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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脾气还挺大!压寨夫人啊!哈哈哈哈。小爷我今天就拿你开荤。”说着一个士兵就要解裤腰带。
“住手!”祖爷大喝一声冲了进来。
那士兵看了看祖爷,不屑一顾:“没你事,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好啊,你们就干吧。”祖爷一乐,“待我回去禀告戴局长,把你们军法处置了!”
几个士兵一听这话,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操!狗拿耗子!”骂了几句,提起裤子,怏怏而去。
朱瑾看了看祖爷,虚弱地说:“先生快走吧,别管我了,我就死在这山洞里。”说罢,眼泪滚动而出。
“夫人何出此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与那军统戴笠有一面之缘,待我通禀,他们也许会放过夫人。”
朱瑾摇摇头:“先生要是真为我好,就给我一枪,我也就解脱了。”
祖爷看了看她,转身走到洞口,对着外边大喊:“来一副担架!军医!”
那剿匪团长望了望祖爷,说:“军医不救土匪!”
祖爷低头沉思片刻,大声说:“她不是土匪,她是我夫人!”
那团长一愣,“木子莲”的兄弟们也一愣,朱瑾更是一惊。
团长乐呵呵地走过来,诡谲地说:“先生还好这口?”
“你救,还是不救?”祖爷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
“救!救!”那团长眯着眼睛,然后拍了拍祖爷肩膀,“有品位。”
祖爷一行随大部队退去。
此时天色大亮,幽静的山坳里几只飞鸟拍着翅膀悄然飞过,硝烟散尽的山谷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军统头子戴笠破译日本风水情报
“先生怎么跟土匪搅在一起了?”国民党官邸,戴笠不解地问。
“呵呵,武汉失守,我和徒弟们都跑了出来,路过一处山坳,遭到土匪伏击,后来不打不相识。对方是义匪,不杀平头老百姓。”
“呵呵,”戴笠一笑,“土匪始终是土匪。武汉会战前,我让先生先行去重庆,先生不答应,我也没办法。后来武汉失守,我再也没有先生下落,没想到竟如此巧合地再次相遇,缘分啊!”
“是啊。”祖爷笑着说。
“这次山中剿匪,缴获银锭十二麻袋,意外收获。委员长甚是高兴。”戴笠说。
“戴将军吉人自有天相。”祖爷附和。
“只不过……那‘双刀女侠’并不是先生的内人,先生缘何这般庇护?难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戴笠笑着问。
“戴将军取笑了。朱瑾当时身负重伤,那一刻她不是‘双刀女侠’,也不是土匪,就是一个受伤的女子,我怕士兵伤了她性命,不得已出此下策,将军见笑了。”
“侠骨柔肠,仗义!我戴笠就是靠‘义’字起家,想当年在上海,蓝衣社刚刚成立,上海三大帮派都给戴某几分薄面,靠什么?义气!不过……我看朱瑾确有几分风韵,先生不妨假戏真做了吧,否则的话,我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岂不是难为在下?”
祖爷没想到被戴笠将了一军。当时情况危急,为了保护朱瑾不得已编谎,如今这事却难办了,国民党剿匪耗费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捕获了四大金刚之一,如果不声不响地放了,对上对下都没法交代。
祖爷一夜没睡,翻来覆去想这件事,随后去了朱瑾的病房。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朱瑾说。
“夫人言重了。只是……只是……这个戏还得演下去……否则夫人难以脱身。”
朱瑾无奈地笑了笑:“司令已死,我心也死了。先生不必替我忧虑,要杀要剐,我认了。只是……只是……”
说着,朱瑾掉下眼泪。
“只是什么?”
朱瑾摸了摸肚子:“我已有了司令的骨肉。”
祖爷一听,百感交集,良久才说:“所以……夫人更要全身而退。白天我和戴笠交谈,他要撮合你我成婚,这样夫人才能安全,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朱瑾看了看祖爷,又摸了摸肚子:“这样委屈先生了……”说罢眼泪又滚了下来。
祖爷没说话,眼望夜空,驻足而立。
祖爷结婚了,娶的是土匪头子的遗孀,坝头们都蒙了。
“祖爷,黄花大闺女有的是啊!这……江湖上传出去,恐有损祖爷声誉啊!”二坝头挠着脑袋说。
祖爷面无表情。
私下里,三坝头对大家说:“我一直以为祖爷底下那玩意有问题,所以不结婚,今日一见,我还真错了。祖爷真有定力,熬了这么多年,行了,这次舒服了,呵呵。”
二坝头晃晃脑袋:“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女的了……”
大坝头咧着嘴大笑:“你俩吵吵个毛啊!祖爷的品位岂是你们能参透的?”
四坝头静静地听着,他又想起了黄法蓉,心中针刺一般疼痛,甩了甩袖子,自己走了出去。
六坝头跟了出来:“四哥!”
四坝头仰起头,遥望天际的星尘:“唉……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吟罢,热泪纵横。
“四哥,”小六子拍了拍张自沾的肩膀,又从怀中摸出一包“孔雀”香烟,“来一支吧,这还是我跟九爷时,上海的烟商送的。”
张自沾从来不抽烟,但那一刻他接了过来。小六子为他点燃,他努力吸起来。
“四哥、六弟,在聊什么?”五坝头张崎岭走过来。
“聊这看不透的人生,参不透的风月,了不断的真情……”四坝头一声长叹。
“他怎么了?”五坝头蒙蒙地问小六子。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四坝头又是一声叹。
“你俩玩吧,我睡觉去了。”五坝头蒙蒙地走了。
“也许,我加入‘江相派’错了……”四坝头突然冒出一句。
“嘘——”小六子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四哥,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我们是在替天行道吗?这个世界上还有‘道’吗?我一直在想人生的真谛是什么?功名利禄?酒色钱财?人生再风光也免不了一死,钱财名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洪老虎几日前还威风无限,须臾间做了枪下鬼,钱财归了国民党,女人再嫁他人,他若地下有灵,作何感想?”
“四哥,你太悲观了。”
“都说大丈夫在世,要不枉此生,何为不枉呢?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人的扬名立万总是伴随着无数人的死亡。有时真羡慕‘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田园野居,远离厮杀,没有阴谋,守着一家老小,看日月盈昃,听夏雨冬雪,然后垂垂老去,真是幸福啊……”
“四哥,我给你打拳吧,看我这套‘宗鹤拳’,转移一下注意力。”
说罢,小六子忽地跃起,一套“宗鹤拳”打得呜呜作响。打完后一回头,四坝头不见了:“四哥?”
“你接着打吧,我要睡了。”四坝头远远地道。
“先生,私事办完了,我们谈点公事吧。”戴笠拿出一沓电文,“这是最近截获的一些日军电码,里面涉及到好多地名,还有风水术语。局里少有懂风水者,先生帮忙看看。”
祖爷一愣,怪不得戴笠非要做媒让自己结婚呢,想给我戴个枷锁把我困在这儿为他效劳啊。
祖爷看着一张张的解码,断断续续,毫无规律。
戴笠又说:“我又找了国统区的几个大师,明日起,先生和他们一起帮着军统局破译这些电文,我总觉得鬼子要搞大事……”
祖爷点点头说:“中华龙脉图。”
“什么?”戴笠一惊。
“中华龙脉图,将军听我细讲……”祖爷将日本人的赶尸队秘密,连同自己和刘从云、洪老虎的分析结论详细地告诉了戴笠。
戴笠听完,浑身为之一震,说:“这么说,鬼子的进攻除了战略上的需要,也考虑风水的问题了?”
“肯定是这样!炮轰老君庙、捆绑牛头山,都是风水战!”祖爷坚定地说。
“嗯!”戴笠点点头,“有道理。两个战场啊,一个是硝烟弥漫的枪炮战,一个是悄无声息的风水战。够狠,够毒!”
“先生能不能用一句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什么是‘龙脉’?”戴笠突然问。
祖爷思忖片刻,说:“龙脉,就是山的脉络,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山脉有来有去,谓之来龙去脉。”
“痛快!没有山的平原怎么论?”戴笠又问。
“平原以地势和建筑物来论,看地表的走势,任何地方的地面都不是完全平整的,总有凸起和凹下。”
“有道理!最好的龙脉在哪里?”
“人心,人心好了,处处是好龙脉,好人处险地能逢凶化吉,坏人处旺地却处处碰壁!”祖爷回答。
“先生也信教?”听到这儿,戴笠反问了一句。
“信教?”祖爷不解。
“先生刚才由风水谈及人心,颇有佛家韵味,故而有此一问。”戴笠解释说。
“哦,只是偶尔有所涉猎,不曾皈依,更不曾剃度。”祖爷说。
“戴笠拜托先生,还望能够破译日本人的龙脉密码,能救中国百姓,就是大慈悲!”戴笠说着深鞠一躬。
祖爷心道:人都有两面性,再好的人也有缺点,再坏的人也有好的一面,军统头子戴笠无论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还是中华民族的利益,此刻都不重要了,一同挫败日本人的阴谋,才是全体中国人的目的!
“中国自古以来流传三条龙脉之说,北龙从阴山、贺兰山入山西,起太原,渡海而止;中龙由岷山入关中,至秦山入海;南龙由云贵、湖南至福建、浙江入海。但将军知道古书记载这三条龙脉的发祥地都是哪里吗?”祖爷问。
“哪里?”
“昆仑山。”
“昆仑山?”
“昆仑山是万山之祖,龙脉之源!山高万尺,上有王母瑶池,下有不起鸿毛之水,自古便有‘黄帝之都,百兽之门’之称……”
听到这儿,戴笠突然打断了祖爷:“先生,你快看看电文,其中数次提到‘昆仑’二字!”
祖爷俯身仔细观察,断断续续的电码中,果真多次出现‘昆仑’二字,祖爷惊道:“日本要占昆仑山?”
“嗯……应该不会,海拔几千米,山高路远,白雪皑皑,又荒无人烟,鬼子不会蠢到为了风水而不顾常规。”戴笠作为军统之首还是很冷静的。
“待我再仔细思考。”祖爷点点头。
接下来的数日,祖爷和另外几个风水大师一同研究解码,其间查阅了戴笠搜集来的上百本风水古籍,依然毫无头绪。
龙脉死穴——昆仑关
夜里,祖爷沏上一壶茶,静静地思考。
来龙去脉,有来就有去,有去就有来。数次出现“昆仑”字眼又不占领昆仑,那必然是……必然是指另一个昆仑,可中华大地就一个昆仑山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昆仑?嗯,换个思路……日军侵华以来……战线拉得过长,国军退缩到重庆,仍未失守的地区除了重庆,还有广西……昆仑山东侧,难道是指广西的“昆仑关”?古人有言:路出昆仑关,林中不见天,巢卑幽鸟护,树老怪藤缠,一关通鸟道,天下第一险!风水书上也提到:昆仑关扼龙腹,风火地燥无回转,如鬼劫龙,自古有风水死穴一说。难道日本人要进军广西昆仑关?
想到这儿,祖爷马上宣见五坝头张崎岭。
张崎岭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祖爷召见,赶忙披上衣服赶来。
“祖爷有何吩咐?”
“老五,从古传至今的中华龙脉图你了解多少?”祖爷问。
“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中华共有十二条龙脉,由三条主脉贯穿,各自分流四个小龙脉,共计一十二条!另一种说法是中华只有一条大龙脉,所有大大小小的山峰丘陵河流都是这条龙脉的组成部分。”张崎岭回答。
“嗯!”祖爷点点头,“如果按照第二种说法,广西处在龙脉的什么位置?”
张崎岭沉思了一下:“听祖父说过,中华龙脉,龙头在平津地区,两颗龙眼,一颗在北平,一颗在保定,龙爪在福建,龙须在东北,龙尾在新疆,而广西,正好是盘龙的腹部!”
“这就对了!”祖爷大声说,“所以自古有‘昆仑关扼龙腹’一说!”
说完,祖爷忽地站起来,起身径直奔向戴笠府上。
“昆仑关?”戴笠听后大惊。
“应该是。”祖爷点点头。
“长沙会战打得难解难分,他们还敢深入广西?”戴笠不解。
“不得不防。”祖爷说。
戴笠一阵迟疑,心下打鼓:这个事要不要向委员长汇报?军中无戏言,情报要准确无误才可上报,这算命大师根据风水推出的结论是否可靠?一旦委员长真信了,到时候抽出优势兵力镇守广西,那长沙会战是不是要失利?自己可别成了国之罪人!本想表功,却弄巧成拙,那就麻烦了!
祖爷看出了戴笠的心思,缓缓地说:“将军可这样向委员长提建议,就说是国中风水师给出的结论,您自己很难判断真假,但又觉得不得不防,请委员长定夺就是了。”
戴笠点点头:“嗯,我去向委员长汇报。”
“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