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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校长,安师弟密报上称,第四厅东北情报站发来急电,东北军数名将领与日本情报机构官员秘密见面,上面有具体的时间、地点、秘密见面的参与人等详细情况。”那文如看到蒋介石没有接过密报的意思。连忙口头进行汇报。
蒋介石一听,脸色变得无比凝重,接过电报匆匆浏览,看完后轻轻放下陷入沉思,不一会儿抬起头来。吩咐那文如记录电良注意此事,说完颇为担心地说道:
“按理说,东北军内部的事务我不能干预,也不应该干预,特别是在这种各方倾轧不断、华北局势错综复杂一日三变时候,但是情况紧急,不提醒一下汉卿也不行了,否则一旦果如安毅呈报所言,受损的不单止汉卿的东北军,也会连累到整个军队,整个国家
“校长明鉴!这里还有一份安师弟的汇报,安师弟连续两日召开秘密军事会议,与会者除驻扎川南的二十四军将帅和警备部队正副司令、参谋长之外,湘西四十四军副军长张存壮将军、黔西四十三军军长石珍将军都秘密飞抵南京,一同出席了昨天的军事会议,今天一早所有与会将领均已返回驻地。安师弟报告说;二十四军已经开始对日本军队的战法以及关东军及侵华各部队展开研究,并开始进行有针对性的练。以备校长随时召唤。”邸文如双手呈上最后一份电文。
蒋介石瞪大眼睛,显得颇为惊讶:“开会?还一下涉及了三个军的将帅?前几天我去电好好好地申饬了他一通,叫他反省一下自己的过失。不要老是给我惹麻烦,他怎么还有心情干这事儿?”
邸文如笑道:“安师弟行事越来越不张扬了,自从他在上月底呈给校长那份华北军事分析报告之后。学生几个就知道安师弟已经在为可能到来的再一次中日战争做准备了。现在看来安师弟似乎认定,中日间数月之内将会又有一场大战了。”
蒋介石长叹一声:“不单止安毅看到,我们也都看到了,可是内患不息,何以攘外?安毅虽然聪明,可就是体会不到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啊!上次让他到右路军去稳定军心。可他倒好,一到前线就弄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休斯先生的英国顾问组现在仍停留在上海波有回来,影响极其恶劣,你说我不撤他的职,行的通吗?现在右路军虽然连续取得几个胜仗,但是没有统军之帅,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我的学生如此众多,怎么就没一个能够挑起大梁,替我分忧啊?。
邸文如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请校长责罚,学生万分愧疚”
“你愧疚什么?我又没怪你。你干的事情与安毅他们不同,你专攻军政党务,他们则在外领兵,不一样的。好了,把电文放在这儿吧。”蒋介石结束了师生间的谈话。
那文仪低声告辞,走出门口就看到陈立夫一脸忧色地站在面前,耸即微微一笑,礼貌地侧身让行。
陈立夫报告完毕,进去随手掩上门。来到蒋介石面前低声禀报:“委座,调查局发来密报,自西南各机场连日飞抵南京的军机总共六架。调查证实计有二十四军、四十三军、四十四军、川南警备司令部十余名主将秘密抵达南京,与安毅次长密会之后,于今晨络绎乘飞机离去。属下相信安将军不会有何异心,但是之前并没有接到安将军关于此事的通报,因此不敢怠慢,接到密报后直接来找委座汇报。”
蒋介石点点头:“这事儿我知道了,你面前这两份就是安毅发来的电报,他详细汇报了此次会议的内容,并将其领导的第四厅东北情报站获得的情报上呈给我,你也看看吧。安毅虽然没有统领西南各部军事力量的名义,但却拥有我给予他的权利,而且西南各部从开始到现在表现都很好,忠于中央听调听宣,不该贸然怀疑他们;再一个,安毅身为参谋次长,有权利在职责范围之内召集各军主官开会,只要不是关乎军事行动的会议,都在其职权范围之内,要是他不汇报或者胡乱说些什么。你也不能因此而指责他,明白吗?”
陈立夫看完安毅的电报,暗暗出了口浊气,心说只要不是安毅想造反就好,否则几十万大军在西南一闹。估计整个时局会瞬间糜烂,到时候说不一定连两湖地区都不保。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安将军怎么会对华北时局如此关注?”
蒋介石颇为无奈地回答:“这就是他异于常人之处,只能避其短而用其长了。你明天回南京去见他一面,北平党部特派小组需要他们第四厅协助,在华北你们的行动能力比不上安毅收罗的那些江湖好汉。如果时局进一步恶化,我打算任命安毅为军委特派员,让他到北平去施展他的才华。
这一段时间张汉卿为安毅顶了不少冤枉罪,安毅通过骑一师和华北各爱国商会秘密援助抗日义勇军的物资从未间断过,数量比东北军支持散落在沦陷区的旧部多多了,这就是安毅让我器重和爱护的地方,他为此已经花费了五百余万了,却从来没伸手问我要一分钱,唉,,这家伙。
正文 第七四八章 无怨无悔
爬书网 更新时间:2010…6…30 10:06:53 本章字数:4433
临近中秋,明亮的秋月高悬幽蓝深邃的天际,两辆没有悬挂任何牌照的轿车悄然掠过绍兴城西,一路向南行驶,越过棋盘山西麓折向东南,很快开过兰亭西侧的沙石马路,穿过一片婆娑树林,再绕过溪边婀娜的竹林,在小木桥南面缓缓停下。
兰亭地处绍兴城西南十二公里的兰渚山下,相传越王勾践曾经在这一带种过兰花,汉朝为驿亭所在,兰亭为明嘉靖年间重修,传说东晋永和九年三月初三,王羲之和当时名士数十人宴集于此,列坐于曲水两侧,将酒觞置于清流之上,飘流到谁的前面谁就即兴赋诗,否则罚酒三觞。此次聚会王羲之的一篇序文,就是名满天下的《兰亭集序》。兰亭也因此成为历代书法家的朝圣之地和江南闻名园林。
四个矫健的身影钻出车厢,迅速走过小桥,转眼消失在斑驳树影之中。
一身便装的安毅推开车门,钻出来环视一圈入黛的山峦和竹林,倾听一会儿小桥下的涂涂流水。抬起头遥望随着如纱薄云缓缓游走的明月,深深吸了口气,轻轻吐出句话:小桥北面露出林子一角的那座院就走了吧?”
沈凤道向侍卫小刘低声交代几句,来到安毅身边,望向月光下幽径尽头安谧的小院:“就是这儿,距离刚才咱们路过的兰亭约三点五公里,是吴妈的祖屋,如今她老人家和外孙小两口一起住,独门独院的,相当安静,周边距离最近的乡亲也有一里多路小院虽然简陋一些,但背山面水,风景不俗。周边四亩田地均在溪流和竹木环绕之中,上次我来探访就喜欢上这地方了,要是哪天归隐,这个地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安毅摇头一笑,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中山装衣襟:“走吧。估计九已经见到吴妈了。”
两人并肩走过小桥,顺着小路来到院门外,一缕灯光从缓缓打开的门户中洒出来,将安毅难掩激动的俊脸瞬间照亮。
“我的天老仑,”吴妈快步跨过门槛,一下就把安毅的双手牢牢抓住:“也不预先来个信。也好让我准备准备,,快、快进屋!”
安毅向吴妈恭敬鞠躬,接着向吴妈身后端着油灯的女子含笑点头,随后看到朝思尖想的倩影已经缓缓来到院中,顾不上客气几句,就大步进门,迎上同样激动的人儿,轻轻握住她伸出的双个招呼,把我吓坏了
龚茜紧紧抓着安毅的手。双唇微微颤抖,脸上满是喜悦之色:“不知道你这么快从蚌埠前线回来,我原以为没有一两个月见不着你人。所以就和吴妈先回来了”小沈,快进来,进屋再说吧。”
正堂里已经点亮数根粗大的蜡烛,将整个简朴洁净的空间照得极为温馨,后堂传来锅头碗碟的响声,显然是吴妈的外孙正在烧火做菜,迎接安毅一行。
林耀东向安毅低语几句便走向院子,与侍卫们一道担负起警戒任务,吴妈见多不怪,乐滋滋地摇摇头,就给安毅和沈凤道斟上茶:“难为你们找到这偏僻地方。平时要不是逢年过节,十天半月都没人来,不是周围的乡里乡亲,都不知道这地方。”
“姨母一大早起来还说听到枝头的喜鹊叫呢。”吴妈的外孙媳妇性格开朗,放下油灯,周到的搀扶肚子已经隆起的龚茜坐下,好奇打量安毅一番,随即附在龚茜耳边含笑私语:“安将军好俊啊,比照片中好看多了,嘻嘻!姐,你先陪两位将军坐着小妹到后面帮忙去。”
龚茜轻轻打了她手背一下,转向安毅,低声问道:“最近还好吗?”
安毅点点头,放下茶杯:“挺忙的,白天到军校上课,晚上处理军务,足足忙了一个月才把诸多事情理顺,后因苏俄外长李维诺夫不顾我中央政府的强烈反对。公开宣布把东北的中东铁路卖给日本,东北局势进一步妇七,弄得蒋校长和中央政府一干领袖勃然大怒,却又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原定于十月中旬召开的北平会议就要提拼了。
“前天我网从汉口开完军委特别会议飞回南京。等待军委和中央政府拿出应对方案之后。恐怕得前往北平一段时间
“去见张汉卿将军吧?”龚茜仍然思维敏锐。
安毅笑了笑:“不单只见他,还要见阎百川将军等北方各军将帅,日本人磨刀霍霍,估计又要打仗了。”
龚茜峨眉轻皱,颇为担忧:“要是华北真的打起来,恐怕要比泓沪激烈数倍,让人担忧啊!”
沈凤道喝完茶站起来。以查哨为由礼貌告辞。
安毅想了想,在吴妈耳边低语几句,跟随吴妈一起进入后堂与一对忙碌的小夫妻相见,礼貌问候完毕回到正堂,与龚茜一起进入东面厢房,四下望望,坐在小客厅的八仙桌旁与龚茜低声聊天。
等吴妈送来舟样小菜和一壶黄酒离开之后,安毅握住龚茜的手,温存地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前两个月吐得很厉害,过了就没事了,这里环境优雅空气清新,安安静静的,我挺喜欢,要是仍然留在南京的话,难保不让叶青她们看出破绽,所以我不的不辞掉职务离开南京。”
二茜看到安毅脸上满是担心和愧疚,伸手轻抚安毅的脸靠在他肩头上:“别担心,我很好,再过一年我就和吴妈搬到叙府去,到时候能安安静静的抚养孩子,还能帮上你点忙,也不至于碌绿无为昏昏浩浩过一辈子。”
安毅关切地问道:“要不,这两天就到叙府去吧,东园一直给你留着。那里医疗条件很好,有什么不舒服也能及时让医生看看。”
“别担心,我身体很好。”
龚茜叹了口气。紧紧依偎着安毅:“孩子生下来之后的八个月内,我都不愿出去抛头露面,更不愿让任何人知道咱们俩的这层关系,有了孩子,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对不起
“别说傻愿喜
龚茜伸手轻轻按在安毅嘴唇上:“这辈子遇到你是我的福分,欢喜还来不及呢,等孩子会说话了,让他叫你叔叔,对外就说是收养的孩子,虽然有些对不起孩子,但总比没有强,等他长大懂事了,再视情况把实情告诉他,相信孩子能体谅我们的,只是,,要是孩子长得太像你的话。我担心别人看出来。”
安毅心里发酸。凝视闭着眼睛无比幸福的龚茜。幽幽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心中的万般愧疚。
龚茜体会到安毅的心情,缓缓离开安毅怀抱。端起酒壶给安毅倒上杯酒:“跟我说说吧,北方局势恶化到何种境地了?”
安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由于反映日本人诣天罪恶的系列影片上映导致日本的国际形象严重受损,日本侨民在世界各地遭到普遍排斥,但东北华北远离欧美列强的利益中心,加上美英两国许多财团都与日本保持密切的贸易往来,所以国际间的干预并不大,甚至还隐隐有推波助澜的味道。
“我估计列强从心底里希望中日间打上一战,他们好从中渔利,大妾战争财,以缓解他们国内严重的经济危局,最近一段时间,美英意法德等国频繁派出使节到日本访问,就是很好的证明。
关于这一点。蒋校长、宋财长和孔部长等人都有共识,也因此而忧心仲仲,苦思对策。正因为如此,校长才不得不再次把我从军校中抽调出来,暗中进行军事准备,一旦中日矛盾无法调和,日本人越过长城入侵华北或绥远,就只有奋起抵抗一条路可走了,再消极抵抗步步退让的话,还不被全国人民骂死啊?”
“能不能利用你和各国财团间的良好合作关系,争取他们向自己的政府游说一番?”龚茜想了想问道。
安毅摇摇头:“仅凭我们川南、湘西、南昌这几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