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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中屡屡出现是十分罕见的。虽然戈尔季耶夫斯基不太喜欢布兰特,但总参和莫斯
科中心不断的“感谢”’使他逐渐承认了布兰特个人的巨大作用。布兰特的专案文
件证明,他为苏联情报活动做出了三大贡献。第一,戈尔季耶夫斯基认为,他提供
了有关英国安全局“最详细的情报”,其中包括间谍名单,甚至还搞到了二处权限
之外的专案文件。第二,布兰特提供了他本人对中立国大使馆观察的结果。第三,
他还不断报告德军的部署、编制情况以及预计的战役。布兰将可以接触“双重游戏”
的详细内容,并借此通过德国情报机构在英国二次招募的间谍给德国人提供假情报。
布兰特有关德军情报杨主要来源是他的学生利奥·朗。
1938年,朗毕业于特里尼蒂学院时,内务人民委员都在英图正处于困难时期—
—它在伦敦的间谍机构几乎关了门。对未来的朗,莫斯科并未有什么明确指示。因
此,1938-1939年间,朗在法兰克福教书,以便有机会与法西斯德国接上头。战争
初期他被划归轻骑兵,但由于他精通德语,成了情报机关的中尉。1940年12月,朗
被调到负责分析比较德军作战秩序的国防部军情14处工作。这里他可以自由接触绝
密情报,这些情报都是由来自“布列奇利国”(英国高、尖密码技术研究地)的专
家们在1940年 5月破译了由“谜语”密码机建立的密码系统后得到的。1942年,用
于陆军的“谜语”密码被破译后,朗又进一步拓宽了接触材料的范围。1941年初,
朗恢复了与布兰特的联系。他后来回忆:“布兰特于是就又开始了我们中断了的工
作,并要求我向他提供任何有利于苏联人的情报”。他们每周一次,通常都是午饭
时,在沙特曼街心公园啤酒馆或位于杰明大街的赖纳酒吧里会面。朗把“每周强挤
出来的收获”(这是朗自己形容的)交给布兰特。“布兰特从不恫吓或收买我,—
—因为我们都忠诚于共产主义事业。”
利奥·朗在克格勃的专案文件可以用来解释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从1945年 9月
密码破译员伊戈尔·古琴柯逃到加拿大握太华之后,曾令许多西方情报机构和侦察
小说家迷惑不解。古琴柯搞到的情报主要涉及情报总局的活动,其中,最具重要意
义的是那些有关苏联在加拿大的间谍小组以及原子间谍活动的情报。同时他在报告
了在情报总局工作的两个化名埃利的间谍。第一个是英大使馆副档案管理员卡伊·
威尔希尔小姐,1946年 3月因犯泄露国家秘密罪被判刑三年。古琴柯不知道第二个
间谍的真名,但知道他就在英国工作,而且他还提供了许多不充分、混乱的、有时
是令人费解的情报。皮特·赖特回忆道:
“他说他知道在‘英国安全机构第五军情处’中有间谍存在,这恰是从他朋友
——柳比莫夫那儿得知的。他的这个朋友1942年和他一起在莫斯科主要破译机构工
作过……据古琴柯说,这个埃利和苏联有点儿联系——要么他是俄国人,要么到过
苏联。要么会讲俄语。埃利是个要人,因为他能把安全局专案文件中涉及到在英国
的俄国人的情况全部隐去或删去……古琴柯说,如果埃利来了电报,密码破译处总
有一位妇女第一个阅读,如果有什么重要的话,就由她直接带给斯大林。”
几年后,在第二次传讯时,古琴柯改变了几处细节,比如“第五军情处”成了
军情五处。但那时嗜酒过度与每况愈下的记忆力已使古琴柯无法回忆起他在一审时
讲的第二个埃利的事了。
有关第二个埃利的真实姓名人们众说纷云一一从罗杰尔,霍利斯先生到金·菲
尔比都各执已见。而实际上就是利奥·朗。这个化名就赫然印在克格勃朗的档案文
件的封面。这是一本薄薄的。但却不平常的专案文件。按克格勃的规矩,布兰特应
在每次与朝见面后写一份书面材料,但通常不是因为十分疲倦就是因为忙得不可开
交,他并未始终坚持这一做法。即使如此,这本专案文件的内容也足以解释古琴柯
供词中主要的一些不明之处,并因此可以说,古琴柯的错误(也许是皮特·赖特的
错误)在于日趋减退的记忆力,和对内情的一知半解。从朗的专案文件就可以弄清
楚,虽然他是内务人民委员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间谍,由布兰特领导,但独
立于上述机构的情报总局(军事情报系统)于1943年也与他建立了联系。朗当时不
知所措,于是就请布兰特询问莫斯科,他到底为谁工作。戈尔季耶夫斯基如实把问
题反映了上去,中心很快就做出了回答:“为我们。”情报总局为了将来能由布兰
特负责与朗为联系而同意了中心的答复意见。这之后,戈尔季耶夫斯基与朗就见了
一次面,还是为了专门告知他,情报总局不会再打扰他了。而朗通过布兰特将情报
转交给中心这一事实, 在古琴柯的说法中也显得紊乱不堪。 正是布兰特,而非朗
“能够从军情五处的专案文件中将有关俄国人在伦敦活动情况消去”。而“第五军
情处”可能就是“军情五处”的不同说法罢了。从另一方面说,这也可能是把朗的
工作单位(军事情报机构) 给弄错了,而“5”的意思指的是战争期间大名鼎鼎的
“剑桥五杰”,朗与他们有一定的联系。当戈尔季耶夫斯基第一次在朗的专案文件
中读到有关德军布署的细节时,他自问道:“难道英国真有这样富有想象力的间谍?”
然后他又看到摘录的截听内容,才明白朗的主要情报来源就是密码破译。
莫斯科并非只通过自己的间谍获取绝密情报,德国人侵苏联几天后,伦敦便开
始以隐蔽形式提供情报。英国秘密情报局局长,同时领导政府通讯密码学校的斯图
尔特·门西斯认为,由于俄国人的密码不可靠,所以还不能建议邱吉尔把破译“谜
语”而得到的情报告诉俄国人。因为那样的话,“就等于把布列奇利园破译‘谜语’
之事直接告诉了德国人”。1941年 6月的一则消息表明,德国人‘通过对苏联船员
与第17航空军的无线电通信内容的研究,正在逐渐掌握斯大林格勒周围部署的俄国
飞机的信号系统。就在6 月24日;邱吉尔不顾众人反对,命令门西斯在尽可能没有
危险的情况下将这一情报以明码形式通过驻莫斯科英国军事委员会告知俄国人。从
这之后,凡有关东方战线的重要截获情报,邱吉尔都要问:“告知他们没有?”对
这些情报的真实来源通常都以这样的言辞掩饰:“据柏林高层情报源报道”,“据
德国国防部工作人员报道”。所有能暴露情报真实来源的代号和其他细节都被略去
了。1942年 7月11日,布列奇利国破译了一些被截获的情报,其内容为:
1 .敌军对第二集团军的压力近日会增强。整体考虑到东线集团军的作战情况,
希望在前线遏制住敌人的强大力量。
2 .冯·魏赫斯集团军的任务是与匈牙利第二集团军一同遏制地位波士丹河与
沃罗涅日河之间的顿涅茨克防线,并与第二集团军一同守住沃罗涅日登陆场和奥尔
霍瓦特.奥捷尔克.库特什火车站一线(德罗斯科沃)。
两天后,这条消息便以下列形式发至驻莫斯科的英国军事委员会。
“给俄国总参谋部的情报。根据来自各方的情报,通知如下:包括匈牙利军队
在内的德军计划将俄国人遏制在里夫内一沃罗涅日一斯沃博达一线,同时装甲力量
将移至顿河和顿涅茨克河之间东南部。”
1941年夏天,英国空军情报军官给莫斯科带去了战役电码。航空学参考资料和
德军的一些呼联代号。作为交换,英国也获得了类似的材料。紧随其后,英国军事
情报军官又带来了一些截获的德军无线电通信资料、德国警察局手动发报密码破译
说明。与此同时,虽然苏联也给了他们一些情报,但其中却没有一份是截获的文件。
白厅为这种单方面的情报交换开始感到不安。到1942年初,俄国人甚至不愿意交换
有关敌人装备的技术资料。布列奇利国认为,俄国人没有充分利用他们提供的情报。
“1942年大规模坦克战时,我们警告过他们德国人所设的陷讲,可俄国人还是把有
生力量和技术装备投向这个陷俄”——个密码员回忆,——“如果他们当时能够相
信这些警告,就会避免遭受巨大损失。”
从1942年夏天开始,英国把破译“谜语”而获得的战役情报在向苏联人发送时
大大打了折扣。当然,特别重要消息是例外。1942年12月,在斯大林格勒战役的关
键时刻,苏联人收到了(也许是他们从菲尔比或布兰特那儿得到)德军手动电码破
译书,英国人虽然是希望从中得到些什么回报,可他们的等待最后还是落空了。
1942年夏,当英国情报机构以密码形式发给俄国人的情报数量大大减少时,约
翰·克恩克罗斯开始以明码提供情报。几个月之后,他放弃了亨基勋爵私人秘书的
职位,并于1942年 3月成功地尝试了菲尔比两年前未做成的事--他进人了位于布
列奇利国的英国政府通讯密码学校。他的上司安纳托利·戈尔斯基给了他一笔钱让
他买辆便宜的汽车,以便在休息日时可以到伦敦交付情报。虽然他在学校的时间不
到一年,但他在学校的那段日子正好与东线的战役转折相吻合,并且斯大林和大本
营也终于开始利用可靠情报去指导作战行动。克恩克罗斯的主要任务是截获、分析
德军无线电通讯内容。克恩克罗斯本人认为对苏联红军发起“堡垒”战役,即库尔
斯克战役之前——这是德军在东线的最后一次大型战役,他为俄国人苦干15年后,
闪光的时刻终于到来了。4 月30日,英国人将德军准备进攻库尔斯克高地的情报发
往莫斯科,同时还有通过“谜语”截获的德军情报机构侦察到的在这一地区苏军力
量的材料。而克恩克罗斯此时发送的情报不仅有截获的电文,而且还包括了白厅有
意略去的(担心会暴露情报来源)、带有部队和分队部署的情报。
战役前最能吸引内务人民委员部的,是有关德国空军的部署情况。苏联指挥部
因为担心德军会在5 月10日开始进攻(实际上是在7月5日),便在5月6日这一天,
在从斯摩棱斯克到亚速海长达1200公里的地带上,对德军17个机场进行了事先经过
绝密(准备的预警性炮击。打击目标的选择是在克恩克罗斯所提供情报乡树帮助下
制订的。许多德国飞机在地面就损伤惨重,在5 月7日和8日又继续对德军机场实施
集中密集打击。尽管这样失去了突袭的因素,这三次密集轰炸,是二战期间苏联空
军发起的规模最大的一初次战役: 飞机架次1400次,歼灭德军飞机500架,苏联飞
机损1200 架。 后来,戈尔斯基代表莫斯科对克恩克罗斯提供的情报转达了特别的
谢意。然而,就在这之前,把从布列奇利国搞到的情报交给伦敦已十分困难,克恩
克罗斯已几乎无能为力。所以,库尔巴斯克战役前,克恩克罗斯不顾戈尔斯基让他
继续留在通讯密码学校的要求,而是接受了英国秘密情报局的建议,他先来到五处
(德国处),后又调到一处(政治情报处)工作。
为保卫库尔斯克高地,红军把自己几乎百分之四十有生力量的技术装备都投向
那里。虽然军事情报有误,可红军还是打赢了斯大林格勒战役。所以“在库尔斯克
摧毁苏军”,对希特勒来说,是补偿斯大林格勒惨败的最后一线希望。1943年8 月,
苏联最高副总指挥朱可夫元帅向斯大林发出了一份报告,他在报告中正确地预测了
军事形势:德军在从北向南夺取库尔斯克高地的同时,还有可能从西实施打击,以
便把保卫高地的两个红军集群隔离开来。当时,连斯大林和大本营也不清楚法西斯
开始进攻的准确日期, 因为希特勒经常改变主意。日期从开始定的5月3日改到了6
月12日, 后来又改到7月3日,最后定在7 月5日。应该说,来自英国的情报(既有
官方通过英国军事委员会的,也有通过内务人民委员部在英国的间谍搞到的),对
保证库尔斯克战役的胜利起了重要作用。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在斯大林格勒战役
之后,苏联军事侦察在情报收集和加工方面都有了明显的改善。
人们曾经一度认为,库尔斯克战役之前和战役之中,斯大林和大本营最重要的
情报源是瑞士的吕西小组。无疑,吕西(鲁道夫·廖斯勒)直到1944年春被捕前,
一直为苏联提供重要的战役情报。1944年2 月22日,情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