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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深吸一口气,我算了又算,可总是百密一疏,我这相师可真是太不称职了。
见我底下头,那青衣邪道便说:“你也不用自责,这些事儿,都是有我干预过的,你算不到真相也很正常,因为本道很多举动都是逃在命理之外的。”
我有些不明白他要说什么,想要细问,他就继续说:“最后人骨麻将的事儿。”
“那三个土匪祸害一方,是我几十年前就收拾掉的,没啥好说的,至于后来被我收拾掉的那个王进虎,要死,那就只能说他倒霉了。”
我问为什么,青衣邪道说:“王进虎的鬼魂你看过了吧,他的鬼相如何。”
“死后很弱,不过生前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很能干,而且阳气很足的人,这种人不惧一般的小鬼,甚至一些厉害的鬼,也要惧他三分。”
听了我的话,青衣邪道点头:“没错,正是如此,是他的这个体质害了他。”
“我在老坟岭破庙封的三只红厉鬼,本来到了年限,是要被地府的鬼差捉走负罪的,可因为那几只红厉鬼比较厉害,去抓他们的几个鬼差又偏弱,一时间没能得手,甚至还有一个鬼差被打成了重伤,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王进虎捉蝎子路过那里,而且还不偏不倚地踩了那鬼差一脚,那一脚下去,那鬼差就被他踩了一个魂飞魄散。”
听到这里我都替王进虎捏了一把汗,杀鬼差,他这不倒霉才怪呢。
青衣邪道继续说:“这还不止,那几个红厉鬼依仗自己不怕阳气,便以蝎子为诱饵,每晚引诱王进虎去那里给他们做门神,挡着剩下的几个鬼差无法靠近,那些鬼差一怒之下便动了杀心,要害王进虎一家老小,是我和那些鬼差沟通,让王进虎一人抵命,放了他的家人的,所以后面的事儿你们都知道,后面那些红厉鬼就是我控制的了。”
“不过那两天正好赶上它在那一块儿化蛟,红厉鬼的事儿就放下了,我追了它一个多月,就耽搁了收拾那些红厉鬼的时机,被你们捡了漏给收拾了。”
说着青衣邪道就指了指旁边的蛟蛇,我不由心里一“咯噔”。
原来这邪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啊。叼边每圾。
我想了一会儿又问他:“那三个红厉鬼,你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收拾掉,还要压在破庙下面,最后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青衣邪道说:“我压他们是让他们在阳间服刑,以赎他们在阳间犯下的罪过,时间一到,那道印自开,鬼差自然会来捉他们,只是那一天却被王进虎坏了鬼差的大事儿。”
我好奇又问:“为什么鬼差会比红厉鬼更怕王进虎?”
青衣邪道说:“很简单,鬼差常年生活在阴间,很少遭受到阳气的,所以惧怕阳气,而红厉鬼在阳间服刑,已经不是那么怕阳气了,所以王进虎就帮了三只红历的大忙。”
听到这里我心中所有的大部分疑问都解开了,我对那老道士的印象也是彻底改观了,不但不认为他是坏道士,甚至真觉得他有点像老神仙了。
接着他看着我说:“李初一,你应该感谢你有个好爷爷,本来依着本道的脾气,肯定要收好好教训你们一番的,可你爷爷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竟然找人联系到了我,以我下一个天劫的天机换取我手里的蛇魑和我对你们的原谅。”
“不得不说,他赌赢了,我很看重我下一次的天劫,不然我也不会费力气去捉这蛟蛇。”
说着他把随身的一个黄口袋扔给我,我接到手里就觉得里面软乎乎的,有一个条状的东西在蠕动。
蛇!
我差点下意识地给扔了。
知道是蛇后,我哪里还敢抱着袋子,就拎着带子口,让它尽量远离我的身子。
青衣邪道说:“不用怕,这蛇魑自从跟我之后,每年就活动小半年,其他时间几乎全在睡觉,对本道可谓半点贡献也没有,本道早已经厌倦了它那一副好吃懒做的样子,给你们拿去炖汤救人吧。”
青衣邪道这么一说,旁边那蛟蛇,巨大的身子就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我估计它在想,幸好它已经渡劫成蛟蛇,不用再冬眠吧,否则……
此时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爷爷竟然一直在暗中帮我,他还要帮这个青衣邪道算天劫,那他不是就破戒了,不是要暴毙而亡吗?还是说他已经有什么应对的法子了?
我提着那蛇魑开始为我爷爷担心。
那青衣邪道看了看我,就对我说:“好了,那吃人坑的东西我去查探过了,不是我要的东西,你们去收拾吧,我不感兴趣了,咱们有缘再见了,李初一!”
说完他就往蛟蛇头上一跳,接着那蛟蛇一扭一扭就往人工湖的另一边游去了,我想追已经是不可能了。
他们上岸之后,就消失了夜色中,他们要怎么走,我不用去想,那老道肯定有自己的办法。
剩下我一个人,也没有在公园多待,就提着那黄布袋子往后走,走到一半我就发现黄布袋子口上还绑着一张纸条,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今晚之事切勿透露,蛇魑由来,自行斟酌。”
我忍不住苦笑,我要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告诉王俊辉,我从那青衣邪道手里抢来了蛇魑呢?
第114章 坑里的新郎
拎着蛇魑上到三楼,我发现唐二爷和王俊辉依旧没有觉察,便想先回房间再想对策。
可我刚走到房门口,两个人的门忽然同时打开了,接着就看到王俊辉和唐二爷都直愣愣地看向我这边。王俊辉手里甚至还握着他的那把桃木剑。
林森那边听到动静,起的也是很快,在王俊辉和唐二爷出来几秒后,他的房门也是推开,一只手在后面背着,我知道他背在身后那只手肯定是握着他的那把匕首。
三个人同时看着我,不由觉得背后起了一阵寒气。
“初一,你手里提着的是什么东西?”王俊辉先开口问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和唐二爷是觉察到我手中蛇魑的气息才慌忙出来查探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黄袋子道:“蛇魑。”
“蛇魑!?”
王俊辉和唐二爷同时惊讶不已。
很快他俩就围了上来,林森也是背着手紧跟着过来。
我直接打开房门。让所有人到屋里说话,同时我的脑子急转,想着编一个什么理由来说明一下蛇魑的由来。
进了房间,不等我说话,王俊辉、唐二爷便开始追问我蛇魑的由来,问我刚才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叼边妖血。
总之这一连串的问题,我根本没想好怎么回答。
他们问的急了我就直接道了一句:“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迷迷糊糊下楼,然后在楼下就捡到这么一个袋子。我发现这是蛇魑后,就又稀里糊涂上楼,然后就碰到了你们,到底发生了啥,我也说不清楚,因为在见到你们之前,我的意识都是糊里糊涂的。”
我这么说,王俊辉就立刻捏了一个指诀点在我的额头上,片刻我就感觉脑子清爽了很多,之前那些影响我的负面情绪也是一扫而光。
等我好受了一些,王俊辉才收回指诀说:“你的意识好像真的受到了一股邪气的的干扰,不过从那程度来说,好像不至于让你陷入迷糊的状态……”
王俊辉这就把我的谎言揭开了吗?
唐二爷此时在旁边说了一句:“可能是那些气已经散了一部分了,不管怎么说,蛇魑到手。初一没事儿,这就是万幸,不管对方耍什么花样,我们小心应对就好了。”
王俊辉点点头,这才抢过我手中的蛇魑仔细检查了一遍。
在确定是真的蛇魑后,他立刻笑着说:“这下雅静有救了,这是一只成年的蛇魑,雅静有救了……”
王俊辉异常的兴奋,嘴里一直重复这“雅静有救了”五个字,我们也没人去打断他,林森那边也是把匕首收了起来,然后对着我点点头,像是在感谢我。
我心里却在想,要谢的话。应该谢谢我爷爷,他可能是拿命换来的这次蛇魑,还有那青衣邪道对我们的原谅。
想到这儿,我便有些难受了。
我爷爷答应帮那青衣邪道算天机,可他不是发誓封卦了吗?
见我表情有些不对,唐二爷便问我:“怎么了初一,有心事?”
我赶紧说没有,这件事儿我还是不能乱说。
这一夜折腾到后半夜,他们散了各自回房睡觉,当然他们又问了我不少关于蛇魑的事儿,我依旧装糊涂,一口咬定自己当时不清醒,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
为此唐二爷和王俊辉还下楼去查探了一下,自然是毫无所获。
到了第二天,我们几个人一碰面。就又说起了有关蛇魑和青衣邪道的事儿。
唐二爷说,既然那个邪道把蛇魑给了我们,说明他是服软了,我们无须担心,先去把吃人坑的事儿解决了再说。
我心里就不由苦笑,青衣邪道服软?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能说出来的。
吃了饭,我们便向吃人坑所在的那个村子去了,一路上唐二爷和王俊辉都是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只有我显得格外轻松,我知道,那青衣邪道已经走了。
本来说是四十分钟的路程,可林森开的比较快,我们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那个村子,因为村落是在洪泽湖边上的,所以整个村子的水渠、池塘就很多。
那些池塘要么是养鱼贩卖,要么是种荷花,再要么就是供人钓鱼休闲用的。
到了这村子,王俊辉先是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就骑着电动车来村口接了我们。
在那个男人来之前,王俊辉已经告诉我们,来接我们的是这次的事主,也就是前不久死掉那个孩子的父亲,这一家人誓死要查清楚孩子的真正的死因。
他们一口认定那坑里有东西,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我们的车子跟着他的电动车往村里走,七拐八拐,就到了他们家门口,他们院子靠近村边儿,房子后面就是一片的菜地,而那个吃人坑,就在离他们房子两三百米的位置。
平时村里人也会拿那个吃人坑的水去灌溉菜地。
这家里看起来收拾的还算比较整齐,可即便是这样,也难以掩饰这一家人的丧子之痛。
进到这家人的家里,房间随处可见孩子的照片,地上还有不少孩子玩过的玩具,孩子母亲的眼更是哭得红红的。
此时我把那夫妻俩的面相都看了一下,他们并非独子之相,换句话说,他们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男孩儿。
看着这一家死气沉沉,不等王俊辉开始发问我便先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们接受不了丧子之痛,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任何重来的机会,倒不如打起精神往前看,我略懂一些相卜上的事儿,所以看了一下你们二位的面相,明年春天定能再怀上一胎,而且是男孩儿相。”
我这么一说夫妻俩就同时看向我,不等他们说话,我便继续说:“我不是骗你们,你俩男女宫虽然有丧子的丧气,可那股气有由黑转红之势头,如果我没猜错,下一世投胎来做你们孩子的,还是之前你们家的小子,他与你们的母子、父子关系未断,算是再续前缘吧。”
“真的?”夫妻俩同时问我。
我点头:“自然是真的。”
我刚说完,唐二爷就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训斥我:“这轮回转生,属于命理中的大事,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说出来,不怕遭难吗?”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我每次算命总是伴着灾难的事儿,其实刚才那些事儿,我本来不用说的,因为那是注定的命,我说不说都不会改变什么。
的确我这次是给自己惹麻烦了。
我摇摇头小声回了唐二爷一句:“我只是想安慰一下那俩人,没想那么多。”
唐二爷道:“你跟你爷爷年轻的时候一个德行。”
我听不出唐二爷是说我好,还是不好。
王俊辉那边已经接过我的话题跟那夫妻俩聊起了吃人坑的事儿,我这边也是听了一些,都是我们之前了解的那样,那坑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各类型的都有,这十六七年下来,死了也有快十个人了。
说话的时候我也才知道,原来这家男主人叫张利安,女主人叫张丽萍,两人是同村人结的婚。
吃人坑的大概情况我们都了解,所以王俊辉便细问他俩,那吃人坑死的第一个是什么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死的。
张利安想了一会儿就说:“那还是我小时候的事儿,我大概十来岁的样子,我们村儿里有一户家里结婚,摆喜宴,然后新郎被灌醉了,说出去上厕所,结果一去就没回来了,后来派人去找,就在坑里发现了新郎,当时我也看着了,水里爬着,脚还搭在岸边,半截身子在水里栽着。”
王俊辉向张利安确认:“你确定那是那个坑淹死的第一个人吗?”
张利安点头说:“是的,我确定,我们村儿的坑,那户人家结婚前一年挖的,用来灌溉那一块菜地用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爸也去挖坑了,我还在旁边玩泥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