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律日推演一愣,哈哈大笑,说道:“正是,那些拒马虽多,但是也不过是一些木头扎成的小玩意罢了,还能对我的三万铁骑大军造成困扰吗?至于那高不过一丈的城墙一样的东西,也不足以抵挡我们铁骑的前进脚步。众将听我号令,准备冲锋!”
鲜卑铁骑如同水银泻地,铺天盖地的向征北军的防线杀来。
在鲜卑铁骑距离征北军防线四百米的地方,征北军在这几天内赶制出来的十余架简易投石车发射的准备已经做好。
三百步,高顺断然下令:“发射!”
顿时,十几块超过百斤的石头飞上了天空,狠狠地向正在冲锋的鲜卑骑兵砸去。
鲜卑骑兵丛中,溅起了一簇簇的血花。不过,这相对于上万的鲜卑骑兵来说,造成的损失实在是有限。
两百步,第二波巨石的打击再次降临。
一百五十步,鲜卑骑兵已经到了拒马阵之前。
鲜卑人失望了,那看似简单的拒马阵,竟然全部是深埋入地下的,在快速的冲锋之中,很难将这些木质拒马挑翻。
“噗!”“噗!”“噗!”……
钝器入体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一匹匹的战马被那些削的很尖锐的拒马扎死当场。而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马背上的鲜卑士兵纷纷被高高的抛到天空,然后重重的落下。运气好的落到地上,最多是摔得头晕眼花;而运气不好的,正好落在那些拒马之上的,则是被其尖锐部分透体穿过,活像后世的烤全羊。
看着敌骑靠近,曾炩高举的手重重的挥落:“放!”
霎时间,万箭齐发。
满天长箭厉啸着划空而至,惊心动魄。
“咻咻……叮叮……咚咚……”
长箭射入拒马阵,象下雨一般钉射在所有的阻碍物上,各种各样的响声交织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鲜卑人一路嚎叫着,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拒马阵。他们为了避开拒马的阻拦,只好减速,避让,再减速,再避让,还没行进三十步,战马几乎在阵内找不到方向了。
“啊……中箭了,我中箭了……”一个鲜卑士兵的盾牌突然被一支犀利的长箭洞穿,长箭射穿了他的胳膊,接着钻进了他的皮甲。
那名士兵惨嚎着,仰面栽倒。随即更多的长箭厉啸射来。
箭矢不断的落下,将鲜卑士兵一个又一个的钉死在地。
拒马阵百十步之内,填满了鲜卑人和战马的尸体,血淋淋的断肢残臂随处可见。
鲜血染红了拒马阵。
律日推演举起双臂,怒不可遏地连声叫道:“杀,杀,给我杀……”
步垂虹大吼一声,纵马扬刀,“兄弟们,杀下去……”
征北军的长箭在肆虐,征北军的投石车在厉嚎,鲜卑士兵就象一茬茬的韭菜被无数的武器割倒在地,半分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成百上千的士兵连人带马掉进了延乡水,血红的河面上飘满了鲜卑人的尸体。鲜卑人的尸体堆满了延乡水边的谷地,堆得比小山还要高;鲜血染红了地面,染得比夕阳还要红。
鲜卑人停止进攻的号角突然响彻了山野。
律日推演很不服气,他真的不服气,因为他带来的鲜卑士兵只有挨打的份,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
开战一个多时辰了,他麾下的士兵也战死了超过五千。但是,他们连汉军的一根毛都没有摸到!别说和汉军正面交战,就连汉军前面的那一道高一丈的城墙,他们都没有摸到,他们仍然在那该是的拒马阵里面受着煎熬。
步垂虹大声说道:“大帅,我们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那样,我们将全部战死在这里,也不可能突破汉军的阻击。”
薄云大声反驳道:“不进攻,我们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能指望那些该死的拒马自己消失掉吗?难道我们能指望那一道城墙自己垮掉吗?或者,我们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到马城,让其它所有的人嘲笑我们?”
步垂虹说道:“当然不是,我们应该想另外的方法进攻,不能像这样,一味的蛮干。”
薄云轻蔑的说道:“另想办法?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的确,他们没有别的办法。这里其它两面都是高山,骑兵绝对不能通行。正面的那一段,全部被那些该死的拒马和那一段城墙给堵死了。这里,除了正面突破,没有其他的方法。
步垂虹想了想,说道:“我们可以弃马,从两面的山林绕过城墙和拒马,和汉军展开正面血战。我们有人数优势,一定能够战胜他们。”
薄云说道:“弃马?我们鲜卑人是天生的骑士,没有马,我们的战斗力就去掉了大半,就算我们有人数优势,就一定能够战胜汉军吗?你看清楚没有,对面汉军的装备,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而且可以看出来,他们就是征北军最精锐的无极卫。面对无极卫,就是我们以三个打一个,离了战马,我们也不可能取胜。”
薄云继续说道:“要是我们能不惜代价的冲破正面的拒马阵和那道城墙,我们还有一点可能战胜对方。毕竟,他们只有一万多人。只要我们有两万骑兵能够冲过汉军的防线,我们就赢定了。”
薄云对律日推演说道:“大帅,弃马进攻汉军绝对是一己之短击彼之长,是最不可取的方法啊!是自取灭亡之道啊!请大帅三思。”
第三卷 北地风云 第四十九章 血战大王山(二)
(今日第二更,求推荐票票和收藏。)
律日推演也很清楚,在马背上的鲜卑人是一条龙,而要是离开了战马,鲜卑人不过是一条虫。不要说作为汉人最精锐的无极卫,就是一般的征北军,鲜卑人也很难取胜。
律日推演眯着眼睛望着暮色,久久无语。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薄落谷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战马的偶尔嘶鸣回荡在空旷的山野里。
律日推演就像木桩一样直直地站着,痴痴地望着夜空。薄云、芒正箕和步垂虹几人围着他转来转去,心急如焚。
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急骤的马蹄声霎时击碎了黑暗的宁静。
“让开,快让开……”马上的骑士不停地挥动着马鞭,高声叫喊着。围在山上的鲜卑骑兵纷纷闪躲,让出一条小径任由其急驰而过。
“大帅,拓跋邻大人正率大军急速赶来!”那名骑士看到律日推演,急忙飞身下马,气喘吁吁地说道,“大王得知大帅进攻受阻,特地派我家大人率军支援。”
律日推演看到是拓跋邻的传令兵,不由皱眉问道:“拓跋邻大人现在在哪?”
“大人距此四十里,正在连夜赶路。”那士兵说道,“下午,大人接到大王的消息,知道大帅在此处受阻。他督促大军加快行军速度,估计半夜就能赶到。”
律日推演大喜,拍手叫道:“来得好,来得好啊!”他再不犹豫,举手大叫:“点燃火堆,连夜进攻!”
长箭在黑夜里呼啸,战马在火光里奔腾,鲜卑人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鲜卑人的铁骑冲过了拒马阵,以狂飙横扫之势冲向了征北军面前的城墙。
“轰……轰……轰……”
战马撞击城墙的声响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惊天动地,延乡水畔的夜空战栗起来。
“射……强弓手齐射……”曾炩一刀剁下敌人的头颅,回首狂呼:“把所有的长箭都给我射出去,全部射出去……”
山峦之间,火把通明,数不清的火把就象天上的星星一样,又多又密。
拓跋邻驻马立于山包上,望着绵延数里的大军,眉头深锁,脸上愁云密布。
从探马回报的消息,他得知正在前面和律日推演交锋的正是大汉国车骑将军曾炩。
拓跋邻开始怀疑了,既然曾炩出现在那里,难道真的只有一万多的汉军吗?就算是曾炩自己愿意把自己置于那样的险地,车骑将军府的那些谋士们敢这样做吗?哪怕是曾炩一意孤行,恐怕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那里肯定另有伏兵,绝对不会是像律日推演回报的那样,只有一万五千左右的军队,哪怕那是征北军最精锐的无极卫也不行。毕竟,无极卫也是在拥有战马的时候,才可能发挥他们最大的战力,而在失去战马之后,他们的战力也是要去掉一半。
在连续不断的攻击一个时辰之后,鲜卑人终于用战马的尸体和士兵的尸体填平了那一丈高的城墙,展开了和征北军面对面的血拼。
律日推演指着激战正酣的战场,对步垂虹说道:“汉军实力强劲,这样打下去,打到明天早上都打不进去,我们必须另想突破的办法。”
“汉军用四个密集方阵堵住了谷口,防守的时候互相支援,打起来的确很难。”步垂虹点点头,冷静地分析道,“这样缠斗不休,我们伤亡太大了。以我看,我们集中主力打开一个突破口,然后再迅速深入,先打掉一个方阵。”
“对,先打掉一个。”律日推演挥手说道,“打掉一个,汉军的防守阵势就被我们突破了。然后我们猛攻其一翼,突破进谷。”
鲜卑人在芒正箕的指挥下,突然对准曾衡所在的方阵发起了狂风骤雨一般的猛攻。
鲜卑铁骑以三十人为一队,连续不间断的撞击,突破,再撞击,再突破,他们在付出了九百人的代价之后,终于成功地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鲜卑铁骑蜂拥而入,双方随即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曾炩看到曾衡的方阵已破,再坚持也不过就是徒增伤亡而已。于是命令鸣金,让曾衡率部撤退。
曾衡无奈,只好带着残余士兵分左右两队,沿着高顺所在的方阵急速撤回大军后方。他们迅速重整队列,准备再战。
律日推演看到己方成功突破,大喜过望,立即下令薄云带着五千铁骑猛攻閻柔的方阵。只要再破一阵,汉军败局即定。
曾炩看出了鲜卑人的企图,随即下令隐藏在侧面树林中的第六军三万人前来支援。
步垂虹趁着汉军移动之际,立即带着人马对高顺的方阵发起了犀利的进攻。高顺的手下绝大部分都是在北地和鲜卑人有过不少厮杀经验的老兵,对阻杀铁骑有丰富的经验,他们利用战阵迅速反击,给了鲜卑人重重的一拳。
律日推演四下看看,神态自若地说道:“汉军还有两个完整方阵,八千多人,如果他们坚决突围,我们很难堵住,但到嘴的猎物,不能让他们又飞了。”
他指指薄云,说道:“豪帅带人抵挡汉军的左侧方阵,牢牢控制谷口,以便拓跋邻的大军赶到之后,可以迅速投入战场。”
“其他各部,随我堵住汉人的突围。”
“大帅,如果汉军左侧方阵突入谷口中央地带,就把我们拦腰截断了。”薄云摇头说道,“我们还是集中所有兵力,围打汉军左侧方阵吧。”
“怕什么?”律日推演笑道,“只要拓跋邻的大军一到,汉军立即腹背受敌,转眼就会被我们杀个一干二净。”
“吹号,各部展开队形,围堵厮杀!”
厮杀顿时再掀狂潮,双方士兵都陷入了狂热的杀伐之中,不死不休。
都尉閻柔带着三百人奋力突前,酣呼鏖战。小帅厉风带着一彪人马突然从左右杀出,象钳子一样把征北军紧紧地夹住了。
跟在后面的曾智大吃一惊,带一千士兵扑上解救。
站在阵前指挥的曾炩一把甩掉身上的火红色大氅,拿起了银枪。
“兄弟们,随我杀上去……”
征北军士兵看到主帅亲自上阵,无不士气如虹,个个奋勇当先,一路狂呼而去。
閻柔右手长枪,左手战刀,上下翻飞,连杀数人。
厉风飞马而至,举刀就剁。
閻柔大吼一声,刀抛空中,同时双手执枪,望空而刺。厉风一刀剁到閻柔的长枪上,竟然没有崩开閻柔的长枪。他眼睁睁地看着血淋淋的枪尖刺入自己的肩胛,张嘴发出一声惊天惨叫,翻身滚落马下。
閻柔枪交左手,右手凌空抓住坠落的战刀,举步飞奔。
厉风一跃而起,迎着閻柔的长枪再劈一刀。枪未动,他的战刀却倒撞而起。
“扑哧……”
长枪厉啸着穿过他的身体,带着四溅的鲜血继续飞射,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他连退数步。閻柔大吼一声,一刀枭首,狂奔的身形霎时间冲过厉风的无头尸体,一把抓住了血淋淋的枪柄。
“杀……”閻柔纵声狂呼。
鲜卑人的主力为防止汉军突围而逃,都跑去阻击征北军的右侧方阵,放松了对左侧方阵的围攻。
典韦趁机指挥士兵们快速推进,迅速占据了谷口的中央地带。如果鲜卑人的后续援军赶到,他们可以暂《奇》时堵住谷口,目的只《书》有一个,那就是拖得《网》一时算一时。只要能迟滞鲜卑人的援军西进,即使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薄云抵挡不住,只好带着人马退进了拒马阵。
鲜卑人为了争取攻击时间,并没有动用人手清理这片长八百步,宽一百五十步的拒马阵,他们只是在拒马阵的中央开辟了一条宽约三十步的通道。
拒马阵内到处都是士兵和战马的遗骸,即使要清理,也需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和大量人力,这对鲜卑人来说,根本不可