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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辉的这句话说的很残酷,把我和他之间的情义,用一种能感觉的到方式表达出来,尽管我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我依旧没说话,王俊辉就继续说:“初一,你这是什么表情,咱们之间的情义,与常人的情义相比,已经算是较为深厚的了,我这么问你吧,如果现在有一个人,给你十倍我这里的价钱,让你从我这里离开,去帮他,你会去吗?”
我摇头,我虽然很想攒钱,可也不会为了钱去放弃我和王俊辉之间的情义。
见我摇头林森的表情好转了一些,王俊辉继续说:“这就对了,这说明在你眼里,咱们之间的情义还是比钱更重要的,所以初一,我很感激你。”
“这世间又有几人肯放弃殷厚的回报,去打寒酸的工呢?”
王俊辉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舒服了很多,同时我也是十分佩服王俊辉,人之间那些根本说不清楚的感情,他却能三言两语地给划出一个标准来。
还说的无懈可击,至少在我看来是无懈可击的。
王俊辉也是在人情世故上结结实实地给我上了一课,都说修道者心境高,我原本不信,可现在,我信了。
原本简单的而迷茫的道理,在王俊辉口中却可以一语道破。
我心里舒坦了一些后就问王俊辉今天为什么说这么多,王俊辉摇头说:“没什么,就是事儿说到这份儿上了,偶尔抒发一下心中所想而已。”
林森听了王俊辉的话,对我的态度也是恢复如初,没有再对我阴着脸。
吃饭的时候我和王俊辉喝了几杯酒,林森一会儿开车,就没喝。
几杯酒下肚后,我就问起王俊辉这次接到案子的事儿,王俊辉将酒杯里的一底儿白酒一饮而尽说:“这次我们又要出个远门,去安徽北部的一个镇子上,那里在中元节的时候出了一场怪事儿,有一个大户人家的老、中、幼三代一下出了六个中邪的人。”
六个,这应该算是集体中邪啊?
我听爷爷说过,一般人中邪都是特例,一般碰到一个都很稀奇了,若是扎堆出现,说明那个地方可能就要出大事儿了。
不等我细问王俊辉已经开始讲:“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在砀山县,是一座历史很悠久的古城,那里的有很多的武术名家,还有不少的长寿老者,还有那里有些人的‘唢呐’吹奏也是中国的一绝。”
我好奇问王俊辉介绍砀山县的这些东西干嘛,难道和案子有关,王俊辉笑着说:“多了解一些当地的人文总是没错的,另外这些东西的确跟我们要办的案子沾点关系,这次的事主家里就是当地的武术名门,家里还有一位百岁老人,另外还有一个吹唢呐的后生,他们都算是当地的名人。”
这么说来这一家人在当地还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了。
不等我说话,王俊辉继续说:“这次中邪的人中,有三个是那一家里的名人,第一个是家里的长子,也是镇上有名的种梨大户,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砀山的梨也很出名,被誉为世界梨都。”
我点点头,王俊辉继续说:“第二个名人就是家里的老寿星,那个百岁老人,今年已经一百零四岁了。”
“第三个名人就是那个吹唢呐的后生,他吹唢呐的本事还上过省台的电视节目,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他。”
“另外三个中邪人中,有一个小孩,才六岁,两个女人,一个是孩子的姑姑,一个是孩子是大姨。”
说到这里王俊辉愣了一下补充说:“这中邪扎堆出现,不是一个好兆头,你爷爷应该和你说过吧,初一?”
我点头说,是说过。
王俊辉继续说:“这鬼单个的好抓,可一旦抱成团,那就麻烦了,这次中邪的人有六个,而且按照组织上临时的调查来看,那六个人都是被鬼物上身所致,我们这次过去,至少要同时面对六只鬼,当然可能还有其他的没有上他们家里人身的鬼。”
一群鬼?
这么一想,我就不由心里发怵。
王俊辉说完拿着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嘴里嚼了几下后道:“初一啊,这次鬼很多,我没有什么帮手,所以这次可能要用到你相门驱邪的法子,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我“啊”了一声问王俊辉什么时候出发,他说下午,我无奈笑着抱怨说:“这给我的准备时间也太长了。”
说着我看了一下我身边的兔子魑说:“说不定这次它能帮上忙!”
王俊辉看了看那兔子魑,也是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吃了饭,王俊辉回去收拾了一些东西,我和林森在外面等的时候,林森就跟我说:“俊辉平时不喝酒的,今天忽然想起喝酒,多半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不是这案子有麻烦,就是组织上又拿雅静的事儿威胁他做什么他不愿意的事儿了。”
我问林森是什么事儿,他摇头说:“我哪儿知道?”
等着王俊辉收拾东西过来,我有心问他几句,可又怕哪里问不对了,到嘴边的话转了几个圈又咽回去了。
我注意观察了一下王俊辉的面相,结果什么也没看出来,他故意用道法遮掩住了相门的命气运转,这让我有些断无可断,他好像是故意要对我隐藏什么。
而我的算命本事有限,暂时破不了他脸上的道气,也就无法参透他的相门。
不过从他相门的表象上,我也稍微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的奴仆宫两端有凹陷,说明他可能会和下属出现矛盾,甚至会被下属所害,而受重创……
王俊辉的下属,那不就是我和林森吗?
我和林森害他?不可能!
可他面相上的表象就是如此显示的啊,我想要往更深地去看,可命气却被他的道气遮掩,再多的我根本看不出来。
我绝对不会去害王俊辉,林森也不太可能吧。
我心里怀着忐忑,看了看王俊辉,他已经斜着脑袋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第060章 葡萄架下的小女孩
王俊辉睡下了,我也没有再打搅他,就靠在后座休息。
我本来酒量就不行。喝了几杯酒脑子的昏沉劲儿就上来了,没一会儿便在后座上也迷糊了过去。
从市里到砀山要十多个小时,所以我们到了晚上,就在一个河南境内的一个高速服务区休息了一晚上,这样次日我们只要两三个小时就能到砀山县城。
也避免让林森疲劳驾驶,这样我们到了砀山,也好有精神去查那户人家的案子。
休息期间,我试着从王俊辉嘴里问一些关于他为什么要用道气遮住相门的事儿,他只笑着回答了我一句:“我只是想在你面前留一点隐私而已。”
我也是从侧面向王俊辉提了一些他奴仆宫的事儿,并暗示他,我和林森可能会有意,无意地伤害他。让他有些准备。
可王俊辉对我的这些话丝毫不在意。
次日去砀山的时候依旧是林森开车,到了砀山县城,已经十一点多钟。我们找了一处饭馆吃了饭,才继续往砀山县下的那个镇子去。
我们去的那个镇子随处都可以看到梨园,王俊辉就感叹说:“若是梨花开的时候过来。那风景才是美不胜收。”
我点头,不由去幻想那道路两旁一片雪白的世界。
在去那镇子的路上。王俊辉就给那户人家打了电话,在确定了具体位置后,王俊辉就给林森指路前行。
按照电话里那人说的标志物左拐右拐,很快我们就到了镇子的边儿上,到了较为偏僻的路上,就有专门的人来接我们。
接我们的人叫张远恒,是那户人家的老四,岁数比王俊辉长一点,在宿州做些生意,家里出了事儿。才回来住几天。
再确认了我们三个人的身份,他也给我们做了简单的介绍后。
他就领着我们去了出事儿的地方,不是楼房,典型的旧中国深宅大院的建造结构,院落加起来有三进,分前后门,这院子里总共住着张家二十多口人。
也是此时我才知道,我们这次事主儿一家人姓张。
把车停到门前,兔子魑留在车里,我们就跟着张远恒进到这一处大宅子里,王俊辉就问张远恒:“这处宅子,是后来新修的,还是在原有宅子的基础上翻新的?”
张远恒说:“这宅子是刚建没多久的,只不过我家老祖宗一直有个深宅大院的老爷梦,我大哥又是我们几个孩子里最孝顺的一个,特别是对老祖宗,所以三年前,我大哥就花钱在这里建了这么一个宅子,听说建这房子的砖,一部分也是我大哥从外地买回来的,真的是上百年老房子的旧砖。”
“还有一些老家具,也都是大哥特意给老祖宗收来的。”
张远恒说的老祖宗,应该是张家的老寿星了。
张远恒这么一说,我就想,那些老家具会不会有问题,我可是在家具上吃过亏的人。
王俊辉点点头,显然也是把这些细节都有记下来。
同时王俊辉也是问了一句,第一进院子怎么没人,张远恒指着二进院子的过道说:“这第一进本来是我大哥住的,现在我大哥出了事儿,被安置在二进院子的一个房间里,其实我家出事儿的人,都在里面。”
跟着张远恒往里走,王俊辉就渐渐皱起了眉头。
而我也是能感觉到越靠近后面的院子,那阴戾之气就越是旺盛,是明显的鬼魂盘踞所致。
过道走了一半,我们就听到后院有嘈杂的人语声,听着最起码有七八个人,以女人的声音居多。
进到院子里我们就看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下一伙人,五女二男,旁边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在玩一个很旧的布娃娃。
张远恒也是一一给我们介绍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张远恒的亲戚,叫啥我也没记仔细了。
等着张远恒介绍完了,我好奇问了他一句:“那边的小女孩儿是谁家的孩子?”
张远恒眉头一皱问我:“小女孩儿?什么小女孩儿?”
不光是张远恒,院子里其他张家的人,都愣住了,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他们好像根本看不到那个女孩似的。
他们全部这个反应把我就吓了一跳,转头去看王俊辉,他面色如常,好像早就料到我这么问会引起如此的反应。
我仔细看那小女孩,这才发现了端倪,她虽然身在烈日之下,可却没有影子,是鬼之征兆,可既然是鬼,她为什么会在烈日之下呢,还有她的身体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鬼都要像人。
就好像真的有实体一样。
我还没说完,王俊辉就拍拍我的肩膀说:“是不是昨天的酒还没醒呢,看花眼了?”
我赶紧顺着王俊辉的话说,是。
张远恒咽了一下口水说:“王大师,如果这院子里真有东西,你也不用瞒着我们,其实不光这位小兄弟,我家的闺女也在院子里看到过一个小女孩儿,说是手里还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不过我们这些大人都没有看着过。”
张远恒这么一说,王俊辉也没有顺着他的话说的意思,就问他们中邪的几个人在哪里,是怎么安置的。
张远恒这才领着往其中一个屋子走去,同时道:“老祖宗和我大哥在这个屋子里,他俩人白天就是睡觉,还发着高烧,时不时会说一些胡话……”
张远恒说着这些问题,我还是忍不住往葡萄架的旁边看去,那小女孩儿也是忽然冷不丁地把头转向我,一脸的不高兴,好像在埋怨我打扰到她了。
同时我也发现,那小女孩儿的脸色很白,就像是被打上了一层白霜似的,如果我早点看到她的脸,绝对不会把她当成一个人。
她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拎着那破旧的布娃娃就往第三进院子跑去了,我刚准备说什么,王俊辉拉住我的手摇摇头,显然这一切他也看到了。
虽然不明白王俊辉的用意,可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牢牢地把嘴闭起来了。
而院子里的那些人还在不停地指着那葡萄架的一角在议论什么。
进了屋子,我们就发现这屋子里一张土炕,炕上躺着两个人,盖着很厚的被子在睡觉,他们额头上一直出汗,却时不时地打哆嗦,那个老寿星还时不时喃喃一句:“冷,冷啊……”
张远恒继续说:“我大哥的家人,现在在镇子上我三哥的家里住,这院子里之前住着的,我二哥一家人,也是暂时搬出去了,我们这些人,就是负责回来轮班的,这些人总不能没人照顾。”
我好奇问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些人送医院,张远恒苦笑说:“不是不送,是去医院根本检查不出什么,昨天送到一半,我大哥忽然精神起来,还把开车的司机给打了,而且人特别精神,跟正常人无差。”
“到了医院,做了各种检查,都很正常。每个人都是如此,后来医院建议我们把人都送神经病院,可一想,这都是我们的家人,怎么舍得送,幸好我大哥有个朋友认识一些你们这样的大师,就把这事儿托给你们了,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只要人没事儿。”
由此看来张家这一家人之间的感情都不错。
在这边只是简单地看了几眼,王俊辉也没有做法开坛的意思,而是让张远恒领着我们到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