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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他还在里面挑拣,善银不由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
“你第一回过生日的时候,我送你的那支一碧玉簪子,上回你回来后,我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就不见了。”玉庭回道。
说完犹不死人,待又要盒子里翻一圈,一旁的桂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善银把他的手拉回来。玉庭眼瞪着桂儿望过去,桂儿忙道:“那支碧玉簪子,奶奶早让我收起来了,上回瞧着盒子里的手饰钗环都换了,除了那支簪子,只是奶奶只瞧着一眼,就说簪了修过的,后来还听芬儿姐姐说过一段故事呢。”
桂儿的话一说完,玉庭瞧着善银眼里的了然,有几分心虚,脸上微赧,忙移开眼,笑道:“收起来也好,下回你生日,我再送你一件。”
善银颔首答应着,从盒子里拿出方才的桂儿挑的那子珠钗,递给玉庭道:“喏,还是这支,我平常戴的,你帮我戴上。”
“好。”玉庭欢喜地接过,拿着珠钗对着镜子在善银发髻上比划着,然后在旁边插了进去,又看了看铜镜,较正了一番,才松开手,笑道:“铜镜太模糊了,庭宇府上新得了几面西洋镜,照人特别清晰,明儿我向他要一面过来,在这台上摆着,你用着方便。”
“不如多要几面,府上只怕老太太和太太都要,单只我这儿有了,就不太好了。”
玉庭摇头笑道:“不碍事,老太太和太太府上早就有了,早就不稀罕了。”
善银听了这话,抿着嘴笑道:“果真不稀罕也就罢了,我在老太太和太太房里可不曾见过,又诳我了。”
“都宝贝似了,可没人拿出来,你又怎么能见过。”玉庭笑回道,拉着善银起来,俩人一同往外间走去。
这会子,天还未亮,外面似蒙蒙一片,屋里烛光照得通明,早饭早已让人摆了上来,善银虽没有什么胃口,还是陪着玉庭用了一小碗米粥。
待用过饭,外面的天已开始微白,能看清近处的一些东西了。由于这些日子以来,善银每天早上陪着玉庭一起去上房给老太太请安,玉庭强劝过几次,善银都不依,玉庭只好依着她,只是觉得她又瘦了几许。
十一月的天,清晨,庭院的枯草枯叶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似笼上了一层层白色的纱衣,脚踩在上面,发出吱哑吱哑的声响,又落下一层印迹,善银听着声音清脆的声响,特意不走石子沥青铺成的小道,反而走旁边的地上,还时不时转头笑望向玉庭。
玉庭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心头满满的,放慢了脚步。
这时节的风刺骨的寒,特别是清晨,一阵风吹来,似刀割过脸庞,吹出一口气,或每说出一句,都能看到一阵白雾冒出,善银的脸颊及鼻头都微微红了,似红晕般,一圈圈地散了一开来。
好久,玉庭叮咛着道:“这天气太冷了,明儿起,别再起这么早出来了,等会儿见了老太太,我和老太太说一声,最近你瘦了许多,身子好不容易好起来,别又冻病了才好。”
“不好,”善银依旧摇了摇头,“我可不能让三嫂子看我笑话,昨儿,三嫂子还说我懒怠,必是无法坚持的,若是你和老太太去说,还不正应了她这话,我可不愿意让她看笑话。”
听了这话,玉庭没好气回道:“笑话就笑话,你理会她做什么,没得因她一句话连身子都不顾,我听桂儿提过,当日那位师傅说过,要调养两年时间才能全愈,这才一年功夫都不到,何况这京里接下来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不好好爱惜,更不利于养病了。”
善银转头,瞧着玉庭眼里的担心,不由回握了握玉庭的手让他安心,然后盈盈笑道:“你放心,”略顿了顿,又道:“昨儿杏儿来信了,提到扎那多已经北上了,不日就要到京师了,到时候,让他再给我瞧瞧,不会有事的。”
“他来京师?你上回不还说,那儿的人都不愿意北上吗?怎么他突然过来了。”玉庭有些不信地问道。
善银轻轻一笑,不可抑制地带着几分偷着乐,还一脸神秘道:“总有让他来的原因,不过,幸而子宓表姐来京了,要不还真以为他是块木头呢,千年不化。”后面纯粹是揶揄的成分。
玉庭前两日听善银说过,子宓好似爱慕那位替善银治病的师傅,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听了善银这话,貌似是之前的说话,既然是为了这事来京,只怕是神女多情,襄王有意。
玉庭心里遂信了几分,见她提起杏儿,于是劝道:“新进来的几个,你都用不惯,芬儿不比往前,家里有事牵着,桂儿一个人忙前忙后又顾不全的,也没个能帮衬的,不如让杏儿姑娘回来。”
善银也想杏儿回来,知道玉庭是替自己着想,于是笑道:“等过了春再说吧,这时节那边正舒服着,没得让她往这边赶着受冻。”
得了这话,玉庭也不再劝,抬头望着前面,已到了老太太上房的院子门口,玉庭放开善银,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地迈了进去。
第六十九回:出门
更新时间2012…9…10 23:01:06 字数:2078
因跟着玉庭过来,每回都是早早地就到了,彼时,其他妯娌都还未过来,玉庭请了安,就先出门了,善银少不得在一旁候着,等着老太太起床。
雨珑稍后来的,这些天见着善银每日早早的就来了,已然是见怪不怪,连招呼也免了,直接带着承俊去了里间。善银没有跟进去的意思,依旧静静站着,手里捧着丫头递上来的暖炉,屋子里的婆子让她坐,她也不坐。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陆陆续结地嫂子们都来了,屋子里热闹起来,三嫂子又有了身孕,她又是个逗趣的,不免众人都嘻嘻哈哈一番。
老太太由着雨珑扶着出来了,一眼瞧着三嫂笑得欢,指着她笑道:“还真是属猴的,这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你人一来,就引得大家笑得失了正形,没个样子,自已有了身子也不收敛一二。”
其他人起了身,三嫂子忙上前从翠屏这边接过老太太,还一边道:“笑一笑,十年少,我这不是为了我自已,更是为了大家,况且正因为我有了身子,才要多笑,如今这几个孩子,最爱笑了可是傲儿,可不是因着我爱笑的缘故,如今,肚子里这个,当然也希望她爱笑,姑娘家一团笑才讨人喜欢呢。”
二嫂子听了,不由在一旁笑道:“我听着你这话,怎么像是你在寻着法子夸自己呀。”
三嫂子却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正要驳回去,不料雨珑先开口了,“三嫂子这却不是在夸自己,只是在琢磨着这一胎怎么也得生个姑娘。”
雨珑望着三嫂子,笑意盈盈,三嫂子却是大方地承认了,扶着老太太在主位上坐下,只听老太太拍了拍三嫂子的手,“姑娘好,这小辈子里全是小子,没有一个姑娘,自从五丫头六丫头出阁后,我老婆子跟前也空得慌,这回就看你的了。”
三嫂子笑着答道:“老太太放心,怎么也得为老太太生个姑娘,我这一胎不成,还有以后,何况还有这些嫂子弟妹的。”
说完这话,三嫂子还特意推了一下雨珑,雨珑脸微微一红,忙转开眼,顺便瞧见一旁站着的善银,却是眉眼淡淡的,四目相对间,不着痕迹地移了开去,似根本没听到三嫂子的话,又或许是不屑,这个认知让雨珑心头难受起来,却也慌忙移开眼,回过头。
用过早餐,二嫂子跟着太太理家,因而先走了,今日尚书府的大太太和大奶奶会过来,老太太又有兴头,其余人等便都留了下来,陪着老太太说说话。
善银很少开口,只有老太太特意问她,或是其他人特意询问,善银才答一两句,其余的都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后来,大嫂子过来了,似有意无意,话里都把善银往里带,只是善银虽心里感念她的好意,始终都是淡淡的。
下午的时候,大太太及嫂子们陪着老太太玩牌,不知是什么时候,忽然有婆子进来,说是二门上传来话,蒋府的大奶奶派人过来了,要接府里的四奶奶去聚聚。
听了这消息,三嫂子忙问了一句,“是接哪一位四奶奶,蒋嫂子应该知道,府上可不知一位四奶奶的,可要问清楚。”
那婆子得了这话,大约也是没问清楚,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老奴也不清楚,蒋府打发过来的人也不清楚,只说他们奶奶说了,四爷晚些时候也会过去,是我们四爷嘱咐先接了我们四奶奶过去。”
这话一说完,大家心里亮堂起来,大太太望着那婆子,不由笑骂了一句,“老货,有话也不说清楚,还藏着掖着主次不分,越发没规矩了,幸而你们太太脾气好,要让我碰到,早就撵了完事。”
听了这话,善银想着众人既然都已猜到自己身上,索性顺水推舟应了,起了身,正要说话,只是还是被老太太抢先了一步,“不如还是珑丫头过去吧,珑丫头上回陪着玉庭去过蒋府,想来是庭宇媳妇想和珑丫头聚聚说说话,倒难为她还打着玉庭的晃子。”
老太太轻轻扫过善银一眼,望着雨珑,雨珑焉有不明白老太太意思的,当即笑着应着,脸上闪烁着一束束光芒,更兼几分得意。众人都附和着,又取笑雨珑几句。
善银初时微微一怔,待老太太望过来,问道:“银丫头,你觉得呢?”
“应是这样,我和蒋嫂子并不熟。”善银又坐了下来,神情依然淡淡的。唯有大嫂子挑眉望着这开,似不太相信。
雨珑被老太太打发走了,至于善银,老太太依然没有开口让她离开,善银还是在一旁陪坐着,也只片刻的停歇,众人还是依旧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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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徐湛在北地待了两年,这回蒙上司特别开恩,准了假回来一趟,不过,只能待几日,因而,今晚蒋庭宇在自己府上设了宴,为他接风洗尘,还言明了,大家都得过来。
玉庭早上出门在半路上让蒋府上的人拦着告知了这件事,对于徐湛突然回来,心里自然是高兴,又想起近来善银不愿意出门,这样的宴会带家眷是常有的事,所以特意嘱咐那个仆从,让他回去传个话给庭宇,让他派人接张府四奶奶先过府。
傍晚时分,在内院安排内务的芷菁听到丫头来报,说是张府的四奶奶已接过来,琴吟问了一句是谁,那丫头回报说是雨珑,芷菁当即不由变了脸,想起之前因为忙乱,忘记特意嘱咐一番,心头暗叫不好。
“还站着干什么,张府还有一位四奶奶,再去把另外一位也请来。”芷菁瞪着那个丫头一眼,没好气吩咐道。
那丫头懦弱一缩,忙要出去,却让琴吟止住了,只听琴吟道:“奶奶别先慌了阵脚,依着那位主子的性子,这会子奶奶派人去请,她未必会愿意来,没得碰一鼻子灰,反而得罪了来了的这位,不如将错就错,只说是派人去张府上传了话,因着有两位四奶奶都在,只来了一位。”
“好,就这样吧。”大约觉得琴吟说得在理,芷菁点点头,甚是赞同,“也只能按你说的去办了,唯今只盼着今晚别闹事才好。”
第七十回:歌舞较量
更新时间2012…9…11 23:49:54 字数:2029
蒋府的后园子宽敞开阔,又有戏台子,原是个设宴的好地方,只是现在正值严冬时节,外面寒风凛冽,最后还是把宴席设在了偏厅,好在这回来的人并不多,满满当当也不过两三席,还有一半是女眷。
玉庭从翰林院出来,和赵定兰俩一起去赶赴蒋府。白日愈发的短了,到蒋府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府上灯火通明,弦歌呕哑不绝,府门更是大开,门口停着许多华丽的马车。
玉庭和赵定兰一起下了马车,早有人上前来牵马,安顿马车,赵定兰扫了一眼,望着玉庭笑道;“看来又来了不少女眷,只是不知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媳妇没来?”玉庭顺口问道,带着犹疑,崔允暇盯人的本事在京里可是出了名的。
“今日我们家老五也过来,他必是带着新宠过来,我媳妇一向不喜欢老五的侍妾,多半是不会过来的。”说到这,略顿了一下,斜眼望着玉庭,“到是你,来的是哪一位,还是都来,齐人之福,可令旁人羡慕不已。”
其实,玉庭和赵定兰是因为同在翰林院的关系,近来才稍微熟悉一些,不比庭宇,因而并不知道玉庭娶平妻的无奈,似调侃一般问了这么一句。
“进去不就知道了。”玉庭笑了说了一句,随着迎上来的管事往里走。
玉庭他们进去的时候,人都已到得差不多了,请的还是缘春堂的戏班子,不知谁点了出武戏,此刻戏台上正打得热闹。
今晚的主角徐湛已在庭宇的下首坐着了,一瞧见他们进来,都纷纷站了起来,北地虽寒,但是徐湛整个人看起来却黑了许多,玉庭走了上前,不免打趣道:“你这是从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