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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人却连我最后这份安宁也要打扰,”皇后说,“信是我人生中最后的精神支柱,我一直以为会看着他一天一天长大,最后顺利登上皇位,成为一名令世人敬仰的皇帝。可,为什么,连这个本来顺理成章的事情也会有意外呢?陛下?”
“皇后……”李玄实在无话可说。惠正宫这样,皇后也是这样,对惠正宫他有情,对皇后他有愧,这两个女人任何一个他都不想伤害。可偏偏,她们却步步逼近,都逼迫着他作出选择,让他左右为难。
皇后轻笑起来了,李玄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我觉得我真是太愚蠢了,嘴里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却一直存有侥幸,以信为藉口,妄想陛下你会怜悯我们母子,我为了与那个人一争高下,竟成为了这样一名不及格的母亲,我错了,大错特错!”
李玄心如刀割,他面向着她,欲伸手碰触她,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他沮丧地垂下手,低声道:“皇后,请不要如此妄自菲薄……”
“信一直无心皇位,是我不停地对他施与压力,逼迫他照着我希望的道路走。陛下,你说的没错,信如今这样叛逆,我要负上主要责任。我如今真的想明白了,万事皆有缘法,命运注定不属于我的东西,强求也无用。到了我这个年纪,还争些什么呢?”
李玄保持缄默,听到皇后说不再逼他下决定,他原本应松了一口气才是,可内心却一直不踏实,彷佛有什么落空了,令他感到有些难受。
皇后已经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了,李玄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久久不能入眠。
又是一个早晨,太皇太后雷打不动的问安晨会上。
太皇太后望了望一天比一天沉默的皇后,非常担忧。
“皇后,你的身体康复情况如何?”
听到太皇太后发问,李玄也看了看坐在他右侧的皇后,心生黯然。
皇后,自那夜以后,已经不怎么与他好好说过话了。他每天的服药饮食仍由她细心照顾,可是,他却明显感受不到皇后以前那份对他热忱的心了。
“回禀娘娘,臣妾已完全痊愈,谢娘娘关心。”
对,就是这样,尽管态度仍如往常般周到有礼,但感觉却与人相距千里之外,就好像……什么也不看重了,什么都不在乎。
太皇太后见问不出些什么,只好朝申彩静吩咐道:“妃宫,哀家见今日来皇后的精神有些不足,你一向古灵精怪,哀家就将皇后交给你,你就负责让皇后早日重展欢颜,可以吗?”
周筱垂头,“臣妾惶恐。”
申彩静也感受到了近日皇宫气氛的不寻常,虽然皇后平日待她十分严格,百般挑剔,但她也希望皇后能赶快开心起来,于是爽快地说:“娘娘,一切就交给我吧。”
太皇太后很欣慰:“那哀家就拜托你了,妃宫。”
慧明公主也朝她露出和善的笑容。
申彩静偷偷瞥了李信一眼,发现他一直出神,很明显,他并未留意刚才大家说了些什么。申彩静顿时有些失落,他……说放手就放手,真是洒脱啊。申彩静鼓起嘴,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果然,自晨会过后,申彩静在没课的时候几乎所有时间都与皇后待在一起。一方面原因是完成太皇太后所托,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想避开李信,自己好好清静一下。虽然她以前一直嚷嚷着要离开这个沉闷的宫廷,但如今李信正式向她承诺了会放她自由,她没有丝毫的快乐,反而难过了。尽管李信每天都会过来看望皇后,但因为他本身身为太子课程繁忙,只小坐一会儿便要离开了。所以,清静的皇后居所就成了她逃避李信的最好的地方。
此刻,申彩静正望着逐一检查陛下膳食的皇后发呆。
“娘娘,你每天的生活都是那么沉闷吗?”申彩静在跟着皇后的几天里,见到她不是检查内务就是为陛下亲手制作汤羹,生活千篇一律,不由得开口问道。
皇后拿起盅盖的手停住,正当申彩静犹豫要不要为自己的鲁莽问题道歉,忽然听到皇后迟疑的回答:“……本宫,不知道除了这些,还能做些什么。”
申彩静立即为皇后感到同情,她大声惊呼:“当然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啊,娘娘,你的生活太狭窄了,应该多出去走走才是!”申彩静说完,立即后悔了,近些日子皇后的和善差点让她忘记了,她的这位婆婆最是注重规矩 ,她怎么晕了头竟要求古板的皇后多出去走走?
想象中的责骂并未如期而来,她抬起眼,发现皇后摊开手,后面的朴尚宫立即将手中精致的蓝本子放到娘娘的手上。
皇后翻开蓝本子,扫了一眼,然后对申彩静说:“今天下午将会由皇室的助学基金会举一场颁奖仪式,太子妃如果觉得闷的话,可以随我出席。”
申彩静立即觉得有一股热气自脖子往上涌,皇后娘娘这是以为……她想出去玩才提出散心的建议的吗?可事实是,她也确实想出宫透透气。于是,她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她的本意其实并非是这样的。
“……我、臣妾想去的……”她的头越垂越低。
只听到头顶上方皇后一声轻笑:“太子妃不用为此感到难为情,以往是本宫想差了,太子妃毕竟年幼,在你这般年纪最是好动的时候,更何况你性格跳脱活力,将你硬拒在宫中难为你了。相信义诚大君也会有同感,本宫说得对吗,大君?”
申彩静一听李律来了,猛地抬头,见到李律正站在御膳房的门口,定定看着她们。
申彩静每次见到李律,都会想起他那番动情的表白,心里不自在极了,希望他赶紧离开,免得让皇后娘娘发现些什么。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皇后娘娘竟开口相邀:“义诚大君是否要同往?”
申彩静紧张极了,心里拼命祈祷李律能够拒绝,但他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她头顶响起了晴天霹雳。
他说的是——
“好。”
第68章 渣夫李玄6
… …
明亮宽敞的大厅内,记者聚在台下;闪光镁灯此起彼伏;直到主持人邀请皇后娘娘出来颁奖的时候,下面的记者兴奋了;摄像师扛着摄像机纷纷对准舞台的尽头。
只见金色的幕布动了动;穿着尚宫服饰的两个女子撩开幕布;接着便有有一队捧着精美木托盘的宫中内人出来;托盘上盛着的是一个绣花样子的大红色精囊。待内人们在舞台上站好后,白色的聚焦灯放亮照在出口处;淡紫色的裙摆首先出现于人们视线内,接着;白色典雅的高跟鞋也跟着出镜;大家的视线自然往上移;看到了只有在每年颁发皇室助学金仪式上才能见到一面的皇后娘娘。
果真当之无愧为一国之母!皇后身穿淡紫色的立领长裙,裙身摺叠,自她腰身处自然垂下,紧贴着她修长优美的大腿,行走间裙摆摇曳,在闪光灯的照耀下,大家才发现裙子泛着点点光芒,只有在仔细观察的时候才发现这些繁星点点竟然是精致的民族暗花刺绣。皇后娘娘身上的珠宝很少,耳朵上垂着的是两颗精巧的白珍珠,脖子上用细细的小珠子串成长长的挂链,吊着一颗深紫色的玫瑰花水晶吊坠,玫瑰花的下摆处衍生着同色的穗子,垂在胸前,煞是好看。这样的女人,先不论她精致的五官,仅仅是她端庄柔和的气质,就能被评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任何微小的举止都将女人之美演绎得淋漓尽致,含蓄,优雅,高贵,美得令人心旷神怡。
直到在场的众人从对皇后的迷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大家才发现皇后身后还跟着两人,竟然是近日新闻炒得熙熙攘攘的义诚大君与太子妃!当然,前者是十四年后突然回国被传为最有希望替换太子的大君殿下,而后者则三天两头惹事抹黑皇室的太子妃,皇后此刻带着这两个晚辈出现,是否有什么深刻的政治寓意呢?记者们纷纷在台下猜测。
皇后很快就结束了短暂的演讲,今年获得助学金的十名贫困大学生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陆续上台,从皇后的手中接过内有支票的锦囊。
“你们都是国家优秀的人才,继续努力。”
“好好学习。”
“……”
对每一个受领者,皇后都报以微笑,鼓励道。
受领到奖学金的学生既激动又感动,紧紧将锦囊握在手里,无论男女,眼中皆噙满了泪花。
仪式快结束的时候,按照惯例,是皇室成员与获奖者单独拍照的时间。可在实际操作中,记者都会抓住机会提问。
“皇后娘娘,传言您一直不满太子妃这个媳妇,请问是真有其事吗?”
“皇后娘娘,请问您为何在今日带着义诚大君出席此次皇室的对外活动呢?义诚大君会取代太子李信此事是否已经得到皇室的赞同?”
“义诚大君,据您所就读的高中传言,您与太子妃娘娘走得过近,请问您真的是对太子妃有异心吗?”
“据说太子殿下另有所爱,太子妃您会选择成全他们吗?”
“……”
由于最近皇室的新闻层出不断,但皇室成员却一直没对这些传闻作出正式的回应,因此媒体早已虎视眈眈,对今日皇后娘娘出席的颁奖仪式做足了功课,问题一下子蜂拥而至,也不管会不会违反皇室新闻法,先问了再说。
皇后娘娘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义诚大君更是全称面无表情,虽然太子妃有些惊慌失措,但她在看到皇后娘娘的表情后很快也调整过来了,勉强展露笑容,虽不十分得体但也没出错。
眼看皇后与最后一位获奖者拍照即将结束了,记者不甘心无功而返,有人开始妄图冲击由皇室翊卫司用身体隔开的警戒线,显然大家有着同样的想法,很快,即使是武力值高强的翊卫司在不敢真正伤到民众的情况下,也快要抵挡不住想要取得第一手皇家新闻的记者们。眼看场面快控制不住了,立即有翊卫司过来护卫各自的主子,护送他们离开此地。
“娘娘,皇后,先回答了问题再走啊,娘娘!”
“皇室近日的丑闻已引起倒宪会的卷土重来,对此皇后娘娘您怎么看?
“身为皇室成员,每年我们纳税人花费巨款来养着毫无作用的你们,现在连真相也吝啬让民众知晓吗?”
“……”
记者见皇后他们即将离开,问题也越来越尖锐,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挑衅了,但皇后一行人依旧保持沉默,在翊卫司的的保护下,朝出口走去。
忽然,在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时候,皇后娘娘身后的义诚大君伸手猛地一拉,将娘娘护在怀里,就在那一霎那,一只黑色的皮鞋飞了过来,直直落到保护圈内,落单的太子妃早已被她的翊卫司扑在地上,像被摁了停止键,现场所有人在那一秒都静止了,下一秒,人群中有骚动,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青年男子被隐藏在人群中的皇室翊卫司摁在地上,警察已经从不远处赶了过来。
在场的媒体人士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皇后一行人已经走远了,有人眼疾手快在调焦距拍照,只拍到义诚大君与太子妃的身影,而皇后娘娘似乎一直被保护在大君的怀里。记者纷纷放下单反相机,脸上的兴奋压制不住。
看来,今天并不是无功而返。这是现场所有人心中的心声。
“朕不同意。”李玄转过身,背对着李信,坚决反对道。
李玄讽刺地歪了歪嘴角,语气冷淡:“父皇,儿臣已经将维修明善堂提上日程了,区区小事,儿臣不明白您为何要如此激烈反对。”
李玄轻咳了一声,以此来掩盖他内心的心虚。
“明善堂是朕小时候读书的宫阙,朕只要联想到圣祖陛下在世时与朕一同看书的情景,就不忍心明善堂原有的结构遭到改动。”
李信嗤笑,仍旧坚持道:“这些旧建筑已经到了维修的必要,身为皇太子,儿臣不能放任宫里的建筑危害到人的性命安全。况且,这是儿臣主动想要完成的第一件事情,儿臣希望能得到父皇您的支持。恳求父皇成全。”李信低头鞠躬。
李玄无话可说,只得摆摆手,令李信退下。
李信又弯了弯腰:“谢父皇成全。”这才退了出去。
刚从皇帝的议事厅出来,就看到惠正宫正站在不远处,直直盯着他。
李信敛眼行礼,惠正宫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了湖畔,惠正宫才傲慢地开口道:“听闻太子要维修明善堂,恕本宫不能答应。”
李信真正讽刺地笑了出声,“太后娘娘,明善堂属于太子毗宫,就算我要拆除也轮不到娘娘您来指手画脚吧。”
听到他如此不客气的回答,惠正宫只感到怒气直攻心,她仰起头,勉强压下怒气,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