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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雅韵] 旧国遗梦 作者:水清若云(起点12-10-19完结,穿越,青梅竹马)-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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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望了望子宓,笑道:“表姐也是,比过年时瘦了许多,连下巴也猴尖猴尖的了。”
  子宓听了这话,没好气地瞪了善鈌一眼,分辩道:“我们坐了二十五天的马车,赶了二十五天的路,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累得腰酸背痛腿肿,遭了一路的罪,不瘦却是怪事了,下回表弟有时间可以尝试一下,看能不能掉骠。”
  善鈌指了指子宓,笑道:“从来不饶人,我用了个猴尖,你就直接把我比成了马。”
  笑笑闹闹中气氛有几分轻松,尔后,善银上前拉住善鈌,问道:“娘亲的病怎么样了,可有好转,二哥打算怎么安排我进府看娘亲?”
  善银满腔的期待,又满眼的担忧,只是这话一出,善鈌的笑突然止住了,脸色变了变,拉着善银的手不禁紧了几分,愉悦的氛围一时全淡了,善鈌对上善银担忧的眼眸,不时不忍,生生避开移开了眼,善银瞧着他这神情,这举动,心蓦地一沉。
  果然,只听善鈌语带不忍道:“三妹,节哀吧,听闻你在路上,前两日送信,我不敢告诉你,其实,姨娘十天前已不治而亡。”
  善银不信,猛地摇头,整个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口中呢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二哥,你骗我的,你说你是骗我的,走,我们走,现在你就带我去瞧娘亲,我直接回府,直接回元府。”
  说着伸手使劲地拉着善鈌就要往外走,子宓也被善鈌所说的消息惊呆了,不曾想到是这结果,又瞧着善银神情不对,根本不相信善鈌的话,似不顾一切的要亲自去寻结果,忙上前拦住她,不让她出房门。
  “善银,你冷静些,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不如节哀顺便。”
  子宓这话说得大声,无奈善银完全听不进去,善鈌把她摁到椅子上,不让她起身,善银挣扎着要起来,喃喃道:“二哥,带我去瞧我娘,带我回元府…”
  无论善银如何使力掰善鈌的手,善鈌都不放,善银心一急,张口就咬了上去,善鈌只觉虎口处突然一痛,手一松,善银直往外走,连着子宓上前都拦不住。
  此刻,善银似浑身憋着一股冲劲,任谁都拦不住,一时情急,善鈌顾不得其他,忙上前拦腰抱住善银,急道:“善银,你听我说,纵使我们现在不管不顾回元府,你也见不到姨娘,姨娘已于七日前下葬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那一瞬间,善银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下来,呢喃着下葬两个字眼,眼瞳猛地迅速收缩了几下,目光忽然间涣散开来,善鈌只觉得怀中一软,前面的子宓道了声:“不好,人昏过去。”
  善鈌转过怀中的人,善银果真是双眼紧闭,人已昏死过去了。
  善鈌忙把人抱到里间的床榻上,满心担心地盯着善银,半晌,转身望着跟进来的子宓道:“麻烦表姐在这守着三妹,我去外间打发人找大夫。”
  子宓点点头,心中同样是担心,没承想姨娘已死的消息,对善银的打击是这么大,坐以床榻前,紧握着善银的手不敢松开。
  已是晚上,外面的医馆早已关门歇业,善鈌无法,只好偷偷回元府,找了府上的坐堂大夫诸葛大夫,领着大夫赶到酒楼已是子夜时分。
  诸葛大夫瞧着眼前的人是善银,面上一惊,不过并不曾多说,低头给善银诊脉,又伸手翻了翻善银的眼皮,子宓急急问道:“怎么样?”
  诸葛大夫略低了低头回道:“不碍事,只是精神不济又受了刺激才昏过去的。”
  尔后,又上前替善银把了把脉,却是暗暗称奇,跟着善鈌到了外间,先回道:“二爷不用担心,姑奶奶只是昏过去了,醒过来后记得吃点东西就不碍了。”
  “若真的不碍事,那就有劳大夫。”善鈌点点头,由于诸葛大夫之前给善银瞧过病,还曾去过张府待过一段时间,对善银自然是认识,因而善鈌又叮嘱了一句,“但是,今晚出来的事,还请先生保密。”
  “一定,二爷请放心。”诸葛大夫忙道。在元府做了十年,诸葛大夫心里明白,在府邸做大夫,最要紧的一点是问事不知,闲事不管,更惶论主子的事。
  

第五十二回:上坟
更新时间2012…8…7 20:16:52  字数:2008

 诸葛大夫是大夫,何况从前还替善银看过病,临去时还是对善鈌开了口,问道:“可否请二爷告知一二,姑奶奶的病如今是由哪位大夫在治,刚才我替姑奶奶把脉,姑奶奶的病似乎完全好了。”
  只是这个问题,善鈌真是不知道,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不清楚,只知是一位夷人大夫治好的。”
  听了这话,诸葛大夫不由心生几分遗憾,向着善鈌恭了恭手,善鈌送了出去,打发着木纳送他回元府。
  善鈌再进来时,领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进来,向坐在床榻边的子宓及倚在床头的桂儿说道:“这位姑娘是酒楼里帮忙临时找的一位姑娘,我特地让她过来今晚照顾善银。”
  说完瞧着子宓似不太赞同,桂儿急忙道:“二爷倒是费心了,我可以照顾奶奶的。”
  善鈌摇摇头,又道:“大夫说三妹不碍事,既是这样,你们俩也别待在这儿了,还是先去歇息,养足了精神,明儿三妹醒过来,只怕更需要你们的开导。”
  子宓和桂儿听了都觉得在理,何况俩人早已是疲惫不堪,子宓嘱咐了那位姑娘几句,方和桂儿起回隔壁厢。
  善银醒过来时,天已大亮,睁开眼,子宓和桂儿就守在床前,瞧着她醒过来了,子宓上前扶她坐起来,“可算醒来了,赶紧梳洗一下吃点东西。”
  桂儿起身出去端水安排吃食,善银没有回话,子宓一眼望去,吓了一大跳,只瞧善银眼泪哗哗直落,昨晚都没哭,大约是迷了心智,这会子清醒着因而眼泪都出来了。子宓一边替她拭去眼泪,一边抚慰道:“想哭就都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
  这话一说,泪水更是收不住了,善银扑靠到子宓怀里,竟是号啕大哭,格外伤心。子宓轻轻拍着善银,桂儿端水进来,子宓只让她让着,不知过了多久,善银的哭声渐息,子宓整个肩膀已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
  善银抬起头来,屋子里寻了一圈,声音于哽咽中有几分嘶哑,“二哥哥呢?”
  桂儿走上前来道:“二爷在楼下,我先侍候着奶奶梳洗。”
  善银没有作声,倚着桂儿和子宓的手起了身,子宓拧了手帕,沾了水,递给善银,抹了脸,桂儿上前给善银穿衣裳鞋子,善银一眼瞧见桂儿手中拿的衣裳,一袭桃红鲜艳非常,摇摇头,“这些衣裳都收起来,换身素的。”
  桂儿怔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没有任何迟疑赶紧去换。
  善银换了衣裳吃了点粥,眼瞅着子宓,道:“我要去看娘亲,现在就过去。”
  子宓瞧着善银眼里的伤心与痛楚,轻叹了一声,“善鈌果真没猜错,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在楼下等着,一起下去吧。”说着起了身,拉着善银一起下去。
  范姨娘没能进元府的祖坟,而是葬在了城外的那片乱葬岗中,善鈌在马车上都一一告知了善银,善银只双手环抱着自己,对此并没开口多问,不过,眼神中染上少有了几分呆滞。
  出了城,越来越荒凉了,一片荆棘中只有一条道,马车行驶中越发的难走,此时天空格外阴沉,四周不时有鸟兽的号叫声传来,随着声音传来,平添了几分阴森。不过幸好所带的护卫都是军户出身,有几个曾在战场上练过的,若是平常护卫只怕早吓跑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木纳的声音车厢外传来,“二爷,到了。”
  善鈌嗯了一声,率先出了马车,紧接过子宓和桂儿扶着善银下了马车,四周小山峦围成了一大山谷,山峦上树木葱郁,谷中平地上荆棘丛生,随处可见垒起的圆形坟包。
  大约是乱葬岗,常年无人扫墓,坟上的荆棘早已密密麻麻,因而一大片坟包中,新葬入的雯一眼就能瞧清。
  善银挣脱开桂儿和子宓的手,冲到那方新垒成的坟包前,冲到坟墓前跪着,死死盯着墓碑上的字:元府范氏之墓,一股恨意从心头窜起,似受了刺激般,双手直接伸到坟土中刨起土来。
  善鈌几个瞧着她这举动,都吓了一跳,忙过来阻拦,善鈌拉着她,子宓紧紧扣着她的手,善银抬头望着子宓,眼眶红红的一片,眼泪无预兆般流泻而出。一滴一滳,掉到了泥土中。
  子宓看了只觉得心痛,觉得不忍,忙撇开了眼,善银睁着雾蒙蒙的大眼望着善银,努力道:“我不信,我要看个明白,她不会就这么走了的,二哥,你让我看看好不,我只想看看娘亲,而且她也不应该葬在这里,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到后面,眼泪更汹,手挣扎着要逃开善鈌的擒制,善鈌怕她再做傻事,不敢松开,子宓替善银拭去满手的泥土,安抚般劝道:“善银,你冷静点,纵使再伤心,也不能不爱惜自己,姨娘若地下魂灵有知,看到你这样如何安生?”
  善银只是听不进去,使劲地要挣开善鈌,善鈌腾出一只手来,抚转过善银的脸,盯着善银认真道:“三妹,你听我说,姨娘走之前,我告知了姨娘,你还活得好好的,如今人在南关,姨娘是听了这句话才咽气的,走的时候很安详。”
  善银突然停了下来,牢牢盯着善鈌,半晌方嘶哑道:“你给娘亲送的终?”
  善鈌没有迟疑地点点头,瞧着她情绪稳定了些,又道:“你别太过自责,姨娘疼你,不会为这事怪你,而且姨娘心善,纵使葬在这地方她也不会有怨念的,你别往心里去,来,上柱香磕个头,当是和姨娘见了面,你来看她了,姨娘会很高兴的。”
  说完扶着善银到了坟头,桂儿提着冥钱和线香走了过来,善银或许是听进去了,未再有过激的举动,虔诚地磕了头上了香。
  荒原何茫茫,白杨亦萧萧,四面无人居,高坟正蕉峣,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第五十三回:归期似无期
更新时间2012…8…8 20:09:28  字数:2065

 从城外乱葬岗回来后,善银整个人沉默了下来,眉眼间似有化不开的浓愁,子宓大约是受了影响,担心子欲侍而亲不待,因而回了趟京城,回了趟于府。
  善鈌连请了两天的假,而且也怕人发现,不敢在迁民镇上待下去,而善银又的确难让人放心,一时管不了那么多,善鈌把她带回京城,把她安置在府上。对此,善银并没有多说。
  临走时,善银想起母亲身边的月萝姑姑,忙问道:“娘亲身边的人,府上是如何安排的?”
  “我不曾留意,按例是分到其他房里。”
  瞧着善鈌有些为难,善银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只好拜托道:“娘亲身边有一个月萝姑姑,她陪了娘亲一辈子,我想调到身边来,还得让二哥帮我要我过来。”
  善鈌点头答应,“好,等会儿我打发木纳回元府说一声。”
  话说月萝姑姑年轻的时候就信佛,如今年岁大了,越发的虔诚,每日早晚一柱香,佛经更是常在手,其余的事皆不放心上。
  这次从迁民镇出来,住到善鈌的院子里,瞧见善银住在这里,只劝过她一次让她回张府,瞧着善银不作声,就没有再劝过第二次了。
  清晨月萝姑姑又在佛堂上香,只是这一回,她上完香,善银走了上前去,跟着也上了一柱香。善银从小不信佛,月萝姑姑是知道的,因而这举动看在月萝姑姑眼里,让月萝姑姑惊诧不已。
  只瞧着善银转过身来,望着月萝姑娘,问道:“不知姑姑是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如今我也有念头,还望姑姑能领我入府。”
  月萝姑姑一惊,唤道:“姑娘。”瞧着善银眼眸中的寂落,眉宇间窜动着一股说不出的荒凉,满满让人心痛。
  善银淡淡道:“我只是希望真如佛家所言,有六道轮回,有前世今生,这样此生了了,还有来世,有缘或许下辈子我还能和娘亲做母女。”
  月萝姑姑瞧着善银,只觉得神情飘远,瞧着不太真实。心头一酸,拉着善银安慰道:“会的,只为姑娘的孝心,佛祖也会成全的。”
  说完这话,月萝姑姑难得兴致高拉着善银细细说起姨娘的事来,从前说到现在,事无巨细,徐徐道来。
  不管不曾听过或是曾听过的知道的,善银都认真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从佛堂到月萝姑姑的房里,从清晨到午间方歇,突然善银问道:“娘亲为什么会葬在城外的乱葬岗?”
  月萝姑姑转过身,眼眶忽然红了,这是善银这些天第一次瞧见月萝姑姑提到娘亲的事伤心,只听着月萝姑姑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半晌才道:“还是因着姨娘出身风尘的缘故,那个时候姑娘失踪,姨娘又无子女傍身,府上说姨娘是不祥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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