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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一下,但自持轻功还不错,还是追了上去。(不要以为我是为了追他,我是觉得轻功好便於逃跑|||||||)
还是那片山後的树林。那人在上回和曜月打斗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见他轻车熟路的样子,猜测他应该就是上次那个黑衣人。
那人站在那片空地上等我,见我走近,冷声道:“小王爷胆子还真大,竟真敢追了上来。”
我虽然心下忐忑,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好像没什麽恶意。咽咽口水,我壮著胆子笑道:“我可没有大侠胆子大,竟然三天内连著两次上门来。”
“大侠?”那人轻笑一声:“原来小王爷也会说场面话。废话少说,既然来了,我们就比划两招吧。”
说著白光一闪,一把利剑刺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人说打就打,登时手忙脚乱。
18
这个人……就不会打声招呼吗?
我心里有些恼怒。这些江湖人说打就打,一点都不客气,真没有礼貌,亏我刚才还管他叫了声大侠!
我硬着头皮和他过上招,几招下来,没占到什么便宜,可也没太吃亏。
我虽然武功不济,但好歹也是家学渊源,四岁开始每日两个时辰的练功打坐还是和其他几位皇兄照做不误的。虽然停了这些时日吧,但武功这种东西还真是奇怪,并不会因为脑子失了忆而跟着忘掉,而是融入了自己的骨血,纯粹演化成自身保护的一种本能。
我的剑招根本不用思索,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还算行云流水。不过自家事自家知。只和他过了三招我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了,虽然撑了些时候,但都是因为他在手下留情。那日和曜月过招,才是他的真本事。
我的脑子飞转,不知他的目的何在,不过已经隐隐后悔自己的托大,不该这么贸贸然地追出来,就算出来,好歹也该叫上石岩和王林啊。
“看暗器!”
我突然喝了一声,一扬手,那黑衣人连忙一避,却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枚烟雾弹。那东西撞上他身后的树干,“嘭”的一声乍开,冒出一股浓烟。然后说时迟那时快,趁他一楞神的功夫,我一个灵燕翻身,很没有风范的……跑了|||||||||
那个黑衣人呆在原地,错愕不已,八成是没想到我竟然会打不过就跑,一时间竟忘记追上来。待他反应过来,已经失了先机。
“不要跑!”
开玩笑,不跑才怪呢!
今晚曜月和刘伯都不在,我一个人怎么干得过他,还是识趣点儿赶紧撤吧!我也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
我在曲密丛杂的树林里腾挪闪躲,那黑衣人轻功虽然不错,竟还真的追不上我。
“东方昊晔,你给我站住!”
“大胆贼子,竟敢直喝本王的名字。你让我站住我偏不站住!你给我停下还差不多!”我仗着轻功比他强,也不是那么惧他了,当下把“大侠”的称呼唤成了“贼子”。
“你!”他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之感,猛地一发力,竟然往前紧窜上两步,登时让我一惊。
我尽顾着回头测量他与我的距离,结果一不留神,突然一脚踩空。
“哎哟!”我尖叫一声,直直摔下四丈多深的大坑,跌了个七荤八素。
这下完了!真他爷爷的倒霉!!!
我一阵头昏脑悬,待回过神来,抬头看去,见那个黑衣人笑吟吟地站在坑边上看着我,道:“小王爷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看这个洞,好像是用来逮捕野猪之类大型猎物的陷阱。好在里面没有插着刺枪之类的东西,不然少不了今日把我的一世英名留在这野猪坑里(汗!你没那种东西啊~~~)。
“小王爷,你还不上来吗?”那人语带调侃。
我听他好像没有什么恶意,胆子大了些,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却感觉左脚一阵刺痛。
混蛋!八成是扭到了。
我咬着牙,没说话。
那人见我站在坑底不动,突然一跃跳了下来,把我吓了一跳。
“干什么!?”我举起剑,防备地盯着他。
“带你上去。”他也不多话,一把揽住我的腰,把我提了上去。我一落地,立刻痛得皱了皱眉。
“是不是摔伤了?”
“关你什么事!”
“我帮你看看。”
“嗳?不用了!”我连忙倒退三步。礼多必有诈!
那人叹口气,道:“你还真是什么都忘光了啊,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吗?”
废话!我连你的脸都看不见,知道你是谁啊!!!
他好像能看懂我的眼神,一把揭开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英挺俊美的面容。
“我是南宫流涧。”他突然自报家门。
“哦。”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黑线||||||
难道还要我说幸会或久仰大名吗?
最后他问:“没有印象吗?”
“有啊。”
“真的?”他一脸惊喜。
“你不是前天刚来过吗?”当我是白痴啊?前天晚上的事都记不清吗。
他闻言,倒比刘伯强多了,只是脸颊抽动一下,沉住气道:“我是说以前。”怕我听不懂似的,连忙又加上一句:“你失忆以前。”
“没印象!”我断然道。
既然知道我失了忆,就不要问这种废话了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抹失望之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他不似对我有歹意,不过还是小心点为妙。
“昊晔,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对你没恶意,刚才只不过是试试你而已。看起来你武功还没忘嘛。”
“喂,我以前和你很熟吗?”听他那语气,还直呼我的名字,让我着实怀疑。
“至少比你和北堂曜月熟。”他微微一笑。
我心中突地一跳:“你认识我爱妃?”
“爱妃?”他一愣,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极其夸张,甚至弯下腰来。“你平时都这么叫他吗?”
“你管我怎么叫他啊。”我心里不悦。那种笑法,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
他突然直起身子,正色道:“昊晔,你失去了记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但是我劝你千万不要和北堂曜月走的太近,那对你没好处!”
我心里一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还要说出什么让我震惊的大秘密来。
果然,他微微一笑,嘴唇微张……
真他爷爷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好事坏事都赶一块来了!!!
不过爷爷我已经升华了,你他妈的再说什么,我都接招了!!!
这是我在他张口之前,最后走神儿冒出来的念头。
……
风呼啸着从我耳旁掠过。皇兄的千里爱马云初四肢奔腾,快如闪电,远远把身后几名家将甩在后面。我根本不管他们是否追得上我,只是一个劲的快马加鞭。
刚过牟时,天还朦朦胧胧的没有大亮,曦光晃晃悠悠地从东边升起。京郊柳歆别院的仆役们刚刚起床,就被我连拍带踹地踢开了大门。
“小王爷,你怎么来了?”刘伯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赶出来,还以为来了歹人,结果看见我大吃一惊。
“曜月呢?曜月在哪里?”
“王妃还没起,在卧房……”
我没等他话说完,便向里面冲去,一路冲过前厅正房花厅书室,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卧房。闯进去时,正看见曜月斜倚床前,长发披肩,一副将要起身的模样。
“曜月!”我大叫一声,狠狠扑了过去!
19
“曜月!”我大叫一声,狠狠扑了过去,一头撞进他怀里,冲力之大,竟把刚要起身的他又撞了回去,双双倒在床上。
曜月非常吃惊,惊异地问:“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我紧紧压在他身上,死死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闷不出声。
过了一会儿,他被我搂得死紧,又压在床上,极不舒服,微微挣了挣。我更加用力的收紧双臂。他哼了一声,道:“我的腰要折了。”
我闷闷地道:“折了倒好。”
“你说什么?”
我抬起头来,向上挪了挪,面对面靠近他,鼻尖几乎碰在一起。他俊美,不,是漂亮,曜月漂亮的容貌就在我眼前,我仔细看着,一寸一寸,从额头到秀眉、美目、鼻梁、红唇,直至优美的下颌,哪里都不放过。这幅容貌是我的,这副身子也是我的,他整个人都是我的,可是我却抓不住他的心。
“你的腰要是折了,我就养你一辈子。”
“胡说什么呢。”他皱了皱眉。
我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轻声道:“这样你就不能离开我了,永远留在我身边。”
“东方昊晔!”他终于生气了,警告地唤出我的名字。
我突然双眼一红,水雾瞬间弥漫在眼眶里,转了两转,轻轻一眨便立刻大滴大滴地落下,直接从我的睫毛处不受控制地打到他面上,再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
“你……”他吃惊地看着我,瞪大了明目。没想到我就这么哭了,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有些手足无措,不由放缓了声音,柔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他这样一问,我心里的委屈顿时爆发,“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
曜月吓了一跳,挣出双手,却不知该怎么办好,犹豫半天,只是把手放在我肩上。
“哇……曜月……哇哇呜……曜月……”我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拉住他的手让他环在我肩背上,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寻了一个合适的姿势,把眼泪鼻涕彻底留在他身上。
北堂曜月难受之极。想必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一个另一个男人趴在自己身上这么没有形象的大哭。可是他被迫放在我背上的手刚想动一动,又被我拉住,并示意他拍拍我。
曜月眉头聚在一起,优美的红唇都抿成一线,但还是顺从地轻轻拍着我,忍受着我在他耳边制造的噪音。
我大哭半晌,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才抽抽啼啼地道:“你怎么、怎么都不问我……问我为什么哭啊……呜……”
“你为什么哭?”
“因为、因为我想你……呜……”我在他肩窝处蹭了蹭,换来他一个有些嫌恶和恶心的表情。不过我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没有发现。
由于尽顾着哭,这消耗了我大部分体力和精力,所以不知不觉已滑到了曜月身侧,搂着他的双手也有些松懈,但还是半压着他。
“别哭了,我不过走了一日而已。以前我出去十天半个月你也不会这样。”他拍着我道。
“以前我又不记得了……呜……”我继续呜咽。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我还从不知道你这么会哭呢。”不知道他是想安慰我还是转移我的注意力,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我从床上坐起来。(没办法,因为我死抓着他不松手~~~)
“呜……曜月……”我抽噎得也差不多了,心中的种种感情都发泄了出来,全身有种松懈过后的疲惫。
“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他掰开我的手,道:“让我穿上衣服。”
我抹干眼泪,才发现他还穿着内衣。
曜月下了床,掀起衣襟看看,皱了皱眉,打开旁边的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的单衣,侧头见我瞪着通红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当着我的面脱下了经过我泪水‘清洗’的脏衣,动作优雅而迅速地换上干净的单衣。
“嘿嘿……”我傻笑两声,虽然他的速度够快,可是我还是看见了他优美的上半身上尚未消失的痕迹。
他听见声音,当然知道我在笑什么,却不动声色地一件一件,将床头的衣衫慢慢穿好。
我突然有些后悔,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傻,刚才天时地利多么合适,应该趁机将他一直压在床上直接办事就好,怎么就放开了他?
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此刻他已经穿戴整齐,站在我面前。
“曜月。”我仰起头,冲他伸出手去,期待地望着他。他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任我拉着他在床边一起坐下。
我亲密地蹭过去,靠在他肩膀上,双手又环上他纤细直挺的腰肢。他也没说什么,左手在我背后缓缓抚摸。
“昊晔,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跑来?”我们安静地依偎半晌,他突然问。
我闻着他身上淡淡地冷香,透过薄薄的衣衫感觉着他略比常人低的体温,正有些心驰动摇,听他问话,想起昨天一连串的事,心里却已经好过多了。
不管那个南宫流涧说的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