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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素无传人,却和李观鱼是生死之交,所以就将一身绝技传给他的儿子。”
韩文更为惋惜的则是——“令人想不到的是,昔日的第一剑客,如今竟已成了废人,武林前辈日渐凋零,实在令人可悲可叹!韩某人可是很想跟他过过招呢!”
楚留香只当韩文是嗜武成痴,自顾的叹道:“好在他还有这么一个好儿子,‘九九八十一式凌风剑’,再加上‘金丝绵掌’,拥翠山庄还怕不在他手里更发扬光大。”
韩文终于不再纠结与李观鱼的问题,摩挲着下巴,道:“依我看来,柳无眉的武功非但不在她夫婿之下,而且还像是比李玉函高些。尤其是她的轻功身法,更高出许多。”
楚留香深以为意,点头道:“三大武林世家的绝技俱是传媳不传女,她既然做了李观鱼的媳妇,武功自然也绝不会差的。”
韩文蹙眉道。道:“抓住重点,她嫁到李家去,绝不会超过十年,而这种武林世家的子弟,大多从三五岁时就开始练武,李玉函自也不会例外。”
“不错。我看他身上最少也有着十年的苦功夫。”,楚留香也是个眼力很高之人,转了转眼睛,他就知道韩文要说的事情了:“也就是说,柳无眉的武功本不该比李玉函高,除非她的娘家也是武林名家。但环顾天下,又有几个人教徒弟能比李观鱼教得好呢?”
韩文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想法,我对江湖上的事情知之甚少,你呢?总该知道些蛛丝马迹吧?”
楚留香咧了咧嘴,道:“我几次想探问她的师承,她总是岔了开去,由此可见。她绝不会是四大帮、七大派的门下,我也想不出当今武林中有什么姓柳的前辈高人。”
“想来,你这几天也一定是在想画眉鸟的问题吧?”,韩文悠然的问了句话,突然间,却是不再说话,因为他们已经到了下榻的时间,车子停在了客栈前,不方便讨论了。
开了几间房间,韩文与楚留香凑在一起。正在琢磨着画眉鸟的问题,韩文却是蹙起了眉头。
楚留香也是不再说话,闭起了眼睛,耳朵微动。
一阵叫喊声音自隔壁屋子传了过来。
楚留香皱眉笑道:“如此恩爱的小两口子,难道也会打架么?”
只听那叫喊声越来越尖锐。而且像是充满了痛苦,正是柳无眉发出的,楚留香嘴里说着话,人已冲了出去。
韩文也只有随后而出,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跟着这夫妇两人的家丁侍女们,竟没有一个人出来探望。
他们若不是聋子,就必定听到这叫喊声,却为什么竟没有人出来瞧个究竟呢?难道他们已听惯了不成?
柳无眉的屋子里,灯还是亮着的。只听柳无眉颤声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楚留香脸上变了颜色,刚想冲进去,又听得李玉函道:“忍耐些,忍耐些,莫吵醒了别人。”
柳无眉嘶声道:“我实在忍耐不住了,与其这样受苦,倒不如死了的好。”
楚留香这才知道他们夫妇并不是打架,忍不住道:“莫非她忽然得了急病?”
韩文摇头沉声道:“这病只怕并不是突发的,而是宿疾,而且还必定时常发作,所以连他们的佣人都已听惯了,否则怎会一个个躲在屋里不出来。”
楚留香叹道:“这痛苦一发作想必就很厉害,否则像柳无眉这样的人绝不会喊出声来的,却不知她生的究竟是什么病呢?”
韩文眨了眨眼睛,道:“她平时看来倒也和常人无异,想不到一发作就如此可怕,我看,她这也许并不是病,而是中了什么极厉害的毒也说不定呢!”
楚留香变色道:“毒?她若中了毒,李观鱼为何不想法子救她?久闻李观鱼医道极高明,拥翠山庄中来往的又都是前辈高人,方仙客更是解毒的名家,这许多人难道都无法解得了她的毒?都眼见着她受苦么?”
韩文没有回答,楚留香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
屋子里不断传出柳无眉的呻吟喘息声、李玉函的低语安慰声、床板被压得吱吱格格声。显见柳无眉的痛苦并未减轻,她受苦不过,正在不停的挣扎,而李玉函正在努力压制着她。
韩文忽然道:“你为什么不进去瞧瞧,或许你能解得了她的毒也未可知!我可是听说你楚香帅对解毒也是有一套的!”
楚留香叹道:“柳无眉是个很好强的女人,必定不愿意被人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有什么话,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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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听“扑落”一声,院子里的梧桐树上,一只宿雁惊起,楚留香眼角似乎瞥见木叶中有银光一闪。就在这时,已有一蓬银雨自树丛中暴射而出。直打楚留香,来势之急,绝非言语所能形容。
若不是那只惊起的宿雁,此番楚留香就得丧生在这一蓬银光之下,只因等他听到风声时。再闪避已来不及了。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间,韩文出手了,一把将楚留香拽了过来,左手变成了金刚手,强大的气劲喷涌而出,像是形成了一堵墙一般。挡在了两人的身前。
只听“叮叮叮”一阵急响,如暴雨敲砖,数十点银星已钉在他身旁的地上,直没入土。
接着,一条人影自树中的墙头上冲天而起,凌空一个转折。向墙外的沉沉夜色中窜了出去。
楚留香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韩文的身形也已掠出墙外,楚留香瞧了满地的银星一眼,忽似想起了什么,变色大叫道:“韩先生,小心了,这好像是‘暴雨梨花钉’。”
呼声中。他的人也追了出去。
凄迷的夜色中,有薄雾升起,韩文的身形还依稀可以分辨,前面那人却连影子都瞧不见了。雾,本来还是轻轻的、淡淡的,但片刻间就已浓得像是白烟,渐渐连韩文的人都已瞧不见。
远处本来还有点点灯火,但现在连灯光也没入浓雾里,楚留香简直快急疯了,却又不敢出声呼唤。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一出声,就可变成暗器的靶子,楚留香知道这时若有暗器射来,他是万万躲不开的。
他不禁更替韩文着急,因为韩文的处境更危险。
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前面的地上有亮光闪闪的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个扁扁的银匣子。这银匣子七寸长,三寸厚,制作得极为精致,匣子的一旁排列着三行极细的针孔,每行九孔。
匣子的上面,雕刻着极细的花纹,仔细一看,才知道这花纹竟是两行字,似是小篆,又似钟鼎文。
楚留香还未细看,正想再往前走,忽觉一阵急风自身旁掠来,一只手切向他的软肋下,另一只却去抢那银匣子。
楚留香暗道:“好小子,我正愁找不着你,你却送上门来了。”,心念一闪间,已击出一拳,踢出一脚。
这一拳一脚说来简单,其实却大不简单,只因这人自他左边扑来,他一定要将整个身子都扭转过去,才能避得开对方的攻击,才能反击,由此可见楚留香的酒虽喝得不少,但腰身仍灵活如蛇。
谁知对方的身形却比他更灵活,轻轻一闪已到了他身后,楚留香这才真吃了一惊,刚想转身。
那人竟沉声道:“楚留香,是你?”
楚留香忽然间松了一大口气,苦笑着道:“你现在怎地也和我一样,连招呼也不打就出手了。”
韩文哼了一声,道:“我见到你手上有银光闪动,自然认定了你必定是那发暗器的人,又谁想得到这东西竟会到了你手上呢?”
楚留香眨了眨眼睛,道:“这你都想不到么?我三拳两脚,将那小子打得狼狈而逃,这东西自然就到了我的手上了。”
韩文怔了怔,道:“真的?”
楚留香道:“假的。”
韩文也忍不住笑了,道:“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万万追不着他的。”
楚留香道:“哦?我虽然不是号称轻功天下第一,但也未必比任何人差了……嗯!换个说辞,你的轻功与我所差无几,甚至略高于我,还没喝酒,那为何……你却追不到呢?”
韩文摸了摸鼻子,道:“若不是这场雾,我也许还能追得上他的,但此人的轻功也实在不弱,我追出墙外时,他的人已掠出去有四五十丈了,我的剑气也够不到啊!”
楚留香动容道:“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已掠出去四五十丈,如此说来,他的轻功岂非比李玉函夫妻还高么?”
韩文道:“只怕是要高出一筹。”
楚留香道:“比我呢?”
韩文又笑了,忍住笑道:“你若少喝些酒,他轻功也许不如你的,但现在……”
楚留香板起脸道:“现在又怎样?现在我难道连李玉函夫妻都不如么?”,他不等楚留香说话,自己却先笑了,道:“你用不着回答我的这句话。也免得我听了伤心。”
韩文道:“其实你的轻功比李玉函夫妻、一点红、南宫灵都要高很多,都已可算是一等一的功夫,但这人的轻功却已和无花不相上下,你若不喝酒或许稍胜他一筹,可你。喝的多了些!况且,这人主要针对的是你,如果你不是说亲眼看见无花被利箭穿喉而死,我还以又是他在搞鬼呢!”
楚留香道:“如此说来,江湖中能有他这样轻功的人并不多,是么?”
韩文道:“实在不多。”
楚留香摇头叹息。似乎在感叹时运不济:“我为什么总是会遇见一些厉害的对头?”
韩文默然半晌,才问道:“你手上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楚留香道:“捡来的,上面还刻着字,你瞧瞧认不认得?我还没来得及细看!”
韩文接着那银匣子,脸色就变了变,道:“这是小篆。”
楚留香也凑了过去。喃喃道道:“明明是杀人的利器,却偏偏要文绉绉的刻些人家不认得的字在上面,这简直好像明明是妓女,却偏偏要穿七八条裤子。”
顿了顿,他轻咦一声,道:“这倒并非是故意卖弄,只因这暗器实在是件古物。而且还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制成的。‘暴雨梨花钉’的传闻……果然——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韩文看着这东西,失笑道:“文人都会说大话,看来果然不错,还用小篆……真是秀逗了!”
楚留香叹道:“这倒也不是他在故意说大话骇人。此暗器制作之精巧,发射力量之猛,实在不愧为‘暗器之王’四字,当今武林中几件有名的暗器,和此物一比。速度至少要相差两成,而暗器一物,决胜伤人,就在一刹那间,纵然是毫厘之差。也差得太多了。”
韩文歪了歪头,道:“此物难道比石观音所制的针筒还强得多么?我前几日可是听胡铁花吹嘘的厉害!”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石观音那针筒射出来的毒针虽急,但我等它发射后再闪避,也还来得及的,而这‘暴雨梨花钉’发射后,天下却无一人能闪得开,或许……好吧!你的方式已经不算是躲开的范畴了!”
韩文道:“可是你方才却闪避开了。”
楚留香苦笑道:“那是你在身边儿帮忙,实在是运气,只因我在它还未发射前,就有警觉,但纵然如此,那人发射的位置若再近几尺,我还是避不开的。”
“连你也没有信心?”,韩文皱眉道:“如此说来,这暗器岂非珍贵已极?”
楚留香道:“在武林中人眼里看来,它实在可说是无价之宝。”
韩文道:“既是如此,那人为什么要将它抛在地上呢?他既然有那么高的功夫,难道连这小匣子都拿不稳么?”
楚留香道:“这的确是件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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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眉屋子里灯已熄了,这对夫妻像是已睡着。
楚留香和韩文悄悄回到了屋子里,他们屋里的灯却还是亮着的,只是灯芯也已将燃尽。
楚留香将灯芯挑大了些,叹道:“咱们穷追了半夜,却连人家的影子也未见着,再不快喝杯酒,我简直就要活活气死了。”
桌上有一只茶壶,一只酒壶,楚留香心中气闷,却嫌酒杯太小,一面说着话,一面已在茶杯里倒满了酒。
韩文摇了摇头,道:“你迟些喝酒也一定死不了的,咱们还是先到院子里瞧瞧那些‘暴雨梨花钉’是否还在那里。”
他拿起了灯,与楚留香一起出去了。
屋子里有只小虫,也随着灯光向外飞出,但飞过酒杯上面时,竟忽然掉了下来,掉进酒杯里。
这小虫难道是被酒气熏醉,才飞不动了?但酒气又怎会有如此强烈?
韩文此刻若还没有走出去,就可发现小虫掉进酒杯后,酒杯里竟发出“嗤”的一响,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
再看那小虫已无影无踪,就在这一霎眼的功夫,竟已完全溶化在酒里。变成一片泡沫。
再一霎眼,连泡沫都瞧不见了,一杯酒还是一杯酒,而且看来也还是那么清冽,连一点渣滓都没有。
这杯酒若是喝到楚留香的肚子里去。楚留香的五脏六腑岂非立刻就要被它腐蚀得稀烂?
开封城里不常下雨,院子里的土地又干又硬,简直和石头差不多,就算用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