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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只走了两步棋的光景,只见刚才出去的丫环进来了,大约是跑着进来了,有些喘气,敏之见她这副模样,忙问道:“看你急得,出了什么事?”
那丫环大约还是知道些分寸,慌忙间还是看了眼玉庭,却是没立即说,敏之姑娘倒是明白,于是拂了拂衣袖道:“你放心说好了,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四爷说的。”
那丫环犹豫着方开口道:“赵五爷在外面闹着要见姑娘,赖妈妈拦不住,刚让人来说,让姑娘出去见见五爷。”
一听这话,敏之姑娘登时拉下了脸,然后道:“赖妈妈是糊涂,我和他已经说明白了,有什么好说的。”说着望向那丫环道:“你去回了妈妈,就说我不见,再者,如今四爷还在我这,让我如何去见他。”那丫环迟疑了一下,见敏之姑娘的态度非常坚决,没有商议的余地,只得出去传话。
待人走了,玉庭劝道:“不如见上一面,赵翼德既然要见你,若是这么回了,他自是不会干休了,有些事说开了就好了,世上没有解不开的事。”
敏之姑娘回看了玉庭一眼,咬着唇,抬手把所有棋子都扫到了地上,一时间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咚咚作晌,玉庭见她生气了,问道:“这就生气了,有故事?”
敏之姑娘抬头,见玉庭俦美的脸上,此刻全是慵懒的笑意,唯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探意,敏之也想到自己的失态,忙道:“外人只道他是另结新欢,抛弃了我,其实是我提出来分开的,我不想去他家,本来说好,我给他留着名声,他不来找我,大家好聚好散,如今来看终是妄想。”
说完到这才坐下,脸上竟有不耐烦,玉庭看向敏之姑娘,笑道:“为什么不嫁给他,脱离这里,有个归宿,对姑娘来说也是件喜事。”
敏之姑娘冷笑一声,却道:“我上官敏之就算要寻个好归宿,人也不会是他,他家有姬妾无数,何况前一位姬妾还是天香楼的前辈,我岂敢愈越。”
“也对,”玉庭笑道,“有几分道理,他日姑娘若是有看上的人,我一定鼎力相助,促成良缘。”
敏之姑娘瞧着玉庭,心里咯噔一下,多了几分不舒服。抬头却见玉庭起身道:“你既不想见他,那就别见了,我去见见他,不管如何,现如今你是我的人,他总会给几分薄面。”敏之姑娘只望了玉庭,没有说话,显然还陷在自己的心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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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晓玉庭和赵翼德是如何谈妥的,只是玉庭把自己家里别人赠送的两个姑娘送给了赵翼德,一时间,满京城内各青楼间、茶坊间谣传着张府四公子以两位爱妾换敏之姑娘的佳话,敏之姑娘成了天香楼的又一则传奇。
原来荣辱浮沉,也不过一瞬间。
玉庭日间听了,倒是安之若素,天香楼照旧去,敏之姑娘照旧供着,只是急坏了一个人,那就是陈玉清。
曾经的水莹让她心惊,让她不知所措,在酒楼里,听着坊间的传闻,更是害怕不已,怕敏之姑娘成为第二个水莹。这一日,趁着这玉庭他们在酒楼聚会,散了的时候,便把玉庭留了下来。
此刻在厢房里,都没有说话,好半晌,玉庭喝了一口茶,看向玉清道:“你刚才不是说有话和我说吗,怎么这半天都不说一句话,若没有想好,那就下次,我还得赶去天香楼。”
“你很喜欢敏之姑娘?”玉清冲动地脱口而出,双目盈盈望着玉庭,玉庭愣了一下,倒有些意外她竟问出这样的话,有些吃惊,笑容也在一瞬间僵了,好一会儿,回过神,神情有些异常,看向玉清是满眼的陌生,玉清虽有些害怕,却没有避开。
半晌,只听玉庭起了身,然后道:“温柔和顺,安份守已,一直是你给我感觉,我不希望改变,别违了这八个字。”说完挪开了眼,然后不咸不淡地道:“看来今儿是没什么别的事要说,我先走了,下回再来看你。”说着便是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当门合上的那一刹那,玉清瘫坐到地上,也许自己真的错了。
从郁园酒楼出来,想着玉清刚才那样子,他焉有不知玉清的心思,忽想到若是善银今儿这么问他,他该如何作答,可一想到善银如今的清冷与孤绝,遂把去天香楼的心也冷了,没有去天香楼。
回到府上,到上房请安时,老太太见了倒是高兴,却也直念叨,平日很少见到他能及时回来,如今成了婚,还跟以前一个样,没什么差别,像个没笼头的马一般,又说善银病怏怏的,收不住他的心。
听了这话,玉庭只得连连道歉,赔不是,把老太太哄开心了,方去太太屋子请安,然后才回到自己院子。
春燕回说了今儿家里的事,领着玉庭去了里间,善银靠在床头翻着书,桂儿在一旁挑灯花,芬儿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绣活,屋子里人虽多却安静极了,见到他进来了,众人方起了身。
春鹃打起帘子,听到珠帘动静,善银抬起了头,见是他,只轻道了声:“你回来了。”又低头盯着手里的书。
玉庭只答应了一声,看着她低垂着头,自己走向床边坐下,善银连头也没抬,只听玉庭道:“最近晚上你咳嗽的厉害,明儿给你换个大夫瞧瞧。”善银只应了声好,仍是垂下了头。
玉庭想起了什么,又道:“最近天气冷,你的病估计是吹冷风吹出来的,这几日还是别去园子里了,等天气好了些再去。”
善银没有出声,一旁的芬儿于是忙道:“四爷这个倒不用担心,经上次一事,我们几个会看好奶奶的,今儿都没让奶奶出门。”
玉庭瞧着芬儿一眼,勉强笑道:“那就好,”然后又望向善银道:“每日里早些休息,别太晚了,耗了精神。”知她是不会言语的,忙着起身。叮嘱一旁的芬儿道:“多劝劝她。”就准备离去,春鹃忙在帘外打起帘子,却见玉庭停了一下,方道:“今儿我睡书房。”一瞬间的沉寂,心中有丝希翼也被扑灭,不再停留,径直出去了。
春燕看了眼芬儿,使了个眼色忙跟着出去了。一进书房,只听玉庭道:“把门关上。”然后有些丧气地坐在书桌的雕缕椅子上。
春燕关上门,走上前劝道:“四爷又不是第一回与奶奶认识,这段时日以来,四爷也是知晓奶奶的脾性,何必这么丧气。”玉庭摇摇头,半晌没言语。
门突然被敲晌了,春燕便转身去开门,只见是佩芸送羹汤过来,春燕接过托盘道:“四爷今儿睡书房,你和蕙芸去收拾一下。”佩芸点头答应,却是悄声问道:“又在奶奶那里受了闷气?”说着还要探头望向里面,春燕忙把她推出去。
关上门,端着走向桌案旁道:“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也当是消消气。”
玉庭接过春燕递上来的汤,啜了几口,看向春燕道:“上回从五妹妹那领回来的两个姑娘,早些天我已经转赠给赵翼德了,你去说和那两个姑娘说一下,然后安排一下,明儿我给赵府送过去。”
春燕笑道:“早几日就听爷的吩咐,和那两个姑娘说了,只是爷这一回倒是闹腾得厉害,让五姑娘把人要了过去,终是没有全领了过去,余了两个还是让爷想法子弄了出去,论理,”说着望向玉庭,见他没有制止,才放心道:“不是我说四爷,房里本有香梅她们俩个,再添两个丫环,也不碍事,四爷何苦费这心思。”
“你不明白的,就别瞎想。”玉庭出神半晌道。
春燕苦笑道:“我不明白不要紧,大约是奶奶能明白才是最紧要的。”
这话说到了玉庭的心事,心里一慌,赶着撇开眼,忙道:“你先前说你奶奶喜欢待在园子里,我想了一下,明儿让工匠把那几个亭子都做成闭风式了,如同上回我在蒋府看到的那种,用一种西洋玻璃做成了窗户,人待在里间能看清外间的一切,却是不透风,这样你奶奶进去,也就不怕外面风寒吹着了。这几日我让常福去做,到时你在里面调停一下。”
“这事可得先和太太、二奶奶说一声,大家也好回避。”春燕思忖应道。
“你考虑得周到,明儿早我去告诉老太太,再和太太说这事。”玉庭赞同道。
春燕想着他这般费心,半晌犹豫道:“四爷这想法是好的,只是想提醒一下四爷,奶奶这病多半是心结的缘故,奶奶几乎不怎么说话,天天这么待在屋子里,捧着书话就更少了,爷还不如带着奶奶出去走走,多见见人,多说说话,心结打开了,病也就好了。”
春燕一语点破,玉庭皱着眉,心头滑过一丝苦涩,无奈道:“我何尝不知道,我也想,可她不愿意,连话也不愿和我说,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强着她。”说着又想到什么道:“上回二表姐过来,要不你平日劝劝她,让她到二表姐家去串门子。”
春燕自是答应了,又问了句:“今儿是让蕙芸他们守夜,还是让其他人侍候?”
玉庭听了,看了眼春燕,有些迟疑,终是道:“去迎雪那里,你先出去,让我静静,我等会儿再过去。”春燕领了吩咐,也就先下去安排,遂出去了。
第九回:遇人不淑,原是实情
更新时间2011…12…3 0:16:15 字数:4220
次日,又有了位姓陆的大夫给善银来看诊,又开了药方,于是前面南宫大夫的药便是停了,又开始喝陆大夫的药,又嘱咐好生养着不能吹风云云,于是老太太、太太连请安也缢了,来看善银时,只嘱咐好生养着。
休养了十余日,病倒也好了些。话说玉庭吩咐给园子里的亭子安上闭风扇门,常福带人赶工,前几天也完工了。这一日,趁着天气好,芬儿她们便领了善银到园子里去看看。
此刻善银坐在亭子里,瞧着闭风扇外的园子,正自出神,桂儿叨唠道:“说来四爷倒是挺费心的,这西洋玻璃以前也听说过,只是以前府上没有,四爷这回费心,让我们这起人长了长眼福。这不像纸糊的窗,人坐在里面,看外面一清二楚,又吹不到风,倒是挺好,往后再冷的天,奶奶到这来坐坐也不怕了。”
说着这话,瞧着善银,善银却是没有回应,依旧倚着柱子坐着,芬儿从外头进来的小丫头手里接过暖炉,走上前,送到善银手上道:“奶奶这会子身子好了些,要不这几日去二姑娘府上看看二姑娘,一来串串门子,散散心,二来全了二姑娘上回来的意思。”
善银接着暖炉,道了声:“好,你这几日安排好。”芬儿正要回应,一旁的春燕想起一桩事来,迟疑道:“明儿十五,太太要去三清庙,奶奶身子好了些,少不得陪太太去一趟,可奶奶身子不允许劳累着,要不索性再推迟几天。”
芬儿觉得也有几分道理,笑道:“也好,奶奶身子要紧,要不就定十九?你们看如何?”说着看向善银,又望一眼春燕。善银略点了点头,春燕便也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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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先安排好了一切,善银十七号上午在家给太太请了安,便领着丫环、小厮,又带着两人婆子去了李府。
到了李府,先去了正屋,给府上的各位太太们请安,善银又礼节性地陪着她们说话,却没有见到二姐,少不得开口询问,只听李云德的嫡母笑道:“按理说四奶奶今儿来一遭,少不得让你们姐妹见见,可你姐姐最近感染风寒,正卧病在床,大夫说不宜见风,想着四奶奶身子金贵,传染了倒不好,少不得等你姐姐身子好了些,再去府上瞧四奶奶,四奶奶看可好?”
善银疑惑,二姐身子向来好,就是上回见到,虽是瘦了些,却也是好好的。于是道:“我前些日子刚得风寒,这几日才好,给我诊病的大夫,医术是不错的,不如让我见见二姐,若姐姐的症状与我一般,倒是能让大夫过来瞧瞧,只怕也得会快些。”
太太听了,面有难色,却听一旁的一个少妇道:“瞧四奶奶这话说得,若是旁人听了,明白人会想着是四奶奶关心姐姐的缘故,若是糊涂的人,还以为我们府上请不起大夫,府上的人病了,还得巴巴地从别的府上打发大夫过来,倒是我们府上没理了。”
善银听了,抬头瞧着那少妇一眼,只见金钗珠环,锦衣华服,眉角飞扬,口齿伶俐,不肖想,也是主着府上的一方事。善银还是回道:“我说这样的话,也是知道二姐姐家的人都是明白人,否则在别处,我也不敢乱讲这样的话。”说完却是半低了头。
那少妇听了,却也不慌不忙,正要说话,只听门口传来了一个男子的说话声音,善银她们正自纳闷,却见众人都没有回避,也只坐着不动。只听那声音道:“听说四妹妹来了,太太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还真是稀客,记得我媳妇进门以来,是鲜有人来探望的。”
说着人已经进来,却听满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善银,善银一听这话,便知道是二姐夫无疑,可此刻见他那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