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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而视:“你倒底使了什么妖木,迷感了他?“
真想给他一面镜子照一下——他那个样子,比我更不家女人,活脱脱一个女流氓。
啧啧,她要是换不回来,那可真的惨了——有谁敢娶她做老婆?只不过,我估计,她也压根没想过嫁人吧?
正胡思乱想呢,宇文澈低声一叹,已缓缓地对苏越说了实话:“实不相瞒,永宁其实不是黑雪的公主,她是我失散已久的亲妹子,苏秦。”
“嗄?”苏越一怔,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真不好玩,姐干嘛这么快跟他说实话?
“是啊,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害你们了,晋王大人!”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她是你妹妹,你怎么不早说?”苏越眨了眨眼,意识到我们不是在说笑,冷硬的神情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你给我机会了吗?”
“可是,你们一点也不象。”苏越好奇地来回端详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悄然地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
“信不信随你,我们不但是姐妹,而且还是双胞胎。”我懒懒地歪到姐姐办公的那张大椅上,比划着手,邪邪地望着她笑:“你的左胸上长了一块心形的红痣,你不会说没看见过吧?”
“你……”苏越微红了脸,瞪了我一眼:“你怎么一点女孩的样子都没有,什么话都敢说?”
“嘁,你比我更不家女人好不好?”我哧之以鼻,巴住宇文澈的手臂微娇:“姐,你说是不是?”
忽然想到,这具身体其实是他的,我巴着姐撒娇,岂不是便宜了这个家伙?心中打了一个突,那缠在姐姐手臂上的手,讪讪地放了下来。
呃,这灵魂交换,还真不是一个有趣的事情。真不知他们两个是怎么调适心情的?
“哼!我堂堂男子,岂可学女子娇柔造做那一套?”苏越冷声一哼,神情傲慢狷狂。
这个表情若是放在宇文澈本尊身上,也仵会男子气倍增,可套在苏越的脸上,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看来,他虽然接受了姐姐的身体,却完全没打算接受成为女人的事实。一直活在还是一个王爷的幻境里面,不肯出来。
“好了,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是不是可以让江子枫与秦秦一叙别后之情了?”宇文澈保持中立,聪明地不作评论,冷静地把话题导入正题。
“就算她不会对我们不利,难保那个姓江的不是别有用心。”看得出来,苏越话说得虽然不中听,但态度分明已缓和了下来:“这样吧,让他们俩个聊聊可以。但是要严加看管,不得任意走动。“
瞧他那什么态度,好象让我们谈谈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一般——我一气,火就上来了:“喂!你不要……”
“那就这样吧,”宇文澈皱了皱眉,冲我轻轻摇了摇头,把我推出了他的帐营:“秦秦,你先出去。”
站在帐外,被冷风吹了一下,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是啊,我对“苏越”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江子枫的身份也的确有他的可疑之处;他能够网开一面,不把他当奸细捉了关进大牢,已算是给足了我面子。
我若是再吵,倒有些无理取闹了。况且,惹恼了他,姐姐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林书桐下落不明,依我看,八成也是被俘了——就算没被俘,总也应该到了藏月了。要不然,不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算了,还是忍一忍,先跟子枫谈谈,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做打算——人在屋檐下,要求“苏越”的地方还有很多。犯不着为小事伤了和气。
打定了主意,我笔直往偏帐走去。
“小雪,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子枫正在帐中来回踱着,见到我掀帘而入,三步并做两步跨到我的面前:“你怎么突然跟宇文澈这么熟了?”
“这些都无关紧要,”我四下瞧了瞧,放下帐帘,拉着他到里面坐下,微微一笑:“以后再说也不迟,还是先说一说,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怎么不要紧?我怕你太天真,上了别人的当!”江子枫忧心冲冲,皱眉瞪我:“别被宇文澈几向好话就给骗了,他娶你根本没安什么好心,目的也不外乎想借力打力。一来稳住太子宇文哲,二来制衡定远候宇文博。他对你不会是真心!”
我任他叽哩呱啦说了一长串,笑呤呤地睨他一眼:“当我三岁孩子呢?他是不是真心,不用你教,我自己会分辩。”
“喊,还说你不是三岁孩子?”江子枫没好气地冲我低吼:“再怎么生气,也不该跑出来嫁人!当这是好玩的呢?到时看你怎么收场?”
“还能怎么收场?嫁人呗!”我满不在乎地拈了一颗花生往嘴里丢:“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不行,我得在你大婚以前带你离开。”江子枫抿着唇,一脸严肃地盯着我:“这次,你说什么也得听我的!”
“子枫,多谢你的好意。”我收起玩笑之心,正眼瞧着他,淡淡地笑:“我不是赌气,我也没有糊涂。嫁给宇文澈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我万分肯定,他会一辈子对我好。我们彼此之间,都可以为了对方,牺牲自己的性命。”
“小雪。。”江子枫被我严肃的语气吓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骗人,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
“瞬间可以是永怛。”我涩然地笑,淡淡地道:“有的人,既使你跟他相处一辈子,也不一定懂得他想要什么。可有的人,只要见一次,就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君默言,我不懂你的心。相处得再久又有什么用?彼此没有之间缺乏最起码的信任,触摸不到彼此的灵魂。既使隔得再近,也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而我,已厌倦了去猜测他的心思。。。
“。。难道宇文澈就是那个你见了一次,就愿为他付出一生的人?”江子枫狠狠摇着我的肩:“那我呢?恩师呢?对你来说,全都不算什么吗?君默言究竟做错了什么,你如此心灰意冷,绝然地离开?”
他错了——君默言的错,并不在于他做了什么。恰恰相反,他的错,正是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不,子枫,你错了。”我淡淡地笑,不想解释太多:“你和大哥对我来说,是兄弟,是亲人,是同聊,是朋发……永远不会什么也不是。”
“那,君默言呢?”江子枫静静地瞧着我,冷冷地问:“他对你而言,是什么?”
我不答,默默地垂下眼睫,把玩着手指——是啊,对我而言,君默言,到底是什么?
我,茫然。。。
121
告别了江子枫,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宇文澈的营帐。我心神恍惚,在营门前几乎一头撞进神情古怪的“苏越”的怀里。
“啊,对不起。”
“你都不看路的吗?”她轻斥了一声,伸手扶住我。紧绷着脸,象全世界都得罪了她,大踏步地走了。
我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咦,奇怪?以她火暴的脾气,及对我一贯的不友好的态度,我撞到她,居然没发火?
不过,我心里有事,懒得研究她的心思,转身掀帘进门。宇文澈怔怔地坐在帐中,正神游太虚。面上的表情似乎是茫然,震惊。。还夹了些不知所措?
那厚厚一叠的卷宗被他扔在一旁,寂寞地摊开在桌上。
怎么搞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只跟江子枫说了一会话,怎么回来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对了?全都跟平静结了仇,变得心事重重了?
“姐,发生什么事了?”我起上前去,一屁股坐到他的旁边,老实不客气的把身体的大部份重量全依到他身上。
“你回来了?”他仿佛这才看到我,定了定神,顺手取过桌上的卷宗,淡淡地道:“很晚了,你先睡吧,我再看会文件。”
我懒懒地抬眸瞥他,低低地取笑:“别装了,你现在哪有心思办公?别不承认,资料都拿反了。说吧,什么事?”
“没事。”他面不改色,随手把资料顺过来,埋首其中——摆明了不想跟我谈。
哼,不说就不说,了不起啊?跟君默言一个德性,也是一个喜欢玩深沉的人。
从小就这样,我有什么事,全都竹筒倒豆子,一古脑地告诉她。每次她都细心地倾听,然后给出最中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解决方法——从无例外。
可她,从来也没对我说过任何烦心事。小时候还挺崇拜她——优等生就是优等生!
更何况,科学证明:她的IQ值并不比我高多少。而这也是我最懊恼的地方——明明差不多的智商,为什么她可以那么优秀,而我却状况百出?
回忆起来,当我忙着逛街,看电影,上网聊天,看小说,和朋友出去旅游……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姐姐总是埋头在书堆里。她,就好象一架永远也不知疲倦的学习机器。
什么事情都计划好了,按部就班,没有丝毫差错。生活中从来也不会出现意外,好象所有的事情都在她一手掌控之中。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要做到她那种程度,其中所要付出的努力与艰辛,恐怕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吧?
“姐,人为什么要长大?”我躺下去,枕在他的腿上,怔怔地望着帐顶。
如果不长大,是不是就永远没有烦恼,永远也不必为感情而痛苦?
“秦秦,你有心事?”他敏感地察觉了我的异样,轻轻地抚着我的颊,低头凝视着我。
我怔怔地回望他,抬手轻抚他修长的剑眉——那深邃的黑眸,帅气逼人的五官,优雅迷人的气质……如此出众的外表,配上他过人的才华,再加上傲人的身世——他本应该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吧?可是,他为什么愁眉不展?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好想为他做点什么——从小到大,似乎一直都是他在为我解感,为我指点迷津,为我做一切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姐,你现在,幸福吗?”
“幸福?”他一怔,显然这个问题从来也不曾在他考虑的范畴之中。他想了想,淡淡地答:“我对目前的生活,身份已经适应过来;工作上也没有什么困难;现在又找到了你,应该算幸福了吧?”
“姐,感情呢?说了这么多,你的感情归属,有没有考虑进去?”我不满地斜眼瞧他。
就知道他会这样——虽然来到古代,虽然变成了男人,虽然生活方式变了,他还是那块最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感情?秦秦,你认为我还能谈感情吗?”宇文澈悠然长叹,目光中染上了迷惘与惆怅。
有了人的情感烦恼,这使他看上去,终于不再那么象个神,却令他更加的动人心魄。
“你怎么不就不能谈感情了?”我呼地一下翻身坐起:“无论是身高,长相,家世,才华,人品。。你有哪一样比别人差?”
“哼,我现在连自己究竟应该算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确定,怎么去谈感情?”他压抑已久的情绪被我触动,终于象火山一样暴发出来,神情激动,痛苦地低吼:“感情?我现在还有资格吗?你说,我能去爱谁?男人还是女人?”
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热切地低喊:“你当然可以去爱,你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不要去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你喜欢,有感觉,你就可以去爱!去争取!”
“怎么可以不管?”他冷冷地嘲笑,眼中隐隐含了泪水:“我到底是苏越还是宇文澈?我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了,我怎么敢去爱人?”
“如果我不幸,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万一哪天真的灵魂错位,我和他又交换了身份,我重新变回以前那个苏越。甚至我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到那时,我该如何自处?我又怎么跟他(她)解释?”
可怜的苏越,可怜的姐姐!这些话,这些烦恼一直压在他的心底,一定困扰着他很久了吧?他一直苦苦挣扎在痛苦的边缘,却一直没有人可以倾吐,只能苦苦地压抑着自己!
“如果在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