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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的友谊上,见信后,立即跟他来见我,我想跟你谈谈。
她看完信,就从衣架上取下风衣穿上说,我跟你去。
她在读信的时候就已意识到江康为什么找她,肯定是有关莉芬的事。她对丁莉
芬死因的结案也满怀疑惑。她是唐礼哲的老部下,在某些喜欢归类划线的人看来,
她是属于唐这条线上的人。被归类于唐线的人,大多都是理想主义者,视除恶扬善
为神圣的义务,但在他人的眼里,他们是些不开窍的人。那日她跟唐到东郊现场去
勘察丁莉芬尸体,唐无端地被剥夺了主管这个案子的权力,被戚新军挡在现场之外,
尽管没有让她也立即离开现场,但戚新军根本不让她靠近死者尸体,说他们已经侦
查过了,她的手机还开着,这个细节就充分证明她的死亡是个事故。他说,没你们
的事了,回去吧。后来在结案的会议上,唐提出要尸检。他说,人都死了,何必要
让人家得不到一个完尸呢。王书记附和着他,连江启朋也只能压抑着冒烟的弹夹,
没让炮弹头冲出来,她又能说什么呢?但她心里总有些困惑,认为这样的结论不明
不白。作为她的生前好友和同窗,她觉得愧对于她。后来又听说江康冲了追悼会,
若不是康市长说了话,莉芬的尸体就已化作了灰烬,要弄清谋杀还是事故,也许永
远查无实证了,小芬回来也就见不着她最后一面了,江康也许因“聚众闹事”而被
关起来了。他找我是不是想让我……
如果他想要我偷偷地协助他解剖丁的尸体,我将怎么办?我有勇气冒这个风险
么?
她默默地跟在李栋子后面,心中激烈地斗争着。她的心头不由翻滚起往事的波
涛,想起了他们 同学之间的友情和交往。她是莉芬帮忙联系调到临江的,他们在
学校里就相处很好,只是后来莉芬工作太忙,他们见面的时候少了一些。莉芬的死,
她很悲痛,她也觉得她死得蹊跷,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猫腻呢?这中间又牵涉到哪
些人呢?
从这里穿过去。李栋子轻声地招呼着她,率先拐进了一条灯光暗淡的小巷子。
她的思路也立刻转了个弯,冻住了似的。
李栋子站在了一扇低矮的院门外,拿出钥匙说,到了。她便停住了步子。他开
了门锁就让到边上说,请进。他们进门后,李栋子连忙插上了门栓,小声说,江医
生在楼上。他开了楼梯上的节能灯,这里走。
小吕呀,你够朋友。等在楼梯口的江康迎了下来,向吕泓碧伸出手说,你说,
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相见,可像解放前的地下党?
你呀你,她把他的手握了一下就放开了,这种时候还幽默。
他们进了李栋子的书房兼会客室,围着他的画案坐着。江康开门见山,今天请
你来,是要你帮忙。他对她苦涩地淡淡一笑,我不说,你可能也已猜到了。莉芬是
被人谋杀的,我敢这样肯定。可我拿不出确凿证据。需要你冒着受处分,甚至牺牲
生命的危险,帮我弄到证据。你敢不敢?
吕泓碧被江康顶到了南墙上,她没处逃了,她只能回答敢还是不敢,没有第三
条路可走。正因为他了解她,知道她不会在老同学面前做矮子,而且他也知道她爱
主持个正义公道什么的,他才敢一见面就激将她。也许正是冲她这一点,他才冒着
被抓的风险去冲击丁莉芬的追悼会,保下了莉芬的尸体。在路上,她已在心底作了
决定,但她不想这么快就把她的想法告诉他,她要探探他到底掌握了丁案的多少东
西。她摇了下头说,你这不是要把我往深渊里推么?老同学,饶了我吧。我有丈夫
儿女,我可不是从前的那个天不怕。
这事是有危险,没有危险我也不用找你。江康的脸上倏地失去了笑容,他语调
低沉地说,我也理解你的难处。那就算了,就算我根本没找过你,没这回事。栋子
现在就送你回去。不过,这个官司我是打定了,我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翻过来。他们
为什么要杀死莉芬,为什么要如此匆忙地定案,是因为莉芬握有置他们于死地的东
西。这里边大有文章,我就不信,我们就挖不出隐藏在临江权力场中的腐败分子!
我跟你说吧,我说这话并非空穴来风。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你这么聪明的人,还要我说透么?
那好吧,什么时候?
就定在今天晚上。我们都已安排好了。李栋子轻声地说,今晚十二时至明早六
时是我和我的徒弟在馆里值班。他母亲在住医院,今天上午是江医生替她做的手术,
我让他晚上到医院照顾他母亲。
第十五章
吕泓碧把收集到的所有物证都装进她的法医箱中,示意江康和李栋子把丁的衣
服好,归回原处。她收拾好器具,他们也处理好了尸体。她脱掉帽子和工作服,
塞进法医箱里说,你们的怀疑已经得到证实,莉芬是被人杀害的。我已获取了充分
的证据,她不是溺水死的。她的死因也可断定,是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遭到突
然袭击,而杀她的人,很可能与她有很亲密的关系,她被杀之前,他们做过爱,她
死于性交后半个钟头。
她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向关紧的门看了一眼后对李栋子说,我们怎么出得去?
李栋子看了看表说,快到我接班的时候了,请你们稍候一会儿,我先去接班,
等下班的人走了,我来接你们出去。他脱去工作服和手套,掏出钥匙开门。他拉开
门,正要往外走,发现一个黑影,箭一般往后面大停尸房拐角的黑暗处闪去。
谁?他大喝一声,就追了过去。薄雾似的月色下,他什么也没看到。冷月的光,
寒气逼人,他的脸和手好像突然浸到了冰水里一般,这是谁呢?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转过身,发现他们俩已站在了他的身后。他们什么都没说,就转回到他的工作室。
这个黑影的突然出现,就像一个磨盘压到了他们的心上。江康也被这突然出现的情
况震住了,他望着吕泓碧。不管这个黑影是什么人,他都已知道了他们在这里的目
的,至于他是不是看见她进行了尸检,问题并不重要,她毕竟是个有经验的警官,
她已取得了丁莉芬死因的证据,主动权已掌握在她的手里了,但他们只要毁掉莉芬
的尸体,否认她的尸检报告,反咬一口,指控他们捏造假证,诬陷公安机关,她和
他俩就有麻烦了。她说,在我的鉴定被确论之前,要防止丁莉芬的尸体被人销毁,
以防凶手反咬一口。
栋子,这要看你的了。江康望着他的好友说,能不能做到万无一失?
我想没问题的。保存好尸体是殡仪馆的责任,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做这件事。
你让小芬尽快写份委托书给我。越快越好。他们若找我的麻烦,我有死者亲属
的委托,我的工作就合法化了。
江康拨通了唐礼哲的电话,约他到他一个教授朋友的家见面。
江康开门见山,说了吕泓碧接受他女儿的委托,对丁尸体进行了检验,女儿看
到吕法医尸检报告后的愤慨心情,以及她给他发来了要求重新侦查她母亲死因,缉
拿凶犯的请求,并委托他把她的请求函亲自交给他。他说着就把小芬给他的申诉信
从小包里拿出来,递到唐手上。
唐礼哲并没立即看信,而是端起了茶碗,呷了一口后说,刚才小吕找到我了,
我已见到你女儿的委托书和她签署的尸检报告。我让小吕最好今天就动身去上海,
越快越好,要赶在我的调令下来之前,他们要阻挡也说不出理由。其实这个结果早
在我意料之中。我也和你们一样,并没闲着,也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我已从丁莉芬
的笔记本和部分书信中获得了重要讯息和线索,她可能陷进了一个泥坑,这个泥坑
的背景十分复杂,背后很可能牵连着很难搬动的靠山,要想重新立案侦查,恐怕还
需要一些时日和条件。对方很可能是个权势集团,而他们脚后跟一挪就可能置你我
于死地,而他们在暗处,现在又已明确地知道你、我,还有小吕、小江仍没放弃,
对他们是个威胁,早已对我们采取了防范措施了,我已经得到内部消息,要把我调
出公安局,好让我无法插手此案,只要我一走,他们就可以自由处置小吕、小江了。
只因为调动一个市的公安局长,必须要通过上级公安机关。省厅的态度还没来,其
实这只是个程序,估计就在明后两天,他们就要找我谈话了。我想要利用还握在手
里的公安局长的几天权力,去冒一个险,或许能有转机。小吕说,你那里有丁莉芬
掌握的一些重要资料,就是这些资料送了她的命。这就是说,这些资料对他们造成
了威胁。你如果真正信任我,就告诉我。
我当然相信你。如果我不信任你,就不会找你的。莉芬从森城回来时,带回了
一台手提电脑,在她的手提包里还有一张软盘。就是她失踪那天夜里,她妹妹检查
她带回来的物品时发现的。为了确保它们的安全,我把它们藏到一个可靠朋友的家
中。我就等着交给你这一天了。
刚才我说,准备要采取一个冒险行动,就是我想带着过硬的材料去北京反映情
况,我打算去找成书记。她不是临江人,在临江只工作了三个月就上北京学习去了,
她和临江不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虽然与她没什么直接接触,但我能看出,她是
一个看重党和老百姓利益的人,是一个有事业心和正义感、可以信赖的领导干部。
通过她再找找有关人员。
你让我看到希望了。谢谢。江康激动得面色都变得煞白了,他紧紧握住唐的手,
你什么时候动身?我现在就回去把电脑里储存的资料,拷到软盘上,你带着。
他对他轻摆了下手,暂时不用。可你千万要保证它们的安全。这是证明他们罪
恶的证据,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他们犯罪的铁证,他们仍然会逍遥法外。你只需要
写一个检举材料给我,把你刚才说的话写到纸上,我带上就可以了。
好。我马上就写。江康拎起水瓶,为他的茶杯兑水,你喝茶,一会儿就好。
他站了起来。我回去拿些东西,二十分钟后来取。
好的。江康连忙点头,我送你下去。
不用。他对他摆了下手,就拉开门走出了小客厅,下楼梯去了。
第十六章
江启朋开车把唐礼哲送到省城火车站。他是开快车的能手,他的车技在临江公
安局是挂头牌的,开得又快又稳,二百公里的路程,两个半小时就到了,使得唐礼
哲有从容的时间购票,能够不慌不忙,乘上省城直达北京的那趟特快列车。
在从临江到省城的车上,他们进行了讨论,交换了彼此的意见,对他们的对手
将采取的对应行动,也作了推测和分析。唐礼哲没让他送他进站,而是令他即刻返
回临江,随时把对手们的动作转告给他。他们的手在分别的瞬间紧紧地一握,一种
庄严感同时从两人心中升起。
江启朋回到临江时,刚好晚上10点钟。他把车停到公安局后院的车位上之前,
看了眼车上的电子钟。他把车钥匙从锁孔里抽出来就推开门跳下车,回过身来关车
门的瞬间,戚新军已站到了他面前。看样子,他在此已等了很久。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感到有些吃惊,但他立即镇静下来,用十分平静的语调问,戚局,有事?
嗯。他转身往办公楼走去,你跟我来。
江启朋跟在他身后,心里嘀咕着,他是不是知道我是送唐局回来?他又自我作
了否定,不可能,他们这次行动很秘密,他先把车开出了城,等在他和唐局约好的
地点。他在他们约定的地方等了快一个小时,唐局才从出租车里下来的。而他开车
出去跑案子,更是平常事情,他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这次行动的。但他又想,也不排
除那些,听说唐局要调走,想投靠戚新军的势利小人,他们也可能以窥视唐的行动
来向戚表忠心,他得有多种准备。他这样一想,心里就有数了。不管他要问他什么,
他都准备好了答词。
戚头,你这么晚不回家就是为了等我?江启朋大模大样地坐到沙发上,掏出烟,
扔一支给他,自己点上一支,自顾自地猛吸一口,望着戚新军,不好意思呵,怎么
不早打我的电话?
我打了,说你的手机不在讯号区。
呵,是的,我的手机没电了。很对不起。
言归正传吧。戚新军将江启朋扔给他的那支烟点了,吸上一口,朝江启朋淡然
一笑,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