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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什麽轿子啊!我要骑马,我要骑马回去。皇兄,把你的云初借我!”
皇上见我气势汹汹的又扑了过来,连忙应道:“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来人!快给静王备马!”
待我矫健地跨上云初,以势不可挡之势从永和门奔了出去,尘土飞扬中,皇上忽然疑惑:“咦?他怎麽还记得朕的爱马云初?”
难道……
在昊昊心中,朕还没有一匹马被他记得深吗?
一思及此,皇上顿时黑线|||||||||
16
“小王爷?”
我一路飞奔,风一样地卷回了王府,下了马,不顾众人的侧目,向大厅里直奔了进去。
“曜月?曜月?”我在大厅里转了两圈,都没看见他的身影,连忙一把抓住匆忙迎出来的小冬子,问道:“王妃在哪里?”
“小王爷这麽早就回来了?王妃出去了。”
“出去了?去了哪里?”
“京郊的别院出了点事,王妃带著刘伯一起去处理了。”
“京郊别院?”我愣了一下,然後问道:“那边出了什麽事?王妃什麽时候回来?”
“小的也不清楚。王妃大概下午就回来了吧。”
我闻言,急不可耐地又往外冲,却被小冬子一把拽住。
“王爷,您这才回来,又要去哪儿?”
“我要去京郊别院。”
“您这是怎麽了?什麽事这麽急?好歹也要吃过饭再去,那里离城里就是骑马也要一个时辰才到呢。再说,王妃已经去了些时候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万一错过了怎麽办?”
我一听,也有道理,只好压下雀跃的心情,跺跺脚,决定在家里等他。
“小王爷,您先吃饭吧。”
我去房里换了身衣服,回到正浩厅,一个人孤零零地用了午膳。脑袋时时盯著门口,就盼著曜月什麽时候回来,结果直到我吃完,他还是没回来。
下午我在大厅门口等了又等,还是不见人。也不知道别院出了什麽事,曜月一大早就去了,还带著刘伯和两名家将。刘伯不在,什麽事问小冬子都是白搭!
我等得不耐烦,便跑到书房去,将整个书房的书翻了个遍。终於找到一些关於摩耶人的记事。
原来此族之中不论男女皆能生育,但男人生育却与女子不同。他们并没有女人的葵水之状,受孕也不是以此为准,而是他们自身情动时体内分泌的一种物质,可以与男人的精水结合,受孕成胎。至於情动的标准,却不好判断。
这支种族上古时期流入中原,许多文化习俗皆与中原人不同,又在两百多年前就已没落,并未留下更多的记载。本来早以为他们已经绝迹,谁知却是因为上两百年来,天下分裂,诸国纷争,战争不断导致人口锐减,所以诸国都致力打击龙阳之好,男人与男人间的情事几乎湮灭,因此这种男人产子的摩耶族便渐渐血脉不显,好似绝迹一般。
可是近二十多年来,天下逐渐一统。
西北边明国盛世,东南边文国繁荣,人们生活安定,日子富足,淫靡风气渐起,男男之风便是其中一项。於是在这些人中,竟出现了继承摩耶族血统的男人产子之事,这才将这支几近灭绝的民族,再次慢慢呈现在人们眼前。
不过这种事毕竟少之又少,世人大多还是惘然不知。
曜月怎麽会有摩耶族血统呢?
刚才惊喜过度,倒忘了问皇兄这个问题。不过据说摩耶人血脉繁衍能力甚强,即便是女子生下的孩子,也能继承该族血统。
这麽说来,不知在曜月的哪代祖先中,有谁曾经娶过摩耶血统的女子,才会使曜月具有生育能力。
我猜测著。接著便开始幻想曜月怀著我的孩子的情景……
“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我越想越开心,不由得诡笑出声。
门外的小冬子吓得够呛,暗忖:小王爷自从失忆後,这性子是越来越古怪了。
听著我的怪笑,让他忍不住的浑身打战。
不知得意了多久,我突然清醒过来,连忙出了书房。
“小冬子,王妃还没回来吗?”
“没有。”
我看了看天色:“现在什麽时候了?”
“刚过申时。”
我皱紧眉头。
还不回来?
好不容易捱到晚膳,却从别院来了个仆役,传话说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今晚王妃和刘总管都赶不回来了,要住在那里。
我一听此话,恨不得立刻掐死小冬子。都是他说什麽人很快就回来,不让我去寻,结果害我白白等了一天。
小冬子在我充满怨恨的必杀眼下,瑟瑟地避到一旁。他这样子,到让我想起一事。
“小冬子,你过来。”我冲他勾勾手,见他慢吞吞地移过来,心里更是恼怒。“我问你,谁是你的主子啊?”
“当然是小王爷您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尽忠啊?”
“那当然!”小冬子一拍胸膛:“小的对王爷忠心耿耿,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也愿意!”
“愿意你个头!”我跳起来,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我问你,我房里的东西是不是你给皇上的?别想对我撒谎,就你那点伎俩?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小奴才!”
“啊哟!不是不是,王爷您饶了我吧!”
“还说不是?”我吓唬他:“皇兄都告诉我了,你再不承认,看我不家法伺候你!”
“啊哟,我招了,我招了还不成麽!”
“哼!”我松开他的耳朵。
小冬子可怜兮兮地望著我,说道:“王爷,我真没想要吃里爬外,是、是、是宫里的小德子公公今早儿来传您进宫时,向我要的。我想、我想这事也算、算喜事,便将昨日帮王妃收拾的那件衣物给小德子公公带去了。”
“好啊,你倒做起‘密探’来了。”我眯著眼望著他,看得他惊疑不定。
这家夥什麽东西不好选,偏选了那麽一件让我丢脸的物事。又不是大户人家娶媳妇,第二日要给婆婆检查落红。我和曜月成亲也有一年了,他又是个男人,这种东西有必要给别人看吗?何况、何况那也不是他的血迹啊||||||||
“你还做过什麽事?说!”我越想越觉得应该教训教训这小子,便故意端出王爷的架子,冷冷地问他,还真颇有几分架势。谁知道小冬子看我这样子,突然面色一白,脚下一软,“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王爷,小的、小的没有,没再做过别的了……”他紧张的浑身都打颤,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本是随口吓唬他,但此时见他这个样子,心下一惊,倒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小冬子,你还不承认!?你还有什麽事瞒著本王?说!”我厉声喝道,真的有几分认真了。
小冬子吓得面色苍白。他服侍小王爷多年,虽然小王爷现下失了忆,性子也有些大变,但是过去的余威尚存,想到以前小王爷偶尔露出的本性……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小王爷现在的失忆都是假装的,其实他什麽都知道了。
一思及此,立刻便脚下发软,待回过神儿来,已经在王爷面前跪下了。兼之这麽多年来,他对小王爷也是忠心耿耿,现在做了这些事,难免会有几分心虚。
“王、王爷,小的真的、真的没有……”
“来人!”我不等他说完,立刻唤进两名侍卫。“小冬子,你再不说,本王可就不客气了!”我恶狠狠地道。
17
小冬子浑身一颤。两名侍卫上前,已把他押住。
我见他面如土色,嘴唇青白,心下有些不忍,可是这事务必要审清楚。向其中一名侍卫问道:“石岩,王府里对这种吃里爬外的奴才,一向是怎麽处置的?”
“回王爷,王府里有专门整治这些奴才的大牢,还有刑具。”这石岩和另一个王林,都是府里的一等侍卫,武艺是很不错的,和曜月今日带走另外两个李纯、孙未,并是静王府的四大家将。
我清楚看见小冬子听到“刑具”一词,浑身打了寒战。
“小冬子,你服侍我好像也很多年了,我也不舍得怎麽处置你,你老实说了,本王可以饶了你。你若不说……”後面的话我没说下去,也不用说下去,他自是明白的。
小冬子咬著牙,哆嗦半天,才道:“王爷,奴才从没想过要做对不起您的事,是、是二王爷……”
他此时惊惧,以‘奴才’自称,颤颤巍巍地把事情交待了,听得我眉头深锁。
末了,他求道:“小王爷,奴才绝不是想对王爷不利,奴才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好在小王爷福大命大,并无大碍……奴才、奴才全家老小全都拿捏在二王爷手里,这才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奴才这些日子,晚上做梦都不安生……”
我听他断断续续地说完,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後说道:“小冬子,本王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的,暂时不会罚你。”接著对石岩下令:“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里,看好他,没有命令不许出来。”
“是。”石岩押著小冬子下去。
我烦乱异常,因为失了忆,有些事情也搞不明白,偏偏现在曜月和刘伯都不在,我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
王林见我在屋里走来走去,忍不住问道:“王爷,为何不把小冬打入大牢,这麽便宜他?”
“便宜他?”我冷笑一声:“本王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已!”
王林见了小王爷的神态,不由一惊,恍惚觉得小王爷似乎恢复了本性……连忙闭嘴退到一边。
我晚膳也没心情了,胡乱吃了两口,就回邀月楼休息。
躺在皇兄御赐的清泉浴里,想起昨日还和曜月在这里‘鸳鸯戏水’,心情更是郁闷。
在小冬子吐出“二王爷”这句话时,我心里是一松一紧。松的是那个指使人不是皇兄,不由欣慰;紧的却是竟是二哥,不由恼怒!
奇怪的是我好像并不怎麽吃惊,似乎很自然地便接受了这件事。
当今皇上其实是我三皇兄。大皇兄的母妃虽蒙皇恩封了个娘娘,却是妓女出身,与皇权无缘。
我和皇上的母妃是容贵妃,即当今太後。不过母後生性淡泊,素喜禅心,以前便不好争权夺位之事,现在作了太後,更是年前去了西山礼佛,至今也没回宫。我的事皇上也未敢禀告母後,不然少不了要让她老人家担忧。
四皇兄和五皇兄的母妃是樱妃所出,樱妃身体羸弱,两位皇子也继承其体制。四皇兄六岁时早夭,已没什麽印象。五皇兄至今病病殃殃的,能活到现在大家都觉得是个奇迹。
剩下的二皇兄,其母仪贵妃,宰相之女,出身尊贵。当年与皇上争夺皇位最凶,便是这位二皇兄了。
按说父皇没有皇後,这皇位应该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可是父皇却舍了二皇兄,立了三哥,留下今日的後患。
这些都是这几日从刘伯等人那里了解到的,具体情况却没什麽印象了。
难道是二哥不服?仍想与皇上争位?
听说二哥争强好胜,性子倔强,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如果是这样,也犯不到我这静王头上啊???
我隐隐觉得其中肯定有什麽事,茫茫然地想了半天,却没有结果。
这事儿说我不伤心,那是假话。一个是我亲哥哥,竟然这麽样来算计我。一个是我贴身的小厮,我失忆後醒来第一个照顾我的人,竟然早已背叛我。我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感觉,只是觉得有些难受。
晚上又是一人躺在那张夸张的云雕大床上,我抱著曜月的枕头发呆。古人说孤枕难眠,真是彻底理解了。
呜~~~曜月……
真是的,干嘛跑到那个什麽别院去啊,让我见都见不到,心里好难过。
早上从皇上那里听到的兴奋的消息,现在已经冷却了下来。此刻我只想把我的亲亲爱妃抱在怀里啃一啃……
不过只能在梦里|||||||
半夜二更左右,窗棂突然轻微响了一下。那声音就像树枝被风刮倒窗户上的声音,但我却立刻惊醒。
如果经过今天的事我还能安然入睡,那也是奇迹了。
我抓起床头的宝剑,仔细听了听,又是轻轻一下。这声音与其说是有人要夜袭,倒不如说是故意发出的信号。
我突然心有所感,自床头柜中摸出一包暗器,揣进怀里,捏手捏脚的穿好衣物下床,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果见外面的大树上一个黑衣人影窜了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但自持轻功还不错,还是追了上去。(不要以为我是为了追他,我是觉得轻功好便於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