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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就一身的缺点一一既不浪漫,也不温柔,偶尔有些体贴,却又大男人得要死,还是个工作狂!对人冷漠,除了逆天十八骑,基本就没什么朋友。生活单调,趣味单一,日子平淡而乏味……
表面看我好象占尽了上风,任性妄为,其实我有分寸的一一我知道他的底限在哪里,所有看似胡闹的事,其实都有他的默许,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里,从无越界,这才相安无事到现在。
可是,秀荷出现了,她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和谐。
最可恶的是,所有的人都不把这当一回事,认定我在无理取闹,乱吃飞醋。以为随意敷衍一下,让我消了气,就能船过水无痕,一切回归原状。
我受够了!不打算忍耐了。
“姐夫做错什么事了?”晓筠一脸好奇地凑过来,巴着我的臂:“说说看,到底什么事?让我给你们评评理?”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她这话,怎么听都是看好戏的成份居多,哪里是真的关心我?唉,真是交友不慎啊!
“我猜猜,”晓筠托着腮,兴致勃勃地玩起了猜迷游戏:“开心和开朗的生日已经过了;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也不是现在;你的生日还没到,再说他好象也从来没忘记过,应该不是这件事……”
我懒得理她,径自考虑起下面的行程一一首先是去看房子,然后就是找人做牌匾,剩下来的就是怎么甩掉无尘了……
“呵呵,我猜不出来,小雪姐姐,你告诉我算了。”晓筠摇着我的臂,挂一脸讨好的笑容。
“你还敢笑,我哭都哭不出来了。”我以肘支桌,扶着额生气。
“得了吧,大妻嘛,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晓筠朝我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了:“不是有句俗话,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撒撒娇,不就没事了?何必表现得象世界末日一样?”
“要死了!你还没嫁人呢,居然敢调侃我?”我想起昨天与默言的缠绵,不由红了双颊,扑过去掐她的脸。
“嘿嘿,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吧?”晓筠咯咯地笑,满屋子绕着跑给我追,一边不忘嘲笑我:“看样子姐夫还不笨嘛。嘿嘿,行了,你得了便宜别卖乖了,意思意思发发小脾气就好,别弄假成真,伤了夫妻的感情,给外人可乘之机,就不好了。”
“晓筠,你什么意思?”她这话里可藏着话,我不由得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听说你找林大人替你买房子呢?”晓筠白了我一眼,颇不赞同地睨着我:“吵就吵了,干嘛搞得好象要搬出来住一样严重?小心,姐夫脾气再好,这种气也绝不会忍!到时真的休了你,另觅新欢,你才真的哭不出来呢!”
“哼!他旧爱都理不清呢,哪用得着另觅新欢?”我冷笑。
“什么旧爱?”晓筠一脸的莫名。
“默言在外面一直有女人,而且已经跟了他十年了。”我说得轻描淡写,想要对她微笑,却猝然红了眼眶。
“什么人造谣?我去撕了他的嘴!”晓筠愣了一下,立刻恕容满面:“小雪姐姐,你可千万别听人瞎说!那些人看不得你们太要好,故意破坏你们的感情的!你居然连这种事都信?难怪姐夫要生你的气,我都要生气了!”
“我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后,一切都烟消云散。”我垂下眼帘,笑得凄楚:“可是,这是个不争的事实。默言自己承认了,人你也见过了。”
“我见过?”晓筠惊鄂地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努力思索。
“就是那天被马车撞的秀荷了。”我有气无力地提醒她。
“她?看上去不像啊。”晓筠惊鄂。
“她与我的个性可说是天差地远,温婉娇媚,柔弱怯懦,”我神色木然:“如果她强势一点,也许我还可以跑去跟她争,去指责她,去赶跑她。可是,她好象风一吹就倒,说话大声一点都会被吓到……”
“所以,姐姐就退缩了,苦恼了,也下不了手了?”晓筠了然地看着我:“姐夫呢?他怎么说?不会也站在那个女人那边吧?”
“他帮她买了房子,给了她一笔钱,答应我终身不再见她,大概以为这样就能跟她了结了吧?”我抿唇,冷笑。
“做到这样,也不错了啊,姐姐你还想要他怎么样?”晓筠不解地望着我,一脸的迷感。
“晓筠,你没结过婚,可能不会懂得。”我鼻中一酸,泪水忽然就掉了下来,濡湿了桌面,我伸出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画着圈圈:“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肉体上的接触,就会产生莫名的情愫。如果再加上经济上的来往,只怕他们的关系永远无法理清了。况且,她举目无亲,孤身一人生活在京城,时间长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病痛,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以默言的性格,有可能完全置之不理吗?我有预感,她会象个恶梦一样,一直追逐着我们。”
虽然跟自己做过无数次的心理建设,说服自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默言也是人,他也会做错事。再说,他跟秀荷的那段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对我一心一意……
告诉自己,秀荷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的力量还不足以憾动我的婚姻,憾动我的家庭,也无法破坏我跟默言之间的感情……
我应该忽略,应该原谅。可是,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心里的那道坎,却怎么也迈不过去。
“小雪姐姐,那你打算怎么办?”晓筠默然半晌,抬眸,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伸手,拂去桌面的泪渍,也抹掉脸上的泪痕,静静地看着她,淡淡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十六、 忍无可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晓筠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茫然地望着我:“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她想了想,倒吸一口凉气,张着嘴呆呆地望着我:“天哪!小雪姐姐,你不是吧?真的也要养个男人?天哪!这么惊世骇俗的事,你要是真的做了出来,姐夫会不会杀人?”
杀人?我还想杀人呢!可是,再怎么生气,理智还是有的。再说了,她以为男人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吗?一时半会之间,我到都里去我个合适的男人养起来?
“放心,我哪能真的这么做?就只吓吓他罢了。”我站起来,苦笑着望了她一眼:“你陪我一起去看房子,好吗?”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男人会屋藏娇,那是本事,让人羡慕。女人若是红杏出墙,那就是罪不可恕了!
“小雪姐姐,还是不要了吧?”硗筠鄂然地看着我,一脸的怕怕。
“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勉强,走了。”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正说着话呢,门外却传来一阵低低地喧闹声。我雅开门,无尘背对着我正压低了声音在说着话,他的身前站着一个身材纤细的紫衫女子。
听到开门声,无尘抛下她,急急向我迎了上来:“小雪,时间还早,你跟晓筠姑娘多聊一会吧。”
“昭王妃,请留步。”从他的身后,传来一道轻柔娇怯的女声。
我身子挺得笔直,不发一语,冷冷地看着她一一秀荷。
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她,原本以为她天生柔弱,胆小怕事,万万想不到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小雪,你别理她,我会把她打发走,”无尘急得一脸的汗。
“让她进来吧。“我抬手,打断他的话,掉头进了办公室。
“谁啊?”晓筠好奇地看着她迈着碎步,缓缓地跨了进来。
几天不见,她苍老憔悴了许多,身子越发的纤瘦,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在明艳的春阳下,看起来,竟似一缕孤魂。
她还真是固执,今天一身的紫,却依旧是绣着满身的荷花一一那曾经让我觉得快乐,现在却看了就添堵的图案。
“王妃,请你原谅爷吧!”秀荷一进门,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我的身前:“请你不要再跟爷闹下去了吧,我答应你,我会走,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出现在你的眼前。”
倒了,这唱的哪出戏?
搞半天,她不是来求我原谅她,倒是来帮默言来求情?
笑话!她把我当什么?把默言当什么?
我们夫妻闹矛盾,她来掺和个什么劲?
她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我气得浑身在抖,缓缓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漠然地望着她,心里象是有一只狂猛噬血的兽,横冲直撞,咆哮着想要冲出我的身体。
双手在宽大的袖里死死地交握成拳,我咬紧牙关,努力控制自己不变成一个泼妇,冲上去扭住她撕打。
“秀荷姑娘,你还是快走吧,这是王爷和王妃的家事,你就别添乱了,行吗?”无尘垂了眼帘,不敢看我的脸色,急得直跺脚。
“王妃,我知道,我本是那个最没有资袼说话的人。”秀荷固执地跪在地上,昂着头,静静地看着我:“可是,爷真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我秀荷一辈子感激,一辈子敬慕的男人。他对我恩重如山,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喂,你有没有搞错?”晓筠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气愤地上前拉住她,把她往门外拖:“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苏秦,我知道,你有才情,有傲气,但是,任你有通天的本领,你也只是一个女人!你不能这么霸道,把爷硬生生地往死里逼!我也知道,在你们的眼里,我秀荷什么也不是,也许卑微得比不上一只蚂蚁,”想不到看似瘦弱的她,此时却是力大无穷,任晓筠怎么拖,也拖不动她。
“你这是跟谁说话呢?想显摆些什么呢?”硗筠气急败坏地大囔。
“王妃,我错了,不应该不甘寂寞,不应该为了得到爷的注意,而想尽办法出现在你的面前,不应该陷爷于困境。我真的错了,随便你怎么处罚我都不要紧。”秀荷恭恭敬敬地朝我磕了一个响头,挺直腰杆望着我,眼神悲伤。
“呸!不知羞耻的东西,你闭嘴!”晓筠焦急地瞟了我一眼,厉声喝叱:“你哪配对王爷有什么感情?你们之间那些破事,我们根本就没兴趣知道,你滚,马上滚!”
我咬住唇,冷冷地看着她:“让她说下去,我想听。”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
这算什么?她明明是一个被包养的,失了宠的情妇,居然跑到我这个正牌的妻子面前来大演苦情,悲情加深情的戏码?
“王妃,你恨我,骂我,打我,甚至把我卖了,奴婢都心甘情愿!但是,请你不要折磨爷!你不是他的娘子吗?为什么你看不到短短几天,爷瘦了,憔悴了,失了魂了?你的血是冷的吗?他是你的男人,他那么爱你,你看着他为了你那么痛苦,难道都不愧疚,不心疼吗?”
想起默言早上出门时的神清气爽,想起他下令把我软禁起来,我不停冷笑一一他都里憔悴?哪里失了魂?我看他清醒得很!
这就是默言跟我承诺的断得干干净净,一辈子再也没联系?好,断得真好!真彻底!
一辈子不见面?可是,她却知道他瘦了,憔悴了,失了魂了?
结果,他不但见了她,还在她面前诉苦?说我霸道,说我折磨他,说我不讲理?是吗,是吗,是吗?!
“爷不是一般的男人。那么大一个逆天帮全靠他撑着,朝中大大小小,有多少事情要他处理,你想过他有多累吗?他宠着你,让着你,包容你,对你百般迁就。可是,你不珍惜这天大的辐份,却只知任性妄为,从不替爷着想,你不知满足,一味地索取,从不付出。他为了你有多辛苦,你真的全都看不见吗?”
好,她说得真好!好一个深情不悔,痴心不改的奇女子。温柔,多情,体贴,勇敢……跟她比起来,我既恶毒又残忍,简直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老巫婆了。
那么,她来的目的是什么?想告诉我,她多么温柔娴慧吗?还是想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好妻子?或者更好笑一点,她想告诉我,为了他,她决定牺牲自己成全我们?
荒谬!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听她的指责?要让她来告诉我,我的相公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他有多么辛苦,多么伟大?
我们,有我们的相处方式。都说被爱是福,但谁又能否认,能够倾尽心力去爱一个人,极尽可能地宠着她,纵容她,不是一种幸辐呢?
谁又能说,我的任性妄为,其实不是对他的另一种宠溺?我给了默言一个充分展示自己实力的机会,让他在焦头烂额之余,尝到了为爱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