一走,便是恶梦般的三年!!
现在,他的手居然拉着那个可恶的人,现在,他的容色虽是平静,眼神却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来——他的眼睛,从来骗不住人。
我知道,他心里必定在担心着那个孩子——三年前我们屠戮生命的唯一证人!
被绳索缚住了,心里忧虑的,却还是这个孩子的性命么?
我在你的心里,竟比不上这个孩子?!
我的心仿佛被刀子戳出一个个的血窟窿来,极尽的痛楚要再次将我逼疯!
攥紧了拳,我竭力控制住自己嗜血的欲念。
“把他们带回去!关起来!!”我怒吼。
……
。
我倚着床侧,颓然坐在地上。
我竟然,再一次失去了他!
半月之前,那个身着火红色华锦、容貌俊丽异常的男子,究竟是谁?
他是如何进入国师府的?和羡铭又是什么关系?
淡雅疏离的气息从他身上自然的散逸而出,并又带着一种浅然的华贵气质,犹如君王俯视苍生的漠然神情,更是增添了他的清俊佚丽。
他向着羡铭走去时,似乎苍穹之间毫无一物,仅有眼前的人。
而羡铭看着他时,双瞳中闪现的,是我从没有见过的星芒澈亮。
他们相望对方,仿佛熟悉已久。
彼此独属的眼眸,不过是刹那的凝视,默默之中,却像已然盟约了永恒……
两人之间,似乎再也放不进任何一个身影……
我的心再一次涌起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只要一想起羡铭那样依顺地倚在他身侧,我就抑止不住自己的妒意!
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和谐而艳美,恰如珠华相照,彼此辉映生光。
这样的相衬,是啊,我确实嫉妒得发狂!!
而方才在璧水湖出现的,竟又是另一个俊逸男子了。
浑身虽已湿透,神情依然从容,毫无狼狈之感。他开口说话时,语调慵懒,音色诱人,时而魅惑地笑着,眉眼间带着几分嘲弄的神态。
可当羡铭受伤时,他却慌乱起来,满面痛楚之色,就好像那一道法符击入的,是他的心。
我就这样的看着他慌乱而轻柔地扶起羡铭,不顾身后留下空门——他竟是连自己的生死也忘在一旁了么?!
我呆立在侧,看着羡铭唇中涌出嫣红的血来,心如刀绞。
我竟然伤了他!
想扑上前去将他抱在怀中,恨不得亲身承受他全部的苦痛!
可是,我却失去那样的资格了!
我,伤了他!
我的身体禁不住地颤抖,心一直的往下沉去,却无穷无尽的似乎没有落地之处。
……
“我今日誓要将他带走,谁敢阻我?”
……
“你不配拥有他。”
——那样冰冷胜雪的声音,我的心像被人霎时冻住。
是么?我,不配……
一直以来,我原来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我从来以为承受着苦楚与伤痛的人只有自己,却没有想过伤了他的人,竟然也是自己!我从没有想过他的心——他怎样才快乐,要的,又是怎样的生活。
他不曾属于我,以后也不会。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他那份原是纯然无染的恋意,已经掺杂了欲,也掺进了怨。
原来的我,只要每天的在他身边默默的伴着他,并且可以偶尔地望他一眼,心里便已感无尽的满足与欣悦。
可是我却渐渐贪婪,我开始渴望得到他,独独属于我一个人的他。
直至今日,我才发现,原来将他推离开的人,竟是自己!
愈是想要揽紧,他便离得自己越远,最终,不可触摸……
我这样肮脏的身体,怎么配再去碰触他如莲纯净的身躯?
我怎配?
原来,一直以来,我不过只是置身梦中,自欺欺人地做着荒诞的梦。
如今,梦醒了,再如何不愿睁眼,那个瑰丽华美的梦境都已经逝去,眼前空留的,只是寒冷的黑暗而已……
我蜷起双膝,抱紧了自己。
羡铭,羡铭……
可是怎么办呢?
再也,忘不掉你了……
一想到你,心腑就好痛,仿佛自己再也活不下去……
……
17.儿子居然不见了
呃,风早奎好像生气了……
一路上,他一声不吭的,还对我偶尔投过去的探询目光视而不见。
我没敢大幅度的乱动,再次慢慢地把头靠在风早奎的前胸,艰难地呼吸着,尽量不让胸口起伏太大——现在只要稍微的用力动作,带起的那种疼痛就能让人几乎连抽气都抽不上来。
但是,真是不习惯这样安静的风早奎啊。
……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在中土也有着自己的宅院。
“风早,这……就是你的别苑?”我看着面前别致的庭院雅筑,故意把自己的惊讶放大数倍——结果,这家伙居然只是用眼角扫我一眼,然后哼了一声而已。
真是,小气……
把我放到床榻上之后,他将别的侍女随从都撵了出去,脸色阴沉得很。我觉得他将要开口了,而且预料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哪里还敢乱动乱说话,只安静的倚坐在床上等待着。
果然,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我道:“还疼?”
我笑一下,说:“没有啊,不疼了……”看看他的神色,声音不觉变小,“嗯……不怎么疼了。”
风早奎瞪我一眼,走近来。
我往后缩了缩。他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居然,想起方隐了。
那个孩子现在要是也在这里,似乎,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很是不悦。
我僵硬地笑一下:“呃?啊,没有……”
“跟我在一起,你好像总要走神。”风早奎望着我,声音低低的,让人不安。
我安静下来。
风早奎侧坐在床边,神色有些许的黯然:“算了,让我看一下你的伤。”
“啊?”我赶紧说:“不,不用了!我……挺,挺好的!”
风早奎皱眉,重复:“我要看一下你的伤!”不容抗拒的语气。
真,真是的,又不是方隐,他当然不会用那种方法给我疗伤的啊,我,我结巴什么?!
这时,他已经解开我的颈扣,手指轻轻地拨开衣领,将衣袍一件件的撩开来,左胸那道青紫色的淤痕顿时显眼无比。
他的手停了下来。
“其实,也并没有看起来这么严……”看他脸色不好,我想说些什么,可还没等我说完,风早奎就不耐地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啊?我怔。
什么?改?改什么?
风早奎望着我,脸上带着些许的怒气:“为什么替我挡那一道法咒!你就不能多想想自己!多……”他突然收了口,不再说下去。
他默然了,只是生气地坐在那里,一时气氛有点怪异。
这样闷,我正想着到底怎么缓和,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