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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士兵们帮助他爬出了这个活地狱,登上了阳光灿烂的地面。但就在人
们还没看清这个年轻人的真面目前,这哨兵猛的双手掩脸,“啊”的一声大
叫了起来。在这一刹那间,波兰人这才想起来,他在黑暗中已度过了九个年
头,在出来之前,他是应该被蒙上眼睛的。可惜现在已为时过晚:他因为一
下子适应不了强光的刺激,双目失明了。
这哨兵的头发浓密而乌黑,又长又脏的发绺一直落下来挂到了腰带以
下。他的黑色的大胡子直能够得着膝盖,他的脸上满盖浓毛,只露出一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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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泛的失明的眼睛。人们花了好大的劲才使这位地下鲁滨逊安静下来,他开
始向他们讲述自己九年的地下生活史。
原来,炸毁仓库入口处的那一天,他正在地下隧道里站岗。突然,前面
响起了一阵强烈的轰隆声,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脚下的地面抖动了一下,
四周的一切只一下全被黑暗所包围了。显然,当时德军已逼近布列斯特,慌
乱中,人们竟忘了检查一下地下室里还有没有人。当他意识到他已被埋在地
下时,他跌跌绊绊地朝出口处奔去,漆黑中,他摸到的是那刚塌陷的新土。
“救命呀!地下还有人!”他声嘶力竭地叫过。但等他知道了这一切都
再也不顶事时,他安静了下来。
他先检查了一下仓库里的东西。这里贮存着丰富的干面包。
罐头及其他食品,即便是整整一个连的人,也足够吃上几年。这里有火
柴和蜡烛,不愁黑灯瞎火。这儿地处潮湿,地上挖个洞就能喝到水,不愁渴
死。最为侥幸的是拱道上原来凿有通风口,他不会被闷死。最初的一些日子,
他很不习惯,但是不久,他就安下心来。
不料,祸从天降。有一天,他睡到半夜,忽然被一团团的浓烟呛得半死。
他从梦里醒过来,连连咳嗽,大叫一声“糟了”。
原来他日夜点的一支蜡烛倒掉、点燃了边上的绷带和棉花,仓库已被火
焰所包围。他急忙拿起一件军大衣,舍命扑打,一直打到精疲力竭;火总算
扑灭了,他本人却被烧得遍体鳞伤。最叫他伤心的是火柴和蜡烛全部被烧光,
从此,他只好呆在永恒的黑暗中了。
过了没有多久,他发现地下仓库里的老鼠多得惊人,它们不但会吃光仓
库里的食物,甚至还趁他睡着的时候咬他的鼻子耳朵、啃他的脚趾手指。这
样,他只好动手歼灭这些老鼠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要与这些狡猾、
敏捷的小家伙争斗,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但是不久他就学会了凭沙沙声和
气味来消灭它们。他找到老鼠洞,一等就是半天,等它出来的时候,他就大
叫一声,一下打个正着;或者他能凭着嗅觉我到老鼠窝,只一下,用一只军
用铁锅,能罩住一窝老鼠……直到他出来时,他已打死了成百只老鼠。
这位地下哨兵有他自己的异乎寻常的日历。每天,当通风口狭窄的通道
里的苍白的微光消失时,他就在隧道上刻上一个记号。他甚至还排出了星期。
星期日那天,墙上的记号比往常的要长一些。每当星期六来临,他都神圣地
遵守着部队里的“局末浴日”。当然他没水洗澡,他的洗澡就是打湿毛巾勉
强擦一擦身子,然后走进军装仓库,在货物箱里取出一套干净的内衣裤换上,
并且把脏衣裤整整齐齐迭好。这垛脏衣裤无形中成了他的日历。当他获释的
那一天来临,他已堆积了四百五十多套。
可惜这位地下哨兵虽然成了新闻界的大热门话题,但他始终未能恢复视
力。最后,当地人就把他送回他家乡去了。
(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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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寻常的交易
英国国家保密局局长,紧急召见探长罗伯茨。一见面,就直截了当地说:
“歹徒们绑架了尼科尔教授,你是知道的,他是我国绝密科研项目的主将。
现在没有线索,没有踪迹,但要迅速破案,又不能损伤教授一根毫毛。这看
来有些近乎苛求了,不过,只能这样。我所能答应您的条件是,不惜一切代
价提供帮助。我的副官会向您提供已知的一切。”
副官提供的情况也帮不了罗伯茨多少忙。只是告诉他,教授今天一早按
预定计划飞往曼彻斯特,去给大学生们作报告。飞机是直达的,但着陆时发
现教授不在上面。如此而已。
探长罗伯茨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不像侦探,倒像是医生或律师。只有
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告诉人们,这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接受任务后,他
立即派出手下人调查情况,不消半天时间,已经查明:教授根本没有上飞机,
他在机场候机时被装扮成保安官员的歹徒骗走了。
罗伯茨坐在办公室里,综合分析了各种情况,认定歹徒们绑架教授,是
为了敲诈钱财。
那么,这群歹徒在哪儿呢?向谁敲诈钱财呢?不寻常的交易呢?
罗伯茨正想着,部下敲门,说有位小姐非要他亲自接见不可,有要事相
谈。罗伯茨一摆手:“让她进来!”
进来的是位打扮入时的青年女子。她自称叫杜兰特,是奉一位大人物的
指令,来跟探长谈笔交易的。
罗伯茨一向沉着冷静,这时几乎要被这女人几句活激怒了。但他还是耐
着性子问:“这是伦敦警察局,请问跟我有什么交易可谈?”
杜兰特不慌不忙地说:“是的。请您现在将我扣押做为人质。然后用我
去交换教授。就这笔交易。当然,还得附上一个小小的条件。”
罗伯茨问:“什么条件?”
杜兰特轻描淡写地说:“付给我们二十五万英镑,对您来说。不多!”
罗伯茨问:“如果我不给呢?”
杜兰特笑笑:“您会的。我们已经打听到,您目前首要的任务,是让教
授安全回来。二十五万英镑与国家机密相比,算不了什么,何况您也明白,
如果您不付,国外有人还巴不得能付呢!”
经验丰富的罗伯茨已断定,眼前的这个女人并非危言耸听。看来,不能
小看她!如果说教授拥有的是国家级秘密,而且处于世界同行领先地位的话,
那么这帮绑架教授的歹徒也具有世界级的强盗水平。他们如果不事先谋划得
万无一失,是决不会主动上门来谈交易的。其实,这不是谈交易,而是强盗
下命令,牵着警察鼻子走。要是传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呢!可眼下顾
不上这些了。这女人看来是摸清了底细的:目前首要的是救出教授。
罗伯茨沉思了一会,问:“教授现在怎样?”
杜兰特欠了欠身子,高兴地说:“您这样谈话就对了,会让您知道教授
情况的。大人物还要与您商谈细节。明天晚上五点钟,您驾着您的警车,从
郊外一号公路驶向二号公路。这个地区的警察必须撤出两小时,您的警车必
须装无线电。只由我一人陪您去。”女人说完,就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补
充道:“现在我听您的了。请吩咐把我的一个旅行袋从门口的车上取来,里
边有我的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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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局的官员们听着罗伯茨和那女人的谈话录音,像是在听一个疯子在
说话。谁都觉得无法容忍,但反复拈量,又都觉得要想救出教授,保住国家
机密,眼下还只有去做这笔交易。罗伯茨立即去向局长汇报,局长心疼得大
叫起来:“我的天,二十五万英镑哪!”
罗伯茨说:“数目是不小。这钱是不是给他们,等弄清他们的力量之后
才能决定。”
局长爽快地点点头说:“你去干吧!”
一切按照年轻女人的指令进行。空荡荡的公路上,只有罗伯茨的一辆警
车。女人神态自若,看窗外暮色降临,她打开收音机,调定波长。收音机里
传出一首民歌。女人对罗伯茨说:“注意听好!”自己则对着话筒唱:“我
要快乐,我要快乐,我要快乐。”唱完这三句就闭上了嘴。这时收音机里传
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罗伯茨,听着,我就是大人物。请注意,二十五万英
镑不要现款,要宝石。宝石我们已挑好了,在宝石商坦纳尔的商行里。交换
教授的时间是明天半夜,依然是这条公路。宝石交给杜兰特小姐,她是这方
面的行家。像今天一样,和她一起来。她会告诉您在哪儿停车。明晚六点以
后,这个地区不能再有警车。好,还有人对你讲话。”
接着,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您好,罗伯茨探长!我是尼科尔教授。
我奉命对您说:我很健康,他们待我很好。”
罗伯茨按捺住激动,用平静的声音亲切回答说:“您好,教授!知道您
很健康,我很高兴。还有什么话吗?”
停了一会,教授一字一句地说:“啊,有的。请您告诉我的搭档沃尔博
士,他赌输了。”
对话就此结束。
教授真的很好吗?他捎给沃尔博士那话是什么意思?当然,这不难弄
清。沃尔博士的注解让人放心了。原来他俩曾就科学家被绑架后,会不会遭
到拷打的事打过赌。沃尔说会,尼科尔说不会。
一切似乎已别无选择。得照歹徒的吩咐行事。为了平安换回教授,难道
就非得眼睁睁丢掉二十五万英镑?让这帮歹徒卷包逃走,逍遥法外?不!罗
伯茨不允许这样!他要用智慧战胜歹徒,赢得这笔交易。他想出一条妙计。
为了保密,这妙计除了情报局局长,没第三个人知道。
交换教授的地段是一大片平原,罗伯茨断定歹徒们会使用飞机。除了调
动空军配合,他还让手下人把这一地段方圆几十公里摸了个透熟,连一座小
棚屋也不遗漏。价值二十五万英镑的宝石也准备好了,装在一个小金属盒内。
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漆黑的公路上只有罗伯茨驾着警车。那女人已检
查过宝石,货真价实,她十分满意。罗伯茨不知她会在什么地方停下,因此
默默地数着公路上的路碑。当他数到第八个时,那女人说:“停车!”然后
又用昨天的方法打开无线电,与歹徒中的大人物取得了联系。大人物开口说:
“罗伯茨,把车子调头,往南行驶,音乐停止您就停车。”
罗伯茨按照他的话行驶,女人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时间已是深夜十二点,
这条公路快到尽头了。女人突然显得很紧张,像是在等候什么似的。罗伯茨
察觉了,也警惕地注视着她。突然,轰地一声,警车的前轮被炸飞了,罗怕
茨赶紧熄掉引擎,稳住车身。收音机里再次传出那个大人物的声音:“对不
起,罗伯茨,我让一枚小炸弹炸去了你的前轮,意在做一次小小的提醒。杜
兰特,你没事吧?宝石到手啦?”杜兰特立即口答:“我没事,宝石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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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又问:“探长,您没有别的什么打算吗?”罗伯茨有些生气地说:“不
要再炫耀你的能耐了,我们按约定开始交易吧!”大人物笑道:“好的,请
你们一道下车,步行五十米,到公路左边那间农场的房子里去。”
下车前,那女人脱下高跟鞋,拿鞋当锤子,砸烂了收音机,露出胜利的
微笑。罗伯茨强压怒火,冷冷嘲笑道:“您想得真周到啊。”
罗伯茨走进屋子,只见尼科尔教授只身一人站在房屋中央。他一面朝罗
伯茨伸出手去,一面说:“我是尼科尔。罗伯茨先生,我们见过面!请注意,
门外有两个持枪人在监视我们。如果我们想抢回宝石或抢走那个女人,他们
就会开枪。”罗伯茨紧紧握住教授的手说:“知道了,教授,您安全回来就
好了!”趁教授与探长说话时,杜兰特偷偷跑出去了。罗伯茨装着没看见,
仍是跟教授握手谈话。
罗伯茨将教授带到警丰旁,教授见车子没了前轮,不由有些担心,见罗
怕茨忙着卸下后轮,便提醒道:“探长,坏的是前轮!”罗伯茨笑了:“谢
谢。可我要的不是轮子。”原来,后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