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奶奶话,戌正了。”佩芸看了一眼一旁的沙漏忙回道。
善银起了身,望了一眼雨珑,“夜深了,该去歇了,你有孩子要照料,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径直转身回里间,雨珑大约是没想过善银的逐客令这么直接,先是愣了一眼,接着眼望着善银背影,犹有不甘心,身后的一位老嬷嬷拉了拉她一下,雨珑没她气地瞪了那嬷嬷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人出去了。
雨珑一走,善银只吩咐着众人侍候梳洗,换了衣裳,卸了头,去了钗环,净了脸,善银略侧躺坐在床头,瞧着芬儿频频以眼示意,几番欲言又止,善银只好吩咐道:“我想安静会子,你们都下去吧,留着芬儿一人守着就好了。”
连桂儿也支了出去,众人只好答应了一声都退了出去,望着人都走远了,芬儿正欲开口,不料善银先说了话,“若是为了方才的事,你就不必说了,我不想听。”
听了这话,芬儿初略一惊讶,过后明白,只怕方才雨珑的话,善银至少听到心里去了,不由着急唤了声,“奶奶,”
待善银抬头望向她,又道:“我说句不当的话,西边的奶奶明显是过来挑拨的,若是奶奶当了真,岂不正好如了她的意。”
“难不成她说的不是真的?”善银望着芬儿反问道。
芬儿瞧着善银的眼神,不由心头一虚,动了嘴唇不知从何辩解,善银又撇开了眼,声音中有着迷离与悠远,“这次回来,我不曾想过长待,真假是什么,我不想知道,只愿能在这清静住几日罢了。”
芬儿听了这话,一惊,还未出口,一阵脚步声进来,语气中有着几分急促,“那你打算待多久?”
问完这话,眼一瞬不眨地盯着善银,甚至于是逼视,只是脸上全是焦急。
第五十八回:意乱情迷
更新时间2012…8…13 20:46:13 字数:2080
芬儿望着进来的玉庭,脸上似不是很好,方才的话约莫是全听到了,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担忧,怕俩人又因一言不和而起争执,如此一来,没有旁人,只怕间隙就生了出来。
忙上前笑道:“四爷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也不让外面的人通报一声。”
“若是通报了,不就听不到这些话了,又如何知道你奶奶的心思。”玉庭没好气道。
芬儿噎住了,神情不由讪讪的,倒是善银望着芬儿道:“你先下去。”
又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芬儿只好福了福身下去。
芬儿一出去,善银便坐直了身子,不理会玉庭的恼怒,淡淡道:“方才雨珑过来了。”
只这一句话,玉庭的表情僵了几分,眼神不自觉地移开了,神情缓和了下来,到床榻边上挨着善银坐下,半晌才不在的道:“明天我会吩咐下去,以后都免了她们的请安,不会有人来打扰,我知晓你的心思,你尽可以放心。”
“这样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若是躲不过,我还是会见她们的,譬如今天的雨珑,这样至少不至于让大家难堪。”
“银银,”玉庭听了这话,不解地唤了一声,一旁的善银眼中尽是从容,让玉庭迷惑,若是以前,她从不会说后面的这话。
伸手握住善银放在膝盖上的小手,善银并没有抽回,玉庭心中闪过一丝欢喜,低低道:“在京中陪我一年可好,等过了这一年,明年六月,我翰林院待满三年,我会自请外调,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南关。”
眼里满是期盼地望着善银,万千欢悦尽融其中,善银惊诧中对上这么一双闪烁着无尽光芒的眼眸,清亮透彻,竟是不忍心拒绝,忙不迭地移开眼,内心踌躇徘徊。
“银银,”玉庭瞧出她的迟疑,长臂一伸把善银揽入怀中,轻轻唤了声,情长长,意绵绵,善银只觉得听在耳中,思绪霎时钝了几分,转头望着玉庭,流光溢转,多了几分无措,少了几分淡然。
玉庭紧紧扣着善银,又道:“我知道我不该让你回到这院子,但你走后这一年,每回回这院子,待在这正房,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知道你在南关后也是这样,日子愈发难熬,因而这回见到你,我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只一心想把你留在身边,银银,怎么办,我终竟不舍得放心。”
声声成丝,句句成茧,耳略低低细语,呢喃之声,似带着一股使人晕眩的魔力,善银听得心头一震,一时间思绪慌乱成一团,一切的一切,兵败如山倒,所有的防线,溃不成军。
眼前闪过玉庭柔和的脸庞,如画的眉眼,如喝了烈酒般,如痴如醉,半晌呢喃道:“我一直想舍,一直想舍,可怎么也舍不下,舍不下。”
“那就别舍了。”玉庭欢喜至极,用力把善银往怀里抱,揽在胸口,头埋入善银的玉颈、发丝中。一抹湿意从颈侧传来,善银微微一怔,无声地叹息了一声,伸手环住玉庭的腰,玉庭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扣着善银的手愈发紧了些。
房里的蜡烛吱吱作响,烛光摇曳,光线时而昏暗,时而明亮,映出一个个昏黄的晕圈,使得屋里的气氛更加迷离,思绪中少了几分清明。
不知何时起,玉庭的吻从颈侧漫延开来,急切而慌乱,始料不及中密密集集地吻上了脸颊红唇,温热的气息越发的急促,更令善银昏昏沉沉,玉庭的手也不知如何从背后伸到善银的胸前,刚伸到中衣的领口处,裸露的肌肤传来凉薄的触感,微微凉意却令善银清醒了几分。
睁开迷离的双眼,眼前亲密无间,善银忙地拉住玉庭的手,身子也微微往后倾斜了几分要避开玉庭,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抗拒,玉庭不解,两眼瞧着善银还着一丝猩红,气息明显不稳,唤了一声,“银银。”
声音中饱含着浓烈的情欲,双颊微红,另一只手揽住善银的腰不愿意放开,整个人又情难自禁地凑了过来,只是刚挨近,却听善银开了口,“我在孝期。”
语气淡淡的,却如同一盆冰水浇醒了玉庭,只瞧着玉庭听了这话,动作顿了顿,微微怔了怔,松了手,想着善银这次回来原是为了奔丧的。
抬眼瞧着善银,满目冷清,先前一时的意乱情迷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玉庭的气息渐将平息下来,情绪稳定了许多,起了身道:“你先歇了息,我去外间梳洗好了再进来陪你。”
善银听了这话,嗯了声,抬眼望去,玉庭正望着自己,双目炯炯有神,又忙不迭地避开,玉庭只好收回目光,大踏步往外走去。
然而,刚出帘,善银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不管如何,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我该为她守孝,如今我在孝期,四爷还是请去别外安置。”
玉庭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盯着善银的眼神带着失落与痛心,半晌晦涩道:“银银,方才是我情不自禁,只是你这句话,以后别再说了,无论你怀着什么心思说的,但我不爱听。”
上前几步,近前伸手抚着善银的脸庞,轻轻柔柔,满心满眼里情意万千,又是爱不释手,良久,方道:“早些歇着,我今日睡外间,让其他丫头进来给你守夜。”
说完才不舍地松开手,掀帘出去了。
善银望着背影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直到一个留着平头的丫头进来,善银才恍过神,那丫头扶着善银躺下,放下帘钩,挂好青帐,又熄灭了灯烛。
一室的安静,唯有外间声音低低地传来。
一晚上辗转反侧,五更天的进修才昏昏睡了过去,刚睡醒天又亮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问了时辰,略清醒了些才记起这是在张府,忙掀开帘帐坐了起来,“怎么也不叫我起来,忙唤人进来,我要起来梳洗。”
守夜的丫头瞧着善银醒了过来,忙到外间让芬儿和桂儿几个丫头进来,芬儿走到床沿边,扶着善银到床边,“四爷说了,昨夜奶奶一夜不安宁,先前进来瞧着奶奶睡得正沉,不许我们叫醒奶奶,奶奶若是还困,不妨再睡一会儿。”
第五十九回:出言不当
更新时间2012…8…14 21:24:51 字数:2066
“还得去上房请安,不能再睡了。”善银摇摇头,强撑着起了身,先吩咐丫头打盆凉水进来,洗了把脸,一时间才完全清醒过来。
芬儿在一旁看着,笑道:“奶奶这出去一趟,不但病好了,连着习惯都变了许多。”
善银瞧了她一眼,却是淡淡道:“只怕这一回来,又得改掉了。”
说完放下手中湿热的绢帕,似有无限惆怅漫延开来,芬儿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却不甚赞同,反而难得带着几分揶揄,“改掉却是不必了,在这院子里,奶奶是可以随意的。”
说完望着镜了里的善银,又抿嘴轻轻笑了一下,拾起梳子替善银蓖头,丫头们鱼贯而出,喜儿捧着一身桃红色的裳衣走了进来,桂儿正在叠被子,转头一眼瞧见,略皱了皱眉头,出了声,“怎么选了这件?”
喜儿忙回道:“是秋屏姑娘挑的,秋屏说是昨儿太太赏下的,给奶奶压惊,今儿去请安穿着喜庆。”
桂儿听了这话,只好把眼睛望向善银,等她的主意,善银转过身,瞧了瞧那件桃红色的衣裳,淡淡道:“既是太太赏下的,就该好好收起来,”
说完,转头望向桂儿,吩咐道:“你亲自去帮我挑一件合意的。”
桂儿应了一声,得了令,唤着喜儿一起到隔壁的衣间。
只片刻,桂儿捧着一件素色的衣裳进来,芬儿正替善银插上那支碧色的簪子,瞧着善银并未反对,扶着善银起身,接过桂儿递上来的衣裳,侍候着善银穿上。
一切妥当了,玉庭从外间走了进来,善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问出来。
玉庭大约是看出她眼中的疑惑,走了过去,说道:“怕你不习惯,今儿我请了一天的假,权作陪你。”
“你不必这样,横竖不过是去给老太太和太太请安,并无其他。”善银淡淡地陈述。
玉庭不喜欢她身上的这份淡然,略蹙了蹙眉头,又舒展过来,拉着善银的手道:“走吧,我们去上房请安,正好可以赶上陪老太太用早膳。”
善银欲挣开,却挣不掉,旁边几个丫头都在,也不好强着和他拧,少不得顺着他,只是两眼却是撇开望向别处,玉庭瞧着她这模样,眼里的黯然一闪而过,心头微微作痛,惟有强压下不理会。
出了这院子,没有碰到各院的主子,但丫头婆子却是愈来愈多起来,这时候,玉庭才放开善银的手,和善银并排走着,一路上偶尔说几句话,只是善银都是淡淡地回话,并不多言其他,及至后面,玉庭索性也不再多话。
进了上房,却是异常热闹,几位嫂子都在,太太也在,雨珑也在,坐在老太太旁边,善银一眼扫去,并未作停留,仿佛没瞧见似的。
先前不知是谁说了个笑话,惹得老太太现在还直高兴不已,玉庭和善银上前请了安,老太太笑着让他们起来,雨珑要起身请安,却被老太太给摁住了。
只见老太太望着刚落座的玉庭,不免责怪几句,“我瞧着你是越发偷起懒来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请了假,连请安也落在你母亲、媳妇和嫂子们后面,我知道你是烦我这老婆子了,往后竟是不用再来了,我也受不住你的礼。”
玉庭听了这话,略一怔,却嘻笑着连说了好几个不敢,老太太并不理会他的嬉皮,而是望着善银笑道:“银丫头,往后玉庭就交给你看管了,他这性子,旁人的话是听不进去的,我这老婆子算是看透了,也只你的话他还能听一两句,往后你多劝劝,可不能让他再像今儿这般偷懒。”
玉庭听了这话,面上不免讪讪的,望向一旁的善银,只瞧着她脸色微白,却并不曾抬头,看不到眼里的神情,只听声音带着几分压抑,“老太太言重了,孙媳生性懒散,只怕无法劝四爷,雨珑妹妹一向勤勉,由她督促着四爷,却是最好的。”
这句话声音并不大,只是一说完,一屋子人突然安静下来,满屋子人都惊诧不已,老太太和太太的脸色都沉了几分,玉庭望着善银也是满眼复杂。
半晌,老太太淡淡道:“雨珑丫头是极好的,雨珑,你可听见了,往后不仅要自己勤勉,还得多劝劝玉庭,妻贤夫祸少,你们可都记住了。”
说完扫了众人一眼,目光中难得的带着几分凌厉,那是一种久经岁月才有的锋芒,玉庭瞧着老太太这话是冲着善银来的,有意缓和,不由插科打诨起来,“老太太说笑了,今儿好好地怎么训起话来了,究其根由原是孙儿偷了一回懒,老太太直说孙儿改就是了,往后再也不敢了,老太太不用替孙儿费心,若是孙儿做不到勤勉二字,往后只管让父亲罚孙儿。”
老太太看着玉庭一眼,又瞧着一旁的善银低垂着头,脸上神色从容不迫,心头不舒服,摇着头道:“你有这份心也就够了,不用和发咒赌誓的,今儿一大早的就要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