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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复惨然一笑:“司令,九哥是迫不得已啊,他不愿让弟兄们知道他受伤了,队伍也离不开他……司令,你可千万别怪他,这时候九哥恐怕肠子都悔青了,要是他和几个老弟兄听从倪科长的劝告,不贸然开走那两辆缴获的日军卡车,小日本的七八架飞机就找不到咱们,也就没办法扔下遍地的炸弹……这一仗打朝阳,城里城外歼敌七百余人,才用了三个多小时就干完了,打完清点一下,战死弟兄一百八十二人,轻重伤加起来也就两百人不到,这是咱们东北军队和小日本打仗以来少有的大捷啊……可是就因为贪那两辆卡车,紧赶慢赶跑出六十多里地以为安全了,结果最后还是挨炸了,因此而死去的弟兄不下两百人,受伤三百余人,弟兄们连鬼子的人影都没见着就死伤惨重,窝囊啊,司令……听到这个消息,属下当时就晕过去了,到这儿醒来,才知道九哥也挂彩了,真不值得▲r一▲一一”
安毅难过地摇摇头:“这是个残酷教训,但我相信弟兄们今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抗日支队一年来表现突出,战功赫赫,多次受到上峰的嘉奖,获得全军弟兄们的钦佩,特别是这次辽西大捷,全九霄,是个百折不饶、顶天立地的抗日英雄,但你们绝对不能骄傲自满,更不能放松军纪和作战条例,做长官的一个疏忽,很有可能就会让麾下无数弟兄为此送命……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又是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本不应该说这些令人难过的话,可我忍不住还是和你说了,因为从带兵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把每一个弟兄的性命看得和自己一样重。
“司令一r一一r一属下明白十一一十一一
孙复眼里溢出泪花,这个流血流汗却从不流泪的坚强汉子,这一刻却忍不住流泪了。
安毅微微一叹,握住孙复的手,低声说道:“好了,你先休息吧,估计下去这段时间,我无法再来看望你和弟兄们了,等你伤好之后,抽个时间去找我,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谈谈,或许对你以后带兵打仗有些助益。
“遵命十一一十一一”
安毅缓缓站起,发现少帅等七八名将领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倾听自己和孙复的谈话,不由歉意一笑,请大家一起走出病房。
不远处或是抱着脑袋、或是缠着厚厚纱布的伤兵们显然是认出少帅和一干东北军将领了,一个个站在那里,尽力挺直腰板,一双双年轻的眠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彩。
少帅对安毅微微一笑,率先走过去,给敬礼的伤兵们回了个礼,扫
视一囡,最后走到一位高挑精壮、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面前:
“我记得你原来是我直属教导队的少尉,去年夏天讲武堂毕业汇报表演的时候,我看过你的骑射表演,当时你的教官在八十米外摔出五个酒瓶子,你骑着快马,用咱们自己兵工厂仿造的村田马枪打碎了四个一r一十一一你叫郑开来·对吧;!”
郑开来双眼发红,喊了声少帅,便低下头,不让大家看到他伤感的泪水,边上众人也都非常难过,少帅鼻子发酸,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没有谁比少帅更难过更痛苦,也没有谁比郑开来更伤心。
尴尬地沉默好久,郑开来悄悄擦去泪水·,猛然抬起头,扔掉拄在右腋窝的拐杖,深吸了口辜广:
“少帅,当年属下做梦都想进入少帅的卫队,后来被卫戍部队调去宪兵队当连副,仍然日夜苦练,时刻想着有那么一天,能进入少帅的卫队。九一八那天晚上,城北枪声一响,属下就带着连里弟兄整装待发,可是……上峰死活不让动,也没有任何的命令,千余弟待在营房里上蹿下跳,心如刀绞,结果不到三小时日军就攻进来了,司令、大队长这些长官全都跑了,这一来恐惧就像瘟疫一样传开,属下看看再不反击不行了,便领着没逃走的三十多个弟兄从东侧门杀了出去,结果没跑出五十米,就被日军的机枪打倒大半,属下腹部中枪也倒下了,多亏守备三团的营副,咱们都叫他七哥,是他领着十几个弟兄杀到,救下属下和另外三个中枪的弟兄,逃到曲家大院把咱们藏。起来,七哥又领着弟兄们杀出去了,说是能多救一个是一个,可是第二天……老曲叔给咱们上完药才说,七哥和几十个弟兄的脑袋被小日本剁下来,挂到了城门上……属下伤好后,就横下心跟随九哥一起干,发誓要亲手砍下一百个小日本的脑袋为七哥报仇,直到现在才砍下十三个……
少帅仰天长叹:“好好干,我相信你定能如愿的。
“少帅,要是属下砍下一百个小日本的脑袋之后还侥幸留下条命,少帅还愿意再见到属下吗?”郑开来咬着嘴唇,艰难地问道。
少帅一下子愣住了,久久凝视郑开来潮红的双眼,重重点了点头,低声回答:“你是我兄弟!”
“少帅……今生今世,你永远是属下的少帅!”郑开来再次垂下头,无声哭泣。
周围一个个汉子全都双眼湿润,感动莫名,少帅含着热泪,上前抓住郑开来的双臂摇了一摇,弯下腰捡起拐杖,轻轻支到了他腋窝下,松开手后退一步,突然转过身,头也不回走向医院出口,众将急忙向郑开来打了个招呼,然后追了上去唧
安毅望…了一眼远去的少帅,想了想,含笑走到郑开来面前:“有种!是条汉子,我为七哥和九哥有你这样的兄弟而骄傲。”
“司令……”郑…开来满脸歉意。
安毅摆摆手:“你是对的,人这一辈子活着,哪儿能没有自己的理想?好好养伤,伤好了就回到少帅身边,他需要你,需要你这样的兄弟,东北军也正因为有千千万万个你这种兄弟,才有了这么多年的盛…名,才有了不灭的希望。我走了,你保重!”
“司令——”
安毅亲切一笑,随之离去,刚刚止住泪水的郑开来,再一次泪如雨
正文 第七七一章 矛盾
爬书网 更新时间:2010…7…11 13:32:51 本章字数:4203
保定的清晨由阴转晴,和熙的阳光驱散灰白的厚重云彩,普照大地。清苑机场那座打扫干净整饬一新的调度室外悬挂一块一米见方的黑板,机场指挥部的气象参谋用白色粉笔在上面写下隽秀的一行字:未来三日晴间多云,东北风二到三级,综合能见度二级。
七点十分,安装诸多怪异天线的指挥塔上信号旗不断飞舞,布置在机场调度室门前和左右百米内的几个高音喇叭传出简短清晰的命令,跑道上的信令官和地勤人员有条不紊地忙碌,五分钟内一架侦察机和两架战斗机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接连升空,银白色的机身和圆形的青天白日徽清晰可见,尾翼上两束稻穗环绕的蓝色五角星格外显眼。
身披军黄呢大衣的少帅张学良将目光从空中收了回来,再次……望向南面停机坪上正在护理和加油的七架德制新式战机。
根据安毅介绍,这些全铭蒙皮的单翼战机全都是德国容克飞机公司在原有战机力基础上。根据安毅上次赴欧考察签订合同时的要求特别制造的,容克公司将该机命名为,外形有了进一步改动,线条简洁流畅,为省略工艺而将机翼前缘由二段式改为一体式,并利用新材料加固机身梁骨,最新科技的自动操纵装置,可以在飞行到达危险高度前自动拉起。
该战机充分运用了技术先进成熟可靠的罗伊斯公司十二缸液冷型发动机,乘员两人,安装两挺鹏旧机枪,高达六百八十马力使得飞行速度提高到每小时三百七十公里,八千米的升限和一千一百公里的航程。各项性能均比目前国内各军装备的战机优越。
此机型的战机安毅一口气定购了二十四架,分别装备位于湘西的西南航校和位于川南的叙府航校,刚刚起飞前往长城一线进行空中侦察的一架…弘改型侦测飞机和两架掩护战机。与眼前停机坪上停着的七架战机均属于西南航校航空大队所有,安毅直辖的三个中队十二架战机、一个中队运输机和一个中队侦察机,将会在两天内陆续进驻眼前这个保定清苑机场。
令少帅张学良和他的将领们无比羡慕的是,安毅投入巨资与容克公司合作组建的叙府飞机制造厂一期工程已经竣工,首批到达的近百名欧美飞机专家已经开始工作。全国首个航空研究所也同时在叙府挂牌,南昌的江南理工大学和职业技术学院五百余名年轻学子,有幸成为第一批中国飞机的制造者,采购自德国、美国和英国的飞机发动机等零部件正源源不断运抵中国,不出三个月,第一批两种型号飞机将会组装出来交付叙府航校试飞。与飞机产业有关的各种配件厂、铸造厂和加工厂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组建,为此安毅除向外采购一批批生产设备之外,还从美国大量引进专业工程师和熟练技师,并在叙府飞机制造厂边上猛的三百余亩,力争在半年之内建起西南第一个职业技术学院,为自己培养后备人才。
看到眼前的飞机,少帅想起自己曾经拥有的强大航空部队,心里就隐隐作痛,无法释怀,与安毅相处越久,少帅越能感受到安毅身上诸多过人之处,特别是安毅慷慨宽厚的胸怀和忧国忧民的强烈责任感,让少帅和他的将领们暗自钦佩。也无比敬重。
少帅深深地知道,身边年轻的安毅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军委参谋次长,也不仅仅是中央军中年轻一辈的典范,一切迹象表明,安毅如今的实力,已经超越了国内任何一个军事集团,隐隐现出一方霸主而且是最大霸主的非凡气概。
与身边将领、以及各方枭雄一样,少帅不止一次思考这样几个问题:安毅集团的迅速壮大和飞速发展,会不会早已引起蒋委员长的暗中戒备?为何安毅至今为止。没有任何登高自立、拥兵自重的举动,甘愿被人驱使,屡屡赴险到处救火而甘之如怡?安毅是韬光养晦等待崛起时机、还是真的拥有胸怀祖国、胸怀万民的高尚情操?
一辆线条简单大方的中型硬顶改装吉普车快速开来,在距离指挥塔百米的时候减速慢行,最后停在众人侧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两名身穿冬季迷彩刮练服的年轻军官飞快跳下车来,跑到安毅面前双双敬礼,戴着近视眼镜、脸膛白净的军官大声禀报:“报告司令,防空旅少将旅长奉命前来,请司令示!”
少帅和身边将领情不自禁喊出“屠智荣”的名字,可见屠智荣在泓沪战场上的英勇表现,早已为全国军队所熟悉。只是,少帅和麾下众将一样,没有想到获得蒋委员长亲自授衔授勋的战斗英雄屠智荣,竟然如此年轻,而且看起来还是个长相儒雅、文质彬彬的书生。
安毅回了个礼,放下手就乐呵呵地拉过年轻的屠智荣:“智荣快过来,见过少帅,”这位是汤玉麟前辈,,这位是刘潜山将军”
少帅与屠智荣亲切握手,客气交谈,东北军将领们也先后上去对屠智荣上下打量交口称赞。性急的将领已经询问屠智荣的防空战车和
安毅挥了挥手,让拘谨的上尉副官叶子权过来,看了一眼他臂章上飞鹰和利箭、闪电组成的图案,低声赞道:
“你的这个臂章设计我很喜欢,已经由我第四厅总务处代为提交军委备案,从此往后,这个臂章就将成为你们专用的标识怎么样?还习惯吧?晒黑了一圈,原来你可是和智荣一样的小白脸。”
“旅座拥有先天优势。一样日晒雨淋,一样摸爬滚打满身尘土,可他就是晒不黑小弟可比不了啊!”
叶子权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见安毅乐开了怀连忙四处看看,上前半步低声询问:“大哥,见到我大姐了吗?”
安毅有些疑惑地问道:“毒么?你姐也来了?”
“嗯,我姐是拿着中央党部和军委的双重盖印的特别证件,乘坐我们的装备专列一起北上的,咱们到达的那天午夜,她还睡在兵站值班室里,第二天就转车赶赴北平了。这都过了好几天了,她怎么不去找大哥啊?这就怪了难道她直接去了山海关?”叶子权显得颇为疑
。
安毅点点头:“很有可能,她接受采访任务而来,奉命先去山海关一线采访也未可知,她是党部的特派记者,几年来芳名传遍大江南北,特别证件上又有军委加盖的大印,去山海关只需到少帅的政治部办个手续即可,不需要见我。对了。你二姐怎么样了?你在南京中转的时候,有没有到党部电讯班去看看她?”
“别提了小弟见她的时候,她还哭哭啼啼的,她以七科考试第一名的成绩,得到徐局长和党部陈秘书长的赏识,几份要求调入咱们安家军的请示报告都被扣了下来,一群党部老大轮番做她的工作,要求她留在党部机要处,徐局长还搬出了与咱们家是世交的两位阿姨,最后我爸我妈亲自赶到南京说服。她才没办法了,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