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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头看那棵已经孤寂百年的樱树。
原来,这是一段错身而过的爱情。
彼此深爱的恋人,却因一个善意的谎言苦尝悲哀。
他们每一年的春天都站在一起,却像是相隔着千百年的距离。
千媛姬的手按住我的,我看她已经可以站立,会意将她放开。
慢慢的,千媛姬向那棵樱树一步步走过去。
千媛姬静静地站了许久,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樱树,温柔微笑,泪流。
历经了生死相离,如今他们却依然不能相见,
我在心里暗叹一口气。
户泽忽然对我说:“过来帮我。”
我几乎已经把这个人忘掉了,他突然对我说话,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户泽气笑了,着看我,说:“你这个人,真是……算了,过来!”
我说:“什么?”警惕地。
这个人很奇怪,不得不防!
他一把拉住我,要走到那棵树旁去,一边说:“你要不要他们见面?”
我踉跄两步,说:“什么?你有办法?”
09.孤寂盛开的樱花
户泽允雅点点头,看着我,说:“你若来帮我的忙,或许可以解开行徵的封印。”
我真想问你到底是谁,可是现在要紧的不是把这个弄清楚。
我说:“好,怎么做?”我还没有试过解开那种用于缚魂的封印。
户泽允雅微微一笑,说:“先法力融合。”再补上一句:“我的法力不够。”
法力融合?
没听过。
我的脑中无数个疑问,可是只能说:“好,融吧!”
他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说:“干嘛?开始啊!”有些忐忑,该不会要我把法力全部过给他吧……
户泽说:“你会打我。”
嘎,真的要……
我看了看千媛姬,回头,悲壮地:“随便你怎样,我不打你,结束后还给我就好。”
户泽:“还?啊……”笑一笑,说:“那开始了?”
我点头。
户泽让千媛姬离得远一点,接着他的双手迅速结起了一个日轮印,口中默诵法咒。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白色球状光壁缓缓结起,将我和他裹于球内。
外面的景物只剩模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然后他看着我,问:“准备好了吗?”
我看他那么严肃,也有些紧张起来了,说:“好……唔……”
他竟突然拉我入怀,一手揽过我的后颈,侧头覆上我的唇!
我惊住了!
是他!果然是他!!
风早奎!
他的面容不知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已经化作风早奎的模样!
此时他的脸庞离我很近,凤目紧闭,长睫微翘,似是深深沉湎酣醉不已的表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醒过来,要用力把他推开。
风早奎却将我箍得更紧,火热的唇舌缠卷不止。
我想故伎重施咬他的舌,却发现自己愣神太久,此时已是吸不进气。
昏昏沉沉的感觉又再袭来,我的身体渐渐瘫软,哪里还有气力去咬他,反而因为动了动舌头和嘴,增加了他的兴奋。
无力地挣扎两下后,我的手也没了力气,垂落下来。
我居然,是窒息而死的……
风早奎忽然离开了我的唇,微微地喘着气。
我终于吸进了气,却被一下子灌进来的空气呛得咳起来。
他笑了,再次吻住我。
这个人!我,我还没有喘匀气!
谋杀,绝对是谋杀!
我气!!
不,不对。
一股气息慢慢地从他的口中传过来,我的神智也渐渐回复清晰。
他是为我度气。
……
我突然咬他。
风早奎猛地离开我,捂住嘴,啼笑皆非的看我,说:“我在给你度气,你怎么又咬我?”
“度气?那你把舌头伸……”我不说了,瞪着他。
风早奎笑:“情不自禁。”
我呸!
“啊,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他忽然说。
我也把正事忘了,他那么一喊,我才想起——“风早奎!为什么这样做?化作行徵的模样,假扮户泽允雅,骗我过来除妖,骗千媛姬说她的恋人被封印在樱树里!”我质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风早奎笑,说:“你生起气来真是可爱!”
我有扁死面前这个人的冲动!
“好,我说好了。”风早奎整理一下额发,说:“坐下来听吧,太长了。”
然后自己盘腿坐下。
我也很累了,尽量远离他一些坐下来。
“首先,我本来就是户泽允雅。”他看我要反驳,举手,“先听我讲完!”
“我的本名确实是风早奎,十三年前拜师时,师父为我另取了户泽允雅这个名字。
“我只在和你一起的时候幻化为岸姓行徵的样子,要是以原来面目见你,你早就把我弄死了。”风早奎苦笑看我。
我努力回想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那么大的一所房子,仆从却不多,他每次出现的时候,好像都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示意他别哭了,继续,快点。
“我是一年前遇到岸姓行徵的,他那时已经很虚弱,央我施法将他封印在那棵一直用于附身的樱树上。
“他说要等一个人,每年的春天都会过来的恋人。”风早奎说到这里,声音也低了下来。
“同是鬼魂,千媛姬却一直都看不见他。所以,我想,哪怕是见上一面也好,所以才请你过来,助我解开封印。”风早奎说完这一句,安静下来看着我。
其实,他也没有我想像中的那样可恶,起码,他不仅是同情那对恋人,也尽了全力去帮助他们。
我知道施一个很强的封印术是要耗去很多法力的,而他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可想他确实损了不少功力。
他其实,是一个心地很好的人吧。
我看着他,觉得他老这么被我敌视也真是可怜,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风早奎忽而一笑,手肘支膝,托腮看我,说:“那个,当然也有一些私人的原因啦!因为好久没有见你了,就想重温一下……”
我几乎要跳起来,吼:“风早奎!”脸开始辣辣的发烫。
风早奎两手平伸过来,做一个好了好了的手势,笑着说:“不要生气!那个,还是先办正事吧啊!”
我不管,我要吃人!现在!!
风早奎急忙说:“千媛姬已经等很久了,冰天雪地的,一个弱女子……”
我不承认千媛姬是弱女子,可是却停止了暴怒,冷然道:“那你快一点!”
风早奎舒了口气,说:“好,把手给我。”
我警觉地看他。
风早奎:“法力融合,拜托配合一下。”两手下垂握住我的。
“记得吗?你说过不打我的。”风早奎期盼着看我道。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不打不打。”
风早奎笑着说:“说话要算话,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可以。”
再啰嗦我现在就拍死你!
我瞪他,有完没完!
风早奎不笑了,脸慢慢的靠近来。
我头后仰:“干,干什么?”
风早奎:“吻你。”
我爆青筋,咬牙,一字一字地:“风·早·奎!!”
风早奎:“我也不想死,这是逼不得已。”
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要耍我玩的样子。
但是,有这样的法术吗?
我忍住火气,说:“快一点!”
风早奎笑一下:“别急。”我给他一个眼刀,他马上肃容。
风早奎的脸已经离我很近。
方衍鸣,想想千媛姬,想想千媛姬……
风早奎:“放松。”
我,在,放,松!
风早奎又说:“不要往后退。”似乎有些无奈地用一只手环过我的背,手掌捧住我的后颈脖。
我被他固定住了,只好闭上眼。
风早奎的唇,轻轻触到了我的。
我攥紧了手。
……
即使闭着眼,依然可以感觉得到有一股光芒在我们周围现出,渐渐变亮,环住我俩。
片刻,风早奎离开了我,我睁开眼,看到他手心朝上,正托着一个炫目的银白色光球,含笑看我。
他说:“好了。”
裹住我们的球状光壁消失时,千媛姬盯着风早奎的脸,神色微讶。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一眼风早奎:自己解释。
风早奎却只是笑笑,说:“请稍等,很快就能看见他了。”
风早奎身着雪色直衣,站在树下。
他展开双臂,仰首闭目,口中默诵法咒。
忽然,风早奎睁开眼睛,双手相握,结起一个智拳印,宽大衣袖在风中翻卷不息。
“烈!”他诵道。
樱树上的积雪纷纷旋起、消融。
树枝上则绽出无数细小的嫩芽,而后很快地长大,再盛开成团团簇簇的白色樱花,光华耀目,缀满了整棵樱树!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华美的绽放盛景!
一时间,已是满目的繁华美艳,美不胜收!
我被深深的震撼了,睁大了眼,看着这一树的繁华,久久不能言语。
千媛姬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身边默默的站着,神色平静。
风早奎看着樱树,缓缓后退。
纷飞的樱瓣中,慢慢现出一个淡淡的赤色身影。
那是一个男子,身着浅赤色直衣的男子。
是岸姓行徵?封印终于解除了么?!
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渐渐明晰的身影。
他抬起头来,年轻的面容清秀俊雅,眼中,像是喜悦,却又溢满哀伤。
他看着千媛姬,轻轻唤道:“千……媛。”
像是因为许久没有开口,他的声音略有些哑涩。
千媛姬笑了,看着他微笑着。
岸姓行徵也微笑着看她。
他们微笑着凝视对方,就好像,两人之间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
一切曾经承受过的苦痛,心里所有的委屈,全部的爱与怨,都在这凝望与微笑中彼此明了,不需再去絮絮诉说、解释与质问。
……
他们已经被命运分离得太久,直至百年以后,才能够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漫天的白色樱瓣轻舞飘落,就在这千百片樱瓣的无声唱咏中,千媛姬依俯在岸姓行徵的怀里,她的笑靥,是我从没有见过的美丽……
千媛姬看向我,微笑道:“方衍鸣,谢谢你。”
我笑着。
风早奎在我身旁道:“哎,还有我吧?”
岸姓行徵朝他微微点头,说:“风早,谢谢你们。”
我说:“好了,走吧,投生后要记得找到对方。”
……
终于,那里只剩下樱花瓣在风中孤寂飞舞。
这算是今年开得最早的一树樱花了吧,繁盛与故亡并时,在落满白雪的山中安静地热烈绽放。
风早奎忽而道:“快走吧!冻死了!”
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叫离别后的失落与感伤吗?
我无语望天,并不打算理他。
风早奎:“方衍鸣……”
我烦死,吼:“干嘛?!”
他居然就被我吼趴下了!
我吓了一跳,看他诈死躺在地上,没好气地道:“风早奎你起来!不冻吗!地上还有雪,要死给我回去死!”
风早奎没有反应。
我的心顿了一下。
该不会真的冻僵过去了吧?
我用脚踢一下他,说:“喂,起来,不要开这种玩笑!”
风早奎还是没有动弹。
10.忘了三年的故事
风早奎垫高了背,没精打采地卧在榻上,摇了摇头。
我一愣,收回汤勺:“不吃了?”
他点头。
我咬牙切齿地:“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你敢不吃?!”
风早奎苦笑着:“我吃不下。”
我吼:“吃不下也要吃!!”
风早奎手指插耳朵:“哎,哎,别这么大声。”
我扔下碗,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可恶,脸色都那样了还……
好,虚死你,饿死你!!
法力不够还自不量力解封印,你那时不会从我这里多取一些啊?!
我深呼吸。
跟他待在一起总会这样的突然暴怒,然后不自觉地大吼,我现在都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我仰头,真是憋气!
知道这家伙的真实身份后,本来是想立马收拾东西走人的,偏偏这个人又法力消耗过度,现在虚得不成样子,他身边虽有几个侍从,却没一个懂得如何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