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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去了,凶手如果真的是实施报复社会性的犯罪行为的话,他还有可能再犯罪,警方还是小心一点吧。”我对温宁说。
温宁点点头,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金翠身上掉的肉还没有找到,我也不确定凶手是不是会旧技重施,将那些肉混入市场中,供人食用……”
第194章还会作案?(2)
听到这里,温宁打了个激灵,他正在开车,手握着方向盘。温宁说他只要一想到丁艳的肉被混入西单包子铺的包子里。他就一阵恶心。原本在警局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上班途中买了早点到警局里吃。
而那些早点里,正有肉包子。据温宁说,他们接到报案的时候,正有几个人正在吃肉包子,虽然肉包子不是西单包子铺的,但大家还是觉得胃里一阵恶心。从案发以来,不要说是肉包子了。很多刑警连肉都不敢吃,生怕一不小心就吃到混入市场的人肉。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案发两天后,媒体报道了西单包子铺贩卖人肉包子的新闻,整个B市都被人肉包子的传闻闹的沸沸扬扬。这件事恶心了很多市民,温宁接到消息,一时之间,不仅仅是直接接触案件的刑警,大部分市民都不敢再吃肉。
很多超市和市场里的肉都卖不出去,因为一起刑事案件,随之引发出来的民生问题也很严重。温宁一阵头疼,他有点埋怨徐通,说是徐通一直在给他压力。但徐通自己又不插手这件案子,根本不知道这件案子的侦破难度有多高。
温宁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我看着温宁,勉强一笑。
“温宁,你的能力不弱,前几年没有我的时候,你们不是照样破案吗?”我对温宁说。经过相处,我对温宁这个人也越加了解。温宁的能力不弱,在笔仙案中,没有他的协助,案子未必能破。
但他和赵达有一个相同的缺点。只要一着急或者压力一大,经常会搞不清楚状况。幸运的是,温宁不像赵达那样胆小怕事。目前为止,案件还没有一点进展,由于徐通和上级的压力,温宁已经着急了。
温宁叹了一口气,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我们已经到了警局。
温宁:“这两年,随着刑科技术的发展,很多有经验的老警察不会使用新技术,而那些会使用新技术的年轻警察。经验和素质方面,未必比的上那些老警察,想破案,没有那么容易。”
温宁扫了我一眼:“你不在的那几年,警局也遇到过非常棘手的案子,我们请了很多专家协助,也包括你们警校的侦查学专家,但案子都破不了,如果不是那个人……”
温宁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嘴,我见他不说下去,追问他说的那个人是谁。温宁摇头,说有机会再跟我说。说完,温宁打开车门先下车了,我和江军对视一眼,很明显,温宁有事情瞒着我。
下车之后,我们跟着温宁进了警局,温宁好像把刚刚的事情忘记了,就算我一再追问,温宁也不肯多说半句。温宁靠在长椅上休息,趁着这个机会,我找到了其他值夜班的警察,想问问情况。
我问他们前几年的时候,是谁在协助警方办案。我发现,所有人都像被下了封口令一样,对温宁说的那些话都绝口不提。
我和江军坐在办公室外面的台阶上抽烟,江军埋怨,说警局信息不公开,总是神神秘秘的。我没有回嘴,江军或许没有感觉到,王鑫其实也是这样。王鑫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他出于某种目的,不肯告诉我。
抽完烟,我和江军闲聊起来。雨后,夜空中能看到点点繁星,秋天了,天气有点凉,我出门的时候穿着长袖,江军身体壮,还穿着单薄的短袖。
“李教授,你说凶手会被抓到吗?”江军问我。
我毫不犹豫,点头。
江军叹了一口气:“可是,到目前为止,凶手还是无迹可寻,难道我们真的要等类似的案子再度发生吗?”
警方和市民已经有了警惕心,如果凶手再度作案,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将增大。可是,如果案子真的发生了,凶手也因此抓到了,但这对警局来并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江军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凶手不再继续犯案,我们很难找到他的踪迹。
聊了很久,我和江军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又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着江军,没有回答。
“李教授,你观察分析别人的心理很在行,但你的心事别人也能看的出来。”江军和我对视,等着我开口。他说如果我相信他,就把心事告诉他。休役见圾。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回答江军。江军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并不是不相信他,对任何人都是,我不希望在没有定论之前妄加猜测,江军耸耸肩,表示理解。
我们回办公室里躺了一会,第二天一早,我们被温宁的声音吵醒了。温宁正在门口训斥一个刑警,走近一听,才知道刑警在外出调查的时候犯了错误,心烦意乱的温宁脾气比以往更加暴躁。
训斥完刑警,温宁气呼呼地跟我抱怨。他说他一大早又有了新的调查思路,他决定从凶手是如何知道金翠和丁艳的生活情况入手。凶手能够那么清楚丁艳和金翠都原有婚约,肯定经过长期的调查。
金翠和丁艳,特别是金翠,怀了孕之后几乎没有出门,所以凶手很可能到过他们的家里或者附近进行询问。温宁从这一方面入手,派刑警出去盘问调查,但是那名刑警觉得这很难,正因为如此,温宁狠狠训斥了他一顿。
我:“别生气,的确很难。”
就算真的如温宁推测的那样,犯罪嫌疑人进入死者的家里进行调查,也未必有人会记得。首先是丁艳,那栋楼比较偏僻,居民要么上班,要么足不出户,就算凶手以某种目的进入丁艳家中调查,别人也不知道。
再说金翠,凶手的确有可能以买衣服为由进入店里进行调查,但是店里生意很好,金翠的丈夫不可能会记得。
最关键的是,凶手为什么会认为这两个人会是他想要实施犯罪行为的对象,从而去调查的。温宁被我反问的说不出话来,他问我要不要把刑警调回来,以免做无用功。我想了想,人都派出去了,说不定真的能查出什么,所以我让温宁继续去调查。
一整天的时间过去,警方还是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掌握到。温宁也已经通知了相关部门,将金翠尸体的肉可能已经混进市场的消息传出去,但到我们离开警局的时候,还没有人报案。
下午六点多钟,我和江军回到了警局。路过警校大门保安室的时候,我问保安许伊有没有出来过,保安摇头。
回到单元房的时候,许伊和母亲两个人正坐在沙发上谈天,她们知道我和江军要回来,所以等我们吃饭。吃饭的时候,母亲说我最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人也瘦了不少。母亲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
我还是没什么胃口,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孟婷打来的。一接电话,孟婷就客套地问我吃过饭没有。我拿起手机,走到窗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回答说吃过了,问她有什么事。
孟婷一直在跟我闲聊,我皱着眉头,不好意思先提出要挂断电话,但我的头却越发地疼起来,通话的时间一长,我感觉耳垂都烫了起来。我总觉的孟婷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闲聊,果然,最后孟婷羞答答地告诉我,她今天刚被检查出来,她怀了孕。
我的大脑像被炸开一样,耳朵旁一阵轰鸣,孟婷原来爱着杜磊,但她却选择和尤旅结婚,并怀了孩子……
突然,电话的那头,传来一声尖叫……
第195章危机?
孟婷尖叫一声,我对着电话不断地叫着孟婷的名字,但是孟婷都没有回答。大家全部从饭桌上站起来,问我发生了什么。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占线的声音。我回拨了过去,手机已经提示关机了。
我来不及和大家解释,带着江军匆匆出了门,我们在警校门口打了一辆的士,往尤旅的家里开去。江军问我怎么回事,我把大致地情况告诉了江军,江军也和孟婷见过数面。也替她担心起来。
我极力地想要让自己保持冷静,说实话,孟婷和我的交情不算深,我对她照顾和关心,都是因为杜磊。杜磊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杜磊那样成为我的至交好友。
尽管孟婷一直不肯去提杜磊,但我知道,忘记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孟婷装的太刻意了,她像是把杜磊完全忘记了一样,我和孟婷的情形很像,爱人都在330案中失踪。经过那么多年,我和孟婷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许伊和杜磊。正是因为这样,孟婷对杜磊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孟婷的那声尖叫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我掏出手机,再次打了电话给孟婷,结果还是一样,手机关机。我深吸一口气,打了电话给江军,江军得知消息。立刻带人出警,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到的应该比我们晚。
尤旅还在各地作画展,他一走就是两个月。而在这个时候,孟婷告诉我,她怀孕了。如果是在平常,听到这个消息,不管孟婷是不是还没有忘记杜磊,我都会为她感到高兴,可是B市已经连续发生了两起母婴惨案,我替孟婷捏了把冷汗。
孟婷的情况和丁艳与金翠有相同的地方,孟婷深爱着杜磊,但却在两个月前和尤旅结婚,现在。她又怀了孩子。孟婷是B市的资深记者,尤旅在B市更加出名,他们结婚的消息不少人都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担心犯罪嫌疑人掌握了孟婷的经历和生活状况,实施毒手。
这个时间,交通比较堵,的士师傅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才把车子开到尤旅的家外面。这一个小时里,我的眼皮一直在跳着,浓重的不安感充斥在我的心头。一下车,我甚至忘记付钱就往尤旅家的大门冲去。
江军付完钱也跟了上来,我拼命地敲着门,但是过了很久,门也没有开,我绕到草丛里,从玻璃窗朝里面看去,里面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江军也在叫着孟婷的名字,可是依旧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们终于按捺不住,我用力地撞了几下门,别墅的门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撞开的,江军拿了一块大石头,让我让开。我给江军让了道,江军拿着那块大石头狠狠地砸着门上的把手。整整敲了将近十分钟,锁终于被敲坏了。休吗何巴。
江军把石头扔到一边,因为太用力,江军的手被尖石划破了,鲜血一滴一滴地从掌心的地方滴落在地上。这个时候,我们顾不上那么多,江军用肩膀撞门,锁已经被敲坏,江军没撞几下,门开了。
虽然心里着急,但这个时候我和江军都冷静了下来,望着屋内的一片漆黑,我心底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警觉性。江军把我护在身后,我们一步一步地朝屋内踱去,我想要找到开灯的按钮,但这间别墅的设计很特别,漆黑之中,我在进门以及可能安设开关按钮的墙上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
江军和我秉着呼吸,仔细地听着别墅里的声音。别墅很大,又空旷,除了我和江军沉重的喘息声,我们还听到了滴水的声音,很可能是卫生间的水龙头没有关好。进屋的时候,我们没有关上门,秋日的晚风一吹,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那声音一直回荡在屋里很久,透过门洒进来的月光也彻底消失,整间别墅变的更加幽暗。从窗台洒进的幽光根本不足以照亮偌大的别墅,我们走的更加小心翼翼。
我叫了孟婷几声,孟婷没有回答。经过客厅的墙上时,我又看到了孟婷的人物画,微光之下,它的轮廓湮没在黑暗之中,唯有它鲜红的嘴唇还是能被看的一清二楚。它的两边嘴角都微微上扬,看似自然的弧度,却让我心中的不安更甚。
我和江军继续朝里面走去,我们经过了好几间画室。我们叫着孟婷的名字,一间一间地进去找,但是那些画室里,除了挂满在墙壁上的画,什么都没有。终于,我们来到了孟婷和尤旅的新房外面,门没有关,一进门,我们就被一整片暗红包围了。
和之前一样,不管是床上的被褥还是墙的颜色,都是红色的,窗帘被拉开,微黄的月光洒进来,这间房比外面亮多了。江军把床褥掀开,床上没有人,我则进到了卫生间里。洗手台上的水龙头的确没有关紧,那一滴又一滴的滴水声就是从这里传出,回荡在整个别墅里的。
关紧水龙头,我们正要去最后一间画室查看,电话突然响了,是尤旅房间的座机。我和江军都愣了一会,随后,我大步地走向床头,举起了听筒。
“哪位?”我眯着眼睛,警惕地问道。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有声响,终于,那人说话了:“李教授?”
我听出来了,是尤旅的声音。他问我为什么会是我接电话,我把来龙去脉告诉尤旅,尤旅焦急起来。他说上午的时候,孟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