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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者是因为我已经决定放手,失无所失,弃无所弃,所以便升华了,豁达了,超然物外了?呵呵,再想下去,或许我真的可以成佛了!
“小雪。。”
我抬头,君默言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本,挑眉凝望着我:“我们谈谈?”
我笑——这好像又是我以前最常跟他说的一向话。只不知,我的这个表情是不是他常对我用的那个欠扁的笑?
“说吧,又惹了什么事了?”君默言用着了然而又夹着忧心的眼神瞧着我:“这几天,你一直心事重重的,话也少了,笑容也少了,发呆的时间倒多了。”
呃,他总结的真详细,只不过得出的结论却出现了偏差——我并不是一个整天惹祸的祸胎。
只是,这再一次证明,我真的没有感觉错。他的确是在观察我。这样安静沉稳的我,让他不知不觉陷入了不安。
对于能够引起他情绪的波动,以前我一定会沾沾自喜,雀跃不已。可是,现在看在眼里,为什么却只觉得悲哀?难道,一个人失去了爱情,连心也会死去?
“没事,我只是在学着瑞庄。”我偏头,故意朝他轻松地一笑:“你觉得象不象?”
“好好的,学什么瑞庄?”对于我的答案,他明显一怔,又惊又诧,没好气地斜睨了我一眼:“哪那么多鬼主意?吓我一跳,以为你都里不舒服。你啊,还是保持原样就好。”
可是,他的唇角却微微上翘,偷偷吁了一口气,低下头,躲在书本后面轻松地笑了……
通过十天的练习之后,我与林书雁交换身份,试探着让她走出客栈,到学校里呆了一上午。
等在客栈的那半天,对我来说,犹如一个冬天那么漫长。
林书雁满面通红地回来,她没有说话,拉住我的手,双眸灿亮,盛满了愉悦的笑客,象颗闪闪发光的宝石,浑身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恩,看来表现良好。”我微笑,淡淡地瞅着她,并没有被这小小的胜利冲昏头脑:“可是,也别高兴得太早。今天没有课,晓筠也不在。”
“是,我会更用心的练习。”林书雁羞涩地微笑,双颊潮红:“可是,她们一直叫我小雪姐姐,我很不习慢,差点没反映过来。”
“这个,你要是不喜欢,等你跟她们相处久了之后,可以要求她们改过来。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抱歉。”
对,这是我的一个疏忽——看来,我得替她加一节称呼适应课了。只是,每天对着镜子,叫自己的名字,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感觉?哈,把这当成一个全新的体验,好象也不错。
“不要紧,小雪,好像也挺不错的。”林书雁瞧着我,微笑:“今天敏郡主问我一道题目,我不会做,差点吓出汗来。你可不可心告诉我,什么是数学?”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把这学期的课程提前结束掉。至于以后,就要靠你自己去圆谎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懒人,不按牌理出牌掼了的。课是突然开的,突然结束掉,应该也没有人感觉到惊奇。”我满不在乎地回答。
时间太紧迫,我不可能把一个从未接触过数学的人,变成一个数学老师——再一次证明,外在也许可以模仿,但内在的那些东西,却是独有的。谁,也不可能真正完全成为另一个人。
“你,活得可真潇洒。”林书雁怔怔地瞧着我,眸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潇洒吗?我不觉得。”我淡淡笑:“任性倒是真的。“
她又哪里知道,不论是任性还是潇洒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110
我一边陪林书雁练习,一边为我的离去做着准备。等她练得差不多时,特意到珩、街上的成衣店采购了一批衣服,每一套都是一式两伴。
始料未及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已不仅仅是林书雁在模彷我——某些方面,在她的潜移默化之下,我也渐渐发生了改变。
当我与林书雁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并肩站在镜前,脸上是同样的表情。有一瞬间,竟连我自己都产生了错觉——究竟是林书雁在模仿我,还是我在模仿她?
这一周来,我与林书雁开始轮流替换着在学校里出现——效果还不错,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顶多是奇怪我有时说话会前后有点不一致。
所以,我决定今晚让林书雁在王府过夜——如果成功,那么我随时就可以走了。
“我…”林书雁满面绯红,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你只要在书房里安静地呆上一个时辰,偶尔与他说两句话,然后回到房间休息就行了。”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递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就跟平时面对晓筠她们一样,很筒单。”
“可是……昭王和她们毕竟不一样。”林书雁微垂了头,低低地辩解。
“叫默言。”我淡淡地纠正她的称呼,嘲弄地轻笑:“没什么不一样,也不过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实在怕的话,你当他是一张画好了。”
“你们。。是夫妻啊。”她咬了咬唇,终于说出了犹豫的原因:“就算在书房里不说话,那回房。。以后呢?”
“哦。”我了然,淡淡地笑:“放心,他跟我只是挂名夫妻,所以不要担心同房的事。”
林书雁惊讶地看向我:“成亲半年了,他。。你们。。”
“是,所以我说君默言那人不是普通的难相处。”我不以为意,自嘲地一笑:“我花了半年的时间都搞不定他,希望你能有办法博得他的好感,最终拥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我,祝你成功。”
她没有说话,秀美的容颜上充满了自信的微笑,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客栈,向昭王府前进。在夕阳的余辉中,整个人焕发着青春的光彩。
我躺在客栈的硬板床上,身上盖着的明明是才换上的干净簇新的棉被。可是,那股腐败的味道,却固执地在鼻端萦绕,挥之不去。
拥着被,倾听着墙外街道上传来的隐隐车马声,不知何处的醉汉骂骂咧咧的吵闹声,心惊肉跳,辗转不能成眠。
忽然强烈地想念起昭王府里属于我的那床柔软干净,永远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的蚕丝被;想念起昭王府里那恬淡静谧,让人心安的宁静氛围。。
现在,林书雁应该已经和君默言独处一室了吧?他还是在研究着那几本医书,固执的想要自己来替我治病吗?
林书雁与他会说些什么?应该没有露馅吧?我自嘲地一笑——当然没有,不但没有,说不定他们还相谈甚欢。否则,这会儿,昭王府应该闹翻天了。
一念及此,一股酸涩与失落感席卷而来,强烈得几乎要将我淹没。
苏秦啊,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想想他对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究竟有哪一点值得你留念?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象你了!
时间,在我的一夜搌转下悄然流逝,天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我如释重负的同时,又若有所失。
林书雁终究还是凭借着她的聪明与机智安全地渡过了在昭王府的第一夜。没人辜负她和我这段时间里的辛苦。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突然不想看到她成功后那一脸喜悦的笑客,所以我没有按照预先约定的那样在客栈等待她的归来,情悄地从客栈的厨房溜了出去。任无情的霜风拂乱了我的发丝,慢慢在街头溜达到天色大亮,才不急不慢地跨进了报社的大门…
在学校跟晓筠她们混了一天,拉拉杂杂地说了许多平时根本不可能说的恶心的话。突然觉得学校里每个孩子都是那么可爱,一个个全都象个小天使,让我舍不得离开。
可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与他们就象是两条交叉线,短暂的交汇之后,便是永远的离别。。
“小雪姐姐,知不知道你今天很奇怪?”感情上一向粗枝大叶的芷灵,瞅着我突发奇语。
“哪里奇怪?”我吱唔其词。
“哼哼,这个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发现了。”晓筠不耐地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还特地去查了一下姐姐今天的行程。”
“晓筠?!”我故做生气地拉长了脸,心中却暗暗吃惊——糟糕,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可不要教她们瞧出破绽才好。
“哎呀,小雪姐姐,晓筠她也是一番好意啦,你就别生气了”芷灵急急地倾身过去询问:“怎样?有什么异常。”
“一切正常。”晓筠一手托腮,另一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一脸深思地看着我:“就是这样才更奇怪——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干嘛一副心事重重,好象要离开我们永远不回来的样子?”
“小雪姐姐,你要到都里去?”芷灵倒吸一口气,可怜兮兮地按住我的手:“不要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能到哪里去?别听那丫头胡说。”我勉强一笑,轻轻掰开她的手,借机垂眸避开她疑感的视线。
“不是啊,如果小雪姐姐要离开的话,我知道她想到哪里去!”晓筠双目炯炯地盯住我不放,脸上竟是一副极笃定的表情。
“去哪?”惜瑶与芷灵异口同声地问。
“去渲州或泰州。”晓筠一脸平静地望着我,轻轻地吐出这个爆炸性的地址。
“天啊!小雪姐姐,你不是要自己做那什么战地记者吧?”芷灵惊讶得嘴巴张成了O形,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小雪姐姐可是个王妃,她怎么可以以身试险?”
“不,不可能。”惜瑶将头摇得象个挨浪鼓:“就算她想去,我二哥也不会答应啊!”
“你们还不了解她?只要她下了决心,天下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又不能做的?”晓筠不屑地轻撇嘴角,目光淡淡地扫过她们,最后落到我的身上,低声却坚决地宣布:“我反正决定了,我要跟着她去!我会时刻注意你的行踪,所以,小雪姐姐,你别想甩掉我!”
“啊,小雪姐姐,你打算带晓筠去?”惜瑶跳过来拉住我的手:“那我也要去!”
“对,对,还有我!”芷灵唯恐天下不乱,也来掺一脚。
“谁说我要去了?”面对那三张布满了憧憬与热切的秀美脸蛋,我狂晕!
我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成功走掉还是个问题。若是还带着她们这么一个明显的大目标,保证离京不到三十里就会被追回来的!
她们以为打仗是好玩的?把当战地记者当成去游山玩水了?真以为离家千里,就跟到雪峰山去逛一圈那么容易?
“算了,你们都做梦去吧,我懒得理你们!”我挣脱她们的手,跳起来往门外冲:“我回家去。”
“记住,如果要走,一定要带上我们!”
在她们的魔音穿脑之前,我头也不回,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了昭王府。
吸取了晓筠她们的教训,这次在喜儿她们三个面前,我不敢把离情别绪表现得太过明显。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底的那份酸涩竟是越来越浓,挥之不去,渐渐地凝聚在心底,化成一份沉甸甸的抑郁……
“小雪,小雪,你出来!”傅云涛手里捏着一张当天的逸林日报,哇哇大叫着,从外面狂冲了进来。
嘿嘿,来了?不知道他们挖到啥好消息了。不过,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绝对是个劲爆的新闻。
“什么事?”我装做一脸诧异地站起来,迎了出去:“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少给我装蒜了!”傅云清一扫平日的俊逸潇泗,风流倜傥样,死命地瞪着我,牙齿咬得咯嘣响:“不是你的馊主意,报上会登这么无聊的事?”
“无聊的事?”我假装困惑,瞧了瞧负着手不语,站在君默言身边,准备看好戏的无香:“他说的什么意思,你懂吗?”
“可能他无意间得罪谁了吧?哈哈!”无名不紧不慢地跟了进来,意有所指地瞄了我一眼。
“小雪,我的姑奶奶。”傅云涛苦笑着,冲着我又是作揖又是拱手:“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就好,我改就是了。犯得着给我背后使阴招吗?
半个月前,我让渲州分社收集一下傅云涛成长过程中的糗事,结果迟迟没有消息,我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